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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岚儿突然问出这句话,让音洛有点淬不及防的感觉,当即一怔,随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穆岚儿,惊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我是……听你和父亲的对话,所以……”
“什么?”音洛决然没有想到自己跟穆清流的对话会有第三者听到,对于现在他的真身份已不再是鲜为人知的秘密,暗忖之下,也不再为此而惶然,近而长叹一声,幽幽的说道:“王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沦落到这种田地。”
见音洛满脸愁廖的样子,站在一旁的穆岚儿竟然有了丝丝的动容之情,他说不上是对眼前这少年的同情还是因某些事情的迁就,总感觉心里酸酸的。
当年东奥帝国亡败时,她也有所耳闻,那种悲惨的场面依旧了然于心,但决然不知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幸存的帝国后裔。
“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光复帝国?”
“报仇?复国?”听到这几个字眼,音洛竟朗然大笑起来,但这笑却笑的异常苦涩。
也许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纵使你满腔悲愤,仇深如海,但经过时间的打磨,或许那些仇与恨亦变成了无数的怨。
正如现在的音洛,即使他再有仇恨,就凭他一人之力怎可颠覆掉如今强大的安西国,虽然壮志凌云,但却难上青云天。
也许,忘记了仇恨会让自己过的更洒脱一些。
音洛的那一集冷笑,穆岚儿揣测于怀,但却不敢妄加言辞,只能愣神的看着音洛的脸部晦明变化的表情。
少顷过去,天已渐晚。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突然布上了层层阴霾,四野之内已不再精密,忽而,狂风怒啸,飞雪连天。
音洛见两人半天不语,甚是尴尬,所以请就离开,道:“穆师姐,奥,不,穆姑娘,多谢你的关心,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慢着!”音洛刚要起步离开,没料想又被穆岚儿拦了下来,:“你可知道你身上有两件武修界的至宝,当今群魔乱舞,得知那两件至宝已流落,纷纷出动,早就垂涎三尺,若是你就这样走了,我怕你连南华宗门都没出,就被……”
虽然男儿血气方刚,何况音洛又是个极为倔强之人,听到穆岚儿的话语,不觉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穆岚儿,道:“那我又能去往何处?”
穆岚儿蹙眉一笑,吐气若兰,纤步微挪,走到音洛跟前,道:“我倒有一个去处,不知你可愿意?”
“什么地方?”音洛问道。
“五须海!”
“五须海?”音洛猛然一诧,问道穆岚儿:“莫不是那南华宗圣地五须海?”
“是的。”穆岚儿点了点头,柔白的手指轻轻扶掉身上的落雪,嗔声说道:“你莫要惧怕,虽然五须海是宗内的禁地,只有父亲能入内。但五须海内洞窟繁多,错综杂乱,你一个人藏在那里面,绝对没有人发现的。”
“这恐怕……不妥吧!”
“没有什么妥不妥的,你杀了李三,若是被别人看到你依然逍遥法外的走在外面,宗内的弟子会放过你吗?还有你身上那两件东西,随时都可能……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什么妥不妥的。”
五须海,又名瀚海阑干,是南华宗内一处不为人知的境地。里面灵气繁盛,用之不尽,取之不竭,是人家绝佳福地,也是穆清流修行的道场,宗内弟子,包括五院八座的首座都无权进入。
据说,一名内门弟子当年误入了五须海,后被发现,当即就被处死。这也是音洛所顾忌,不过在这紧要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随点头答应了下来。
音落和穆岚儿离开竹林后,一抹红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飘落到两人刚才停留过的地方,朝着四周看了看,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脸上似有无尽的愁思浮现。
“哥哥怎么会是你呢?你叫佩儿怎么能做的出手?”
微光初露,林内静谧。
在夕阳即将下沉之际,那抹红色身影慢慢浮现在眼前,来者身穿红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红草百褶裙,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风髻露鬓,甚是淘气可爱,尤其是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热喜爱,加上一身的红装打扮,更觉像是一个送福的玉女。
可她此刻却为何如此的伤神?
一阵暗忖过后,少女轻轻拂去一块岩石上的落雪,纤腰委屈,蹲身坐在岩石上面,眼色萎靡的看着层林尽然的落雪,双手不由得撑起下巴,似有什么烦心事儿染上心头,俏皮的脸蛋不由得低落了下去。
“哥哥,若你不是那个人该有多好?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守护你一辈子,可现在……哎,佩儿也没办法保护你了!”
