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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和林家这一天是欢喜无限,而另一边深宫之中却有一人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了。这个人就是薛宝钗。
躺在简陋的板床之上,宝钗这个时候已经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原本丰润的银盘脸如今已经是一脸的蜡黄,尖瘦的颧骨都吐了出来,这时候就是薛王氏估计也认不出这个就是自家的女儿了。
薛宝钗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屋子,心中止不住的悲凉。还有的就是无尽的悔恨。
如果不是当年她一心以为这宫中才是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自大的以为自己能在这里如鱼得水,又怎么会把自己弄到如此的地步?
当然这个时候她心里还有恨,恨得是谁?是贾瑶,那个原著中的二木头。
要说这个恨其实那是真的有点莫名其妙。当年贾瑶入宫的时候那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可以算得上是亲戚的人。由于当初贾瑶是进宫就封了贵人的,邢夫人在贾瑶进宫之前那是把家里所有关系不错的当家太太什么的都请了来,让大家给贾瑶上一些课,课业就是后宅的阴私手段,还有就是请了几位宫里出来的嬷嬷给她讲后宫的复杂,甚至是让贾瑶进宫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教养嬷嬷和两个贴身丫头。这个教养嬷嬷本就是宫里出来的,对后宫的事情有数,丫头特意挑的是贾瑾身边的,那一个是懂医术和拳脚的,一个是懂女红和膳食的。
这样一来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安全问题那是绝对有了保证的。到了宫里后这老嬷嬷一心帮着贾瑶在宫里立足,你说哪有时间去关心这宫里是不是有和贾家有关系的宫女?
等到贾瑶封了嫔,斗争更加激烈,贾家又想了法子,把贾瑶原来的另一个嬷嬷又送进了宫,再加上了另外两个丫头,都是贾瑾特意训练的,一个是学了贾瑾特工本事中的探听消息一类的,另一个是学了些害人的本事的。这两个进宫的主要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帮着贾瑶宫斗的。
你说当好人,拜托,这宫里当好人的基本是活不长的。当年邢夫人教导贾瑶时就是按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还之来教的。贾瑶琴棋书画中最厉害的就是下棋了,这样一个能在棋盘上纵横的人岂会是没有点弯弯绕绕的肠子的?
这两个嬷嬷,四个丫头配齐了之后,那贾瑶就是轰轰烈烈的投入了宫斗的大业中去了。更是没有时间是关心什么御花园的宫女了。
可是薛宝钗不这么想啊!她觉得自家和贾家那是有亲戚关系的,既然贾家有人入宫,那就是应该和她联系的,不说把她推荐给皇帝,那最起码也该把她调到殿上,让她当个参谋什么的。以她的才学,到时候必然是会受到皇帝的关注的,到时候自己可就出头了。当然作为当了她踏脚板的贾家女,那以后自己自然也是会关照的。
她这样的想当然,存了拿贾瑶到跳板的心思好在没有让贾瑶知道,不然估计当时薛宝钗就会没了性命了。贾瑶进宫的时候正好是新皇帝原来的潜邸的女人们进宫没有多久的时候,再加上大选进来的一批,那是新人旧人斗得天昏地暗的时候,那是处处小心,时时在意,好在她年纪小些,人家不怎么在意,还有教养嬷嬷教的装着娇憨天真,小女孩样子,这才成了胜利者。不说手上沾了多少血,不过这推波助澜的事情却也没有少做。
这要是知道有人打她的主意,估计立马就灭了。就这样不起眼的宫女,每年还不知道会死多少呢。
到了封嫔之后,那更是到了14岁,已经在各大山头那里有了名号了,更是需要小心生存的时候,哪有乱七八糟的心思管这个,等到了18岁,贾瑶如愿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公主,顺利的封了淑妃,这一下子才算是稳定下来了。
这时候身边有个心腹丫头说起,有一个宫女居然在外头说是和她是表姐妹,拿着她的名头招摇,她一听火了,让人去查,这才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薛宝钗存在。可惜啊!从第一印象那就已经不好了,更不用说着薛家和贾家还爱真是说不上亲戚了,要知道王氏那可是除族的,是不能算是贾家人的。这样一来薛家和贾家那是怎么都连不上关系了。要不是嬷嬷提醒,贾瑶都想不起这关系该怎么算呢!
最要命的是这时候真是贾瑶和周贵妃斗得最厉害的时候,那是一点的小辫子都不敢露啊,你说这个时候听到薛宝钗号称和她是什么亲戚,是什么表姐妹,贾瑶有多呕啊!怎么可能对着薛宝钗有好印象啊!
