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大仙

红尘紫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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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子龙儿又缠着王佐给他讲故事。

    王佐想了想就讲:“想起个稀奇的事。据说是吴越争霸的时候,越国送了个美人西施去给吴国国王夫差。那西施从老家秀洲诸暨带了一只鹦鹉鸟去吴国,给她做伴儿。却不想这个鸟才奇怪,到了吴国就变了哑巴,不会说话了,然后是不吃不喝,天天向着故园的方向看,就这么死了。唉,畜生都知道思念故土呀。”

    “真是怪事。”子龙也感叹。

    王佐又说:“还有个怪事,是说本朝,啊,就是北宋年间的事。大将焦赞从北国抓来一匹千里马,嘿,那马毛色油量,强壮威武,一匹骏马。却不想这个马来到大宋,他就在马厩里不吃不喝,天天冲了北国的方向叫,然后就这么活活饿死了。他是北国的马呀,他的家在北国,他不吃汉人的食物,这畜生都比人有节气。”

    子龙听了频频点头。

    正在谈论北国的骏马,番兵进来禀报,说是四狼主来了。

    金兀术大步进帐,子龙儿忙去迎接,金兀术拉着他的手说:“龙儿,看父王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

    金兀术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柄精致的手弩,梨花木的弩,金批的箭杆,子龙儿一看兴奋的跳起来。搭箭一射,帐外旗杆上的球灯掉落。

    “这孩子,射灭球灯多不吉利。”乳娘嗔怪,金兀术呵呵笑了说:“不妨不妨。龙儿喜欢,他射多少都可以。”

    子龙儿一撇嘴说:“父王,儿子还是喜欢大哥的那金丝软甲,扯开就是绳索,可以当兵器,父王替龙儿讨来吧。从小到大,大哥的东西都是龙儿的,为什么软甲不能给龙儿,为什么大哥要取了真儿。”

    子龙儿说到伤心事跺脚的赌气,金兀术拍拍他说:“别急,回到黄龙府,父王去向他讨那软甲,敢不给我的龙儿,父王就打他。”

    乳娘更是神色惨然,又自我解嘲说:“王爷太宠爱子龙小王爷了,这对玉离子小王爷,啊,不,皇上,要有多不公平。”

    金兀术听罢得意的大笑:“公平,单单这事上不会有什么公平,做父母的心生来就是歪的,注定要偏着一个。谁让孤王的龙儿比离儿可爱呢。”

    王佐给乳娘递个眼色,示意她千万别再露出破绽,避免忙中生乱。

    第二天,子龙披甲上阵,去宋营骂战。

    徐庆等人不服,竟然出来迎战。

    被子龙儿杀得打败而归。

    就在子龙儿提了双枪要挑飞徐庆时,一声大喝,马蹄踏尘,宋金打马而出一员小将,却是岳云。

    子龙一直听说岳飞的儿子岳云武功超强,在郾城颖昌都让父王吃了败仗,如今正好一比高下。

    子龙儿一兴奋,打马同岳云战在一处,一场混战,杀得尘土翻飞,马嘶,人喊。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这时,就见岳云有些气喘,不时用手去扶腰,似是身上有伤。

    宋营一阵紧急鸣金收兵,子龙也没恋战,只是喊了岳云说:“宋营里也就你还配和小王爷交手,明天一定来,再打个八十回合。”

    子龙儿回到帐子,奶娘已经为他准备好酒饭,王佐陪了子龙喝酒,边对他讲起故事。

    王佐展开一轴画卷,里面画了一座城,一位将军,一位自刎的妇人,一位怀抱孩子的妇女,还有金将模样的人,很象父王金兀术。

    “本朝有位知州,他受着一座大宋的门户重镇,潞安州。这天,金国大军浩浩荡荡杀去中原,兵临潞安城下~~”王佐边说,边留意陆文龙的表情,子龙听得聚精会神。

    当王佐讲到陆登和夫人自杀殉国时,子龙忽然拍案而起,那神色中充满悲愤和崇拜。

    王佐笑了笑,指着画上的孩子说:“这个孩子被金国的一位王爷杨大了而且已经成人,他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是汉人,不知道他的养父就是杀父仇人。”

    子龙脸色大变,顿然醒悟,一拍桌案,宝剑出鞘:“你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动摇军心,跳动我父子恩情。”

    王佐哈哈笑了,看向乳娘,如今已经痛哭流涕对子龙说:“小官人,你是陆登老爷的唯一血脉,你姓陆,不是完颜家族的孩子,不是金国人。”

    第二天清晨,金兀术就听说子龙天不亮带了乳娘离开,没有带亲兵。

    心想,难道是乳娘那天祈福没有成,被宋金劫持,如今子龙儿陪她再去祈福?

