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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姬看着龙奔,表情显然不高兴,她冷着脸问道:“龙奔,当着我的面提起那个婊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奔这个时候好像也反应过来了,他看着蛇姬,有些尴尬地说道:“蛇姬,我没有触怒你的意思......”
蝎迦正要发怒,突然听到有人说道:“行啦,你们都消停点。这次情况特殊,不容出错,由我与蛇姬一起去。”
说这句话的是一位被耀眼银光围绕的紫发中年,他不但长得矮,而且小的不成比例的脑袋还可以360度旋转,一双深绿色的小豆眼,狡黠而明亮,好像可以看透任何东西。
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可以看到满嘴锋利而细密的牙齿。
他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只蓝色的手镯,非常的醒目。
龙奔、蛇姬与蝎迦听到紫发男子开口,就停下了彼此的言语较劲,周围陆续赶到的众神,也停止了相互间的交头接耳。显然,在这一群人中,这位紫发中年很有威望。
蛇姬听到紫发中年的话,对其妩媚笑道:“谢谢龟公子!”
龟公子不冷不热地点点头,算是对蛇姬的回应。
龟公子360度转头扫视了一眼,见众神都安静下来,接着说道:“莲花墟那面这次的动静,相信你们都感知到了,非同寻常。”
“老规矩,我们这次必须阻止,务必要确认好方位,不能让对方再出现一位君临一样的真神,那样我们大家的日子可就都不好过了。”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蝎迦。
“我们当中有些道友,至今心里还在感激那位君临神,完全没有必要。我已经提醒过你们多次,他当初若不帮我们,他们莲花墟那边也无法独善其身。我当初也在那边待过一段时间,自然了解的要比你们多一些。”
“这次具体派谁去幻界,我还没想好。我有一种直觉,莲花墟那面,这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的无动于衷了。”
“若给对方抓到把柄,如果我们成功了还好说,如果没有成功,那我们付出的代价就可能太大了,甚至还会波及到此前的事情。”
蝎迦瓮声瓮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想的,这一次就派一位没有去过魔渊的71境分神不就行了?如果被发现,只要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他们就算派个86境的,也不敢对我们出手,怕个球啊!如果你们不在乎,并能给予全部的补偿,我派个76境或86境的分神下去都无所谓。”
龟公子看了一眼蝎迦,有些笑意,说道:“76境的想法不错,86境就算了。确实应该从91境以下当中选一位。”
“对方最多就是派出一位76境的分神,甚至是56、66境都有可能。只要我们做事隐秘些、利索些,不让对方抓住什么把柄,就算他们知道是我们做的,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大不了抗议一番。”
“如果被对方抓到把柄,那损失可就大了。彼岸花看着不少,其实真的不多啊,特别是冥神山根可全靠它来稳固了。”
“莲花墟如果损失了莲花,只会让水域的面积缩小,而我们就不同了,山根一但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一位冥神说道:“当初谁都不看好能量深渊,其次就是现在的荷花塘,最被看好的天域就是我们的彼岸天域,没想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正好相反,能量深渊变成了最好的天域,荷花塘没变,只有我们最辛苦。”
蝎迦冷笑道:“可那又如何?能够预知未来的已经消失很久了。这次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们给我补足损失,我可以走一趟幻界,顺我者活,逆我者亡,就这么简单。”
龙奔讥笑道:“就你?估计没几天荷花塘那边,就全都知道你龙奔在幻界耍威风啦。这还不算什么,如果惹恼了天尊,那后果......”
蝎迦看着龙奔怒道:“龙奔,你这个杂碎,你总是处处针对我,如果你不服气,好啊,咱俩打一架,我赢了,你就得乖乖给我一片花瓣,你敢吗?”
龙奔冷笑道:“我有花瓣,你有吗?你如果输了拿什么赔给我?”
蝎迦依然怒气冲冲,“就你能让我输?我若输了,给你五百块天晶,你敢吗?”
龙奔也不示弱,“你有五百块天晶吗?”