这个自称是佩儿的少女究竟是自言些什么?无人知晓,但她的口中所说的哥哥自然明心了然,便是前几日前在林中遇到的破落少年,但她为何如此的注重那男子,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为今天下多以武修高者为雄,安西国为震国威,广纳群贤。曾为了击败东奥帝国,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甚至用尽鬼谋,连哄带骗的吸纳了一些旁门左道修者。
这次问鼎南华宗,更是不惜血本,出动了一直藏而不漏的杀手团,一则是为了夺回当年从东奥王手中遗失的两件武修绝世珍宝,然后杀掉亡国的后裔,除掉后患。
二则是为了要挟南华宗,大开方便之门,入兵大汉,乘机颠覆强大的王朝统治,增强国力。
这意思已是明白不过了。而眼前这看似楚楚可人的少女正是安西国安插在南华宗的内应。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当年亡国逃亡的后裔,并且也得知了两件珍宝就在那少年身上,本应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杀了那少年,然后拿回自己想要的东西,交了差便可完事。
但每次见到那少年,佩儿总感觉自己与那少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十分的微妙。何况现在让她去杀那少年呢?!
突然一声破空的尖啸凌天响起,将原本归于平静的四野又拉回了一阵嘈杂之中,佩儿浑身怔了怔,拾起身来,看了看天空中突起的五彩烟弹,眉目一蹙,暗惊道:“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暗忖之间,佩儿已飞身掠出竹林,朝着彩烟升起的地方疾奔而去。
再说音洛与穆岚儿,循着崎岖的山路,绕过南华宗的后院,来到一处山石耸立的绝壁处,慕然见这绝壁并没有设么不同之处,除了飞旋与崖顶的一条凭天瀑布之外,再就是一些古怪嶙峋的石崖,再往前走便是一处绝壁,但无路径可循。
音洛甚觉不解,这穆岚儿不是要带自己去五须海吗,怎么却把自己引到这悬崖断臂处,莫非是有什么蹊跷不成。
仰望哪垂天的瀑布飞泻而下,水声雷动,溅在青石上的水花足可沾湿人的衣衫。音洛正狐疑之间,却见那穆岚儿纤步微动,走到一处山石叠加的平台上,展眉微笑,柔夷的手指指了指哪飞泻的瀑布,嗔声说道:“立日师弟,这便是那五须海的入口!”
“哦?”音洛甚是不解,一阵搔首踟蹰的模样,望了望眼前湍急的飞瀑,凝声说道:“师姐你莫再耍笑了,这明明是一道倾天的旋泉,哪来什么入口?若是师姐有什么不便之处,我自可离去就是,犯不着这样戏弄与我。”
“师弟莫要狐疑,这五须海即为宗内的圣地,就不会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让你走了进去。你且先站在那里别动,待我拨开云雾见青天,看我是不是在耍弄你。”
穆岚儿说着,已然走到飞瀑底下,双臂交叉,仰天一震,口中默念法诀,然后大喊一声大喊一声:“开!”
随着那声‘开’字出口,倏忽之间山石耸动,奇迹大显。那原本垂天的瀑布竟然随陡立的山势分成两股,中间哗然出现一个长宽各为三四米的洞口。
但见那洞口醒目的写着一副对联:
福音圣地两重天
瀚海阑干九霄外
横批则为‘南华福地’。
这样玄妙的机关音洛还是第一次遇见,以山为门,引水为屏,简直巧妙至极。
也难怪音洛看不出这等玄妙,眼前这道依山门洞只是一个之前所设繁复法阵而已,若是修为略微高的人,便能一眼识破。
穆岚儿见音洛惊诧的模样,眉目微微舒张,笑了笑,说道:“这下你该相信我不在骗你了吧?”
