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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放亮,邹卫青却坐在火堆旁睡着了,只见他戴着那顶兔皮帽,脑袋一晃一晃的,差点都栽到火堆里去了,肖思远第一个爬起来,看到这情形是,刚准备要叫醒他,却发现了他那顶兔皮帽子,不禁拍了一下脑袋,大叫起来:“哎呀!这货是谁啊!这么恶心!”
肖思远这么一叫,邹卫青醒了,另外三人也睡得很浅,全都惊醒了,几人穿衣钻出帐篷,见邹卫青带着那皮帽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今天注定运气不会差到哪里去啊!因为我们一大早就在笑!”罗胜脸上洋溢着笑意,很显然他看到邹卫青这个创意也被逗乐了。
郭靖也笑道:“对的,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邹卫青甩了甩头,揉了揉红红的双眼道:“我补一会儿觉!就一会儿!”
邹卫青只小寐了一会便起来了,他抓起一把雪,搓了搓脸,顿时精神不少,时间还早,他们都还在,已经把早餐给准备好了,李硕还煮了一大壶辣椒水。昨晚商量好了,今天大家要一起出去弄吃的,待邹卫青吃完,便都抄起家伙,向西北方而去,因为肖思远说,颜君他们是被直升机拉到西北边去了的。
维成仁给他们培训的时候说了,东北的深山老林里物产丰富,有多达四百多种动物,除了国家规定杀了要判刑的那些动物,其他的猎一两只保命没关系,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去寻找,就铁定会有收获,保证大家不会饿死冻死在林子里,只是没有经验的人会走些弯路罢了,实在是没得吃了,就学红军剥树皮吃去,如果谁没伤没病,只坚持了七十二小时就喊不行的,回来有他好看。
他们成一个搜索队形,为了碰到野兽时好互相支援围捕,人与人的间距大约相聚不到百米,一路向前而去,几次见到地上有新鲜的动物脚印,几次跟着追踪都扑了个空,再见到时就没了那股子兴奋劲。
几人又聚到一起商量对策,李硕还有心情开玩笑,他道:“要不我们去掏树洞,看看能不能发现个熊啥的,到时候把它吃了,把熊掌留给领导就行了!”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这边好像也没有大得足以藏得下熊的树,再说了你敢把熊掌带回去,人家就敢把你的手掌剁了去喂老虎!”四周都是红松居多,有些虽然很大,但是还不足以藏下一头熊,搜索了大半天没收获,罗胜野并不是太着急。
肖思远倒是先急躁起来,都有些口不择言了:“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要不我们也学学那寓言里的农夫,来个守株待兔什么的?”
“屁!兔子一看见这头上的杰作,在一万米之外就跑开了。”反正愁也是要过,乐也是要过,郭靖指了指邹卫青的头,也开起玩笑来了,原来这哥们出门时,戴的是自己缝制的兔皮帽,肩上又扛着把斧头,那造型看起来也确实挺滑稽的,也值得大家一乐。
当下商定后,几人缩小了间距,每人只相隔十米,又调换了位置,郭靖拿枪在最右边,邹卫青扛斧头在最最左边,李硕他们没大威力武器的三个走在中间。
茫茫林海中渺无人烟,地上连野兽的脚印都很少,几人又搜寻了一阵,只发现了一个看起来还比较热闹的老鼠洞,没有火不能熏,就只好挖了,照上次的策略,几人查完没有其他出口,便围在一起,由李硕去挖,挖了大概快一米深,才终于见到半点老鼠影子,那家伙狡猾得很,趁李硕下铲的空档,直接从洞里一个蹦跶跑到邹卫青脚下,好在准备充分,他眼疾脚快,两下就把这个小东西踩在了脚下。
挖出来的土里,竟然还有很多松果和松籽,老鼠也要准备过冬粮,这句话是应验了,不过这粮全部被他们破坏了,再出发时邹卫青手里多了一串老鼠,大家掂量了一下分量,十几只足有三来斤,加上留在家里的那只兔子,晚上又可以凑合着吃上一餐了。
邹卫青自嘲道:“我发现我们都快成黑猫警长了,尽干些捕鼠为生的活计!哈哈!”
“嘿嘿!生活所迫,没办法!”李硕的笑声有些猥琐,刚刚他的铲子可立了大功,一铲下去,想要逃跑的老鼠全被他拍在地上动弹不得。
肖思远有洁癖,但是对于老鼠却不忌惮,他突然问道:“这冬天为什么没有小老鼠啊?那些肉肉的小玩意烤着才好吃呢!”
“冬天粮食少,它们生了孩子你负责喂奶啊!”李硕的话脱口而出,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些什么,对此倒是明白得紧。
“哈哈!”其他人都笑了,搞得肖思远一脸尴尬。
行进道一山岭处时,他们发现了一连串很深脚印,一片一片的连在一起向远方延伸而去,看脚印深浅应该是走得很急,在这些脚印的不远处,还有一种大脚板印,那脚印看起来像大一号的梅花,郭靖看了很兴奋,他道:“这肯定是老虎追踪野猪的痕迹!要不咱们也跟上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弄到只野猪呢!”
“哇靠!你还想虎口夺食啊!”李硕叫道。
“怎么了?你怕啦?”罗胜笑问道。
“怕啥!动物园圈养的老虎是见过了的,还没见过野外的,哥还正想开开眼界呢!”就算是此时心中发毛,李硕也不会说出来的。
大家一致同意跟着脚印走,跟了大概五六里,终于发现那大脚板加快了速度,一步能跃出好六七米远,几步之后,他们看见有一片白雪被染红,而且有经过搏斗的痕迹。
罗胜率先奔了前去,抓起一把红色的雪看了看,血刚流出来是热的,肯定会融化一部分雪,但是手里感觉到的却是一坨硬邦邦的东西,他有些无奈道:“看样子这血流出来有些时间了,这群野猪被惊吓过度,又是在逃命,就凭我们两只脚的肯定是追不上去了!”
