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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远程打击
吃饱的海马们兴奋得昂首挺胸，细长的吻尖隐隐有大量的水原力聚集，在兰默的雨字脱口而出时，十六只海马齐齐喷吐，成千上万的水炮居高临下激射而至，紫河车上顿时成为血肉屠宰场。
秒杀！剩余的十九名水手在无数水炮的轰击下顿时被炸成一滩滩血沫，整条船被染成血红色，这一回紫河车终于真正成为紫红色了。
「没事吧？」
「嗯，若若饿了，吃饱了睡一觉就好。」若若扬着苍白的小脸回答。
若若的再生能力很强，兰默细心的为她处理一下伤口，再灌上一瓶伤药，若若的脸色便恢复了红晕。
接下来兰默将紫河车上残存的二十来块晶石一扫而空，顺便将冲角等重要零件全都卸了，一把火将这大名鼎鼎的紫河车烧得干净。
稍稍清理了一下，兰默便带着若若离开熊熊燃烧的紫河车，继续朝目的地开进。
凌去邪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拥有紫河车这样的水上力量。这件事真的是凌去邪的阴谋吗？用一块六十万金币的宝物来布置这个陷阱，这位凌先生好大的手笔啊！
凌子方身上并没有任何能证明身分的东西，除了那蠢孩子的一番话，兰默也无法排除有人故意误导他想法的可能性。
兰默摸出那枚应声虫，一指虚画了数下，应声虫顶端柔光如波纹荡漾，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兰默？」
「是我，老方，凌去邪派人在泰湖截杀我，大手笔啊。」兰默笑道：「我拆了他的紫河车。」
「紫河车？那可是价值连城啊！」方东浪不愧是奸商出身，一眼便瞧出其中的关键。
「十之八九是他了，否则对方怎么可能在我刚离开赤焰便派人截击。这种规模的水上力量，不可能是恰巧碰上的。」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要火龙和琴儿小心。还有事吗？用应声虫传话是很耗钱的。」
「钱？我把紫河车上最值钱的部分都卸下来了，埋在泰湖西侧小坎村南偏西四百米处，你带上侦测用的芯片过来挖就好了。」兰默清楚的指示，「大概值个几万金币吧，方守财奴。」
「还有呢？」
「我托你做的步枪成型了没有？」
方东浪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做是做出来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另外你要我建的那个小型子弹生产流水线我也弄出来了，昨天试着开工，做出来四百颗黄铜子儿。」
方东浪所说的黄铜子儿就是子弹，他虽然擅长机关术，对于现代枪械却一无所知，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出那根棍子一样的武器要怎么使用。
「敌人很强，恐怕我得用上它了。」兰默说道：「我留给你的六曜玉竹符，你拿到空地上施术启动它，可以唤出一头金盔巨鹰。让牠把步枪、子弹还有必要的武器给我弄来。」
「六曜符？不是吧，那个很贵的……」方东浪嘟囔了两句便挂断通信。
兰默笑了笑，低下头看着熟睡的小猫，轻柔的理顺她的头发。若若一身血迹仍未干涸，血腥味引来苍蝇嗡嗡萦绕，和若若那张纯真清透的小脸形成鲜明对比。
是啊，这么一个如酣睡婴儿般纯净天然的女孩子，怎么能和血腥暴力联系在一起呢？
「若若，是我错了，我错估了对手的实力，因为不必要的冒险而让妳受伤。」兰默轻声道：「不过我会让凌去邪为此付出代价的，十倍的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若若仍抱着兰默的腰熟睡，两人隐在湖边静静等待着。其间有不下十支巡逻队擦着他们藏身之处掠过，最惊险的一次那艘巡逻船的浆几乎就要拍在兰默身上，但始终没有人看穿兰默的光学迷彩。