音洛夜甚是尴尬,闻言却不知如何回答穆岚儿的话,一时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美若天仙的女子,竟一时失了态。目不转睛的盯着穆岚儿,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傻站着了,赶紧进去吧,若是被人发现可不好。”
穆岚儿身先走进洞内,音洛也毫不含糊的跟着走了进去。
起初入得洞来,还可以听得到外面水流击打石崖嗡嗵之声,但一阵之后,随着二人越走越深,后面的水声也渐渐变得模糊,已不再是清晰可闻。
大概走了半刻钟时的间,其实就连音洛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这时,穆岚儿突然在一处狭小的地方停了下来,朝着四周看了看,洞内漆黑一片,但照着二人手中祭动的火苗可以微微看得清楚,前面已是洞的另一边出口。
“出了这个洞口,便进入五须圣地。师弟你且要小心,前面的路异常的狭窄,莫要摔了脚。”
音洛点了点头,将自身的真元开启到最大的程度,将手中燃放的火花放大了些,紧随在穆岚儿的身后。
大概又走了一段路程,出了一个狭小的洞口,面前豁然开朗,竟出现了一副绝美的画面。
放眼观望,洞口的四周百花争艳,芳香满溢,蝴蝶彩鸟翩翩而舞,期间又有清泉敷流,湖泊纵地,奇珍琳琅,上空彩云悬挂,但如梦境一般。
“这就是五须海?”音洛刚踏入此地就觉得神清气爽,血气沸腾,连日以来胸口积郁的闷气也潸然化解,直觉置身在无比浩渺的原野之中,无比爽然,无比舒逸。
“对,这便是那五须圣地。”
“你是如何知道此地的?你不是说除了宗主之外,任何人也无权进入吗?”
“这个……”穆岚儿似有难言,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只字不言关于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五须海的话,只是含笑着说道:“先不管这些了,我先带你寻得一个洞穴将你安顿下来,我会送些干粮进来,不过你也不要随意走动,免得陷入瘴池之中,到时就连大罗神仙也就不了你。”
其实这看似平静无奇的五须海,随是修行的好地方,但却不知隐藏着多少瘴虫毒池,若走错一步,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穆岚儿之所以强调这一点,就是怕音洛误入毒谭,丧了性命。
但让音洛不解的是,眼前这地方既没有浩瀚的海洋,也没有波澜壮阔的浪涛惊岸,为何称之为海?原来,这五须海之所以称之为海,是因此地拥纳错、格木、左倾、等五湖泊,阡陌纵横,互联一片,所以就称之为海。
这五须海内,纵然奇珍遍地,芳草连天,但也不乏有栖身的洞窟。
不大一会儿功夫,穆岚儿便领着音洛走进一处不大的洞穴内,进了穴窟,眼前出现了一座别雅的石室。
石室内陈列极为简单,除了一张巨大的石床之外,正中浑然立放着一个石桌,石桌四周是四个精致的石凳。
让音洛奇怪的是,石桌上面竟然放着一个女子梳妆用的铜镜,哪铜镜虽然锈迹斑斑,但却异常的精致别具,上铸有鸾凤和鸣的图案,金丝镶边,两只铜脚也在微弱的亮光下闪闪发光,让人触目生奇。
再看其他的地方,各种日用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摆放有致,这明显以前是个女子在这里住过。
“这是我母亲住过的地方!!”
音洛正暗自思忖这里为何有女子用过的东西时,没想到穆岚儿先开了口。
当穆岚儿说出这句话时,音洛正对着看了过去,却见穆岚儿脸上正有一丝淡淡的愁容浮现,显然已是悲伤染上心头。
“那你母亲呢?怎不见她老人家?”
“死了!”穆岚儿脱口而出,却不料眸中已经含满了泪花,即将喷涌而至。
音洛见这一情形已是尴尬万分,没想到自己的一句问话,竟将人家问到了痛处,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将要欲哭泪流,花容失色,急忙谦声说道:“对不起,岚儿,我是无意的,没想到令堂已经……”
“不碍事的。”穆岚儿从愁思的粉颊上挤出一抹微笑,转变语调,诚且的说道:“你先在这里将就着住几天,等过两天风声过了,你再出来。不过你要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以免有性命伤害。”
音洛默默的点了点头,此刻的他殊不知自己上世修了什么缘分,能与这样的貌美的可人儿共处一室,而且对他也是百般照顾,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正所谓:玉容寂寞泪栏杆,梨花一枝春带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看着穆岚儿失色的花容,一时间音洛竟看的傻了眼,却不知自己失了态。
穆岚儿见音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粉颊慕然起了一片红晕,自是有了点羞涩的表情,于是将头别了过去,柔声说道:“你为何这般看我?莫非是我脸上生了花草,才是你这般目不移睛的看我?!!”