龟公子怒道:“你们俩都消停点。龙奔,你现在的修为怎么可能战胜蝎迦,你就不要惹是生非、自讨苦吃了。你如果不听劝,我可以补足蝎迦的天晶,然后一起看着你出丑。”
龟公子又对蝎迦说道:“我对蝎迦你也不放心,担心你一但冲动,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你的分神了。而且,这一次我感觉非同寻常,也可能是仙界那里发出来的信息。”
众冥神的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仙界?!”
龟公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大家不要那么紧张,仙界现在能出成神者的机会并不高,既然大家之前都没有这种感觉,那就相信你们自己的直觉好了。”
“就算是仙界,我们也不用担心,如果未来的成神者还没有合道就进入黑海了呢?这种可能性很大,他们不会不去那里的,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但更大的可能还是在元生界。所以,我们首先需要知道元生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如果元生界没有,我们再去仙界或者是黑海守株待兔。”
蛇姬娇笑出声,“龟公子,如果是合道以前,我们还没有发现踪迹,到时候又该如何?不如还是让我下去,毕竟我的经验都比其他道友多,我起码可以做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龟公子打断了蛇姬继续说下去,对周围人说道:“你们都不要操心了,除了蛇姬留下,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
看着众人散去,龟公子对蛇姬说道:“去幻界中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蛇姬对着龟公子嘻嘻笑道:“公子,你真的就可着那一个可怜的家伙祸祸啊?你就不怕他破罐子破摔?在幻界中,我当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策反的,而且这次事关重大,说不定危险也更大,我处理起来更能得心应手,只要给的奖励足够,我可以再一次......”
龟公子冷哼道:“你虽然有夸大事实的成分,但毕竟是把事情做成了,收获也是最多的。再说,你觉得湖淹民他有那个骨气吗?我甚至想让他走一趟仙界与魔界,就算分神毁去了,只要将事情做成了就行。”
“可惜了你此前策反的那两位,都没能走出成神通道,但那边不知道。”
蛇姬谄媚道:“这还不是多亏了龟公子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仅靠自己幻界的那些能量,湖淹民怕是永远也不会再进境了。”
“我说龟公子,总不会这种信息来自于魔界吧?如果你将湖淹民的所有能量都化为己用,修为说不定还会超过嘎隆噶呢。”
龟公子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妇人之见!一个湖淹民算什么?他对我们还有大用处。如果我们失去了对幻界的控制,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蝎迦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另外,如果真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会不会招来天尊的惩罚还是个未知数,以后这种事情连想都不要去想。别忘了,无端击杀同类可是罪不可赦的。他现在可是属于我们的同类。”
蛇姬用谄媚的语气说道:“龟公子,天尊连我们破坏修士道心这种事都不管,击杀一位对方的叛徒,天尊会管吗?”
龟公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是因为死了的那些都是道心不够澄澈,才会让我们得手的,如果我们针对的是合道成功者,你看天尊管不管?”
“行啦,不要再出这些馊主意,要是觉得不甘心,你就自己试一试,我肯定不干涉。你现在就陪我去那面走一趟。”
蛇姬用讥讽的口吻说道:“没想到修心稀烂的修士也能合道成功,最后还能成神,我觉得就是一个笑话。”
龟公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初心使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谁规定背叛就不能作为初心嘞?不然,你以为他会与什么去合道的?”
蛇姬一愣,惊问道:“他真是与背叛合道的?而且还成功啦?!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龟公子没有好气地说道:“我没问,问了他也不会说。但我的猜测应该没错,背叛之道起码是他的合道之一,他应该还有其他的合道对象。”
“你也不想一想,为什么对你策反的那两位,最后都没有在我们这里成神成功,还不是因为道心碎了?虽然是道心碎了,有可能是天道作用的结果,但更多的是他们不想在我们这边苟活一生,所以宁肯自碎道心,也不想成神。”
蛇姬蹙眉道:“难怪当初我想破坏他的道心没有成功,这才让我有了机会,说不定苟活下去,就是他的另一个合道之处。不过也是,背叛与苟活这两种能量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此说来,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再背叛一次呢?”
