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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5
何正果的老爷有俩哥俩姐,年龄由大到小为:大老爷﹥二老爷﹥大姑奶奶﹥二姑奶奶﹥老爷,都已仙逝。
大老爷有五男两女,均成了故人。
二老爷有九男,无女。仅有九大爷夫妇俩健在了,都八十四岁,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打理着一片苹果园。
老爷有七男两女。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四大爷﹥五大爷﹥六大爷﹥大姑﹥二姑﹥爷。健在的:五大爷,八十四岁了,健步如飞;六大娘,八十二岁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引自一牙膏广告语)。二姑七十二岁,仍做女红,身体无恙。爷六十八岁,娘六十五岁,身体无恙。
爷,有堂兄弟1个,有堂姐4个,爷是“三七二十一”,老末。
午饭了,爷感慨道:“我这一辈,到了点儿的都走了,还有七大员:九哥、九嫂、五哥、六嫂、二姐,咱俩,正好七位,七星高照啊。”他和娘说道。
娘道:“该满足呃,咱这一辈,走的都是时候,你堂兄弟1个。接下来,永柱(大哥)这一辈,可了不得了,108个兄弟啊,永柱一个老爷的兄弟6个,永柱大老爷家那一枝子兄弟9个,永柱二老爷家那一枝子兄弟4个,忒好了。”
爷道:“喊咱老爷奶奶的这一辈,可减少了来。咱这一枝子,鸿雁这一辈,成了个兄弟了,鸿雁大老老爷那边这一辈成了6个兄弟了,鸿雁二老老爷那边这一辈成了40个兄弟了。本家,鸿雁这一辈正好是99个兄弟,比上一辈减少了9人。”
娘道:“鞥~,鸿雁这一辈99个,少了,鸿雁下一辈,还少。”
爷道:“可不咋的。”
……
人啊,儿时任性,老了会返老还童,也任性。
爷娘,一拉这话题,必进入无人之境,没一个接火的。
爷又感慨道:“我这一辈,就七个老尜尜油子了。到了二月二,我想做东,咱‘七星高照’去展家的‘七星岩’聚聚,叫开婚庆公司的宁宁那孩子,做一个年轻人说的PPT,保留下来。”
娘笑了笑,道:“欸,你觉得你年轻,没有人白文儿。可是,九哥九嫂还有五哥,都八十四了。从古到这,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九十不留坐。你真行,你干脆叫约翰大叔帮‘七星高照’搓弄一趟欧洲游好啦,那多过瘾啊,到荷兰看郁金香,到巴黎吃法国大餐,这个多有拉头儿啊,这个多有纪念意义啊。”
举座,爆笑。
爷无奈,道:“你说里些啥。我想,趁七大员还全欢欢的,留点儿纪念,机不可失,时不我待。明年大年初一,“七星高照”到底是“七星高照”是“六六大顺”是“五福临门”是“四季平安”是“三羊开泰”是“哥俩好(龙凤呈祥、姊妹花)”是“一杯敬你”还是“大团‘〇’”,世事难料,谁也说不清啊。”
举座,大笑。
呃,老人的话,和小孩的话不同,忒有嚼头了。
……
爷娘的话,像在写历史书。
……
大哥道:“爷,搞一场活动,担风险,不如您老常去那五位长者那儿望一望,拉拉呱,更实在,也有助于他们健康长寿。”
二哥笑道:“爷,你组织‘七星高照’到‘七星岩’撮一顿,外人看来,就是作秀,就是炒作,恁老在何家卫子的知名度,还需要炒作吗?恁老六十八了,还想整点儿轰动性事件,求围观求关注啊?”
举座,爆笑。
静下来,爷坦然一笑,道:“永安,说里些啥,你这孩子。永柱提的建议好,对‘七星高照’有好处,我采纳了。”
大哥道:“永安,上午跑得情况咋样?”
二哥道:“老路子,没法创新。上午,给九大爷、九大娘、五大爷、六大娘拜了下年,哇,四老身体真棒,看样,都能一百挂零。咱父辈兄弟1个,咱有0个大爷,0个大爷每一家奔大哥(大嫂)拜年,大哥(大嫂)在外地或全‘下了岗’的,奔二哥(二嫂)拜年,这个样拜了一圈。下午,我的班,你和正果出去转一转呗。”
大哥、何正果道:好啵。
……
90.6
午饭结束,二哥一家值班。
何正果电小九何永山,何永山:“三哥,请讲。”
何正果道:“九大爷那儿,你去了没?”
何永山道:“没。”
何正果道:“一起去一下?”
何永山道:“行啊,我在三哥家里来,去哪儿驻齐?”
何正果道:“山根路,东沟西路口,行啵?”
何永山道:“行,我马上到。”
何正果道:“好,我也马上到。”
何正果拽上何文,叫上钟婕,直奔山根路。
小九何永山一家,已经到了约定地点儿。
何文,何琦,何瑜,立马黏在了一起。
两个小家搭成一伙儿,顺山根路一路西去。
钟婕和弟妹,聊孩子,聊工作。
何正果和小九何永山,就聊陈年往事和当下事儿。
……
何正果道:“这些年来,你见过孙冰玉吗?”
何永山道:“我没见过她。”
“唉~,咱和大东的那一回恶作剧,可能毁掉了孙冰玉一生啊。”何正果道,“孙冰玉退学,确确实实是我们的‘杰作’。大东(冯彦东)是始作俑者,我是最主要最重要的帮凶。我是班长,却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每每想起,我就心里滴血,直到现在,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何永山道:“我是第二帮凶,我也忏悔过很多很多次,每当想起这事儿,就觉得缺德透顶,罪恶滔天。”
何正果道:“啊~,孙冰玉的人生轨迹,是我们这一帮混蛋,硬硬地给她改画了。”
何永山道:“是啊~。”
何正果道:“那时,我是班长,出面制止冯彦东,完全能阻止他,他也会听的。可是,我没阻止他,当了冯彦东的第一帮凶,孙冰玉不胜其扰,退学了。按今天的标准,这绝对是校园暴力,想一想,咱做得忒下作了,这痛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成了永远的痛。”
何永山道:“这事儿的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罪大恶极啊。”
何正果道:“罪孽啊。这事儿一直叫我良心不安,深重的罪恶感成了永远的心理折磨。”
……
山根路的东沟西路口,到九大爷的苹果园住屋,一千多米,快到苹果园了,九大爷九大娘养的狗,歇斯底里地狂吠起来,不见其影只闻其声,吠声愈演愈烈,就跟何正果一行都持了大刀、匕首逼近了它祸害它,它正在殊死反击一样。
这犬吠声,让何正果毛骨悚然。
此情此景,叫何正果想起了198年中秋节之夜,在石方公社东南方一村镇上,那一对老夫妇养的那一条“飞狗”,何正果惊起一身米粒儿来,那场景忒凄厉忒恐怖了。
何永山道:“听这叫声,给它个钢球,它也能一口咬得粉粉碎。”
何正果道:“呃,一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的豁命范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