“没……没有!”音洛这才知自己有失大雅,慌忙站起身子,刚要向穆岚儿道歉致愧,却万没想到脚底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更显的狼狈万分。
穆岚儿见音洛这一举动,原本有点愠怒的粉颊上淡然浮起一丝恬淡的笑容,戏声说道:“你可真是怪异之极,刚才我又没说什么?干嘛惊得你如此慌乱?或者说是你故意做出这般无聊的动作,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见我是一个柔弱女子,又见我与你共处一室,想调戏与我不成?”
“这……我……师姐,我……”
“我什么我?难道是我说错了?”
“没,奥,不,师姐……”音洛纵使巧舌如簧,但此刻见穆岚儿如此刁蛮任性,但也百口莫辩,说话不由得结起舌来。
但又话说回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食色性也,音洛既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绝世高人,何况身边还坐着这么一个貌美倾城的女子呢,所以对穆岚儿动心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见穆岚儿语带戏侃,一向对男女感情懵懵懂懂的他,自然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穆岚儿见音洛一脸慌张呆愣的样子,顿觉好笑,不由的笑出声来。
穆岚儿的这一笑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惊天的事情,这个平常冷若冰霜的女子,莫说是笑了,就是蹙一蹙眉都是很难见的,但在此刻,却笑的如此酣畅淋漓,忘却以往内心的苦痛与愁思以及独有的那一份矜持。
“好了,好了,我也不再戏弄你了。”穆岚儿便笑便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该离开了。最近宗内总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我怕晚了父亲担心。明天我会送些食物进来,你现在这里安心呆着。”说罢,转身既要离开。
“啊?你要走了么?”音洛从惶然之中回过神来,忙说道。
“那我不走,还要陪你……”
穆岚儿下面的话是‘还要陪你共度余生’,只是碍于少女的羞涩,没说出口罢了。其实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只是音洛却不知。
潦倒干戈三千里,失家破国无定所。音洛茫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是悲还是喜,一番境遇之后,又沦落到这种天地。
穆岚儿走后,似乎四周的一切都显得空荡荡的,绝无任何的人气所在,转睛之间已是太阳西沉,黄花损地。
“哎,一个人,还是一个人,最终还是一个人!”音洛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只手拂去落满石床的尘埃,仰躺在石床上,看着洞顶黝黑的崖石,心不知道又飘到了何方?
第二天,午间时分,照理来说,此刻穆岚儿应来送吃的进来,为何还是迟迟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正如音洛所料,南华宗此刻已是岌岌可危,面临灭顶之灾。缙云十八骑以及武修界正邪两派人物齐聚南华宗门,大有一番兴师问罪的派头。
宗内弟子为了围阻敌人的攻击,已是死伤连连。此刻,五座八院的首座正齐聚南华宗正殿之内商讨对策,就差背水一战,横尸宗门。
音洛早已是饥肠辘辘,腹中空空如也。无奈出了石室,采摘了些野果做了充饥的食果,又见洞门之前的湖水内游鱼甚是肥硕,所以脱了衣,撩了袖,几欲下水抓鱼。
但又想起穆岚儿昨日临走前交代他的话,让他不要随意走动,但腹中实在饥饿难耐,且湖中游鱼活灵活现的游于眼前,音洛又见那湖水清冽,可以看见湖底的澡草横生,料定水深不及膝盖骨,许是哪穆岚儿故意夸大其词,不让自己四处走动,
一想既定,音洛下了水,不一会儿便抓了一条硕大的白鲤条。
捡了些柴枝,生了火,将那抓来的鲤鱼烤了上去。少顷,便是香味四溢,真可谓是水肥鱼美,音洛吃了个大饱。
正要躺在石床上兴意阑珊的歇息一番,可突觉腹中奇痛无比,犹如百虫噬咬,生不如死。而且浑身淤积浮肿,而且慢慢的由红变绿,最后彻底变为忧虑。这一症状,明显是中了剧毒所致。
“难道我真的要命休于此了吗?”冥冥之中,音洛已经闭上了眼睛,浑身一震抽搐,昏厥了过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烈风呼啸,白雪飘舞。
穆清流携同八院五座的首座及门下一干人等,犹如一座长立不倒的山石,傲然站在南华宗宗门前,怒目相视着围攻数百人等。
“穆清流,你死到临头,还是赶快让出这南华宗,休要玷污了这一方净土。”一个赤发红眼的枯瘦老者,手握骷髅灵杖,面目狰狞的站了出来,朝着穆清流朗声吼道。
“哈哈,我穆清流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赤发炎魔你休要猖狂,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给我滚回去。”
穆清流大笑一声,声如洪钟,震的四周嗡嗡作响。哪赤发炎魔也是个修为绝高之人,见穆清流有如此雄厚的实力,不觉望而生畏,缩着脑袋退回了阵营之中。
看着门下一干人等挥戈乱舞,凶势旦旦,恐寡不敌众,生怕失了威严,所以一鼓作气,见刚才哪赤发炎魔嚣张跋扈,所以运足周身七分元力,以声传功,震退了赤发炎魔。
“哪佛爷我呢?有没有跟你说话的资格?”这时又见风潮涌动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头生疮疤,身背破布袈裟的和尚,那和尚怪异之极,手中所我兵器既不是刀剑之类的器具,也不是修佛之人所用的法杖,而是肩扛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板,跨步上前,向着穆清流说道:“穆宗主失敬了!”