龟公子冷笑道:“再背叛一次?到了我们这种境界,散道跟身死道消,又有什么区别?他敢吗?”
“在通过成神通道的时候,他会感觉不出来我们这边能量,与他自身的有本质上的不同吗?在那里,他的道心都没有崩碎,就说明他是一个很惜命的修道士,并不是道心有多坚韧,你说的没错,苟活也是他的道心之一。”
蛇姬想想也对,不过有修道士能与背叛、苟活合道成功的,她还真没想过。这个湖淹民最后能成神,不知道有过多少世背叛的经历,才能最后会让他合道成功的。
蛇姬冷笑道:“要是让我与背叛苟活合道才能成神,我宁肯不成神。这一生身边就没有一个朋友,始终都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就是活着、成神了,又有什么意思,您说是不是,龟公子?”
“不过,我觉得湖淹民真是个奇材啊!佩服!佩服!”
所有的成神者都不会将自己的合道对象,跟任何人透露的,这跟将自己的命门拱手交给对方没有什么区别。
龟公子与蛇姬一起,来到了彼岸墟紧挨着莲花墟的那处拱门的出口处,看到嘎隆噶已经走出大门的防护大阵,等在了那里,不免有些奇怪。
龟公子立刻满面笑容地打招呼,“恭喜嘎隆噶道友,你们莲花墟又有真神产生的迹象了!而且看这架势,估计未来一定是一位强大的道友,可喜可贺呀!”
嘎隆噶不冷不热地说道:“龟公子、蛇姬,你们二位请回吧。我们莲花墟不再欢迎你们,以后,我们也不会去你们那边。这个事就这么说定了!”
龟公子一愣,开口说道:“这样不好吧,多少年形成的规矩说改就改,总不合适吧?”
蛇姬也在一边附和道:“就是呀,嘎隆噶道友,这可不是在下界,咱们毕竟还是要在魔渊和秘境中合作的,你们这种不友好的行为,会影响我们双方的合作诚意,对双方都不好吧?”
嘎隆噶也懒得废话,说道:“你们要过来也不是不行,只要能打过我就行,你们俩可以一起来。正好也让我见识一下龟公子手中的锁神到底有多厉害。”
蛇姬晃动着她的水蛇腰,用娇滴滴的语气,说道:“嘎隆噶,我们虽然打不过你,但你真的不怕我们与能量深渊那面合作,一起在秘境里对付你们?”
嘎隆噶看了一眼蛇姬,用不屑的语气说道:“与能量深渊那面合作?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如果魔渊那边敢撕毁三方协议,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候谁更输不起。”
龟公子用手势制止了蛇姬,然后对着嘎隆噶说道:“嘎隆噶道友,别听蛇姬的赌气话,我们怎么可能会与他们合作,我们双方还是要一如既往地精诚合作,这样才能有能力与能量深渊那面争夺资源,也让我们的护墟大阵更稳固。”
“既然道友发话了,我也没有意见。从现在开始,咱们都不去对方探究与成神者诞生有关的信息,省得大家心里会有什么隔阂,这对于我们双方今后的合作也不利。”
“我们这就回去通知大家,告辞!”
