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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了茫茫的大雨中,眼前的景色只在雨刮器扫过的刹那是清晰的,然后马上变成迷濛一片。
我和他处在一个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他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我正襟危坐地看着窗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从看到他打电话的那一刻起,我所维持的良好状态完全丧失,大脑是一片空白,更多的是厌恶,我还有对自己的嘲弄,还有恨,我开始恨李修哲让我那么的不堪,也讨厌此时的自己。
我倚着车窗,看到倒影着李修哲,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看上去又是李大少爷的高高在上形象了。
其实我知道他也会感到局促不安,按开了音响,里面传出交通频道主持人聒噪的声音,车内有了声音,打破了这该死的寂静,这让我好过了一些。
“今天暴雨倾盆是一年来最大的雨了,市内许多道路车行缓慢,请大家小心驾驶,注意安全。”主持人絮絮叨叨地说。
他换了台,里面放着张信哲的太想你。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
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于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么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请你不要不要选择闪躲
只想爱你的我
太想爱你的我
我刚刚缓和的心情,被这一首情歌搅得非常不安。越听着,心里就越烦躁,伸手就把音乐关了,声音乍然而止,气氛安静得我又受不了,就按下了另一首歌,那是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
我再一次躺会了座椅,看着外面的大雨不同地砸下来,路面也堆积了不少雨水。车子开过,溅起了水。
烦躁的心情,让我坐着忐忑不安,拿出了手机无聊地看着新闻,我也不知是不是手痒了,输入了何家两个字,百度的介绍的多,可洋洋洒洒的内容就无比告诉我,何意舒意味着什么。而我呢?
我还真是自不量力啊!心里自嘲自己一番。
我终究是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他表情严肃地开着车,对我不理不睬。我心头无名火起,怒火把我的理智慢慢地吞噬了。
渐渐地理智全面坍塌,我朝着大声地怒吼着“停车,我要下车。”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车速过快了,车尾一摆,横在路上。我的身子惯性的往前一蹿,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定睛一看,一只小狗倒在我们车旁边。李修哲用手狠狠地拍一下方向盘,轻声骂了句:“fuck!”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从车窗看过去,只见李修哲的头发和衣服马上被大雨淋湿了。他俯下身去察看骑车人的情况,看着被雨浸入了他,我的心很没有出息地软了下来,它又疼了。
陈哥也从后面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
心里也是担心着小狗,我在车子里四处张望,看到看见座椅的后面放着一把备用雨伞,连忙探身取来,开门下车,将伞撑在了他的头上。
雨水被拦住了,他回头看看我,眼里有几分惊讶,他伸手在我的腰间轻揽了一下,将我与他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也许是雨太大,伞太小,雨在我们的四周倾泻而下,两个人尽量地站近一些,才可能都不淋湿。我的肩抵在他的胸前,他的温度隔着衣料传递到了我的身上,他的呼吸萦绕在我的背后,敏感的神经还能感知他的心跳。
我明明是想远离他的,现在怎么又是怎么回事?
小狗看出不是什么名贵的狗,恐怕是一个流浪狗,它的腿部受伤了,血水滴下,很快就和雨水混淆在一起了。
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残息的狗,我暮然间想起了在监狱里被欺负的自己了,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是这么狼狈吧!
狗那双澄清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人都经常说狗是有灵性的。我想那一定是求救的目光吧!
我情不自禁的开口提醒“它的腿受伤了1
“陈助理,你处理一下。”
陈哥对站在一旁的男子嘱咐了一句,你那只就俯身把狗抱走了。
李修哲转头对我说:“上车吧。”他离我很近,说话声就在我的耳边,他的语调带着惯有的强制命令。
我浑然间醒悟过来了,脚定根了,抬眼很坚定地说“不用你送我了,这附近容易打车。”
他蛮横地握住了伞柄,颦眉冷硬的吐字“上车1
我和他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对方,我不想再和他继续呆下去,我像一个人好好的冷静一下。
请给我时间去好好的消化,自己是第三者这一个事实,我的心已经再也受不了什么刺激了。
他的手丝毫都不放开,我放开了手,什么都不顾了,侧身往左边走,雨水马上就淋在了我的身上,秋雨是冰冷的,顿时就冷彻我的心。
一只手死死的扣住了我的手腕,他暴力地把我拉了回来,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容许我有丝毫反抗的机会,雷厉风行地把我塞进了车子里,用力的关上了车门。
我知道这样的争吵很没有意思,就坐在了座位上,麻木的闭上眼睛。
这个就是李修哲的性子,他容不得别人的违背,骨子是抹不去的武断和霸权。把我送上车,然后他转身过来,上了车。
陈哥在旁边瞧着,发现不太对劲,走到车边,顶着大雨恭敬问他:“李总,你没事吧,要不我来开?”
李修哲冲他摆摆手,关上了车门,松开手刹,继续向前开去。
他的头发上,脸上,都是雨水,身上也几乎湿透了,雨水沿着下巴淌在了他的领带上。我很想帮他擦干脸上的雨水,可我的手却一动不动。
两个人唯有沉默。他开车,我合眼。
猛地,他一甩方向盘,将车向路边靠去,引来后面的车辆一片混乱,笛声四起,我也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急忙睁开了眼睛,以为又撞到什么东西,赶紧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
他把车直接刹在路边,将身体靠向椅背,眼神茫然地注视着前方。
我四外张望,没看见什么事故,再望望路边,也没到妹妹的住处,纳闷着他这是想干嘛?
我压制下来的火气又沸腾了,我压抑着自己要发飙的声音,保持着正常的语速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还是不说话,那双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前方,那种深思的表情,让我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此时,我也没有什么精力去想。
他的沉默让我很不是滋味,心口是苦涩的,舌间也是苦的,***,比我小时候吃的黄连还要哭。,
手机铃声响了,胜男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在那里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快到了。”
可能听出了我声音的沙哑,她问“你怎么了?”
“晚上着凉了,可能感冒了,嗓子有点沙哑。”我答复。
挂了电话,我转头对李修哲说“我妹等一下还得去学校,我下车打的吧1
他依然闭住自己金口,我不停他的回应,就伸手推门,发现门是被锁住的。
也不去做无谓的挣扎,我的身子无力地躺回了座椅上,侧脸问“李修哲,你说到底要干嘛?”
语调徒然间拔高,出卖了我的愤怒。我不想生气,可我控制不祝
感知到了我的怒火和不满,他回头直直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问我有关阿舒的事?”
阿舒,这两个字是心里的一根针,我原以为刻意忽视就不会有感觉,却不可否认,一旦触碰,疼与苦遍布全身。
我张了张嘴巴,发现吐不出一个字,他很残忍地望着我脸上所有的丑态和狼狈。
许久,我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笑着问“我该问什么?你爱的人是我还是她?又或者你爱那个人多一点?你不觉得那样子很好笑吗?李修哲,你心里有她不是吗?这一点,你不需要否认,我不是傻瓜,我看的清,也懂得。我自己什么身份,我也明白。你和她之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了解,你也没有必要和我说,因为这一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所有人都知道你李修哲要娶叫何意舒的女人。爱与不爱对于结果不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