“癞哩和尚?!”穆清流看到眼前来人,当即一震,但立即转变神色,抱手谦声说道:“久违,久违,没想到你老人家也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癞哩和尚轻笑一声,死鱼眼瞪着穆清流,脸上虽表现的恭敬客气,但内心之中却对穆清流恨之入骨,起声说道:“佛爷我清心寡欲,本不想瞎搅搀和,但盛情难却,众英雄相邀,我怎能言辞推脱呢。”
这癞哩和尚本是海外散修,数十年前,曾因被穆清流打破了脑壳。加上修炼一种极其恶毒的邪功,三花聚与顶,每当邪功入体,脑袋那一块伤疤便疼痛难忍,日久生疮,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癞哩和尚自然对穆清流恨之入骨,数十年来一直隐居海外,此次和众人前来南华宗就是一洗前耻,报仇解恨。
穆清流道:“看我我南华宗真是蓬荜生辉,众位英雄莅临于此,真是三生有幸,待我吩咐门下为诸位烧水端茶,好好招待各位英雄……”
“呵,穆清流你休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一位年轻秀士,手摇银扇,甚是倜傥的走出众人火中,与癞哩和尚并排站在一起,对着穆清流说道:“小生费一铎见过穆宗主,我本无心来此,但家父费柳生近来甚是思念穆宗主,所以就派我来拜会您老人家。”
穆清流看着那把银扇,知道这后生费一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什么好心。’
当年穆清流出道之时,游走大汉国,这费一拓的父亲费柳生本是雁荡湖畔的无情浪子,不但人生的俊俏,而且修为颇高。那时穆清流刚刚学到秘籍上的一招半式,便跑去找费柳生比武切磋,没想到自己出手过重,伤了费柳生的,而且横剑斩断了费柳生的一双腿脚。
每到穆清流想起这件事是都会自愧难当,万没想到这费柳生的后生会找自己报仇。当即附道:“奥,原来是费世侄,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也带我向你父亲问好,让他多注意身体。”
“谢幕宗主关心,虽然家父断了双腿脚,但还好得很。”说道最后,费一拓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语气也随之加重,最终把持不住内心的愤怒,吒声说道:“穆清流,我今天就是来报当年父亲失腿之痛的,你也不要再狡辩了,拿性命来吧。”
说着费一拓祭起手中的银扇,当即向着穆清流的面门袭来。
穆清流见费一拓向着自己面目击来,即不闪又不躲,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冷哼一声,说道:“无知小儿,来的好!”
话音刚落,费一拓已即近穆清流的面门。
穆清流弯腰曲轴,向着袭来的费一拓弹出一指。
指停声起。只听得扑通一声,哪费一拓已被穆清流的一指击出老远,躺在地上,闷哼一声,径自离开了人群。
穆清流见自己一招逼退了费一拓,知道接着还会有更多的人涌向宗门,于是打出一道法接,为了防止再有人受伤,再者若是一干人等同时涌上,任凭自己修为有多高,都难以抵挡眼下数百人的攻击,所以就在宗门的四周布上了一层结界。
众人见费一拓已被击倒在地,纷纷咋舌,这该有怎样的修为才能是这个俊逸的少年瞬间躺在地上,纷纷后怕。但已是愤怒之极,纷纷亮起家伙事儿,向着南华宗门涌入。
癞哩和尚见形势已到了极端的地步,大吼一声:“住手!”
