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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向着麦斯微笑示意:“巧,麦斯少将。”
麦斯皮笑肉不笑:“是啊，挺巧。”。
不，他只想和人鱼巧遇而已。
麦斯语气轻松,似是在调侃:“诺尔教授一向喜欢泡在实验室里,经常是一待就几天几夜的，今天倒是难得碰到你。”
诺尔笑了笑:“因为比起研究,我现在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
“……”
麦斯“哦”了声。
他怎么没有发现原来这位教授这么花言……不是,能言善辩。
席烨在心里默默给这个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少将点了个赞。
正好给他搭了一个台阶。
席烨装作来了兴趣的样子，笑眯眯问道:“诺尔教授，我能去你的实验室参观一下吗？我很好奇。”
诺尔颔首:“当然可以了,这是我的荣幸。”
在一旁围观的麦斯:“……”
都怪他一时多嘴！
席烨看了他一眼,念在对方正好帮了他一个小忙的份上,还是道了别:“麦斯少将，我们就不耽误您工作了。”
麦斯憋了憋，吐出三字:“不耽误……”
眼睁睁瞧着人鱼和别人行远了,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呜呜呜对不起上将,他没能挑拨成功。
“你在做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得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麦斯瞬间扯出了一个笑容,浑身僵硬得转了个头:“上、上将,真巧啊……”
西奥米面无表情,冷淡道:“擅离职守,巡完街再去绕主城跑五圈。”
麦斯腿一软，满脸欲哭无泪:“遵命。”
西奥米瞥了眼已经没了人影的街道尽头,转身离开。
……
等到席烨有意识的时候,睁开眼,是透过玻璃大片大片的白色。
“你醒了？”温和的嗓音在一旁响起。
席烨当即警惕了起来,他看过去,就见诺尔·查德捧着一个水杯，脸上带着安抚性的笑容:“别担心，你中途晕过去了，我把你抱了回来，这里就是我的实验室。”
席烨此时正待在一个水箱里，有了水的滋.润，他紧绷的肌肉不由松了松。
诺尔一脸愧疚:“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忘了给你撑一把伞。”
人鱼生活在水里，即便能晒太阳，但也不能晒太久，不然会缺失水分。
可是席烨却觉得不对劲。
他记得最后的画面是，他意外和诺尔·查德对视了一眼，随即脑海里便产生了一阵晕眩感。
所以他晕倒根本不是因为缺少水分。
席烨眯着眼睛，试图在对方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可惜诺尔·查德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真挚，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真假。
空气间都在弥漫着寂静。
诺尔低声叹了口气:“都怪我，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帮你拿些水果。”
等到实验室的门被关上了，席烨便直接从水箱里一跃而出。
他似是有了什么预感，下意识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就见手臂上有一个极其细小的孔，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被抽了血。
席烨扯了扯唇。
这么迫不及待？连一个月都等不了。
实验室以白色为背景，实验台上很干净，除了放了几个标本，并没有什么血腥的东西。
但是简洁得过分了。
席烨把整个实验室都闲逛了一遍，走到一面墙壁时，尖尖的耳朵不由稍稍动了动。
他一只手弯曲，在那面墙上敲了敲。
实心。
“怎么了？”
席烨转身，就见男人微笑地看着他，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对方不准痕迹地瞥了眼这面墙。
席烨心里确定了，这面墙绝对有问题。
原剧情里只说，对方私下里还有一个秘密实验室，但并没有明确说出这个真正实验室的位置。
席烨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没怎么，无聊而已。”
诺尔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而是率先转移了话题:“听院长说，你最喜欢这种七七果，我给你拿了几个，要尝尝吗？”
席烨抱臂向后一靠，挑了挑唇，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没胃口，不敢吃。”
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诺尔一怔。
席烨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实验室，诺尔看着人鱼的背影，神色不明。
在回到了原先的住处后，席烨沉到池子里，忍不住呼了口气。
现在看来，诺尔·查德能通过对视控制人的神智。
所以这也能很好地解释，为什么橙橙那么害怕对方，却依然在选择监护人的会议上选择了他。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对方会主动暴露自己。
席烨能肯定，诺尔·查德是故意让他心生警惕的。
为什么。
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相反，只要他现在对外宣布，对方蓄意伤害，诺尔·查德下半生基本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所以诺尔·查德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能保证即便他说了出去，自己也能脱身。
甩了甩冰蓝色的尾巴，一连串的泡泡从水底升了上去。
席烨盯着尾巴看了会，突然想到，其实人鱼可以把尾巴转化为双腿的，就是要经历撕扯一般的痛苦，而且在这过程中要是没有撑过去，人鱼将会失去生命。
所以化双腿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基本上不会有人鱼会去冒险。
席烨暂时不打算分化双腿，他觉得适应了鱼尾后，在水里畅游的感觉还不错。
思绪又重新回到了诺尔·查德身上，席烨“啧”了声。
……
西奥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条漂亮的人鱼在水面上跃起，下一刻，又落入到了水里，那精致的容貌和漂亮的尾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席烨轻轻把上半身探出了水面，他打了声招呼:“西奥米上将，别来无恙。”
西奥米手上拎了一个盒子，他走到池子边蹲下了身，把盒盖打开放在了一旁，又把盒子往前推了推。
他言简意赅道:“给你的。”
席烨游到了他面前，低头看了眼盒子，发现里面装着这种珍贵的水果。
席烨眨了眨眼睛:“谢谢。”
西奥米道了句不客气，沉默了下，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席烨随手拿了个果子咬了一口，一边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类，我觉得你很好。”
毕竟是主角受，除了眼瞎看上渣攻外，品德能力都是没得挑的。
但西奥米却不是这么想的。
此时，席烨双手撑在池子边的石砖上，而西奥米蹲在他面前，暧.昧的距离让西奥米不由颤了颤眼睫毛。
他想问，既然觉得他很好，那为什么在会议上不选他呢。
但以他的性子，显然这种话问不出口，于是他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
席烨差点忘了他下面将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