空中一声霸气的啸声传来，只见一头展翼五米以上的巨鹰俯冲而下，在贴近地面的时候猛振双翼，卷起阵阵狂风直直冲向兰默。
「还是这么淘气啊，小家伙。」兰默笑着右手一挥，金属细胞立刻受激强化裹住了他的手臂和肩头，那只体型巨大的鹰竟然就这么停在兰默那算不上强壮的肩上。
当然，鸟类的翼虽长，但牠们的体重和体型却因为必须适应飞行而远逊于地面的野兽。所以虽然看起来这金盔巨鹰的翼几乎要将整艘船笼罩起来，但其实牠还不如若若重。
巨鹰停在兰默的肩上，亲昵的晃着牠那头金光闪闪的硬毛，在兰默的脸上用力蹭着，兰默笑着拿出吃剩的肉干喂牠。
这头鹰是用术法召唤的自然生物，聪明、强壮、敏感。牠能感觉到兰默力量的强大和友善的态度，当然最重要的是兰默手中拿着的肉干。
兰默一边逗弄牠，一边解下巨鹰脚下的包裹。
包裹里是一个长箱子，箱子本身是用高聚合材料制成，不但轻且富有弹性，能够保护结构精密的步枪不受撞击，甚至可以打开来当成盾牌使用。箱子内是一支典型的仿三八式步枪。
三八式是二战时期最出色的步枪之一，弹仓备弹五发，每次单发前要退出弹壳再上膛，也就是拉一次枪栓打一枪。三八式的优点是性能安全可靠，射程远、精度高，缺点是发枪时后座力大，射速慢。
但以兰默现下能使用的技术来说，能造出三八已然很不容易了。
帝国的科技除了冶金、机关术和材料科学等方面，因为术法的关系而拥有与地球全然不同的建树外，其他方面几乎仅仅等于地球十七世纪时的水平，一时间也只能这样了。
至少三八大致上性能还不错，对兰默来说，精度高、射程远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所谓弱点，在这个没什么先进武器的世界也不算是缺点了。
当然，三八这个名字很不优，兰默的步枪被方东浪起名叫「雷震枪」，意为此枪声音响亮，八百米外能击中人头大的目标，和雷电的威力相似。
雷震枪的材料倒比三八式要考究得多，考虑到重量、强度等因素，使用的是兰默为机关魔俑制造的轻质高聚材料，在抵肩式枪托上更是大量使用具有缓冲能力的弹性材料来削减后座力、提高精度，枪管和膛线则是由兰默自己用金属细胞在无缝钢管上慢慢磨呀、刻呀制造出来的。
可以说，在这种环境下，一支雷震步枪的造价之高，绝对能武装一支小型的重骑兵部队。这上万枚金币堆积起来的先进武器，能否发挥到它应有的作用呢？
在兰默手上，一定能。
箱子内还有一千五百发子弹。如此昂贵的雷震步枪当然要配上同样精良的弹药，这一批子弹全是由动作熟练的工人流水线装配起来，最特别的地方在于钢芯的材料是用百锻钢，也就是打造精品武器的钢材制成，而火药和底火则是用晶石粉末与弹壳上刻下的法阵辅助完成。
也就是说，这支步枪使用的「火药」是昂贵的火相晶石粉末与普通硝酸盐火药的混合物，其造价之高自然不言而喻。但最过分的是，在钢芯弹头的中间还镶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风晶石。
这些改进让普通的三八式步枪变成现在的雷震枪，机械科技加上术法的威力，使得兰默手中这支武器绝对称得上一支狙击枪。
一支在八百米左右的距离内能击中人头大小的目标、击穿两层钢甲的狙击枪。
而且在兰默的辅助瞄准程序辅助下，兰默能在一千米内击中一枚硬币。关键在于这支枪的枪管是兰默制造的，没有电子脑精密的控制能力，寻常方法是无法制造出这样高精度的膛线与枪管的。
兰默熟练的将枪械分解、上油、重新组装。这一套动作原本就是特种部队的必修课程，大多数强化人闭着眼睛也能在数秒钟内完成，而兰默很久没玩这一招了。
卡嚓，枪支重新上膛，清脆的声音让兰默有些激动。很久没用枪了，兰默抵着肩，对着远处飘过的小船瞄了瞄。
