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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却没想到迷迷糊糊跑到了一片被雾霭覆盖住的树林。
当我察觉到的时候,几乎目之所及处,全部都是浓雾,方圆三米就彻底看不清楚了。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真的就我一个人。
忽然。
背后传来凄厉的哭泣声。
乍一听比我哭的还惨,我当即停下抽泣,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浑身一哆嗦,扭头看了眼,却什么都没有。
只有孤零零的枯树和浓稠的什么都看不清的雾霭。
我承认……我是有点怕了。
如果我能选择死法,我希望是安乐死,而不是被活活吓死。
我不由得屏气凝神,绷紧神经警惕的环视四周,依然什么都没有,转头……
一张漆黑满是褶皱的大脸正对我,距离不足十厘米,我啊的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桀桀桀……’
它干蹦着两手高举着扑向我。
我慌忙想去摸玉佩,摸到胸前却空空如也,方才想起自己把玉佩还给上官邵焱了,顿时懊恼不已。
一个走神,那干尸已然贴了上来。
我吓的魂飞魄散,正要尖叫,忽然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伴随着一把镰刀划过,干尸便瞬间灰飞烟灭了。
此时,站在干尸后面那位好心人露出正脸,我一看呆了,竟然是扶桑。
扶桑看是我,也微微一愣,语气不善的道:
“你有病吧,一个人跑到这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鬼雾之林吗?”
我还真不知道。
“多谢救命之恩。”我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
扶桑拦住了我,上下瞟了我一眼,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上官邵焱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到这件事情,我就心里憋闷。
扶桑认真揣摩了一会我的表情,忽然乐了:“哈哈哈,看你这样,是被甩了吧?哎,上官邵焱总算开窍了,真不容易,咦,不对,你孩子不才四个月多月吗?按说甩了你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吧?”
我干笑道:“多谢扶桑姑娘的救命之恩,告辞。”
这次转身就走,丝毫不停顿,然而还是被扶桑再次拦住了去路,她悠闲的瞟了我一眼:
“你这样出不去的,我带你出去。”
我狐疑的蹙着眉。
“怎么,你怀疑我啊?”
当然,何止是怀疑,我可以确定她不怀好意,上次就是故意让自己婢女把我和慎行扔在鬼最多的地方。
我想到那天的场景,愤恨的同时又想起慎行说我傻,说我什么情绪都不藏在心里。
可不是吗?
我要是不傻,为啥偏偏在鬼君殿忍不住吵架,为啥不在家再吵,起码阳间没有那么多鬼,我大概是被气昏头了。
扶桑捂着嘴微微一笑,动作娇媚中带着些单纯。
“我也只是好心,你不领情就算咯,反正我话先给你说到这,没有一个月你是出不去的。
而且前提是在这一个月中,你没有饿死,或者被人攻击而死。”扶桑笑的有些可恶。
我哆嗦了下,她说的是事实。
可是跟她在一起也不安全,谁知道她会对我做什么?
我没搭理她,心神不宁的继续往前走,我只能靠右眼不停来回张望,没留神就撞在一堵墙。
我绕开墙,结果墙上伸出手抓住我,吓的猛地往后一跳,方才看清楚抓我手的人,竟然是上官邵焱。
“瑶瑶,别闹了。”上官邵焱低声说,语气带着丝哀求的意味。
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还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
我瞪着他,一句话都不想说,这时扶桑从后面走过来,说:
“穆姑娘,我又不会害你,我都救过你两次了,不至于这点信任都……王上?扶桑参见王上。”
和我说话的时候,她语气还带着傲气,见到上官邵焱也在,后面的声音立刻变得娇滴滴的了。
“你放手!”我试图甩开上官邵焱。
上官邵焱却抓的很紧不说,干脆一手将我揽在怀里,我别说挣脱开了,多余的动作都施展不开。
他看都没看扶桑一眼,更没有和她说半句话,只是拉着我转身就走,一路上不管我说什么,他也不理我。
搞得好像是我做错事情了似得。
很快,我被他几乎是像对待逃犯一样半押着回到家。
一进门,兰兰和慎行就围了过来。
“暴力女,你没事吧?”
“你们怎么都出去了?刚才就剩下我们两个,那个道长好吓人的,还好我们跑得快!”兰兰抱怨道。
我和上官邵焱谁都没说话,他直接带着我回了卧室。
兰兰也想进来,但上官邵焱随手布置了结界,别说放个人进来,大概是连声音都不会传出来吧?
我慢吞吞的走向床坐下,双手环抱住胸,一句话没说,慎行不是说我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能显露出来吗?
那慎行都能看出来,上官邵焱也可以看出来吧?
我就是很不爽!就是不爽!
“瑶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别闹了,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我现在没法给你解释太多。
而且,那件事情我必须做不可,她没时间了,所以不论怎么样,你都不能离开我。”他残忍的说。
我嗤笑了下,自觉笑的很苍凉。
“随便。”
我顺着躺下来,抱着被子,头埋在被子里。
现在我也冷静下来了,我想逃,能逃到哪里去?
我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屁民,要是换个非要找我代孕的富二代,我这种没钱没地位的人能往哪里逃?
现在换做是阴间的鬼王,我就更没法躲了,不论我躲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我。
而且因为我怀着的这个鬼胎,如果离开他我反而会陷入更危险的状态。
就算侥幸从他手里逃走,我也不见得能安好的和孩子活下来。
我缩在被子里,眼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掉。
我能感觉到上官邵焱正在我身后看着我,我觉得很烦,于是说:
“走啊?我都说了随便了你还想要什么答案?我又没地方可逃。”
良久。
他走过来,似乎想摸我的脑袋,只是手刚挨到头发丝,我就冷冷的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