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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在路上
第二天早晨,一阵吸尘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接着又传来一阵金属物碰撞所产生的金属声。压力锅在煤气炉上响个不停,油花蹦起的噼啪声夹杂着一阵葱花的香味,香味弥漫到整间屋子。周斐尽管睡在房间里隔着门,但是像这种吵闹加香味的现实情况,他根本没有能力再睡下去。他一看闹钟,离闹钟响起的时间还差0分钟。“真搞不懂高蓝。昨晚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吗?干嘛那么早。”周斐嘀咕着。穿上了晨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一到客厅香味就更浓了。
“高老弟。”周斐喊着。
“他还在睡呢。”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是小闲啊。”周斐定了一下神,看着昨晚还混乱不堪的房间,变得十分整齐,地板也拖过,茶几的玻璃被擦得铮亮,所有不和谐的东西都变得很和谐。
“还真谢谢你,帮我们整理了房间。原本打算起床后再搞卫生。”周斐坐在沙发上用带有谢意的口吻说道。
小闲端着碗筷和一盘葱花蛋从厨房走出来。
“是她昨晚求了我一夜,我才勉强同意的。你们看着房间被糟蹋成这样子,不觉得很别扭吗?像这种环境跟住猪圈差不多,要不去租个猪圈住好了,就不用收拾了,躺在垃圾堆上睡觉也无妨。”小闲的嘴巴好像扫机关枪一样嘟嘟不停。
“我们大老爷们就是这样窝囊,幸好你来了,要是被房东瞧见了昨晚客厅的‘阵势’,天啊,我相信她会发疯的,然后不是加价就是把我们赶出去。”
“你知道我昨晚花费了多少口舌吗?”高蓝穿着睡衣出现在客厅。“如果不是因为周斐过分懒惰,我才不会磨嘴皮子。”
“过河拆桥啊你。”小闲一改刚才的唠叨,瞬间变了脸色。“把我当成保姆。”
“高蓝是开玩笑的。”眼看一场男女战争快要爆发,周斐立即站起来制止。“高蓝这是你的不对,嫂子给我们提供多少方便,你可不能过河拆桥。”说完向高蓝使了几个眼色。因为他知道激怒小闲的后果,她会把房间回复原样。
在周斐乞求的眼神下,高蓝也改变了态度,尽管很生硬,但起码比刚才要好得多。“是我用词不当。”
“只是这样吗?好像缺乏诚意。”小闲好像还很不满意。
女人真麻烦。周斐暗自说。不过他们之间的相处艺术,他早已习惯。小闲泼辣,是属于典型的现代妇女,不过她吃软不吃硬,也算是持家有道。高蓝外强中干,实际上在女人面前是一块软骨头,当着外人的面却十分的大丈夫,老是在嘴边叨唠着:“女人是不能惯的。”
“我错了行吧,找个时间陪你去逛街,买东西,衣服皮包你任选。”高蓝好生没气地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衣服皮包就不用了,这次旅行带上我。”然后将碗筷和葱花蛋放在餐桌上。
周斐一听,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来,面部肌肉像抽筋一样,不断地向高蓝使眼色。其实此时的高蓝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像被什么震慑住了一样,四肢突然不停使唤。
“嫂子,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旅行?”周斐缓了缓神说。然后一筹莫展地看着高蓝。
高蓝耸了耸肩,向暗示周斐他并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如果你们不是去旅行,这两张车票是怎么来的,一大早我在信箱里拿出来的。而且日期就是今天。”小闲从兜里拿出两张绿色的车票。
“哦,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没有这个计划。”周斐终于意识到是哪里出错了。
“是啊,我今天还要去研究院作报告呢?怎会有时间去旅行呢?再说去旅行哪能忘记你。”高蓝满脸笑容说道,而且弓着身子,像是在作揖。
“那票是怎么回事?”