「兰默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若若醒了？」兰默笑了笑，「好吧，我们继续上路，上船吧。」
「那是什么嘛。」若若好奇的打量着兰默手中奇怪的棍子。
「像这样，捂起耳朵，若若。」兰默笑道。
若若的小耳朵立刻听话的垂了下来，两只小爪子还很配合的掩了上去，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兰默。
兰默举枪、瞄准，不远处一艘快船正张着帆顺水飘过。
「风向南偏西十二度，风速三，距离七百一十二米，高差零点二米，气压……」一串资料在兰默眼前闪过。电子脑将影响射击的诸项因素同时列出，并实时变化，一红一蓝两个小点出现在兰默的眼中。
兰默静静等待着两个小点，代表着子弹落点的红点与代表预测目标动线的蓝点重迭的一刹那，轻轻扣下扳机。
砰！清脆的枪声震响了整个泰湖，与此同时，快船上操舵手被一枪从侧面射穿胸腔，子弹由肺直入心脏，目标瞬间毙命。
「哇咧！若若也要玩！」若若两眼闪闪发光，看着兰默手中那奇怪的棍子跃跃欲试，眼里的光芒简直可比拟夜空的星辰了。
「不行，若若，妳还是用爪子比较好。」兰默摇摇头道：「如果妳非要玩不可，我把血崩送给妳好了。」
若若接过兰默递上的手枪，朝枪管望了一眼。兰默吓了一跳，劈手夺下若若手中的枪，狠狠盯了她一眼。
若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记起来了，那古怪的铜子儿就是从这个黑咚咚的管子里飞出去，把敌人的头炸得稀烂的。若若想了想，没有头的若若太难看了，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这样……」兰默拉着手教若若，不过，若若的聪明基本上仅限于战斗本能，对于武技、雷符等攻击性技巧她总能很快学会，至于其他方面，嗯嗯，今天天气好好喔……
砰……血崩的声音要比雷震枪小得多，虽然它用的是同型号的子弹，但较短的枪管无法保证足够的加速时间，因此射程要短得多，再加上若若并不擅长射击，那一枪并没有击中目标。
事实上子弹离若若瞄准的脑袋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不过这一枪倒是把船帆击落了。
兰默怔怔的看着若若，半晌才道：「不知道是妳运气太好还是天生的神枪手，这样也行啊！」
若若嘻嘻笑着，拍着兰默的肩头大叫：「冲锋！冲锋！」
快艇箭一般冲了出去，兰默将雷震枪背在身后，金属细胞立刻将它包裹起来，牢牢固定在身后。若若则摆弄着血崩，兴奋的等着攻击的机会。
「打你、打你……」若若一边念念有辞，一边按兰默教她的方法双手持枪微屈双腿，偏着头练习瞄准。因为兰默只给了她两个弹夹，女孩难得的认真起来，只瞄不打。
终于，当若若确定自己比较有把握了后，她轻轻扣下扳机。子弹带着锐啸径自没入对方船体，登时将木板炸出一个小洞，引得湖水倒灌。
兰默很满意的看了若若一眼。能在高速前进的快艇上击中五十米外一艘两米长的小船，若若的枪法差不多已经能威慑住对手了。
果然，当快艇冲过数艘小船组成的巡逻队之间时，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拦。几名弩手有默契的将弩收好，双手抱头，趴在船板上躲避着若若兴奋的射击。
面对一个能在四百米外击爆人头的神射手，和另一个砰砰作响，在一分钟内打完三十发子弹的小怪物，还有那怪异，但攻击力强大的武器，弩手们的选择实在非常明智。
快艇第六次遇敌、反击、逃脱，已经是三天以后了，此时兰默和若若终于看到了泰湖西南畔的小镇绿绍镇，停了船。
快艇其实除了那马达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于是兰默便将马达卸下，随便找了个地方挖坑深埋，再把燃油顺手泼在船上一把火烧得干净，将残骸踢入湖中，便带着若若扬长而去。
