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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官兵立刻把孙德按在地上就打板子,孙德疼得边叫喊边心理恨恨的,此刻他的脑子里又想起尚书王仁来,“如果他真怪罪你的话,你就从他那辞了去,来我府上做事,我府上有好多空缺,随便你挑什么职位,工钱会比你现在高得多。”
孙德紧咬牙关,满脸汗珠掺着挤出的一点委屈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这二十大板下来他被人扶着进了自己的睡房。
刺史府厅堂,孙王氏问孙蝉,“老爷,文龙和那个叫淑君的姑娘从韩府跑了,到现在都毫无音信,外面这么乱,我真担心他的安全啊!”
“哼!都是你惯的,从小就什么都依着他,大了不好管了吧!”孙蝉冲孙王氏喊,转而又小声说:“文豹现在一定很难过,当初他求我们答应他娶淑君姑娘,定亲那日你看他多高兴呀!文龙……咳!怎么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那个淑君姑娘用什么迷惑了我的龙儿,放着好好的雪君不要。”孙王氏不平地说。
“这眼看快赶考了,他们还没有去书院,这真是急死人啊!”
“赶考?老爷,外面这么乱,就是找到他,也叫他赶紧回府吧,赶考明年再说!”
“是啊!现在外面突厥人越来越猖狂了,大白天就抢掠,如不制止,整个恒州城人心惶惶,都不敢出来了,谈虎色变。”
孙文豹见孙周回来了,急切地问他们的下落,孙周说出赶个前后脚,孙文豹失望至极。
“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刺史府吧!这找人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应该向老爷和夫人当面讲明啊!还有就是我们应该回书院了,这都已经耽误几天了。”
“回书院?不回!”
“公子,您和韩公子先去书院吧,快赶考了,以后再想淑君姑娘吧!”孙周小心地提醒说。
“不去!什么赶考?对我来说都无任何意义了……我最钟爱的人都离我而去了,我考个状元回来又有何意?”孙文豹伤心地说。
水井边,阿梅正吃力地往上提水,这以前是男家丁的活,韩夫人全交给她了,水提完还有洗不完的衣服。稍微偷懒干不好,阿月就去找韩夫人打骂她。
不远处孙文豹和孙周走过来了。
“这种粗重活怎么叫女孩子干呢?孙周,你快接过来。”孙文豹吩咐孙周说。
孙周忙去抢阿梅手中的绳索,孙周把水打上来后把水桶放在井边。
“不用。”阿梅头也不抬想去提水桶。
孙文豹走到她身边,“阿梅,小姐走了,你也是希望她过的好,是不是?”阿梅没有反应,孙文豹接着说:“现在外面突厥人经常出现,他们横行霸道,抢掠烧杀,无恶不作,外面很不安全,你不关心小姐的安危吗?她和文龙在外面很危险,说不定哪天碰到突厥人……后果不可想象。”
“突厥人?”阿梅愣了一下。
“你是没见过他们啊,太凶狠了,这次伤了我们好几个人呢?”孙周仿佛还心有余悸。
“你认识阿甘叔吗?他与你家小姐是什么关系?他家住哪?”孙文豹接着问。
“阿甘叔?”阿梅惊愕了半天。
看着阿梅惊愕的样子,孙文豹想,她肯定知道阿甘叔。
“阿梅,我希望你告诉我阿甘叔住哪,现在外面哪里都不安全,就是韩府和我们刺史府安全些,这里保卫多些,快点找他们回来,好叫我们大家都放心。”
“我不知道阿甘叔。”
“哼!她肯定知道。”孙周急了。
“阿梅,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偏见,我是你家小姐夫婿,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我会原谅她的,我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危,你知道吗?”
“公子,软的不行,来硬的吧!我看她是缺打。”孙周凶相毕露。
“去!”孙文豹用手一挥孙周,阿梅依然紧闭双唇。
“阿梅,你要想清楚了,难道你不担心他们吗?”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阿梅说完快步走向柴房。
暮色中的韩府亭院,孙童与阿梅鬼鬼祟祟地往大门口走着,不时地回头往后看,俩人各骑上一匹马安全地离开了韩府,黑暗的后面跟着俩个骑马的人。
“阿梅,你能找到阿甘叔家吗?你能确认公子和你家小姐在那吗?”孙童问。
“能找到,二公子说阿甘叔与他们在一起,肯定去他家了。”阿梅说。
距新兴县不远处,有一处僻静的村子,依山傍水稀稀拉拉地住着十来户人家,阿甘叔就与五岁的孙子住在这里,儿子与儿媳去年染病去世,全靠他砍柴种地和到集市上卖些农货来维持祖孙俩人的生活,那日正是到新兴县城卖农货时被那些突厥人追赶差点命不保矣,幸好被文龙给救下了。
这日,阿甘叔要上山砍柴,孙文龙给拦住了,“阿甘叔,我去砍,天冷了,您在家吧!”
