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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狸吗？”鹤芮突然出声，惊讶的指着木偶怀中抱着的那雕刻成的猫说道。
“喵呜~~”阿狸发出悲伤的叫声，忧郁的望着木偶。
“这是灵神偶。”晁承安一眼就认出来，这跟当日晁承平降临的木偶是同一材质。
在看到灵神偶的瞬间，晁承安就已经猜测到，云歌公子或许并没有像传闻当中那样真的死亡。
而且，晁承安注意到一个细节，阿狸跟云歌公子非常熟悉。
那是一种远远超越了朋友之间的情谊，甚至晁承安自己也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情。
“也许，云歌公子才是阿狸真正的主人。”
晁承安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阿狸，不必为我忧伤。”在鹤芮发话的时候，木偶就已经变成常人大小，伸手接过主动跳到怀里的阿狸，一边轻抚阿狸，一边说道：“能以鬼神灵的身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
说完，傀儡木质的纹理也已经逐渐变成皮肤的玉色，看起来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抬起头来，向着晁承安与鹤芮笑道：“我就是姬云歌。”
“云歌前辈！”晁承安抱拳躬身，心里却并不感到惊讶。
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了灵神降临的状态。
他的兄长晁承平就是这样，身在数百万里之外，却能够使用灵木降神传授给他武道。
而一旁的鹤芮则瞪大眼睛：“云歌公子不是已经……已经……”
“没错，小姑娘。”姬云歌淡淡的笑着：“云歌公子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附身于木偶傀儡的鬼神灵而已。”
鬼神灵！
此刻晁承安也已经想起了与鬼神灵相关的武道知识。
在九州的历史长河之中，有着无数英雄豪杰，他们虽然逝去，但他们之中的强大者已经将自己的执念印入冥冥天地中。
降灵武者可以沟通天地中存在的意志灵并进行附体。
但是意志灵与鬼神灵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意志灵本身是不存在智慧的，或者说它仅仅具有一些执念。
而鬼神灵，除了没有身体之外，其灵智与人几乎无异。
如果九州生灵拥有强大的意志和真灵，在他们死亡之后，就有微小的概率保留自己的智慧成为鬼神灵。
所以，每一个鬼神灵的出现，都是奇迹一般的存在。
“大家都说云歌公子被赫连宗望击杀。”
“但现在您又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鹤芮纠结的说道：“云歌公子您又说自己已经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鹤芮实在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由得问道。
“当年与赫连宗望的一战，我确实被他的追风羽弓一箭穿心。”
姬云歌语气平淡，仿佛那个死去的人并不是自己。
“但那时我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完成，因此凭借着意志化身为鬼神灵。”
“多亏承平及时赶到，以寄魂树术雕刻灵偶使我能够寄身其中。”姬云歌继续说道：“后来，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承诺，随时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承平和辉夜却想方设法保住我的这点灵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给他们增添了太多的麻烦。”
“少主！”姬辉夜激动的说道：“这是我和承平心甘情愿的！”
“我的命是少主给的，我绝不会让您死在我前面！”
“我明白。”姬云歌长叹一声：“但辉夜，你难道不了解我吗？”
“我在这个世界上每多活一天，我的心灵就多煎熬一天。”
“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跟青儿在天上相会啊。”
姬辉夜摇摇头，不再多说话，但眼里却不由自主的留下泪水。
“云歌……前辈。”一旁的鹤芮小心翼翼的说道：“为什么您一心求死呢，而且……青儿是谁呀？”
姬云歌笑着望着眼前的晁承安和鹤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发散：“如果你们真想知道，那我就说一下那些往事吧。”
“那些我原本打算深藏带走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大齐的‘斗战神将’姬煌。”
说道这个名字的时候，姬云歌面容上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不过在我少年时，他还没有取得这个无上荣耀的封号。”
“那时候，我一心想要取得姬煌的关注，刻意钻研刀法，并四处挑战，博得一个年青一代第一人的称号。”
姬云歌笑了笑，眼神中满是那特属于中年人的追忆与思惘。
晁承安猜测，也许那是对少年时无忧无虑的一种怀念。
年轻时未必深有体会，但当你历经风雨之后，回忆起少年的时光。
无论是怎样的荒唐轻狂，你都会付之于轻轻一笑，追忆那如水一般的金色华年。
因为……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随风云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