“我操!看来我们这一上午又白搭了,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吧!”肖思远对此很失望,他有些泄气。
“再追一阵子吧!万一能碰到点什么呢?”郭靖不想这么快放弃,提出了这样建议。
罗胜抬手看了看时间点头道:“我们大概还追个十里路左右,实在追不到就回去吧!”
邹卫青也赞同继续前行,他笑道:“这样行!那大家再辛苦一把,速度再快一点!真要是打到只野猪,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又继续往前走了五公里左右的路程,依然没没看到半点猎物的踪影,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森林中钻来钻去,初来乍到时还有几分新鲜之感,但是久了,就只觉得在这里面走路真累,尤其是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更甚,他们五个多少都有点这种状态,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个个耷拉着脑袋。
“我们回去吧!”罗胜的表情明显有些沮丧,没有碰到大型猎物,算是无功而返,大家也都高兴不起来。
回到宿营处,天已经黑了,他们赶紧生好火,将老鼠剥了皮,把那只兔子也拿出来烤了,又凑合着吃了一餐,两天的口粮,只剩下够明天出去打猎的了,明天要是再搞不到吃的,大家可都要饿肚子咯!
一只兔子外加十只老鼠,只让五个大男人吃个个半饱,不痛不痒的真不是滋味,五人坐在火堆面前,商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办,肖思远提议是不是需要在混不下去的时候,触发信号发射器上代表呼救的红色按钮。
“好不容易没有领导管着,出来了不疯一下再回去,对不住自己!就算是以后天天去掏老鼠洞也要混下去!”邹卫青神情激动,手舞足蹈的,连带着头上的两只兔耳朵一晃一晃的,煞是搞笑。
看着他那夸张的表情,大家都有些乐了,罗胜吃完饭就沉默着很少开口,他微笑着道:“既然上面要搞这个训练,肯定是有他们的想法,只要没有啥大伤病,咱们就坚持,我们还剩下八天时间,其实也不算太久,就算是天天和雪团吃,也要撑下去!”
“对的,回去早了会让人笑话的!”郭靖也道。
“山高日出晏,天高皇帝远,咱都好久没睡过懒觉了,咱没有什么追求,就想睡几个懒觉再回去!”李硕见他们都不着急回去,也表明心迹。
见他们都表了态,肖思远也就不再提这事了,几人又讨论了一阵,便沉默了,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火堆中传出,这夜真的很静,就连狼嚎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们也好像在刻意感受这静夜似的,没有人出声打破这寂静,虽然都表明了心迹,但是各自都还是有些小心思的,毕竟这是大家都要面对一个挑战,是回去还是明天晚上继续在这享受篝火的温暖,就要看明天的运气怎么样了。
在那深山密林里,人们都思考着怎么生存下去,在后方的指挥大厅,维成仁也在替他们想办法,他召集了四个老兵,都是本地人,入伍前常年在山林子里打猎的,对动物的行为习惯都很熟悉。他看了看墙上的计时器道:“四十八小时过去了,我估计有人应该把口粮吃完了,他们会不会在明天发出求救信号,我心里也没谱。你们四个要做的就是,挑两个助手,带上通讯器材,跟着搜救直升机进到山里去,然后找到一些大型野兽,想办法让它们在林子里四处奔跑起来,你们明天出去,后天再返回,明白了吧?”
“明白!”四人大声回答,欣然领命而去。
由于是周末,而且是晚上了,维成仁就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就自己留在这里,看着大屏幕上闪动的红点点,正无聊得慌时,却发现尚武军大阔步往这边而来,还没等他进门,维成仁就在笑,他招呼尚武军道:“嘿嘿!老母鸡来了,坐吧!”
“我说你啊!怎么老是正经不起来!”对于这个平时很随和的老上级,尚武军在他面前也口无遮拦,自己拿起椅子坐下了。
不待维成仁开口,尚武军问道:“我的人呢?你把他们放哪里去了?”
维成仁指了指大屏幕上两堆靠得比较近的红点道:“就这两队,他们这些家伙集结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我是看着他们一个个下飞机的,等我回来时,他们就已经集结并找好了大本营,我是越来越喜欢了,你是越来越危险了!”
看着维成仁那得意的样子,尚武军有想揍人的冲动,对这个只占的便宜吃不了亏得主,他抱了一拳道:“古人都说了,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现在被你惦记上了,我只能认命,只能得过且过了!我服了!”
看到他已有一丝松懈的意思,维成仁开怀大笑,他指了指地图上那五个小红点道:“罗胜他们五个我是给他们挑了个好地方,这地方有个山洞,没想到他们还鬼精鬼精的,当天晚上就找到了,另外四个人一天换一个地方,现在离这边五个家伙只剩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了,要是他们两队人马明天再继续朝一个地方活动,估摸能凑到一块去。”
维成仁喝了口水,又接着道:“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何况他们还是九个头脑和四肢都比较发达的兵,人多力量大啊!早知道就该把他们放逐半个月!哈哈!”
“你呀!总是爱得寸进尺!”对于维成仁满脑子都装了些什么,尚武军是一点也猜不透。
“你也不一样,把这几个兵看得比谁都紧,简直比那老母鸡还小气!”维成仁还是会还上一两句的。
“那也是从你这里学的!”尚武军反击道。
两人就这么一直吵着到夜深,尚武军要走,维成仁道:“这么快就走了啊!不多聊会儿?”
尚武军指了指一边的行军床和铺盖道:“你家伙都带来了,就老实呆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