只是,嘎隆噶还没等龟公子说完,身体就消失在了原地。
蛇姬气得直跺脚,就是没敢说出什么硬气的话。
龟公子看了一眼蛇姬,就转身返回了彼岸墟,身形轨迹如暗夜中的紫色流萤。
蛇姬也急忙跟了上去,期间,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莲花墟的大门一眼。
白莲幻界中,一颗被称为天龙星的星球,靠近北极的区域。
今天,是天龙星的新辰元年988年10月1日,天气有一点点的阴凉。
早晨六点的五湖市地区,天还没亮,张志勇载着车上的一行八人,驱车近四个小时,来到了位于五湖市北部,距离五湖市三百多公里的阿冈昆公园。
车上的八人,四个大人,四个孩子,分别来自于两个家庭。
张志勇与吴晓娟一家四人,姬昌永生与温婉玥一家四人,每家都是两个大人带两个孩子,而且都是一儿一女。
孩子里面,张志勇与吴晓娟的长子张逸安年龄最大,正在上小学三年级,其次是他俩的女儿张鸿菲,小学二年级,最小的两个孩子,是姬昌永生与温婉玥的女儿姬昌雅芳和儿子姬昌俊霖,他俩现在还是学龄前儿童。
阿冈昆是塔罗的省立公园,占地面积将近一万平方公里,是塔罗省最大、也是北极洲最古老的公园。
阿岗昆公园内共有2500多个大小不等的湖泊,根据季节不同,这里成为了滑雪、泛舟、垂钓、露营和远足爱好者心中的圣地。
上午十一点左右,距离阿冈昆公园西大门约十几公里处,被几朵白云点缀的碧蓝天空下。
当时,姬昌永生一行八人,正置身在公园一处湖岸边的松树与枫叶的混交林中,大人们或坐或站在落叶松软的岸边,远眺那漫山遍野的火红与深绿中,被点缀着的金黄或橘红色的树叶,特别是那些被倒映在远处湖水中的景色,更是美轮美奂。
湖面上,有些游客正划着皮划艇,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悠闲自在地欣赏着水里的各色游鱼和岸边的迷人景色。
心情大好的几人,用心感受着大自然的那种惊心动魄、鬼斧神工的魅力,不免都有些陶醉。
姬昌永生吟诵着“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秋色渐将晚,霜信报黄花”。
张志勇来了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虽然还是晌午,但俺就会这一句跟秋天沾边的。”
温婉玥说道:“咱们天龙王朝的文人墨客,描写秋色时,多没有积极乐观的态度,像杜牧大师这样写秋色的很少。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夜雨做成秋,恰上心头。落时西风时候,人共青山都瘦。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丝丝悲意。他们如果能来这里看一看,或许写出的诗词就不一样了。”
张志勇调侃道:“你们俩还真是夫唱妇随,一个熊德行,不就是襄活我读得书少吗?要不让我家晓娟跟你们掰扯掰扯?我家晓娟可是背了老鼻子的诗词了。”
吴晓娟拿着相机,选好角度,不停地在给所有人抓拍,听到张正勇如此说,便笑着怼道:“你说你,天天就知道争强好胜,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
姬昌永生趁机拱火,“打小他就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真是难为你天天跟半个文盲生活在一起。”
四个孩子好像对于风景并不怎么感兴趣,对大人间的谈话也不感兴趣。他们在柔软的树叶上打滚,寻找自己喜欢的落叶,叽叽喳喳地大声交流着,玩的尤其开心。
孩子们大概是不满足于地上的玩耍,两个最小的孩子姬昌雅芳与姬昌俊霖,率先开始爬树。
二人小小的身体如灵活的小猴子,很快就爬到了离地四到五米高的树上,然后就在树杈间不断地跳来跃去,相互追逐,吓得吴晓娟与张志勇惊呼连连,生怕他两一个不小心,脚下踩空掉下来摔着。
张逸安这时候也爬到了离地有两米多高的一根树杈上,倚着树干坐好,然后,与站在地面上的妹妹张鸿菲一起,为两个最小的孩子欢呼、喝彩。
对于树上两个窜上跳下的孩子,作为他们父母的姬昌永生与温婉玥,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而且,还出言安慰张志勇与吴晓娟,只要孩子不爬得太高,这么松软的地面,就是万一不小心掉下来了也不会受伤。
有一些距离他们比较近的游人,看着树上的两个孩子,在高低不平的树杈间跳跃如履平地,毫无顾忌地玩耍嬉戏时,也都露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
难道这两个孩子平常是生活在森林里的?