“房东的吧。”周斐说。
“不可能,房东去看她外甥了。”小闲肯定地说道。
周斐带着埋怨的眼神看了高蓝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连这个也告诉她。”
“那可能是什么人放错的吧,你看我这里是三贤路56号隔壁是57号,两个邮箱刚好凑在一起,那个放车票的人可能是昨晚或是今早黎明时视野不好,不小心放错的。”周斐说。
“是啊,可能就是这样。”高蓝看了周斐一眼,显得很佩服他的说辞。
“这倒也是。”小闲翻了翻眼珠子,然后顿了顿说。“那我拿过去问问邻居。”
“嫂子,不用了,一大早他们还在睡觉呢。等会我们吃完早餐后,我过去还给他们,再说还有各自的工作呢。”
“也是,好吧。这票给你。不过最好不要骗我,一旦让我知道你们是骗我的,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定一定。”高蓝扶着小闲的肩膀笑着说。
高蓝接过票以后,连忙放进晨衣的口袋。
半个小时后,吃完了早饭,小闲收拾好餐桌餐具,就离开了。他们也准备了一些东西。当然这次并不是出去度假,周斐他们不可能带那么多东西。高蓝也明白周斐的身手,他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毕竟在警校他呆过四年,散打的功夫,不敢说无人能敌,但也是首屈一指。依赖他的身手,每次办案几乎都可以化险为夷。最让人放心的,还是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加上能进行细致分析的头脑,这是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的最重要条件。但是对比心理咨询,他的爱好更多侧重于斗智,因此他可以说是一名优秀的反特工侦探。
“今天的天气看来很不错。”周斐戴着一顶鸭舌帽,抬头看了看天空说。灰色的云层像一层面纱,遮盖整个天空,太阳光透过云层有气无力地照在人们来回穿行的路面上。
“阳光很柔和,不像是杲杲的秋阳。”高蓝也抬头望一下天空。
今天的客流量并不大,出了照常发车的远程客运,中程客车的乘客并不多。候车室的座位也大部分是空的,只有几个角落坐着携带许多行李的乘客,有的打盹,有的低着头玩起手机,用尽各种方法打发时间。几位老阿姨手挽着一个装满小食品的竹篮在他们之间穿梭。尽管老阿姨她们费尽口舌,但是那些乘客们依然机械地摇摇头。
“看来天气热影响到人们出行的兴趣。”高蓝一只手握住铁栏杆,一只手整理衣领。
十分钟后,一辆去连山的中型巴士,从车站的出入口缓缓驶来。
“是这一辆吗?”高蓝问。
“是的,这个时间段,应该没错。”周斐看着车票说。
汽车停在六号车口,汽车门慢慢打开,一位络腮胡子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戴着一副墨镜,给人的感觉很神秘。
“去连山的乘客可以上车了。”他的声音特别洪亮。
周斐和高蓝先后登上汽车,他们按照票号对号入座,其实去往连山的乘客并不多,超不过三分之一。随便找个座位坐下来都是可以的,司机随后登上汽车,点了点人数。便坐回驾驶位。汽车略微颤抖后,开始缓缓的移动。不一会儿就出了车站。然后直接对准路口,一直向东驶去。
伫立在公路两旁的树木,像哨兵一样彼此对视,汽车一路向前飞奔,笔直地树木迅速向后退去。远处绵延不断的山脉,似乎被注入了活力,在我们的眼帘里不断跳跃。气流随着半打开的车窗不断涌入车内,高蓝坐在窗边,衣领被疾风吹得竖立起来。前面一坐高耸入云的山峰,被雾气萦绕,低矮的云层从它的背后缓缓驶来,阳光被地挡在云层之外,原本就有气无力地阳光,顿时消失匿迹,天空地面突然暗了下来,预示着一阵大雨即将来临。
周斐低头看着《明晨早报》,眼睛始终在报纸上来回扫动,报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不会影响你的阅读吗?”高蓝看着周斐问道。
“会,但是不大。你看国际金价又开始狂跌了。”周斐指着报纸里硕大的黑色字体说。“看来你的证劵投资收效不大。”
高蓝不以为然。
“像我这种投资只不过是闹着玩的。”
“你再看,大衙路发生意外火灾,两位老人葬身火海。警方认定是意外火灾,但家属坚决不同意。现在警方重新调查。”
“应该没有结果,意外的可能性很大,这种天气,电线短路的可能性很大,昨天研究所的变压器也发生了故障,还好及时发现,否则也会发生火灾。”
“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显然家属对自己家里的电路安全十分有把握。”
“现在还没有结果?”
“没有,如果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么肯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周斐一推理起案子,眉头紧锁,毫无表情,这是他深度思考的表现。“当时的摄像头里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的人物出现。这也是警方认定是意外的主要原因。你再看,当时老人正在午睡,其他人都去上班,家里的燃气安全阀门也紧闭着,电器全部关了。最主要是家里用的是空气开关,一旦遇到短路它会迅速跳闸,所以短路引起火灾的可能性不高。”
“难怪家属不认同警方的看法。”高蓝说道。
此时一阵急雨袭来,汽车丝毫没有放缓前进的步伐,司机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十分有信心。雨点噼噼啪啪的打在挡风玻璃前,司机启动了雨刮器,两把大刷子在玻璃前来回摆动。高蓝顺手把车窗推了过来。
“你没有到现场去做仔细的勘察,没有条件去否定警方的鉴定。”高蓝补充道。
周斐用手捏捏下巴,眉头依然紧锁。
“我们用还原法吧。”周斐冷冷地说。
“还原法,心理学那套?”
