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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传来乔子萱的死讯,凤千枭才发现自己的感情,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女人的影子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头上,就算是初恋情人都激不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反而那个叫乔子萱的女人占据了他整颗心,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
后来的事情,乔子萱 就都知道了。
就算是车子里开着暖气,乔子萱依旧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凉透了,她看着凤千枭,已经麻木。
今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先是自己的婚礼被毁,紧接着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告诉她,自己并没流掉什么孩子,她觉得自己大脑的承受能力已经超出了范围。
头,开始痛了起来。
乔子萱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她的脸上闪过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凤千枭以为她不相信,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半响,乔子萱徐徐开口:“当时,有人说我怀了两个孩子流掉了一个。”
凤千枭明显发现,乔子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中有了一丝的哽咽,可见那个“失去”的孩子对于乔子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子萱,你觉得这话可信吗?”凤千枭对那个人抱有怀疑的态度:“你听说过怀了两个孩子,流产只流掉一个的吗?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找出当时你在医院的档案,那时候你的确只是怀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小非,并没有所谓的另一个流掉的孩子。”
可是,当时君默然明明告诉她,她流掉了一个。虽然她也不曾听说过流产流掉一个留一个的事情,但是君默然是个医生,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又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乔子萱的头更痛了,痛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现在,你马上给我打开车门1
她在密闭的空间里会窒息,现在在这个密不透风的车子上,还是开着暖风的车子上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如果凤千枭再不把门打开,她一会儿就会晕过去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乔子萱的异样,凤千枭并没有打开车门,而是摇下了车窗,他发动车子,以每小时二十迈蜗牛的速度前进。
乔子萱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她看着窗外的景色,终于开口道:“我不管事实如何,凤千枭我们已经结束了,你是你,我是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1
不管当年的真相如何,后来凤千枭对她的伤害总归是有的,她没有那么大方的去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尤其她现在被当年的真相搞的头昏脑涨,只想自己一个人清静一段时间,不管是君默然还是凤千枭,她都不想见。
“子萱,我给你时间思考,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管你最后如何决定,子萱,这辈子你都妄想从我手中逃离!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如果你真想要离开,那么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1
他说的很是霸道,有点血腥,但这就是他凤千枭,永远都是霸气果断的。
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他更加不会放开乔子萱,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他们之间的缘分就早已经剪不断了。
乔子萱没有说话,凤千枭看着她沉默的样子,猛力踩下油门,本来还在龟速的车子,此时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窗外的景色在极速的倒退着,还没看到轮廓就已经错过去了。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凤千枭把乔子萱放下之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子,乔子萱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不是她的错,明明是他想要和她复合的,现在一句话不说这就走了,这算怎么个事啊?
冲着那个变成小黑点的车子冷哼了一声,乔子萱转身走回了别墅,进到屋子里她脱掉身上的婚纱泡了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之后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刚一走到卧室,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她刚要伸手去拿手机铃声戛然而止,当她把手机拿到手里翻看来电显示之后,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愁色,电话全是君默然打来的,一共打了五十多通,每通电话的间隔时间只有几秒钟,看来是乔子萱一去洗澡他就开始打了。
说实话,乔子萱现在对君默然的感情极为复杂,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凤千枭的话,如果相信就代表了凤千枭说的句句属实,而君默然从一开始就对她进行了欺骗,君默然对她这么好怎么会欺骗她呢?
更何况他们当时并不熟悉,君默然又有什么欺骗她的理由呢?凤千枭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谎呢,他太高傲,所以不屑!但若是这样,那所有的误会不都是因为君默然的谎话所引起的,若是说那么温柔的一个男人骗她乔子萱说什么也是不会相信的,但是……越想乔子萱心里越乱,理不清道不明,她真真是要疯了。
君默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乔子萱犹豫着接起了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君默然疲惫的声音:“子萱,我妈心脏病犯了,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子萱,我们见一面吧1
“好1 乔子萱应了一声,心中满是苦涩,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横着君默然的母亲这一障碍,她和君默然恐怕是早就走在一起了吧。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嫁给君默然会有些犹豫甚至不开心,那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把君默然当成了亲人,总觉得自己亏欠他的,所以想要补偿,她以为自己接受他可以忘记上一段敢情。
但是 她错了,她对君默然并非是爱情,否则又怎么会因为君默然心中有他母亲这件事而上火呢,君默然永远成为不了她想要的那个人,一个人如果 连最起码的都不能给,就算是嫁给他也不会幸福的。
一个婆婆,一个媳妇,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自中华五千年来都是一个很严重的话题,如果她真的嫁给了君默然,和自己婆婆不和,以君默然的性格,不会向着母亲,也不会向着他,只是夹在中间为难罢了。
她一次可以忍,两次也可以忍,但是次数多了她还能忍吗?君默然的母亲心脏不好,若是哪天她给气犯病了,出了什么事情那又该如何呢?