不知道那些追踪者会怎么样，几天下来，他们应该在湖上喝够西北风了吧。兰默坏心的想。
上了岸，兰默的选择多了许多。从这里到滇南，走大道就有三条，一条直达，一条过蜀地再转南下，另一条直接进西粤转途百象再入滇州。而无论是哪条路，都有许多小路可供随时改变方向。
以兰默和若若的能力，什么样的天险也和大路没什么两样。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截杀他们谈何容易。
所以兰默不急不徐的在镇上补充了一些物资，痛痛快快的泡了个澡，吃饱睡足才带着若若上路。
说起来，兰默出远门还真是方便呢。
需要带武器吗？不，他有金属细胞，想要什么武器随手就能变出来。
需要带工具吗？不，他有金属细胞，无论是登山、攀岩、钓鱼还是伐木，金属细胞都能完美的拟化出合适的工具。
需要带帐篷吗？不，他有金属细胞，只要插上几根木棍，金属细胞就像一张薄而强韧的帆布，将一切危险隔绝在外，甚至还有隐藏行踪的作用。还有什么帐篷能比它更完美？
那么，除了普通口粮和清水，以及若若喜欢的调味料，兰默还有什么可准备的？
于是次日清晨，兰默和若若各自背着一个小包，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上路了。他们选择的是绕过粤西转向滇州这条路。
还没出镇，兰默便察觉有人在盯梢，不过以兰默和若若的实力，实在没必要对这些小虫子多费心思。两人于是牵着手一路说说笑笑的出了镇。
「他们怎么不骑马或是乘驿站马车？」几个探子这样想。
很快这些人就会明白兰默为什么不骑马了。
刚刚走出城镇没几步，兰默便拉着若若突然窜上路边的大树，只见树影摇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两人已经远远的离开大路，消失在树林中。
「快追！」探子们招呼着，尾随树间的动静追了上去。
兰默似乎很慌忙，只见一路上两人的脚印丝毫不加掩饰，慌乱间压倒的细草灌木，以及折断的枝条，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指示着兰默和若若的去向。
探子们追了半日，兰默只是不急不徐的跑在他们前方五、六十米处，直到探子们追累了，兰默和若若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速度狂奔。
「嘻，真是太弱了，我们已经这么慢了，他们还是追不上耶。」若若不满意的偏着头道。
「是啊，真没劲，这些家伙太外行了，一点也没有追踪的本事，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探子的。」兰默附和道：「若若，我来领他们慢慢跑，妳先去前面做几个陷阱。」
若若兴奋得连连点头，咻的一声便跑得无影无踪。
兰默哑然一笑，伸手一招，「复苏之怨灵，在此现临！」
那妖异的魂灵便出现在兰默手边，卷起一地的枯枝烂叶，扭扭曲曲的搅了一阵，汇聚成若若的样子。
兰默用眼睛扫了一眼，又往它身上丢了几块石头，这下子怨灵变成的傀儡就和若若的体重、体型相差无几了。于是兰默带着假若若，不急不徐的吊着十多名探子在前头慢跑。
若若是卡特琳娜部落第一猎人，所擅长的不仅仅是武技而已，对于树林中常用的陷阱也是极有心得，更何况还有兰默这个后盾。
几分钟后，兰默跑过若若的陷阱区。也不用若若提示，兰默那双眼直接便看穿了所有陷阱，轻松自如的冲了过去，更邪恶的是，他还不忘用复苏之怨灵在陷阱上「印下」几个极具迷惑性的脚印。
「嘻，兰默哥哥，我的陷阱漂亮吗？」若若偏着头问。
「很好。」兰默一边夸奖，一边飞快的在陷阱上稍稍加了点料，这才拉着若若躲了起来，金属细胞立刻像张大被将两人掩盖住。
「猜猜第一个倒霉蛋是谁？」若若凑在兰默耳边轻轻吹着气问。