    正在狐疑,就见亲兵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子龙王爷早晨留下的。

    金兀术展开信笺,里面几个赫然的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亡国之恨雪耻有日。”

    金兀术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隐情,气得跺脚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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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岳云调养吃药后已经精神大好,只是身体还是虚弱。

    牛皋来到营帐看望岳云,却见那云来大仙正坐在地上,边啃着鸡腿,边嘴里咕哝着对岳云吩咐:“乖徒儿,听话,快把鸡汤都喝了。喝了才有气力,你们岳家军这颖昌一仗,就算是打到头了。”

    “啐!”牛皋瞪起环眼痛骂。

    “你这疯道士没有好话,金兀术的‘铁浮图’再厉害,我岳大哥也有的是方法灭了他。岳家军一定赢!”

    云来大仙翻了眼睛看了眼牛皋,怪声怪气的说:“我说你们会败给金兵啦?我说你们会输了吗?”

    “那你说什么‘最后一仗’?”

    “但凡这英雄不会败给敌人,多半是败给自己人。嘿嘿,你们手里的刀枪,不如某些人的唇枪杀人。”

    云来大仙边吃鸡肉,边伸手到衣服里捉虱子,边对岳云吩咐:“云儿,给师父搔搔痒,这虱子太厉害了。”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打赢朱仙镇一仗,就不必再打仗了?”岳云认真的问。

    云来大仙却骂他说:“你只管养身子,回头随师父走就是。你爹同你缘分已尽,师父是来接你走的。”

    牛皋骂了句“疯子!”,出了营帐,却见他的藤牌军的将士都在地上学狗爬,顿时就来了气,几步过去对撅着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脚,骂:“这还没打败呢,先学乌龟王八爬了。”

    “牛将军,是元帅吩咐的。元帅尊了云来大仙的指点,吩咐我等练习匍匐,削甘蔗。说是有破敌的良方。”

    “我啐!是不是都闲得无事可作了?”牛皋骂骂咧咧,王贵却笑了出来对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天,大病初愈的岳云率领一队手持盾牌的步兵同张宪等部队分头从各个不同方向冲进敌阵。

    就见士兵同敌人一堵堵铁墙般迎面而来的队伍一交锋,立刻卧地不起,手中的削甘蔗刀抡起向“铁浮图”的马腿砍去,而且每三匹连在一起的马只砍最左边一匹马的马腿。手起刀落,盾牌挡住马上金兵的反抗。不多时人喊马嘶,金兵的阵脚大乱。三匹被锁在一起得战马一旦有一匹失利倒地,其他的马应声倒做一片。“盾牌军”视死如归,匍匐前进,挥动斩蔗刀一阵乱砍,一仗下来,金兵的“铁浮图”、“拐子马”几乎被全歼。

    金兀术领兵大败而逃,逃出几里路,前面是一道山谷,山崖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金兀术落魄下忽然大笑,哈密吃奇怪的问:“狼主,你笑什么?”

    马鞭高指山崖,金兀术说:“岳飞技止如此,若是老夫布兵,必然在山上设伏兵,乱箭齐发,怕我大军无处可逃。”

    话音刚落,一阵鼓声大作,万箭齐发。番兵们用盾牌掩护了金兀术逃走,这才丢盔弃甲逃出了山谷,回头一看,人马损失殆半。

    金兀术一阵惨然,无语的逃窜,大兵来到一处山涧,金兀术又放声大笑。哈密吃奇怪的问:“狼主,又是为何?”

    金兀术说:“岳飞,也不过如此。若我用兵,就设兵于此,截断山涧奔流~~”

    话音未落,鼓声厮杀声四起。山上一人大叫:“金兀术,你小爷爷岳云在此!”

    金兀术慌然抬头,山谷上霞光万丈,立着一员白马银枪,白袍小将,笑吟吟的看着他得意的说:“小爷等你多时了!”

    岳云马鞭一台,忽然万千火箭齐发,箭镞上的油火没有射人,而是射向金兀术脚下踩的枯枝干草,原来宋金早有埋伏。

    山涧旁大火冲天,金兵吓得往山涧水里躲,妄图从水路逃脱。

    “狼主,别笑了,千万别笑了!”哈密吃吓得脸色发白,生怕金兀术再笑出什么灾难。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从山上传来,金兀术一抬头,脸色大变。山洪倾斜,大水扑面而来,无数宋兵正在山上搬开麻袋。原来岳云早已在山上用麻袋截断了山涧激流,就等金兵一来,撤开麻袋,积水冲下,利用天险打破金兵。

    金兀术仅剩的人马被冲得七零八落,他自己也是衣冠不整,浑身如落汤鸡一般落魄而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