阿甘叔去抢孙文龙手中的柴刀,“这怎么行呢?大公子,您和小姐在家里歇着吧,我去,这粗活儿我干习惯了,不干还觉得手痒痒呢!呵呵!”
“阿甘叔,还是我去吧!”
“我也去,文龙!”韩淑君从里屋走出。
“我也去,姑姑!”阿甘叔的孙子小宝拉着韩淑君的手说。
“咳,你凑什么热闹,小宝。”阿甘叔看到他说。
“是啊,在家等我们,小宝。”
“不,我也去嘛!姑姑和叔叔不会砍柴,我去可以教你们啊!”小宝一副大人模样。
韩淑君不忍小宝失望,三人出发赶往村前山上去砍柴。天气虽有些冷,但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并不感觉到冷。
到了山上,小宝指挥着,哪些树能做为柴火可以砍下来,哪些不能砍,还说哪些柴烧起来最旺,哪些树不能烧,冒烟最多。这让俩人更加喜欢这孩子的聪明。
“小宝,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总跟着爷爷砍柴,时间长了就会了呗!”
韩淑君一把抱过小宝亲了一下,“这孩子,真懂事。”
“是啊!阿甘叔有了他还算安慰些。”
“姑姑,叔叔,你们家有小孩吗?”小宝一句天真的话把俩人都问住了。
孙文龙冲韩淑君笑着,韩淑君不敢看他,“小宝,为何问这个?”
“因为你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有大人就应该有孩子啊!”
“我们是一家人?”韩淑君看着小宝又看看孙文龙。
“哈哈,就连孩子都认可我们了。”孙文龙得意地说。
“唉,我还没承认你呢?”
“不承认我为何跟我出来受苦。”
“你……”韩淑君被孙文龙问得哑口,她去追打他,俩人就在山间相互追逐,嘻笑着。
不一会儿,柴也打得差不多了,韩淑君面带微笑看着孙文龙说:“只要与你在一起,我永远都感觉好快乐好幸福。”
“淑君,我也是!”孙文龙轻轻地给她擦拭汗珠。
孙文龙背起柴,韩淑君和小宝在后面跟着走。回到了阿甘叔家,阿甘叔已把饭菜做好正等他们呢,虽然吃的是粗粮淡饭,但大家都感觉好香。
“难得这村里这么宁静,突厥人很少光顾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是啊!这暂时的安静不知能持续到何时,真让人担心啊!”
“老爷、夫人,不好啦!阿梅不见了。”阿月气喘嘘嘘地从外面跑进了厅堂。
“什么?阿梅不见了?”韩夫人疑惑地问。
韩庄主当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喝茶。
“昨晚我就没看见阿梅,今一早我又去柴房找她,还是没有,她一定是跑了。”
“跑了?”韩夫人有些惊讶。
“肯定是你们虐待她,她受不了了,现在外面那么乱,她一个女孩子能去哪呢?”韩明俊气不过又替阿梅担心起来。
“老爷、夫人,二公子和孙周、孙童也不见了,马棚里少了四匹马。”一个家丁从外面跑进来说。
“文豹也走了?他是不是回刺史府了?怎么这么急连个招呼也不打呢?”韩夫人更加慌乱了。
“咳,走就走吧!都走了也好,我累了!”
