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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酒鬼们的说法,他们会偶尔跟陈大瞎子喝顿酒,但次数并不多,因为陈大瞎子喝醉了以后会闹事,要说最经常跟陈大瞎子混在一起,称得上固定酒友,乃至是唯一朋友的人,应该是文广军。
“文广军?他是谁?做什么的?”
一酒鬼说:“没啥职业,就是吓唬混的。”
找到镇长以后,问及这个文广军的事,根据镇长的描述,总结出了这个文广军的整体情报:
文广军,三十多岁,同样是单身,无业,也不务农,但家里貌似并不怎么缺钱,曾经做过什么营生不明,因为这小子是离村多年才回来的,他在外头干过什么,其本人也没跟村民说过,不然早传开了。
个人性格的话,贪财,爱占小便宜,爱撒谎,反正不讨人喜。
又走访陈武左右的数家邻居,有一家人说曾经两次在不同时间段看到过文广军陪着喝得醉醺醺的陈武一同回家,当然并不是案发那天的事。
小韩此刻问:“师姐,是不是要传唤这个文广军问问?”
曲卿摇头:“不,他并不是普通证人,如果当晚陈武家里的第三人就是文广军的话,他不会是简单地目击到了案件的发生,而是参与了案件的其中一人。”
“陈武现在下落不明——”
对陈武的各类协查通告乃至通缉令都已经发出去了,不仅是蓝海市市内有通告,各地县、镇级的公安派出所也都发了,陈武却都没有消息。
要么是他在协查通告之前,就已经彻底离开了本地,要么,就是他所利用的逃离渠道比较隐蔽,还没被查出来,要么,是更小却更利好的一种可能,就是陈武还没有离开,还留在这一片的某个地方。
但不论陈武有没有离开,如果文广军真的是其唯一朋友的话,对于找到陈武其人,都是有帮助的。
可是,不能用直接提审的方式,那会打草惊蛇的。
所以曲卿继续说:“对文广军,只能暗中监视,包括其电话,个人行踪。”
“对了,在那之前,先确认一下,文广军本人正是曾出现在陈武家的那个第三者才行……”
——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文广军哼着高老庄的快乐单身歌曲,抽着一根烟离开了自个儿家。
照样,在镇子里闲逛,没有目的地。
他拐过一个弯儿,家门就已经看不见。
但他刚拐过弯儿,就有一个人来到了他所走过的路面上,弯下了腰。
那里有他踩踏出来的一组很明显的脚印……
“啊,我知道了,那个苗神医具体住哪里不知道?算了,我自己找人问吧。”
一个外地口音的男子挂了手里的手机,叹了口气,略显疲累的样子。
没走多远,就见到路边一个陌生男子在打电话。
文广军嘴角一抹弧度,凑了上去。
“先生,要找苗神医吗?我知道哇,他家住得有点儿偏,可不好找啊,要不我帮忙带你去?”
男子不好意思地说:“那就多谢你了,我外地来的,听人介绍这里有个会看病的苗神医,不过不知道他住哪里,也不知道联系方式。”
“放心吧,我带你去,不过……嘿嘿——”
文广军搓了搓手指头,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
男子恍然:“哦,那个啊,明白,我明白的。”
哪里都有带路党啊……
——
“怎么样?”
曲卿问回来的人。
“鞋印拓出来了。”一个队员说着,指了指手里物证袋儿装着的东西。
“掌纹、指纹也获得了,还有衣物纤维。”
另一个队员小心翼翼交出一副手套,这手套很特殊,是透明的,材料看着不寻常。
此外还有个像是那种替代衣服扣子的毛扣,上头黏有一些异色的纤维。
“指纹掌纹是和那小子分开,握手道谢的时候得到的,毛扣上的纤维是接近他上半身的时候特意沾到的。”
方乐不由问:“那你跟他握手的时候,他就没感觉出不对吗?”
队员笑说:“他问了,我告诉他自己有皮肤病,不戴手套会传染的。”
“好理由。”
“对了,还有这个,我胸口的微型摄像机拍到的文广军的正面脸。”
曲卿转向到来的马辉:“马专家,鉴定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
马辉效率很快,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就来汇报说:“都对上了。”
“对上了?”
“是,鞋子底纹虽然不一致,但是尺码、磨损和行走习惯,都大体对得上,文广军的体重、身高,也都和之前推测出的那个现场第三人一致。”
“他的指纹也和陈武家里待客用茶杯上的指纹一致,衣物纤维也和陈武家堂屋里翻倒的那个木椅靠背夹缝里的一致。”
“要说起来,唯一不一致的就是堂屋里那个木桌上的痕迹了。”
堂屋里共有两个东西不自然,一个是一张翻倒了的木椅,另一个是明显挪移错位了的桌子。
而在那个桌子的桌面上,发现了一枚完整的掌纹连带指纹,很像是一个人临时单手撑在桌子上所留下的。
所以方乐就问:“那个木桌上的掌纹不是文广军的,是谁的?”
马辉说:“对比了从姚利民家里获取到的指纹数据,是姚利民本人的。”
也即,文广军的衣物纤维遗留在了木椅上,姚利民则因为某种原因单手撑在了木桌上。
姚利民单手撑着木桌,可以想象原因,毕竟他有病,身体弱,或许某个时刻体力不支,站起来的情况下不得不扶着什么东西。
或者是陈武拿刀胁迫他还钱的时候,他退避之下就到了桌子那里,手撑到了桌面,身体也撞到了桌子,这也是桌子错位的可能原因。
文广军的衣物纤维被沾染到椅子上,就有点儿怪,因为提取到的部位是椅子靠背的背面缝隙,除非文广军曾倚着椅背站着,但是这不符合重心稳定的原则。
不过这点儿疑惑,不见得跟案子有什么深层关联,方乐只联想了一下就放弃了。
反正,现在可以明确判定,文广军就是那个现场的第三者,某种程度上涉入了案子。
甚至扩大点儿来讲,此人不排除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
但是由于还有个未归案的陈武在,也不能盲目对其采取传审行动,不然肯定惊到去向未明的陈武。
所以曲卿只能说:“监控文广军的个人手机,注意可疑联络。”
“明白,头儿……对了,跟踪呢,是不是安排人手跟踪监控?”
曲卿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不。”
这个镇子上总共就千把口人,很多镇民互相都认识,街上人流也不密集,所以一旦外地人出现,并不难分辨出来。
文广军哪怕稍稍有点儿警惕心,也可能察知到自己被跟踪布控了,这毕竟不是在环境复杂的城市里。
一旦他知道自己被怀疑了,那么肯定会非常小心地注意行踪,包括注意通讯联络,那样警方可能就什么都无法查到了。
方乐则问:“这镇子上没监控吗?”
曲卿叹口气,说:“这就是最大问题,镇子上的公共监控完全没有,少许的还是超市那一类只面向店面内的摄像头。”
“嗯,要不这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