一些小孩子也被树上小姐弟俩的精彩表演所吸引,很快就聚集到了树下,有几位小男孩不甘示弱,也就近找到了适于攀爬的树木,然后像张逸安那样,找到一处树杈坐好,然后看着小姐弟俩在那儿追逐。
正在众人为两个孩子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发出惨叫声的是姬昌永生,众人循着声音望过来的时候,姬昌永生已经面朝前扑倒在地。
站在他身边的温婉玥看到扑倒在地的姬昌永生时,因为突然的惊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急忙蹲下身,想将姬昌永生扶坐起来,发现他已失去了知觉,任她如何地呼喊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温婉玥的身体好像瞬间就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吴晓娟一把扶住了温婉玥,让她不要着急,转头对此时已经抱起姬昌永生的张志勇喊道:“把哥平放,你赶快打电话叫直升机!”
就在这时,一位离他们很近的西人女孩主动站了出来,对温婉玥和吴晓娟说道:“都别慌,让我先检查一下他是否有脉搏和呼吸。你们谁会做心肺复苏?”
因为可能是太紧张了,温婉玥与吴晓娟都没有注意到,西人面孔的女孩说得是一口流利的天龙王朝的语言。
见两人摇头,女孩立刻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就由我来做吧。”
虽然她是在问,但是并没有等两人的回复,就直接跪坐在了姬昌永生的身体一侧,开始检查他的脉搏和心跳。
过了一会儿,女孩说道:“病人的脉搏、心跳和呼吸都正常,不需要做心肺复苏。”
女孩看着状态稍好的吴晓娟,说道:“如果病人的脉搏和心跳都没有了,或者是有减弱的迹象,你可以做心肺复苏急救,一直等到救援的直升机赶到。”
吴晓娟有些为难,显然她并不知道如何进行心肺复苏的急救。
女孩开始给她讲解如何用双手进行胸部按压,如何做人工呼吸。
女孩最后让她放心,就算一会儿要做心肺复苏,那也由她来做。
吴晓娟与温婉玥都对热心的西人女孩表示了感谢。
这个时候,后知后觉的两人才发现刚才女孩说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天龙王朝语。
可能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西人女孩笑着告诉她俩,她从小是在天龙王朝长大的。
大概是为了分散吴晓娟与温婉玥两人紧张的心情,女孩开始跟她俩用天龙王朝话聊天。
几乎与姬昌永生倒下去的同时,位于公园南边天空的一小片云团,突然间像是被谁用利刃劈开了一道笔直的细小缝隙,有一束强光随即透射而出,好像直接照射到姬昌永生的身上,然后,云团的裂缝迅速合并如初,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而更诡异的是,这片云团很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正在玩耍的四个孩子中,两个年龄最小的孩子,似乎有什么预感,几乎同时停下来,站在树枝上抬起头专注着天空中的那片云团,目睹了裂缝的整个开合过程,直到听到姬昌永生的凄惨叫喊声,这才回过头来,然后,直接从两人多高的树杈上跳了下来,跑向倒在地上男人所在的位置。
周围离得近的游客,也被刚才听到的声音震惊到了,有几人没有任何的犹豫,跑向姬昌永生倒下去的地方。
北极洲人有着乐于助人的传统和美誉,整个社会也提倡这种精神。
姬昌永生刚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只是感觉脑袋涨呼呼的有些麻木,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似的,但又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这种肿胀的感觉,在他醒来后就开始以他能够感觉到的速度在减低,不到几个呼吸间,就只剩下了一丝微微的胀后不适。
姬昌永生晃了晃脑袋,确信已经找不到肿胀的感觉,然后,一骨碌坐了起来。
床边除了他的太太温婉玥、女儿姬昌雅芳和儿子姬昌俊霖,还有张志勇。
张志勇既是他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也是他多年的挚友、发小,看外貌能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见姬昌永生不但醒了,还能自己坐起来,此前一脸紧张的众人都很激动。
温婉玥和姬昌雅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3岁的姬昌俊霖边大叫着“爸爸,爸爸”,边高兴地蹦到了病床上,吓得温婉玥赶紧把儿子抱了过去。
“卧槽,你可算是满血复活过来了。俺就琢磨着,祸害怎么说,最少都得活个千八百年的,你这还没过四十岁的生日,说什么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嘎嘣一声挂掉了。”
张志勇轻呼了一口气,露出了笑脸,对姬昌永生揶揄道。
然后,他又立刻补充了一句,“行了,不跟你嘚嘚了,我得麻溜地去找大夫,你别瞎他妈的嘚色,有什么感觉,一会儿跟大夫说”,边说边起身朝病房外快速离去。
看着张志勇离去的背影,姬昌永生说道:“谢了,哥们儿!”