众人闻声纷纷停了下来看着癞哩和尚,癞哩和尚先向穆清流说道:“穆清流,穆宗主,我想你应该知道众英雄为何围攻你南华宗的原因吧?”
穆清流点头说:“知道!”
癞哩和尚接着又对气势汹汹的众人说道:“众英雄,请听和尚我一言,穆清流现在已是韫中之鳖,逃不了的。为了减少无辜的杀戮,我建议三日之后,在这里举行武修切磋,到时有怨的有仇的尽管与穆清流一决高下,绝没有人阻挡。但完事之后,这南华宗以及两件绝世之宝有待商议,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底下众人商议一阵之后,纷纷点头答应。
“三日之后?”穆清流问
“对,三日!”癞哩和尚答道。
“好,三日!”
“三日之后,论武南华!”
“三日之后要是我们输了怎么办?”乾院首座云中天愁眉紧蹙,须发微微飘动,随穆清流一干人等坐在雄武大殿内,满脸忧愁的样子。
“你怕了?”
“笑话,我会怕那些鸡毛鼠辈。”
“那你担心些什么?”
穆清流说话的口气变得异常冰冷,双眸之中也透着森森的寒光。
“我……是怕……”穆清流的问话让云中天瞠目结舌,殊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说是怕那倒未必,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南华宗内可谓是人才济济,对付山门外那些无名鼠辈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说是怕,那倒也是,因为围攻南华宗的正邪两道之中,必有高人的存在,哪怕是他穆清流的修为再高,也难敌众人的联手,若是真的打起来,非的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不可。
只是让众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正邪两道中人突然对南华总发动围攻,事情发生的有些蹊跷,而且非常的突然,让人有种淬不及防的感觉。
穆清流见云中天半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隧道:“你是想问我原因么?”
“这个……?!”
“毋庸置疑,想我南华宗自开创意来,如日中天,蒸蒸日上,现在正邪两道合攻我南华一宗,至于其中的原因,现在已变得无关紧要,当务之急要安抚宗内慌慌人心,才能抵御外敌……!”
穆清流侃侃而谈,底下众人自是心悦诚服,但心中的疑虑倒是有增无减。要知道正邪两道合二为一,围攻南华,这可是千年难见奇象。
而这一切,只因西亚尔的一句话。
红尘凝无香,只是泪纵干。
冥冥之中似有一缕淡淡的清香在鼻尖萦绕。倏忽之间,流光乍现,一切便清晰可见。
洞还是那样的洞,石还是那样的石,一桌一床,一铜镜,四石凳,洞外水声潺潺,石上青花绽放。
“我这是死了,还是……”音洛缓缓睁开眼睛,一束昏黄的亮光从洞顶的细缝射进来,只叫人眼眸生生发疼。
音洛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此刻已躺在那张是床上,石床边还放着一碗清冽的泉水和一些干果,刚才鼻孔中哪悠悠的清香正是这碗泉水所发出。
“是谁救了我?莫非是岚儿姑娘?”
音洛见自己身体此刻已无那种剜心撕肺的疼痛,便知所中剧毒已经驱走,神智恢复了八九成,暗自纳闷起来,暗忖自己所处的这座洞穴无人知晓,只有穆岚儿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时,定时穆岚儿救了自己。
正思忖之间,忽听洞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咋声,想是穆岚儿回来了,所以翻身下床,说一些感谢之类的话语,可当那人走进前是,不觉愣定了神态。
“你……你是谁?”
“对呀,我是谁?你又是谁?你问的这个问题太难了,嗯,我想想啊,我到底是谁……?”
来人是个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身材低矮瘦小,说着一口气怪的话语。鬓角左右两边挽着两个发髻儿,脑壳光亮凸出,一袭破旧的灰布长衣与那矮小的身材极不协调的耷拉在肩头,样子就像是一个不羁的顽童。
一番搔首踟蹰过后,老者似哪林间的猢狲一般,在岩石上面条上蹿下,一刻也不得消停。
“那老前辈既然说不出自己是谁?那总该知道是谁救了我吧?”
