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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查曼云不寻常,肖玉的确没感觉错,这段时间,在她查曼云的心中,时常会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尤其是在今晚,亲见肖玉首克五组大手术,那种毅力深深触动了她的芳心,她不禁为自己这种情绪上的变化感到吃惊与不安
当肖玉把她送进医院后跨院的月亮门时,女子忽然开口道:“肖玉,明天手术我还做你的副手。”说完,便快步走去,即而消失在院中的槐花月影下。
肖玉不知可否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护士寝室推开又关上的门,回想着查曼云说话时低垂眼帘的神态,对她话中的意思进行揣摸,‘还做我的副手’,难道她查觉到了什么?疑惑不觉在心中扩大,如涟漪般向外波动,他更为那些重伤的战士安危担起忧来。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地将手术做完,把他们安全转移出去为正理。取舍之后,他便也回住处安歇不提。
再说韩志彪那边,已经接到驻守惠通桥工兵总指挥老马的测量数据,计约要TNT炸药量:五百公斤。
“这没问题,马上就给他运送过去。”听了老章的汇报,韩志彪不禁兴奋地双拳在胸前用力一合:“把小鬼子炸回他老家去,哈哈。。”这是次日将晌午,他正在青年学堂南宫春一处。
“那我马上去医院通知肖玉,今晚将炸药运送出去。”南宫春道。
“行。”韩志彪点头:“我们那次劫获的炸药足有千余公斤,这只消去了一半,正好留下一波用途,再有.”他顿了一下又道:“看来我那边的电台要转移到战时医院的地下室去了,你跟他说一下,这是我昨晚启用的新一组电码,把它交给肖玉,以后就指靠他们那边对外联络了。”说着将一张写有电码的纸递给南宫春。
“别太担心,不过多备一处是必然的,这个问题我也早和肖玉讨论过。”南宫春把电码小心地收好,两人边谈边一同走出青年学堂。
而这时大街上,已不再似往日那般和谐有序,一批批的人如潮水般涌过,背着行礼,扛着箱子,搀着老人,牵着小孩,拖儿带女的向城外奔去,一辆辆的车子,隆隆的从行人间开过,提示的喇叭声刺耳的尖叫着,这是有钱的商号在忙乱的赶着搬运值钱的东西。
举目望去,到处是逃难的人群,裹敷着喊叫声,无助的哭泣声。。伴着车轮掀起的黄尘,弥散在凝固的空气中,使得这本来宁静,轻雾飘散的小镇,现在变得令人窒息,这就是战争来临时给人们带来的恐惧。
韩志彪看到此景不禁叹了声,李大姐派人来告知,虽然镇安军民合作社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讲解安全第一的撤离措施,但获悉的城中老百姓还是不能以平静的心态对之,从昨晚开始就有人出城,向着惠通桥那边结集。
“现在惠通桥那边一定是人满为患了,我得赶过去看看。”韩志彪紧蹙眉头。
“是啊,疏通群众安全过桥最重要,我这就赶紧去通知肖玉,天一黑你就着人来运炸药。”南宫春也道。于是两人又急匆匆分手,各奔东西。
由于截肢较其它手术来得快捷,肖玉决定把那六名需截肢的战士先做了,仅睡了两小时的他,起床后便通知人去叫醒值班护士,将手术室准备好,自行开始手术。
而查曼云那边,他没有去惊动,女人总是脆弱的,看她昨晚那样,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他肖玉并未当真。
“肖玉哥,阿妈特意让小合桃宰了只老母鸡给你熬了鸡汤,喝一点吧,从昨天到现在,你连做了十一场手术,不要累倒了。”当肖玉拖着十分疲倦的身子再次走出手术室时,肖子滢正手抱着一个精巧的小煲,从门口的候诊椅上站起来。
“鸡汤?太好了,我还真得需要补充能量了。”肖玉从子滢手里接过煲:“看你的气色已大好了,现在一天咳几次?”他注意地看着女孩的脸色。
的确,在他用心给药地调治和子滢靠个人毅志的共同努力下,身体的毒瘾在一天天的消散。“基本不咳了,偶而会有一次,不过也很轻微。”又恢复青春光彩的面颊荡着甜静的笑容,她肖子滢还是最美丽动人的。
“嗯,仍要继续坚持,谢谢你娘儿俩熬得鸡汤,我可是要回办公室品尝去了,一会儿还要上台呢。”听了堂哥的话,子滢笑着点头,同时又无比怜惜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唉!又瘦了。”她轻叹了一声,站在那喃喃自语道。
“子滢,很久没见了,你还好吗?”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亲切的男声。
“南宫哥哥,真是很久没看见你了,那天我还和肖玉哥哥说,要他陪我一起去你们那儿玩呢。”子滢一回头,看到南宫春正从大门外走进来。
见子滢原先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润之色,南宫春点头道:“看来你肖玉哥真是妙手回春呐,他人呢?不是还在台上吧。”他指得当然是手术台而非他马戏班的戏台。
子滢听说嘟起嘴儿:“原来南宫哥哥是来找我肖玉哥的呀。”言下之意,南宫哥哥的关心不够诚意。
南宫春被子滢的孩子气逗乐了:“找你肖玉哥哥不就看到你了吗?你还这么跟南宫哥哥计较呀。”他向女孩眨了眨眼晴,做了个孙大圣的鬼脸儿。
子滢被逗得咯咯直笑,并用手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一指:“刚下台呢,去喝鸡汤了。”说完又抿嘴笑。
“鸡汤?看来我很有口福啊,不行,我得赶紧去,迟了就没了。”南宫春忽然敛住笑容,很正经地说着,拔腿就开走。
他这个样儿比做鬼脸更惹得子滢忍俊不禁,这鸡汤看来是送少了,她想到。单纯的女孩,怕南宫哥哥真的去夺食呢。
而当南宫春敲开办公室的门,果见肖玉坐那正喝着鸡汤呢:“哎呀,好香啊,玉弟,你可不对呀,有好吃的也不通知一声,一人独饮啊。”在对面椅子上慢慢坐下,却两眼盯着对方的面色,那是一张极其苍白而疲倦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