张志勇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一下右手,没有减慢离去的速度,“行啦,不稀罕,以后少他妈的这样吓唬人。”
姬昌永生拉着妻子温婉玥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把儿子抱过来,又用手温柔地拂过泪眼婆娑的女儿的头发,笑着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搅了大家的野游。唉,都别哭了,我现在没事儿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出院。”
“爸爸,你可吓坏我们了......”姬昌雅芳一边说,一边抹着情不自禁留下来的眼泪。
“好了,小美女,爸现在没事了。好了,乖乖,芳芳不哭了啊。爸爸是真的没事了,不是骗你的。”
姬昌永生从床头抽出两张抽纸,一张递给温婉玥,用另一张轻轻地为女儿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又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温婉玥边用纸巾轻轻蘸着自己有些发红的双眼,边看着姬昌永生,“你现在最好再仔细感觉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隐瞒,跟医生一定要实话实说,等会儿看医生怎么说吧,我们当然希望你没事儿,能不能出院也得医生说了算。”
当姬昌永生倒下的时候,在他一旁的温婉玥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吴晓娟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比温婉玥还是要强一些,好在张志勇第一时间就呼叫了直升机救援。
姬昌永生在儿子的额头上也用力亲了一下,笑着对温婉玥说道:“我的身体怎么样,可我自己还不清楚吗?现在真的没事了。你怎么不相信我了呢?”
温婉玥瞅了他一眼,“我相信你,那也要分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
姬昌永生调侃道:“哟呵,媳妇,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温婉玥佯装没好气地怼道:“话里有话你个大头!”
姬昌永生立刻笑着说道:“我当时确实不仅感到头大,而且,头疼的直接就晕过去了,连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温婉玥一惊,急忙说道:“你伤到脑袋上啦?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口误,不是有意的,你现在的脑袋感觉怎么样?”
姬昌永生笑着安慰道:“媳妇,你就放心吧。你说我大头、大头鬼,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这次头疼跟你真的没有关系,而且,我的头现在已经不疼不胀了。”
这个时候的姬昌永生,感觉自己比前一刻又好了许多,脑袋不仅连一丝肿胀的感觉都没有了,好像还有点特别的清醒,这让他的心情瞬间又轻松了不少。
温婉玥倔强地说道:“信你个大头!不是......大头!你被你师父打的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你不也说是没什么事吗?”
“现在,你师父不在这儿,可没人能像你师父那样给你调理,这里给人看病的主要都是仪器设备,我看医生的水平真不咋地,到现在也没有做出诊断。你如果再不醒来,都有可能被送进手术室里了。”
“只是因为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病因在哪儿,不知道在哪里开刀。如果早知道是你脑袋疼,说不定......还好,他们不知道!这里可是号称北极洲最大最好的医院,没想到水平也不咋样。”
“晓娟连去佛洲的包机和医院都准备好了,如果这里的医院还没有诊断出结果,你今天中午就该去佛洲了。晓娟说要去的那个佛洲的医院,是全球最好的医院。”
姬昌永生笑着说道:“我有那么严重吗,连飞机都准备好了?这晓绢还真是……太兴师动众了。”
“如果真上了手术台,好人也能给整残废了。这让我想起来我在田官屯训练营的时候,府里的医院出过一次蹊跷的医疗事故。一位打了麻药等着做阑尾切除手术的病人,与一位打了麻药等待白内障手术的病人,病历卡不知道被谁给搞岔匹了。”
“结果,把阑尾炎患者的好眼睛被扎活瞎了,把白内障患者的好阑尾给整没了,手术的结果是该治的病一个也没治,本来阑尾炎患者的一个小小的手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造成感染死了。”
温婉玥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两台手术,应该是在不同的科室吧,它俩怎么能混了呢?”
