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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提醒大人,与其胡乱猜测,不如去查查你手下的人,究竟是谁做的,娄明有恙,不论是娄王,还是皇上都不会坐视不理。”倪妹抚平了衣裙,平静地看着愈来愈近的男子。
陆宁一瞥,痞笑浮现,从上到下打量着倪妹,竟浮现一层贪婪。
“你害本官受皇上处罚,现在又威胁本官,你是死囚,皇上已经交代下来,你不安分处决了便是,今日本官就亲自搜查你身上,看看有没有私藏泻药。”陆宁近了倪妹,贪婪越发明显,如此美貌,根本碰不得,今日落在他的手上,正好报仇雪恨。
“你们都替本官作证,倪妹有下毒嫌疑,本官这是搜查证据!”陆宁很是谨慎,回眸对着其余侍卫下令,转而回头,浮现一层嘲讽。
这般情况,她岂会不明,陆宁是要公报私仇。
“宫内女子众多,陆大人搜身怕是不妥,陆大人明知男女有别还要动手,是以公徇私吗?”手心的碎碗片捏紧,藏匿在衣袖下,她平静地看着几步外的男子,除了一身魁梧与贪婪,无一好处,而他现在竟然想对她下手。
“什么以公徇私,休得胡言,娄公子虽不是世子,也是娄王的嫡长子,身份尊贵,中了泻药,本官是依规矩办事,不只是你,地牢中的其他犯人都要搜查!”陆宁义正言辞地对着倪妹开口,噙着笑容对着其余人道,“将地牢每寸都搜查一遍,务必要找到谋害娄公子的真凶。”
倪妹嗤嗤一笑:“冠冕堂皇!”
“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瞒天过海。”陆宁不甘她戳破了心思,接连两步向她去。
旁人明白陆宁的意思,早已四下散开,假意搜查。
而倪妹牢房中,阴暗一片,走道的烛光被陆宁吹灭。
沉重盔甲松动的声音,倪妹心底早已凉了大片,陆宁的脚步越来越近。
“陆大人,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冰凉彻骨的声音从她的薄唇出传出,阴暗下看不清她的深情,但是她的笑容异常寒冷,如荆棘刺入人心。
陆宁脚步一顿,有些心虚,转眼消失殆尽,尽是张狂,用了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奈我何?就算本官有伤在身,你也伤不了我一分。”
“陆大人,你莫非忘了,我擅长是毒,不必动手就能要了你的命。”她继续嗤笑,声音如同地域爬起来的冤魂,对着陆宁张狂。
此时陆宁离倪妹仅仅三步,他皱眉思虑,脚下停了下来,犹豫了下来。
她的罪名众所周知,下毒毒害娄月,若是她动手,恐会伤及性命。
陆宁狐疑地看着她,猜忌道:“你若有毒,早就想办法逃走了,别糊弄我了。”
倪妹仰头,睿智地双眸闪烁,盯得陆宁心虚:“不信你试试?”
二人僵持,她张狂地笑,小小身躯已站起来,向着陆宁迈出一步。
陆宁惊得后退一步,谨慎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毫无退缩,细声如泉水流入:“陆大人,怕了吗?”
碎碗片已经落在了她的双指间,随时要脱手而出。
陆宁终于慌了。
倪妹任由陆宁打量,终于在她的气息扑在他鼻翼间时,陆宁冲动了,浑身的血在沸腾,直向倪妹扑去:“本官才不怕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若有毒早已将我杀了,怎会留到现在,只怕是为了吓唬我。”
高大的身躯,如块大石,迎面向她扑来,她早有防备,将身旁的破凳子踢向陆宁,陆宁不备之下,被破凳子绊倒,身子一弯,倪妹早已敏捷躲开,白皙纤细的手从袖中挥开,嘴角一牵,冷厉毫不犹豫将碎碗片向着陆宁的后脑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手腕发麻,碎片被一物打落。
“你在做什么?”
一声凌厉的声音从外传来,伴随着陆宁倒地的哀嚎,恰巧掩盖住了碎片落地的声音。
一盏烛光如同炙热的阳光,将倪妹的地牢包围起来,摇曳的身影显露。
“大哥!”陆宁哀嚎下猜到什么,捂住了屁股扭过身,被眼前的身影吓了大跳,同时也吓到了倪妹,“大哥……你不是在边塞,你怎么来了?”
倪妹有丝错愕,目光在二人身上迂回,转而明白什么,才逐渐平静。
牢房外站在一身盔甲的陆明,风尘仆仆,盔甲与皇宫侍卫不同,目光在她身上划过,似是恭敬与尊重,转瞬即逝,陆明恢复了寒冷。
陆明的到来,让倪妹欣喜,周海莫非也回来了?
等了这么久,她还是等到了。
“我若不来,你还要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陆明严肃冰冷,对陆宁斥责,眼神冰冷得可怕,转眼已对着一旁的人开口,“开门!”
小侍卫本听命于陆宁,现在听陆宁唤陆明大哥,哪里敢耽搁,急忙开锁。
陆宁连滚带爬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倪妹身旁狼狈地跑了出去,也不管她,到了陆明身边,显然是心虚,急忙冲着小侍卫使眼色;“大哥你来了怎不让人传话呢,我也好让人准备茶水。”
陆明闭口不言,审视地看着陆宁,满心自责与恼怒,要是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若周大人知晓陆宁做的事,不会放过陆宁,陆宁是他的亲弟,一切愤怒都是担忧。
“大哥,你别乱想,我刚才是在搜查泻药……”陆宁以为陆明不信,再次解释,又多说了一句,幽怨地瞪着倪妹,很是不甘,“上次受罚后,我仔细想过了,不能偷懒,所以亲自搜查,谁知她要害我,差一点就划伤我,还好大哥来得及时。”
本以为陆明会信,谁知陆明一掌扇在陆宁面上,声音响彻地牢,陆明对倪妹颔首后当众怒斥:“你以为我看不明白吗?大哥教你多日,你不思进取,太让我失望了。”
“大哥,你……”陆宁捂着脸,脸痛不及震惊,大哥竟然为了倪妹打他,活着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
震惊之后,陆宁咬牙:“她不过就是个死囚,大哥竟然为了她打我?”
“我打你是为了留你性命,你可知她是谁?”陆明恨铁不成钢,见陆宁摇头才继续道,“她是死囚,为何迟迟未死,你不知就别轻易去碰,免得惹祸上身,大哥教你数日,你怎还这么不争气,你若敢碰她一根头发,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