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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走,元苑湘温柔的面上浮现了狠厉,急忙向着出宫的方向去,更有婢女迎上来,元苑湘藏不住的喜悦,却又谨慎:“我要亲自去猎场后山。”
“大人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小姐不去城门接大人吗?”婢女皱眉问着,却得元苑湘一个冰冷的目光。
元苑湘思虑几分,片刻后已下决定:“先去后山,父亲这次回京,有要事在身,根本顾及不了我,倒是倪妹,上次侥幸没死,这次千万不能让她活下来,六王爷对我误会颇深,她若不死,我根本没有机会,这次不可大意。”
“小姐说的是,倪妹心肠恶毒,倘若不除后患无穷,况且她擅长勾引,她腹中孩子说不准是谁的,若是六……”连翘说道这,顿时止住,不敢多言,小脸胆怯地看着元苑湘,生怕口不择言让元苑湘责罚。
霎时元苑湘脸色一变,瞪了连翘一眼,因刚出宫门,还有侍卫御林军在,不敢发怒:“休得胡言,那孩子就是个野种,五王爷已说不是他的,那更不可能是六王爷的!”
“小姐说的是,六王爷才不会看上那种女子。”连翘不得不替自己擦了一把汗,好在逃过一劫,不敢再妄言,只能声声附和。
“我们走。”元苑湘满意点头,由着连翘搀扶上马车,刚踏上马车,身子一顿。
连翘不明:“小姐,怎么了?”
“她是谁?”元苑湘瞥眉,淡淡抬头,双眸眺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角落后,正藏着一身穿粉裙的女子,时不时的探出头偷看宫门的方向。
就算相距数远,元苑湘也有着防备。
因为那张脸,她眼看着,确实有些熟悉,却又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应当是寻常百姓,在此偷看宫门,也不知这些侍卫是如何看守的,任由一个女子在那里偷看。”连翘也不在意,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根本不在意。
元苑湘淡淡点头,进了马车,也将方才的忧虑抛之脑后,寻常百姓,穿着平常,模样不过尔尔,并不出众,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马车照常行驶,向着皇家狩猎场的方向撵去,路经宫墙之处,平缓转角,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停住,让元苑湘颠簸下抓住窗沿,擦伤了手背,连翘即刻扶住呵斥:“怎么回事?”
通红的手背带着一丝血渍,丝丝疼楚袭上心头,向来温婉示人的元苑湘也藏不住的恼怒。
“小姐,有一女子突然跑出来……”
小厮的话还没说完,马车外就传来女子的声音:“元小姐留步,草民在此等候数日,就是为了等元小姐。今日并非有意冲撞,实则有话要对元小姐讲。”
连翘掀开帘子看了眼,颇为愤怒:“你可知这是元府的马车,你不要命了吗?”
“草民不是有意阻拦,只因草民有要事要求元小姐,如今只有元小姐能帮上草民。”女子突然抬头,声声啜泣,我见犹怜。
这一看,碧玉一惊,急忙回头,对着元苑湘道:“小姐,是方才我们看见的那位姑娘,要不要奴婢打发她走?”
元苑湘不耐烦扯开手帕擦拭手背,正要点头,外头的女子又磕头请求,像是下定决心:“元小姐,事关倪妹!”
元苑湘突然抬眸,手帕也从手中滑落,与连翘对视一眼,颇为意外。
这次外头的女子,咬牙声声坚定:“元小姐,我叫周秀秀,金台城湄山村人士,突然京城是为了寻我离家的二嫂。”
原来,这突然找上门来的人,正是周秀秀。
周秀秀双眸一眯,似乎将马车看透,她养伤多日,如今痊愈。得知倪妹的下场,怎不来亲眼看看?
“二嫂……让她进来!”朦胧中,周秀秀听见一女子呢喃了一句,霎时心中一喜,早就听闻元苑湘与倪妹不合,今日果然没找错人!
周秀秀赶紧爬上马车,这一眼抬头,被元苑湘的容貌给惊了几分。
不敢多看,急忙垂下头。
为了不让人怀疑,马车继续行驶,倒是元苑湘心情好上几分,像是抓住什么笑话,询问道:“你说,倪妹是你二嫂?”
“没错,她与我二哥去年成婚,不过早几月恰逢五王爷来,她便想法设法让我二哥休了她,与五王爷远走高飞了。”周秀秀垂着头,声声恳切,又含着泪,生怕元苑湘不信,又装作姐妹情深磕头,“我娘实在是放心不下,让我出来找二嫂回家,可是这一打听,才知二嫂身在皇宫,可是草民身份低微,实在是进不去,无奈之下打听到元小姐与二嫂交好,特意在此等候……”
周秀秀的话在元苑湘耳中,消散如烟,根本不在意,倒是连翘知晓自家小姐的意思,询问道:“你二哥是谁?”
周秀秀眼珠子一转悠:“我二哥名唤周海,是个猎户,为了寻二嫂,也一齐入京,不过草民来京数月,不曾见到。”
本是好奇的元苑湘,听见这个名字便没了兴趣,只是念叨了一句:“一个猎户,难怪倪妹看不上他。”
周秀秀藏着心思,小心翼翼:“元小姐这是何意?二嫂与二哥虽然不恩爱,到底也是圆房后顺理成章嫁入我家的。”
闻言,元苑湘又是一阵嘲讽:“她果然心思不同,女子婚前失德,谁敢娶?也就你们才敢收留她。你也别找人打听了,倪妹惹怒圣上,已经死了。”
“什么?”周秀秀身上一软,差点跌倒。眸低却闪过一丝得意,她早已知晓倪妹的死讯,却不知真假,今日这一出,正是为了打听虚实。
那日奇楼逼倪妹出来,私自做主,最后还是受罚,好不容易伤好,她才来此,就是为了利用元苑湘亲眼看见倪妹的尸首,方才解恨!
“怎么可能,我不信,二嫂不可能死的!”周秀秀的戏演的逼真,咬唇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是真的,我们小姐正要去……”连翘也是不喜周秀秀在跟前装作可怜,急忙解释,却突被元苑湘打断,“倪妹与我交好,我也不忍心看她横尸荒野,你既来求我,我便带你去给她收尸吧,也不枉我与她相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