「别淘气了，肯定是左边第三个，那家伙长这么高还当什么探子，去海边当灯塔更适合他。」兰默笑道。
话音未落，那高个子果然碰上了若若布下的一根细藤，连锁反应式的，周围轰然荡起六棵断树，从六个不同方向前前后后扫了过来。
探子们慌忙躲避，但六棵断树又快又狠，那名高个子身量既高，动作也不灵活，只得运气于掌，硬生生用手格开两棵断树，再后退两步闪开其他断木。
如兰默预料的那样，几棵树木在空中撞在一起，改变了轨迹再次荡开，刚起身的探子们连忙又纷纷闪躲。
啪∣∣地上明明有脚印，但可怜的某个探子一脚踩上去时，却发现脚下一片空荡荡的感觉。几根削尖的木棍立刻将此人扎成蜂窝，惨叫声中，血水如喷泉般涌出。
「陷阱！大家小心。」
高个子的武技相当不错，几棵断树都被他一个人打断，落了一地，但其他探子的运气似乎就没那么好了。
一名探子很不幸的踩中地上布置的神机火，剧烈的爆炸将这可怜的家伙整个炸上半空；而另两个探子则是被从天而降的尖栅栏拦腰钉成两半。
「小心！小心啊！」高个子似乎是首领，整片林子里只听见他凄厉的警告声，其他人似乎除了惨叫声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太差劲了，太差劲了，一点乐趣也没有啊。」兰默抱怨着，「若若，解决掉，我们继续赶路吧。」
「我才不去，一点也不好玩。」若若嘟着嘴道。
「算了算了……木槌鬼，现临。」兰默召唤出六十个一人高的粗壮木鬼，指了指那群探子嗯了声。
木鬼们嗷嗷怪叫着，迈着笨重的步子踏了出去。虽然它们的速度很慢，但在兰默的指挥下，这群只适合当城墙的家伙，却也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召鬼墨玉笛的效果很明显，兰默吹了半首曲子，这群妖鬼就已经像吃了春药般兴奋，全身上下的木质似乎都要燃烧起来，几乎是以双倍的速度和力量扑了上去。当然，在兰默的刻意安排下，妖鬼们早已隐约排成一个包围圈。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兰默满意的看着手中的笛子。
对付这么一群普通敌人实在算不上什么，重点在兰默发现自己对这根笛子的运用更加纯熟有效了，现在的兰默至少能令低阶妖鬼爆发出四倍的力量。
四倍，考虑到低阶妖鬼的数量和兰默天生适合百鬼夜行咒的体质，这是何等可怕的增幅啊！
「走吧。」兰默回头看着若若说。
「嗯，一点都不好玩。」若若点头。
身后的战斗持续不了多久，这些大木槌的力量惊人，又有着如城墙般的身体，对手的实力虽然不错，但想要冲破它们的防线却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的下场只有被步步逼近的大木槌挤成一团，最后被砸扁。
兰默一开始就已经预先安排好了他们的命运。
「现在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兰默抬头看了看天空，「嗯，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炮灰只是幌子，应该还有更厉害的追踪者，比如……」
「比如我。」
若若猛然回头，二话不说纵身扑上，一对利爪在干戚护腕的庇佑下闪闪发光，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视。而她的对手，那个高个子也不得不瞇起了眼。
但若若的攻击没有奏效，对手只是随意一挥手，一种无形的力量便让若若硬生生的弹了回来。
「咦，这家伙的实力似乎和刚才不同。」兰默有些疑惑。
在兰默和若若眼前，那个一身是伤的高个子渐渐的脱下他的皮。
听起来很恐怖的感觉，但就像脱衣服一样，将全身的皮肤脱下之后，露出的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就连他的身高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矮了几分。