周斐摇摇头。
“不是,这一套有别于演绎法,是没有在现场勘查的情况下,采用的一种比较恰当的方法。它起源于现象学大师胡塞尔的心理还原法,我只是将它略微改造。”
高蓝注视着他,显然被他的言论所吸引。此时汽车振动了一下,可能是路不太平实。
“概念就不说了,我们直接进入操作。”周斐把报纸折成那一块只报道火灾的版面。“首先,煤气阀门紧闭。第二,用电器在家人出门前已经全部关闭,再说还有空气开关做保护。第三没人故意纵火。这是明确的,从里面可以找出来。”
周斐说得神采奕奕,两眼放光。高蓝已经完全被吸引住了,他时刻注视着周斐的每一个动作。
“你再看。”周斐接着说。“屋主在房屋后面正建一间储藏室。当然储藏室是独立的,而且跟后门是相对的,后门跟储藏室被两道墙给连接起来相隔有四米左右。后门的上方钉着一个木架,上面放着一些建储藏室后剩下的杂物。不过已经化为灰烬了,连木架也烧没了,后门自然更不用说。中间停水过,是家人出门前的事情。然后大火被扑灭后,里面流淌的水含有大量建储藏室的剩余材料,如木炭屑,燃烧物的残渣,还有建筑用的生石灰粉等等,这些混在一起。”
“那你能从中判断出什么?”高蓝迫不及待地问。
“还原法就是把清楚的线索拿出来摆在一边,有疑问的线索摆在另一边。然后用清楚的线索去还原一个现场,再将有疑问的线索摆在里边每一个恰当的位置,然后释疑。这就是还原法。”周斐缓缓的解释,力图让自己说得清清楚楚。
高蓝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斐手中的那份报纸,等待周斐往下说。
“清楚的是煤气阀门关闭,家里用的是防短路的空气开关,没有人故意纵火,还有就是老人的家属上班前是停水的。有疑问的是,煤气安全阀门时候故障,空气开关也是否可靠。但是从报纸所提供的线索可以看出,没有这种可能性。那么接下来就是停水。”
“停水?这有什么关系?”高蓝不太理解周斐的猜测。
“是的,停水。”周斐点了点头说。“表面看上去,停水跟火灾是不沾边的。但是如果把停水跟某种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么它或许就是火灾的元凶。”
“你认为跟什么事情联系在一起比较合理?”
“你看,老人的家属出门工作前有午睡过,起来后匆匆忙忙的打开水龙头洗脸,上厕所,是不是共同的习惯?”
“没错。”
“那么此时停水,在匆忙之余,他们打开了水龙头,却发现停水了,所以他们草草地洗了脸,上厕所。然后就走了。”
“非常确切。”高蓝兴奋地说。
“停水的时间不会太长,等他们出门后,水龙头在慌忙的时候忘记关了,水一来自然就从水龙头里喷涌而出。老人在楼上熟睡,自然没有听到水声。不一会儿,洗脸盆的水就溢满了。水顺着地面四处流窜,流到了门外,碰到了放在门外的生石灰粉。”
“难道?”高蓝焕然大悟。
“是啊,博士你最清楚不过,生石灰碰到水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产生大量的热量。热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加上天气燥热,周围布满建储藏室后的残余材料,这些可都是易燃物。只要一些材料着火,那么火灾就不可避免。”
“精彩。”高蓝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声调高呼。车内的乘客们都盯着他们看,连开车的大胡子司机,也不禁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在抱怨他们影响了自己精神的集中。
周斐摆了摆手手势,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汽车引擎的嗡嗡声不绝于耳。此时雨势减少了许多,汽车在雨中默默地前进,直奔那确定却无法预料蕴藏着多少凶险的目的地,至少对周斐他们来说就是如此。
从汽车开出车站那时算起,经过了两小时二十三分钟,到达连山人民车站。
当他们下车时,路上的急雨已经变成了细雨。他们举起雨伞,走出车站。来回走动的人们倒映在四处积水的路面上,表明这里的雨势其实也不小,只是这里的路在天气放晴时,剩下的就只有坑坑洼洼了。
“这里的雨势不小啊。”高蓝跨过一滩积水说。
“这里的天气有点变幻无常,不过充沛的雨水有助于这里农作物的生长,特别是竹笋。”周斐看着前面的农贸市场说。
几匹骡驮着两个大竹筐,上面装满新鲜的竹笋,甩着大尾巴在他们面前悠悠地走了过去,赶着它们的是一位着装奇怪的,面部黝黑的大叔。
“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种动物了。不过马我倒是上个月还骑过。”高蓝笑了笑说。
周斐没有吱声,只是看着路面,小心地跨过每一滩积水。
一辆商务车突然停在他们前面,一位带着墨镜的年轻人从车里出来,身穿白色衬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身体健硕,给人一种神秘感。他并不在乎路面的积水,而是快步地走到周斐他们面前。
“你是周医生吗?”年轻人摘下墨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眨了眨说。
“是的。”周斐打量着突然站在面前的年轻人。
“这是高蓝博士吧?”他转向高蓝说。
“你好,”高蓝点点头。
“你是老孟派来接应我们的吧?”没等年轻人开口,周斐便抢先说道。
年轻人看着冷峻的周斐,然后顿了顿。
“是的。”他说。“队长告诉你们?”