姬昌永生摇摇头,“那个时候,岂止是医院的管理混乱,这两台手术都是在门诊进行的,医生按照病历卡自然就走错了房间,造成了最终的惨剧。”
“不说这个了。大勇这个王八蛋,不会连悼词都准备好了吧?以前他就说过,如果我死得比他早,他就给我写悼词,他死了让晓娟给他写,这个混球就没有一句好话。”
温婉玥狠狠瞪了姬昌永生一眼,说道:“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哪有自己咒自己的?”
姬昌俊霖这个时候小声问道:“爸爸,悼词是什么呀?”
姬昌永生看着儿子,笑着解释道:“是表扬爸爸这一辈子都干过了哪些好事,他们要向爸爸学习什么。”
姬昌俊霖转头看向温婉玥,“妈咪,大勇叔叔表扬爸爸,你为什么还不高兴?”
温婉玥被气笑了,“你爸爸的好事做得还不够,有什么值得表扬的?要想得到表扬,就应该做更多的好事。”
姬昌俊霖懂事地点点头,对姬昌永生说道:“爸爸,以后你还要多做好事哦,我长大了也可以帮你做好事,到时候都算爸爸的,这样,妈咪就高兴了,大勇叔叔肯定也高兴。”
姬昌永生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儿子,就冲你这句话,爸爸今后也会多做好事的,好多好多的。咱们爷俩,还带着姐姐一起做,好吗?”
姬昌俊霖点头,姬昌雅芳也毫不犹豫地说道:“好的。”
姬昌俊霖看向温婉玥,稚声稚气地问道:“妈咪,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温婉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姬昌永生看着媳妇,“以后有女儿和儿子帮我做好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温婉玥只是不留痕迹地白了他一眼。
“那我就当你是满意了。”
姬昌永生边说边将被子掀开,就要从床上下来,吓得温婉玥赶忙扶住他,有些着急地说道:“你想干什么,跟我说!你还是先待在床上,等医生来吧。”
“你要上厕所吗?我给你拿尿壶,你要是觉得在床上不方便,我就扶着你站在床边。你不会是想拉屎吧?那就躺在床上。”
姬昌永生一脸轻松地笑着说道:“哈哈,老婆,你是担心我别再得了什么尿毒症之类的吧?还是怕我拉在了床上?放心吧,我不干什么,也不想拉屎撒尿,就是想下地走走,活动一下。”
“我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导尿管都没接,他们就不怕我大小便失禁?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没屎没尿!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再吓着孩子。去把我的裤子拿来,医院的裤子我穿着不习惯。”
温婉玥哪能放心,知道拗不过姬昌永生,于是伸手说道:“那我扶你。”
姬昌永生笑着点头,“那行,你扶着我吧。”说着,将右手伸向温婉玥。
温婉玥刚想抓住姬昌永生的手和胳膊,结果,一个没注意,被姬昌永生顺势用手揽过她的腰,然后,姬昌永生借势从床上下来,抱起她在床边转了两圈后,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沿上。
姬昌永生看着温婉玥,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你老公我真的没事了,这回你总该信了吧?”
他转过头,又对女儿笑着问道:“芳芳,你看爸爸有没有好啊?是不是没事了?”
女儿一脸认真地点头,“爸爸确实病好啦!太好啦!”
说完,过来拉着姬昌永生的手,说道:“爸爸,我拉你的手,一起走走吧。”
姬昌永生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女儿,他哪里不知道,这是女儿嘴上安慰自己,心里其实还是不放心啊!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被温馨包围的感觉。
难怪都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此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