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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旭和丁宁两人谈了一会儿,天已经大亮了,这时胖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睡,胖子报告道,经过他们第一团的兄弟和旅卫生队的通宵工作,终于将牺牲烈士的遗体给弄好了,全部摆在旅部卫生队的旁边。马旭一听立马命令所有在旅部的军官前往旅卫生队参加追悼会,胖子一声答应,掉头就走。
马旭和丁宁赶到旅部卫生队时,其他军官都差不多全来到了,只见旅部卫生队前面一片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牺牲了的国军兄弟的担架,一眼望去,好像一座座白色的小坟丘,马旭大概估计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战斗大概有800兄弟长眠在这儿了,马旭领着大伙儿在这些牺牲了的兄弟们面前一个个地脱帽致哀,奔去特别交代丁宁,善后抚恤的事情由他亲自督办,自己当场捐出一个月的薪水当这些兄弟们的抚恤金,手下军官看到马旭这么做,就争先恐后的捐了不少钱,让丁宁管账发给这些牺牲兄弟的家属,胖子,赵力劲更绝,两人把半年的薪水都捐了出来,害得丁宁不停地向两人做工作:“你两个把半年的薪水捐出来,你们的家属都不吃不喝了?”
胖子刘答道:“我都是死了一回的人儿了,我还没娶媳妇,我老爹也不缺这俩钱,丁大参谋长你就给我们这么弄着吧,这些兄弟的家里面都不容易呀。”丁宁听胖子这一番说道也就不好说什么东西了,就准备打报告向上面汇报,等政府的抚恤金一到位连同这些捐款给这些兄弟们的家属汇过去,马旭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马旭他们一个个看完了这些兄弟后,一声不响的拿了把工兵铲在一处空地上挖起坑来,顿时所有在场的官兵都不约而同的挖起坑来,胖子头脑灵活,一看这阵仗立马叫了一个通讯兵,让他到第一团找些人手和工具来,要不然光靠这些当官的挖坑,挖一天也不见得能挖好。很快人马到齐,马上挖好了一个老大的深坑,马旭要了一瓶酒,把那鬼子头摆在这些牺牲的兄弟们的遗体前,
先斟了一碗,对着这些牺牲的兄弟们洒了下去,口中说道:“兄弟们,这一杯酒是我们独立旅全体官兵敬你们的,没有你们的拼命搏杀就没有我们独立旅今天的胜利,是你们保住了我们独立旅,保住了大上海。
马旭又斟了一碗说道:“兄弟们,这一杯是我马旭敬你们的,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其中有一位还救了我一命,我马旭承蒙这位兄弟抬爱,无以回报,唯有多杀倭寇报之,我今天在这儿起誓,我马旭要是以后做汉奸,做出卖祖宗的事,不得好死,犹如这鬼子的下场,
各位兄弟就此别过,愿你们在天之灵护佑中国不亡,早日驱除鬼子。”说完把那杯酒洒在地上。马旭又斟了一碗酒,这时,那些军官们也斟了酒,大家不说话,都把酒洒在地上就当为兄弟们送行了。
完了,马旭示意手下将那些兄弟们的遗体依次放入坑中,等得全部放好以后,马旭拿起工兵铲盖土,大伙儿都默不作声的盖着土,此时没有悲伤,没有哀号,只有沙沙的盖土声和初秋凌晨这血肉战场上难得的寂静。
平地上很快隆起了一个大大的土丘,这是葬这独立旅800勇士的坟墓,马旭在这大墓的正中间竖立了一块由他写的墓碑,上面写道:“民国26年9月,独立旅800勇士在对倭寇战斗中壮烈牺牲,他们的肉体虽然消失了,但他们的勇气和斗志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必将激励我们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落款是独立旅全体将士立。
马旭回到旅指挥所已经将近中午了,丁宁为了办理抚恤善后的事忙的不可开交,马旭向各位团长安排了一下阵地布防之类的事后,就在旅部那破行军床上躺下睡着了。
慢慢地马旭好像又回到了南京,可这一次的南京马旭明显感到不对劲,为什么这南京也像上海罗店一样变成了血与火的战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死尸,马旭的心好像提到了嗓子口,他急忙朝城中的自己家中跑去,发现自己家那温馨的小院不见了,变成了一堆燃烧着的瓦砾,他到处都找不着他的父母双亲,找不着他的娇妻儿子,他发疯了,开始疯狂地用手刨瓦砾,试图想在这瓦砾中找到亲人们的尸体,不料于事无补,挖了半天,他什么都没挖着,马旭绝望了,仰天大叫:“苍天啊,你为何如此对我?我马旭做了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啊。”顿时马旭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天空中下起了漫天飞雪,那苍白的血覆盖在南京流满鲜血的土地上显得是那么惊心动魄,看得马旭心惊胆战,嘴中不住喊道:“小鬼子,我跟你没完!”
“旅座,旅座,你怎么了,你跟谁没完啊?”马旭的噩梦突然被丁宁摇醒,马旭反复确认了刚才是一个噩梦后,心中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丁老弟,什么事,怎么急?鬼子上来了?”
“旅座,不是鬼子上来了,是我刚得到消息,我们独立旅又要整编了。”
“啊,怎么又要折腾了,这次是编大还是编小啊?”马旭经历了这一次,对名利已经无所谓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能让他去杀鬼子以报那个不知名的兄弟的救命之恩。
“具体怎么个说法我现在还不清楚,我是到军部听我一个在军部做参谋的同学说的,他说这两天马上就有文件下来了。让我给你通通气。”丁宁说道。
“那多谢你那位同学了。”马旭不置可否,表情谈谈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