「嗯，你的力量很眼熟，是幽魂特有的精神囚牢吧？」兰默上下打量着这个贫血的男人。
「认得这个吗？」男人没有回话，而是从袖管中抽出一把细长的墨色长箫晃了晃问道。
「箫？」兰默皱着眉想了一下，便展颜笑道：「哦，原来是八截幽魂的主人，难怪……」
贫血男人正是布袋原先的主人，天鬼宗的十二神将之一，妖鼠。
想到自己费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千年幽魂竟是被眼前的小家伙强抢，妖鼠心里别提有多怨恨了。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十二神将的厉害！」妖鼠冷哼道：「钻石幽魂，在此现临！」
「嘻，原来你还有其他存货，厉害呀。」兰默很满意的看着对手召唤出妖鬼。
那是一个全身闪动着钻石般美丽光辉的灵体，孤伶伶飘浮在妖鼠的上方，正用一种很仁慈的眼神盯着兰默。
「这是我以十年寿命为代价，从九幽之渊召唤出的永契之鬼。这一次，你那卑贱的伎俩再也不灵了！」妖鼠恨恨的看着兰默，显然对兰默强抢他妖鬼的事尚有一万分不满意。
「唉，别那么小气啦，同为天鬼宗同门，不就是个中阶妖鬼，也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吗？」兰默笑道，随手一弹，那一群大木槌便消失在空气中。
妖鼠显然不想给兰默任何机会，钻石幽魂从空中发动袭击，无声无息的带着刺眼的光芒向下殒落，目标正是兰默的头顶。
兰默哼了声，金属细胞毫无征兆的从他的指尖展开成一面宽大的菜刀，一记凌厉的劈砍竟将幽魂狠狠的弹了回去。
虽然对手是个不怕普通攻击的幽魂，但兰默自己就是邪法师，自然有足够的办法对付无形的幽魂。
「若若，妳去一边玩，等我收拾了它再来找妳。」兰默随意的说。
「要快一点喔。」若若毫不怀疑兰默的战斗力，跃上一旁的大树，趴在枝桠上竟然打起了瞌睡。
妖鼠气极大笑道：「很好，很好，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钻石幽魂显然要比八截幽魂更强悍，看来妖鼠的同命永契之仪式非同小可，竟然能收伏如此强劲的怪物……不过，和赤鬼王的三头炎狮和暗翼狮陀相比，这东西也就一般般了。
唯一让人觉得麻烦的是，钻石幽魂就像是一千五百瓦的超级大灯泡，它太亮了，严重影响了兰默的情绪。
「叫出你的妖鬼！我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实力！」妖鼠叫骂道。
「我的实力如何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兰默回道：「倒是你的表现太丢天鬼宗的脸了，当配角好歹也要有配角的风度嘛，怎么可以不给主角表现的机会呢？」
「配角？主角？你想说什么啊？」
「到此为止，配角是不需要太多台词的。」兰默不理会妖鼠茫然的表情，举起双手对准了他。
此时钻石幽魂再一次居高临下，俯冲攻击。它那可怜的灵魂印记显然并不聪明，至少它不明白这个不起眼的对手，是怎么把它这强大的攻击一下弹飞的。
那么，让我们放慢动作重新看一次∣∣
钻石幽魂带着一千五百瓦大灯泡的亮度从天而降，兰默的金属细胞开始变形。
钻石幽魂冲近兰默头顶不足两米远，兰默的右手异化为一支锅铲。
钻石幽魂接近，双手开始发光，高高举起、全力抡向兰默的头顶。这一击据说能敲碎半米厚的钢板保护下的人头。
兰默双手握住锅铲，蹬腿、拧腰、挥臂，某种神奇的电流在同时布满金属细胞，重重的迎向钻石幽魂。
「看我的精神流妖灵全垒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