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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的后山有一片墓地,这里是华山死去先人前辈的安息之所,坟前大多竖立着木碑,尽管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显得有些糟粕,但碑上的名字却清晰无比,因为每年的清明华山弟子都会为前辈们的碑名描金的。岳不群坐在一块名为蔡不香的木碑旁,右臂靠着有些杂草的土坟,左手不停的将一个酒坛送到嘴上。岳不群是不喜欢喝酒,每当喝酒总会想起许多伤心的往事,也可以说每当他想起伤心的往事才喝酒。
“师兄,你又在这里喝酒了”江不凡提了一坛酒来到岳不群身前。
“呵,师弟你怎么来了?”岳不群苦笑了一下。
“我怕你和蔡师兄寂寞,所以来陪陪你们”江不凡也坐在了土坟的另一旁。
“呵呵,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小,我和你师姐,蔡师弟,封师弟,成师弟,总是陪你一起玩捉迷藏,虽然我觉得有些幼稚,但很开心。如今封师弟和成师弟归隐山林,蔡师弟也永远的藏在了这黄土之下,叫我如何还能开心的起来啊!”岳不群悲伤的说。
“师兄,我记得的,我还记得那时候蔡师兄和你打赌输了,去找蔡师伯要求改名儿,结果被蔡师伯狠揍了一顿”江不凡说着便和岳不群一起大笑了起来。
岳不群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笑的挤出了一滴眼泪。岳不群认为,只有难过的时候才会流泪,可是他现在明明很开心,开心的大笑,为什么会流泪?‘难道我不开心吗’岳不群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心情来,笑声戛然而止,江不凡听不到了岳不群的笑声,也慢慢地收了笑容。
“师兄,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江不凡看了岳不群一会儿道。
“怎么会呢?”岳不群喝了一大口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只叫我师弟了”江不凡对着酒坛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举起酒坛灌起酒来。
岳不群听了江不凡话也暗自沉思‘是啊,我什么时候只称呼小凡为师弟了?’当嫉妒,愤怒,失望等等复杂情绪超过了他对江不凡的感情之时,称呼就变了“小凡,你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我,我很开心,也很羡慕,我本以为华山能在我们俩的努力下重回往日的雄风的,可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师兄,我也是为了华山啊,可是,江湖太险恶了”江不凡也无时不刻再为华山着想,甚至不能杀那些极其厌恶的人,这是十分憋屈的。
“嗨,你和冲儿都太年轻了,可是时间紧迫啊还有,你剑法那么好,为什么教你徒弟那乱七八糟的刀法?我实在不明白。”岳不群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兄,那刀法确实是咱们华山的绝学,是华伯留给我的”江不凡解释道。
“华伯嘛”岳不群想到华伯,心中也很难过,昔日华山之人,如今却几乎全在这黄土之下了。
“师兄,咱们华山的剑法确实能够独步天下,你为何要拿平之的袈裟啊?”江不凡又打破了沉默。
“你!”岳不群对江不凡的话感到无比震惊,眼中竟闪出了一丝杀意,但是看到江不凡毫无防备地在一旁喝酒,却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华山还不至于用旁门武功来闯名声吧?”江不凡反问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八十多年前魔教十长老攻上了华山,抢走了我华山的葵花宝典,我师傅曾教过我几招葵花宝典上的招式,与这剑谱上的如出一辙,这剑谱便是葵花宝典,是我华山派的绝学。”岳不群想到江不凡那天晚上突然回到镖局,今天又说了这话,想来也不用瞒江不凡了。
“师兄,你还是把袈裟给我吧,我去还给平之,你千万不要练啊,否则你怎么跟师姐交代?”江不凡语重心长道。
“什么?你”岳不群吃惊的看着江不凡。
“那剑谱我看过了,对紫霞神功影响甚大不说,还要自残身体,实在有违天和啊!”江不凡看着岳不群的眼睛,见对方先是惊讶,然后目光逐渐变得失落,想来应该是放弃了。
“师弟,你说的对,这袈裟你还是还给平之吧!”岳不群地下了头,从怀中摸索出一件袈裟,递到了江不凡面前。
“师兄果然深明大义,我很欣额”江不凡见岳不群放弃了辟邪剑谱,双手去接袈裟,同时说些感动的话,他本是要说很欣慰的,谁知还没说完就感到腹部一痛,看着抬起头来的岳不群诡异的笑容,难以置信道“师兄!你”
“师弟,你还是去陪蔡师弟吧!”岳不群突然跳起发难,尽管没有带着长剑,却是右手一弹,三道寒光射分别向江不凡的印堂,肩井,华盖三处要穴,竟是要把江不凡置于死地。
江不凡看清了那是三枚绣花针,心下大惊‘他竟然练了!’,江不凡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琢磨岳不群是什么时候练得辟邪剑谱,赶紧后仰躲避飞针,岳不群见江不凡躲开了那致命的三针,马上又弹出两针,同时扑向江不凡。
江不凡躲过了那三针之后,立即双腿打地,带动躺着的身体再空中来了个翻身,恰巧躲过了接踵而来的两针,在空中对上了岳不群的一掌,运用领悟到的太极劲借力后退,落地后马上全力运起轻功,逃跑了。
岳不群修炼了辟邪剑法后,身法快上了好几倍,但是仍然不及江不凡的速度,心下暗叹自己修炼不足,可惜袈裟被江不凡拿走了,叹了口气,飞身赶回玉女峰。岳不群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做停留,直奔林平之的房间。
“师傅!啊”已经到了深夜,英白罗仍是按照岳灵珊的要求为林平之送洗脚水,却是看到了岳不群突然出现,先是一惊,然后就永远的离开了人世,天意弄人,尽管江不凡在福威镖局救了英白罗的小命儿,他却还是死在了岳不群手上,只是时间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