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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嗜睡,几乎一整天都在睡觉,难得有清醒的时候,后院的梅花香日日侵蚀着我的心神,仔细算来,司徒已有数月天气没来了,我的身子也始终不见好。
他应该还是很忙吧,只能咽下心口的不甘安慰自己。
小憩后,绿萝扶我出去散步,在这皇宫里我自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情也是低沉到了极点,可是又没什么乐子可寻。
唯一能让我心情有所舒缓的就是那个大侠莫了。
他告诉了我他和嫤妃痛苦的童年,两人分别数年,终于相见,他想带嫤妃走。
忽然好羡慕嫤妃,还有亲人可以挂念,我的那些个假父母,假姐姐不过是彼此的利益所系。
唯一让我挂念的他却如今对我不闻不问,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前些日子还是情意绵绵,如今却只剩的我一个人暖冰凉的锦被,拥薄凉的空气。
因了对他们二人的同情,我告诉了莫那条梅园的路,他这几日看了嫤妃便来看我,说是看,还不是要从我这里出去。
却也给我带宫外的小玩意,和我磨牙斗嘴、插科打诨,日子过的总算有一抹亮色。
满园春色,无人赏,看的我心情郁闷至极,正好这时日他快来了,携了绿萝回宫。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期待一个来去飘忽不定的人,许是为着那片刻的愉悦吧。
“想什么呢?”听的来人是他,我转身笑着看他,这么久了,他已经取掉了那块黑布,除了那纯净的眸子,整张脸平淡无奇,我却很喜欢看那种平淡,宫里帅哥美女太多,换换口味。
“今天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他空手耸耸肩。
“没钱了,我给你这交的过路费够多了吧。”
“切那点小玩意就叫过路费了,既然这样,今天不许过。”我耍赖的虚拦住了他。
“不过就不过,反正很快我就要带姐姐走了。”他眸华中的调笑抽尽,淡淡的眸色中的坚定和向往让我忽然迸了一个念头。
“你就这样带走嫤妃,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他无所谓的笑笑道。“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能去?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了,有能力保护姐姐。”
“那你们不介意多一个人吧。”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诧异,其实内心只是试探的问问,让我离开司徒,我还是做不到。
“你?我可不敢拐了北齐的皇后,不过,人都说这皇后不受宠啊,说不定跟我走,咱还能谱写出什么荡气回肠的爱情诗篇。”他又是一脸登徒子的相看着我。
“跟你荡气回肠?我这么美的美人岂不是亏大了?”我抱住双臂,一脸鄙夷的把他从头到脚过了一边。
“那你还不是姑娘身子呢,我也亏大了啊。”
我憋的羞红的脸,死死盯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现在已经被我用目光焚化成灰了。
“再看,再看我就吃掉你。”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旺仔牛奶的广告词?莫非他也是穿来的?
很快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确实看起来有要吃掉我的趋势。
纯净的眼睛直愣愣的往我心底看去,好像心底的一切都被他窥探了,我心虚的推开他,谁知他一把拉住我推搡的手。
“跟我走。”
我低着头,一语不,心里却已经小兔乱跳了,第一次有人用这么直接的口吻要求我。
被他桎梏的胳膊紧紧的挨着他的心口,跳跃的度和我差不多,感受到他的紧张,我猛的抽出胳膊。
我不能这样做,和他出宫我可以重新选择,会比现在过得好,可是,我不能自私的害了他,一下子带走皇上的两个女人不是找死吗。
“他都不爱你了,你还在这苦守着,多傻。”他环臂看着我。
“他没有不爱我,只是只是最近有点忙。”那后一句说的我自己都毫无底气。
“忙?忙着和那叫什么来着?”他思索了片刻。
“蓉华夫人是吧,我听他们这么叫,你们这人的封号真怪。”他邪笑着摇头。
司徒最近一直和芙蓉在一起?
我扶住桌案以稳住晃荡的身躯,原来是和她在一起,可是,我还是没法相信司徒这么快就忘了誓言,忘了我。
不知道莫是什么时候走的,抬眸间,外面已经被夜色笼罩。
想了很多和司徒在一起的画面,说服自己,莫并不了解实情,说不定司徒有苦衷的。
心里依旧闷的慌,有些东西在我不经意间已经丢失殆尽,不行!我不问清楚不罢休。
爱,我会继续留在皇宫,不爱,我转身就离开。
疾步出殿,绿萝尾随问道:“娘娘去哪里?”
“去鸾央殿”我留意到他的微愣,她是早就知道司徒在蓉华夫人那吧。
绿萝在身后急急的阻挠“娘娘,要是皇上最近很忙,这一去无意把你和皇上推上了绝路。”
我瞬的转身,盯着她的眼睛,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她,现她竟也是美的,不过却带着神秘感。
“我只求甘心。”
这就是真正的东宫了,他舍得把她放在这,那我算的什么?
放下了心中的不忍,请殿外的安公公通报。
“皇上已经安置了,娘娘有事明日请早。”
这么早怎么可能?是不想见我吗?内心翻腾不已,看着安公公的神色,我羞耻愤怒还有伤心齐齐涌上心头。
“劳烦公公告诉皇上,我哪也不去,就在殿外候着了。”我不信他忍心让我守一夜他的**。
安公公叹口气,复进殿去。
还未待安公公出来,门已经打开,我日思夜想的司徒就站在门前。
“朕出来了,有什么话说吧。”他负手侧立,只留侧面给我,连我一眼都不想看了吗?他对我用“朕”心口被什么狠狠的钝击了一下。
“我我你好久没来了,我以为你生病了。”想要询问他爱与不爱的话生生哽在咽喉,出了口的声音压抑的酸涩。
“看到了?朕好好的。”语气那样的不耐烦,是我打扰了他的好事。
堵的我说不出话,大脑白白的一片,只能顺从的点头,望向他的身后,一角的风光竟与那日梦境中尚云初带我看的一样,原来他早早便开始修葺了,我却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眼前的他渐渐模糊,转身离去,司徒,我给你机会,如果你转身,我就继续留在宫里。盯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忽然他转身回看我,风华依旧,却说着伤人的话:“以后少来这里,她有了身孕,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到她休息。”轰然闭上的门将我退开他好远。
最后一丝玄于心上的弦终于断了,只有她才是特殊的,也只有她才能有孩子,我只是做了黄粱梦一场。
颓然垂下捏在袖子里的手,那里因紧张流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袖,正湿嗒嗒的贴着素手,嘲笑着我先前可笑的紧张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