乔子萱和君默然约好的见面地点就在一家比较有名的咖啡厅,乔子萱自己开了车过去,到那里的时候,君默然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乔子萱在他对面坐下,放下了手中的白色皮包,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君默然,发现对方脸上满是疲惫之色,隐隐有一丝沧桑,他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斯文温和。
“子萱,对不起1他无法看到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生病住院,医生说如果再受刺激,母亲可能就会离开这个世界,那是他的母亲啊,他如何舍得。
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又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他真的可以放弃吗?
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爱着的人,他该如何选择,如何抉择呢?
乔子萱的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的嗓音带着沙哑:“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的是我,默然,我们之间或许真的是不合适,横在我们面前的太多了,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不会幸福的,你是个好男人,以后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好女人,我们……就这样吧1
乔子萱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总之她的心里很难过,就连声音也都一度哽咽,她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为绝情了,可是如果两人不分开,谁也不会开心。
君默然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琥珀色的双眸中满是血丝,在乔子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生生的撕裂了一样,很痛,痛的他呼吸都开始凌乱了起来。
是啊,横在他们面前的太多了,他也一再的努力过,可是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看的出来,乔子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快乐,虽然她总是在笑,但是那笑意却从未达眼底,今天在她犹豫着说出“我愿意”那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乔子萱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是这个女人他爱了那么多年,执着了那么多年,真的能就这么放手吗?
咖啡厅里,悠扬的音乐响着,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俊男美女,两个人美的就像是画卷一样。
“子萱……我……”君默然闭上了眼睛,隐在镜片下面的睫毛上已经沾了一层晶莹的泪珠,他鼻头发酸,声音粗哑的像是好多天没有休息了一眼:“我们还是朋友吗?”
他这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他放弃了。
乔子萱和他在一起不幸福,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挽留这段感情,曾经他以为自己会给她一个世界,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一厢情愿的感情,这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
乔子萱的眼睛也微微泛红,她强忍住心中的涩意,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之后,迅速的低下头去,没有人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中滴落了下来。
“这一次,换我先走1君默然起身,起到一半又落了回去,他只好把双手撑在椅子上才勉强的站直了身子,他的脸上挂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说过,他笑起来最好看,所以他怎么能在她面前哭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等他走到外面,抬手一摸脸上,竟满是泪水。
他抬头望天,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天上飘着的白云,风不知何时吹干了他脸上的泪水,只留下一道悲伤的痕迹,他看着那片白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子萱,一定要幸福!我会作为一个骑士默默的守护着你,若有一天你需要这个骑士,就算是死,骑士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公主1
君默然离开了,乔子萱终于大哭了起来,别人的异样眼光她看不到,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那样东西珍贵到世界上只有一份,但是她却无法去珍视。
那个男人,温润,儒雅,善良,就像是王子一般的男人,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女孩吧,她太自私,所以她配不上他的好。
只是,心里真的很难过。
就算是小狗小猫养了几天也会有感情,更何况一个相处了这么多年甚至谈婚论嫁的男人,乔子萱只觉得就像是刀子在她心口生生的剜去了一块肉一样。
然而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男人一直坐在那里,他的鼻梁上架了一幅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个容颜,只是露出了一个优美的下巴,他修长的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薄唇紧紧的抿着,只有在听到那个女人哭泣的时候,那两道浓密的剑眉才会紧蹙一下。
当然,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从一开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某一个人的眼里,看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孔,那人的唇角勾起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一连几天,乔子萱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只是希望能够用工作来忘记那些烦心事,看着她拼命的模样,张婶和乔离非全都心疼的不行。
君默然已经回国了,凤千枭不见了踪影,一切又重归于平静,只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乔子萱总会失落的看着天花板,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缺了什么,很难过。
“咚咚……”
劳碌了几天,刚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的乔子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紧接着乔离非那小小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小非?怎么还没睡?”乔子萱擦了擦滴水的头发,在床前坐了下来,然后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乔离非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