韩庄主一改往日的威严,自打淑君与文龙走后,刚开始他是大动肝火,很不理解他们这种行为,韩明俊向父亲说淑君与文龙早在三年前就相识,俩人情投意合,相互爱慕,任何人也无法拆开他们,只是夹杂在他们之中的文豹和雪君让他们阴差阳错地选错了姻缘,当他们意识到彼此不能终生相守时,便不顾一切抛开所有人去寻觅二人世界过他们想过的日子了。听明俊讲述了他们的事后,韩庄主的气也少了些,是不是以前不够关心淑君这孩子,没有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兄嫂只留下这一个女儿,如今也去向不明,希望她一切都平安顺遂。这样他的心才会安宁些。
“阿梅跑就跑吧!反正淑君那丫头也不会回来了,即使她回来韩府大门也不会再放她进来。”韩夫人厉声说。
“她要是回来了,你最好待她象从前一样,啥话也别说。”韩庄主突然表情严肃。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雪君都被那丫头给气成什么样了,你去看看,几天不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里,再这样下去,她会病倒的。自己的女儿你都不心疼,还想着外人。”
“娘,是妹妹她死心眼,本来文龙就不属于她,是她硬逼文龙娶她,婚是定了,现在好了,空欢喜一场,早点醒悟吧,要不然一辈子守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过,那不活受罪么?”韩明俊开始劝母亲。
“连你也不关心自己的亲妹妹,还在一边说风凉话,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韩夫人急了。
“明俊说得没错,雪君是该醒悟了。”
“好啊!你们爷俩合起伙来气我,女儿是我生的,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明俊啊!你是不是该回书院了,这都担误几天了。”韩庄主转向明俊问道。
“是啊,明俊,你怎么还不回书院啊?”韩夫人也紧忙问他。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能回书院呢?我不放心啊!文龙、文豹他们都没去书院,我也不去了,等等他们。”
“明俊,你管他们干什么,你先回书院吧!担误了学业,怎么办?”韩夫人提醒他说。
“不,我要等他们。”韩明俊执着地说。
经过了一夜,阿梅与孙童来到了新兴县城,俩人牵着马匹走在行人稀少的街市上。
“阿梅,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走了一夜了,又饿又累。”孙童说。
“好吧!我也饿了。”阿梅说着往四周看了看,各种店铺都是大门紧关。
正当俩人为找不到饭铺而愁时,迎面来了四五个突厥人挡住了俩人的去路。
“识趣的,把身上的银两和值钱的东西都放下,走人,要不然……”其中一个人说完举起大刀比划着。
孙童和阿梅吓得相互看看,“我们没钱。”阿梅得唆地说。
“少废话,把包袱和马匹留下,快点滚!”
“没有马我们怎么走啊?还好远呢!”阿梅对孙童说。
“你们是要钱不要命啊!给我打。”那些人急了,一股脑围上来冲他们就拳打脚踢。
后面不远处,孙文豹和孙周也看到前方出状况了。
“公子,我们快点躲起来,那些突厥人可凶了。”孙周吓得不走了。
“有什么可怕的,他们又没长三头六臂,我就是不方便现身,怕阿梅看见,到时一切都白费了!”
“公子,那怎么办?”
孙文豹想了一下又看看孙周,忽然他从孙周身上拽下钱袋来,大喊了一声,“快来抢钱啊!”喊完往前方的地上撒了一地银两。
那些突厥人听到后忙向后看,只见不远处的地上都是银两,他们高兴得大叫起来,孙文豹和孙周急忙躲进胡同里,那些人都在抢地上的银两,此时孙童和阿梅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双双跃上马加鞭而去。
恒州城每个城门前,都有许多官兵严查出入城门口的百姓,发现突厥人后检查其身份,不管是生意人和探亲访友的,一律登记在册,形迹可疑者立即抓捕起来。
城楼上,孙蝉正从上往下巡视城门外的人流。
“大人,自打各个城门进出口严查后,突厥人进城抢掠的少多了。”一官兵对孙蝉说。
“是啊!前段日子他们为所欲为,百姓不得安宁,现在城内安全了,可城外及各个县城官兵不足,很多地方对他们还是无可奈何,这让百姓遭殃了,等城内秩序好点了,就抽出部分官兵分派到各个县城去警戒,以示威慑。”
城内治安好了,街市上人也多了,各个商家店铺也生意兴隆热闹起来,一家酒楼里,店小二正热情地招呼地着众多客人。
“小二,上酒!”孙德喝得醉醺醺,两只胳膊在酒桌子上一拨弄把桌上的菜撒了一地,盘子也打了,立即招来四周人的目光。
“看什么看,你们都瞎眼啦!不认得大爷我是谁吧!我是恒州刺史……”孙德酒喝得说话都不利落,话也没说完,周围人一听立即有人发笑。
“你是刺史,我还是尚书大人呢?”那个人说完哈哈大笑,惹来周围人的一片笑声。
孙德气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抽出长刀,“我没说我是刺史,我是管家,怎么你们竟敢取笑我,恒州城里还没人敢取笑我、戏弄我的,我这刀也多天未见腥了,今天就开开荤。”
他抡刀这一闹,吓得那些人纷纷往外逃,店小二一看他把这上门的生意都给赶跑了,忙点头哈腰的过来求他。
“这位客官,您喝得差不多了,您要是想再吃点清蒸羊肉、红烧牛排、四喜丸子,我立刻给您上,那些都是本店的招牌菜,保您吃得满嘴留香,回味悠长,可酒您今天还是别喝了。”
“怎么着,还管起老子来了,拿酒去,再慢点,我把酒楼给你砸了。”
“……是是是!就来了。”店小二吓得忙往后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