“不知道!!”
“……”
音洛见枯瘦老者一问三不知,彻底无语了,本想再问点别的,可见老者如此模样,便不再多问,走到床边,端起床头那碗清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够。
喝水就喝水吧,而那老者却跳到音洛的面前,为老不尊的嘿笑起来。
“你笑什么?”
老者继续嘿笑道:“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么?”
音洛放下水碗,问道:“什么?”
“蛇蝎的尿液,蟑鼠的大便。”
“啊?”音洛听完老者的话语,当即觉得腹中恶心难耐,当即俯下身子,用手指抠起嗓子眼来。却没想到那老者笑的更欢了,几乎是人仰马翻,上气不接下气。
“哎呀,别抠了,别抠了,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现在抠有什么用?”
“你……” 兴是气急败坏,再加上老者讥笑耍弄的话语,音洛早就是火冒三丈,停住原先呕吐的动作,左手由掌变勾,使出一招擒拿手,向着老者的喉头抓去。
一旁的老者依旧嗤笑连连,见音洛急势攻来,即不闪也不躲。就在那张虎口带风的手掌即近自己寸许之时,老者突然身形下闪,如一条无骨软蛇一般,缩到音洛的下身,伸指轻轻一点,便点中音洛的软肋处。
这一点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明眼人便可以看出老者这一指下及气海穴,上及关元穴两大穴位。已是音洛气虚力乏,元气不足,踉跄一步,已是人仰马翻,跌倒在地。
试问天下之间能有几人做到这等高深的指法?
被老者这么一点,音洛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老者竟然真像个玩略的幼童耍起娇来,撅着嘴巴,依依呀呀的说道:“你说你这小娃,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哼,不跟你玩了,一点都不好玩。”说着,便要离去。
音洛这下可真的无语了,眼前老者刁钻古怪,一时之间即气又无奈,可又说不上话来,可又见老者将要拔腿要走,遂说道:“那你干嘛拿那些……那些污秽之物让我喝,这不是在耍弄我么?”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者听到音洛的问话,笑着走了过来,道:“虽然那些都是污秽之物,但可是世间少有奇物,能化解百毒。说来你小娃也傻的可爱,明知哪瘴池之中含有剧毒,里面的游鱼怎可食得?若不是这些蛇蝎蟑鼠的屎尿,你早就和阎王喝茶去了,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二我走了,不跟你玩了。”
“你也事先没有说明啊。”音洛急忙拦住老者,嗔声说道:“这么说是我救了你?”
老者撅着嘴巴道:“那还有谁会救你?”
“奥,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谁?”老者翻了翻白眼,道:“以为是哪个小丫头吗?”
音洛脸色羞红,低头不语。
“你别再妄想了,他不可能来了?”
“怎么?”音洛急切道:“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奥,这也难怪。”老者收起嬉笑的神态,义正言辞的说道:“现在正邪两道合围南华宗,穆清流哪小老二正打得火热,自然他的女儿也不闲着,当然不能来看你了。”
音洛慕然一惊,问道:“正邪两道的人为什么要围攻南华宗?南华宗内有人得罪他们吗?”
老者摇摇头,道:“为了你?”
“为了我?”
“你是东奥帝国的后裔?”
“是……又怎么样?”音洛知自己的身份已不再是秘密,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就对了!”
“这个话怎么讲?”
“先不管话怎么讲,走,先陪我去外面抓蝴蝶去。”
“不行,我的出去救穆姑娘。”说着便要向着外面走去。
“急不得,就凭你这半斤半两还去救人家,别成了人家的累赘。走,走,你先陪我老人家我耍一会儿,是时候自然让你出去就你的穆姑娘。”
说着,老者又恢复到以往嬉皮笑脸的神态,只揪着他往山洞外面走去。
这已经是音洛来到五须海的第二天,意思就是说他身中剧毒之后,已经昏迷了一夜有余,当老者就醒他之后,已是日上中天,晌午时分。
这期间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的事,而音洛却不知。
看着哪老者身法轻盈,如同翻飞的燕子,游走于山石之间,招蜂引蝶,悠然自得。
音洛很难想象,像老者这般年龄,竟有如此巧妙的身法,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老者融为一体,任凭遨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