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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靳声细细打量她的脸,没化妆,睫毛浓密,鼻子挺翘,唇珠饱满柔软,五官组合起来,有特点,有女人味。
阅人无数锻炼出一双能看得出来女生和女人差别的眼睛,他能清楚看出秦棠被疼爱过,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再结合张夫人给鼎华医院捐的那批医疗器械,还让他旁敲侧击提醒鼎华医院的院长要对秦棠多多关照的事来看,问题多半出在秦棠这里。
“程安宁和你说的?”
周靳声凉薄的唇瓣一勾,身上若有似无散发一股雪松的淡香,那是程安宁的沐浴露,很小众的一个牌子。
秦棠屏气凝神,后背抵上墙壁,垂下眼帘,表情警惕,“又不是什么秘密。”
“我指的是,我和她的事。”
秦棠沉默,有点摸不准周靳声的脾气。
“看来她很信任你。”
“我不会到处乱说,但希望你别玩弄宁宁的感情。”秦棠知道程安宁多喜欢周靳声,那种喜欢,已经到了豁出名声、自我,陪他玩那种感情游戏。
而周靳声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他像是纯粹只想和程安宁睡觉,走肾不走心,更谈不上什么负责。
他会耽误程安宁,会影响程安宁正常的人生。
而且程安宁是肉眼可见的往里面沉。
周靳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你呢?”
秦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周靳声进了房间关上门换了身衣服出来,说:“打扰了。”
秦棠咬唇,转身看着周靳声开门离去,这才活动早就僵硬的身体。
当天晚上,程安宁没回来,她发微信跟秦棠说了一声。
秦棠心想不会是和周靳声在一起吧?
……
周靳声想睡的话,肯定会睡到的。
他直接开车去程安宁公司楼下等着,很有耐心,仿佛蛰伏暗处的猎手,双眼冒着幽深的光等着猎物出现。
等到程安宁走出来,周靳声开了副驾的车门。
一路疾驰,回了他的住处。
车库里,车子熄了火,周遭瞬间暗下来,周靳声往后一仰,手肘撑在车窗上,点了根烟含在唇边,低沉开口:“坐上来。”
程安宁解开安全带,自觉爬上去坐着,背对车门侧坐的,她今天穿了身很职业的包臀裙,勾勒出紧致的腰臀曲线,很诱人,她主动吻上他的喉结,他微微仰头,手落在她腰后,低下头与她拥吻。
车里瞬间暧昧丛生。
密布每个角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程安宁,拇指擦着她唇上残留的口红,说:“我不在这段时间有找其他男人?”
“没有,我很乖的好不好。”
程安宁跟他撒娇,嗓音绵软带着娇俏的尾音:“你怎么一回来就往我那跑,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会吓到秦棠的。”
“去你那我还打招呼?藏了男人?”
“你不是去过了吗,何况就算藏我也得和您分开了再藏。”
周靳声浑身透着一股子冷意,“做好随时和我断了找下一家的准备?”
“那不然呢,我总不能真和你一直偷偷摸摸吧?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我以后是要嫁人的。”
“被我玩这么浪,谁还能满足你?”
这话一出,程安宁心尖刺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的神色,“谢谢小叔操心,我也没那么浪,对了,家里又给我安排相亲,要不小叔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我介绍个。”
母亲说什么趁着周家还在,还有人管她们母女俩,抓紧时间将她的婚事定下来,才能嫁个好人家。
“注意打到我周围人上来了?”
“这话说得,小叔你总不能一直不腻吧?趁我年轻,还有资本,得快点了……”
“想要什么条件的男人。”
程安宁认真思考道,“那个温律师不错,他有女朋友吗?”
温律师是他同事,也是个不错的男人。
程安宁的公司和温律师有过合作,见过几次,他给程安宁留下很深的印象。
“目标都选好了,看来你是真迫不及待。”周靳声眼神闪过一丝狠厉,随后又散漫吐了口烟圈。
程安宁的手指在他身上打圈圈,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味,“没办法,要找个比小叔能吸引我的男人太少了,圈子好多二代三代质量都不行。”
“你当挑白菜呢。”
“骑驴找马,不都这样?小叔你还没说温律师有没有女朋友呢。”
“他们那些人喜欢处,你不是了。”
“我可以修补的。”
周靳声没了耐心,他发了狠似得,重重咬上去,原本晚上还准备和她好好调情,将这一个月补回来,结果她倒好,秦棠在她那也不说一声,还想找下一家,算盘崩他脸上来了。
大晚上白跑一趟。
对律师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浪费几个小时。
晚上加倍讨回来。
进了屋,上楼,一气呵成。
结束后,程安宁累得手脚发软,趴在床上,他是真发了狠对她,很不温柔,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动静,她气得心里骂了几句狗男人。
等周靳声洗完澡出来,程安宁想睡觉了,被周靳声一把拎起来,“去洗澡,洗完再睡。”
程安宁站都站不稳,眼皮在打架,“你帮我呗……我困死了……”
她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半漏不漏的,雾里看花,好不诱人。
周靳声又来了感觉,“你别后悔。”
扛起人又进了浴室。
很快程安宁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周靳声有意折腾,将人抵在湿漉漉的墙面,咬她的唇,一边问:“还想温律师不?”
“不、不想了……”程安宁知错,滑跪特别快。
周靳声架着她的咬,啃吻她的颈子,沿着紧致的曲线往下……
水流声此起彼伏,程安宁意识他在做什么,有道白光猛地在脑海里炸开,仿佛绚烂的花火。
……
第二天一早,程安宁醒过来,突然看到手里多了一条手链,纯钻的,在阳光下闪着稀碎的光,她怔了一下,想起去年她生日,周靳声送了包包,前年是送项链,每年送的都差不多,没什么稀奇的。
今年也一样。
看在价格的份上,收下了。
程安宁换好衣服下楼跟周靳声吃早餐,还没说话,周靳声问她:“喜欢么?”