“没有。”周斐回答得很干脆。
“我们先上车吧,车上我再告诉你们队长的安排。”
他们跟着年轻人上了车,商务车很快驶离了该地区,快速向北驶去。
“队长没有给你们打电话,是因为他的工作需要,不过他给我一份电子邮件。我已经把它打印出来了。”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A4纸,,然后手向后伸,把纸递到周斐面前。
周斐接过纸张。拿到高蓝也看得到的位置。内容如下:
周老弟,高蓝博士。看到信你们应该与萧华碰面了。我昨晚就帮你们把车票搞到手,两点左右重新来到你们的住处,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打搅你们的清梦,我把车票放进了你们的邮箱相信你们应该发现了它们。萧华是我的助手,是一名工作经验十分丰富的特警人员。他会配合你们的一切行动,当然也会保护你们的安全,他是我和你们联络的中间人。只要是你们需要的,他都会尽力安排,现在我先祝你们合作愉快。再有什么新的线索,我会及时提供给你们。
周斐看完信后,把信折成一小块,然后递给哪位年轻人(这是一种惯例)。
“我叫萧华,是一名特警。也是国安人员。有什么需要可以及时告诉我,我会尽量为你们安排。队长吩咐我,要你们先休息,下午才赶往正华村。”
“你是退伍军人吗?”高蓝问。
“是的,我当了十年的侦察兵。”
“那你的武艺应该不错。”
“我练了七年的散打。当兵第二年就获得了全连的射击一等奖。”
“跟你有得一拼。”高蓝看着周斐说。
“我只是业余爱好者,他可是专业的。”周斐笑着说。
“哦。周医生也练过散打?”萧华说。
“没有,只是凑凑热闹。”
“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那要看看什么时间了?”周斐显然是在婉拒。
高蓝暗自笑了笑。当然,他绝对不是在取笑周斐没有能力去应战,而是周斐掩饰得很不自然。他很清楚,周斐的散打功底绝对不弱于一般人。不过他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周斐能跟这位年轻人过上几招。
“这里离正华村只有十五公里,驱车过去,只需要十多分钟。”萧华边驾驶边说。
“不急。”周斐说。
“我已经帮你们申请了暂住证,天知道你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周医生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能力,而是错综复杂的事情,往往会让我们不知所措。所以,我只能先让你们暂住下来。”
“我不会介意别人对我的怀疑,当然合法的程序我还是支持的。”周斐看了看高蓝,然后不以为然地说。
“这是你们的名片。”萧华把一张白色的纸片递给他们。
“收购商。”高蓝接过名片诧异地喊道。
“这是周医生的名片,不好意思,博士。我觉得你们之间只有一位老板,所以没有准备两份。”
“没关系,我乐意当伙计。”高蓝笑了笑说,其实每次跟随周斐出去办案,他的角色定位早已清楚。
“正华村也是竹笋的故乡,村民大都以种植竹笋为生。今年竹笋的行情不是很好,因为雨水充沛,产量特别好。价格很难上去,他们的村领导正在为此发愁。所以以收购商的身份进入正华村是最合时宜的。而且可以利用这样的身份长期居住在哪里。”
汽车在一间装修朴实大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雨也停了,但是天空依然灰暗。
午饭过后,周斐在报亭买了一份报纸。随意扫了一下,然后合上报纸,低着腰钻进车里。阴暗的天空,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至。汽车发动后,直接开往正华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