她抬起手晃了晃手链,“唔,勉强吧。”
“勉强?”那可是他特地找人定制的,价格是一回事,主要是心意。
程安宁起身来到他腿上坐下来,主动献吻。
缠绵了会,周靳声唇上都是口红,他伸手擦掉,声线沙哑,“今天别去上班了。”
“那不行,请假要扣全勤。”
“我给你的不够多?”
“那不一样,一个是靠我能力,一个是靠我床上功夫。”
周靳声目光深沉,带了点冷意,怎么说昨晚都折腾了她一晚上,心情勉强可以,吃完早餐顺路送她去上班,下车前还跟她说了一句:“叫你朋友藏好点,别让人抓到把柄。”
程安宁没反应过来,“什么藏好点?”
“秦棠。”
程安宁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昨晚一夜没睡好,脑子转得慢:“什么意思?”
“把我的话告诉你朋友就行了,她知道什么意思。”
……
程安宁如实转述,秦棠知道后,沉默许久,心里的不安逐渐变成一个黑洞。
果然,张夫人在怀疑。
挂了电话没多久,秦棠便接到张夫人的电话,是张夫人亲自打的,她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夫人不会平白无故找她,更不会平白无故在她上班的医院捐东西。
“秦棠,明晚有时间么。”
“有。”
“松山那边有个慈善晚宴邀请我出席,你跟我一块去参加吧。”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张夫人每年积极参与到慈善公益项目来,手上还有慈善基金会,对外塑造的形象正面且有爱心,到这层身份,是需要打造一层慈善人设的。
秦棠犹豫说:“夫人,我没参加过这种活动……”
“傻孩子,谁都有第一次,何况是自家人,参加这些活动没有坏处,不用太紧张了,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下去我会安排人过去接你。”
张夫人的话里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秦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也摸不准张夫人的意思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张夫人安排车过来接秦棠,秦棠请了半天假,现在科室都知道她背后是张家,大家对她的态度愈发微妙起来,请假都没有过问,直接批了。
先是去做了造型,换了礼服。
一条改良版的湖绿色旗袍,修饰出绝佳的腰臀比例,皮肤更是白皙盈润有光泽,且不乏性感。
秦棠疑惑,参加慈善晚会需要打扮这么隆重么?
她不是明星,更不是什么重要的嘉宾,随便穿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何况她是陪衬的绿叶,红花是张夫人。
没一会儿,张夫人的车子来了,张夫人穿着低调,只有身上戴了精挑细选的配饰,既没有失了礼数,也要有排面,让人挑不出毛病,能留下任何话柄。
做到这个位置上安然无恙,不被人诟病,挺难的。
就这点,足以看出张夫人的过人的手段。
“果然,年轻小姑娘打扮起来怎么都好看。”
晚上七点不到,抵达松山的慈善晚宴现场,是在松山的半山湾酒店,规模很大,门口来往的都是车流和人,重要贵宾的入口在另一边的通道。
秦棠到底第一次跟张夫人出席,说不紧张是假的,主要不清楚张夫人的真实目的,到底为什么突然带她来。
慈善晚宴二十分钟后才开始,主办方团队亲自迎接的张夫人,秦棠乖巧沉默跟在张夫人身后,先去的休息室,为张夫人特地准备的单间,配置一应俱全,有点心茶水,窗帘拉开能看见整座酒店的夜景。
张夫人在补妆,跟秦棠说了等会的注意事项。
张夫人这次带了秦棠,还带了助理兼司机。
正是之前北城见过一次面的助理。
随着慈善晚宴正式开始,秦棠的位置被安排在张夫人后排,张夫人身边左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张夫人和他们随意聊着。
秦棠无意听他们里聊天内容,无非都是些利益相关的。
张夫人的熟人不少,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从语气判断,级别都没张夫人高,张夫人一时半会成了晚宴的重心。
还有媒体过来采访,张夫人没有接受。
在晚宴结束后,张夫人被请上台致辞。
一直到下半场酒会开始,秦棠才真正察觉到张夫人的目的。
张夫人介绍一位和秦棠同龄的男生认识,那人是张夫人朋友的儿子,叫温聿风,是位律师,风度翩翩的,很有气质。
“你们年轻人聊会,我去和朋友打个招呼。”
张夫人转身走开,助理跟上,徒留秦棠单独应付温聿风。
秦棠话少,找了个借口:“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好。”
温聿风看破不说破,他明白张夫人的用意,不过他没有这方面意思,她似乎也一样。
去洗手间是万能的好借口。
秦棠在洗手间磨蹭许久,掐着时间算的,回去路上无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定眼一看,居然是那个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的,很正式的打扮,似乎也是来参加晚宴,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秦棠跟上去,跟了一段路还是跟丢了,到了室外的喷泉附近,周围视线昏暗,可供躲藏的地方太多。
卓岸只查到这人的名字叫陈名,北方人,其他信息全无。
秦棠泄了气,心想算了,准备回去,转身功夫却看见有个男人站在身后不远处,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她看,让人从脚底蔓延一股冷意,席卷全身。
“秦棠秦小姐,人如其名,和海棠花一样漂亮。”
对方认识她。
秦棠没有印象。
“怎么了,不记得我了?我们应该见过。”男人从黑暗里出来,看着露出疑惑神色的秦棠,“需要我提醒你?”
秦棠第一眼觉得他的气场让人不舒服,她皱眉,询问,“你是?”
“伤心,不记得我了。”陈湛薄唇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