贾瑶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怀疑这薛宝钗说不得是投靠了周贵妃,想要给她身上泼脏水呢,于是定了定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另外让几个丫头放出了话,把薛家商户的身份一说,宫里关于贾瑶和她的什么表姐妹的传言立马就没有了,反过来笑话薛宝钗的人却是多了很多,你说说一个是功勋世家,一门双伯,一个是商户,怎么可能有关系?这级别差的也太多了些,不用说大家也就一致认定了,这是薛宝钗为了往上爬,估计放出来的谣言了。
要说宫里什么最忌讳,那就是胡乱攀关系了。要知道这宫里步步惊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那是最敏感的,你这不是给我们添乱吗?想混淆视听害死我们啊!你这心思太要不得了。
更有几个和贾瑶敌对的主子,更是觉得浪费了自己的注意力,对着薛宝钗也没有了好脸色。
当然也有例外的,贵妃周氏就是这个例外,说来着这薛宝钗还真是没有投靠周贵妃,事情也不是周贵妃让传出去的,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商户和伯爵家连成亲戚呢,只是这贾瑶的态度,让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的简单,于是托了自家的老爹去打听了贾家和薛家的事情,没有多久消息来了,知道这个薛家还真是和贾家牵连不上,王氏的事情那是当初大家都知道的,要说用王氏来拉贾瑶的后腿也没有用,因为在这个事情里贾赦一家那可是受害人,是两代皇帝都知道的受害人。不过薛宝钗的哥哥薛蟠和贾瑾似乎处的不错,这个消息一来,周贵妃坐不住。
心里那个转啊!本来没有什么的事情,到了这些一天到晚玩脑子的人手里,那事情就被推演出了无数个版本,甚至想着是不是这贾瑶和薛宝钗演双簧?也不想想这薛宝钗和宫外怎么联系?就是贾瑶,也是只有每年两次的接见家人的时候才能见到邢夫人。怎么可能把这宝贵的时间用到别人身上?
反正这周贵妃那是对着薛宝钗上心了,先是把薛宝钗调到了自己的殿阁附近,然后开始密切关注了。时不时的做一些试探。
宫里的试探很简单,那就是不断地找事,让薛宝钗不断地吃亏,不断地犯错,就看贾瑶是不是会出面保她了,哪怕就是出面把她调走,也可以说是从侧面说明这薛宝钗和贾瑶的关系了。
而贾瑶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那有什么看不出周贵妃的用意的,心里觉得这回是薛宝钗自己找了麻烦事情了。估计是周贵妃觉得这个棋子不好用了,想要在最后利用一把呢,那是更不想沾手,要是她救了她,那不是就推翻了自己放出去的消息吗?就是贾瑾和薛蟠再好,那也不可能值得她去关照自作自受的薛宝钗啊!更何况,当年贾瑾就说过这个薛宝钗是个有凌云志的,她可不想找个白眼狼到自己的宫里。
最后更是推波助澜了一把,差点让薛宝钗在周贵妃的宫里勾引了皇帝,这一下可是把周贵妃给惹急了。立马把薛宝钗放到了最后面的配殿,暗示这心腹收拾她。免得她出来给她添堵。
贾瑶知道后那是笑了好久。进一步的看清了薛宝钗的心思,更不敢就她,于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薛宝钗被人欺负,被人排挤,最后周贵妃看着贾瑶那里没有一点的反应,于是很是丧气的就把薛宝钗给丢到了冷宫了。
而贾瑶呢,还好心的在邢夫人进宫的时候把事情说给了她听,把邢夫人气的不行,两母女商量了一回,等邢夫人回家后,更是对着薛蟠说,薛宝钗在周贵妃的宫里和皇帝调情,结果让周贵妃撞了个正着,结果让周贵妃给发作了,如今贾瑶正在想法子救人,只是这周家在后宫势力很大,估计很难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薛王氏知道后痛哭不已,她也不是傻子,这宫女在贵妃宫里勾搭皇帝会有什么下场,想想自家以前被自己处置的丫头们,就知道了。这个时候薛王氏那个后悔啊!想着当初就不该把这孩子送进去,如今可怎么好。
最要命的是贾瑾还对着薛蟠,薛王氏说,这周家要是迁怒,这周家可是有好几个大官的,就是贾家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们,这下子,薛王氏更是怨恨起了薛宝钗,觉得这个女儿真是个不省心的,这不是牵连了她哥哥吗?怎么进宫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做成,还出这样的岔子呢?真是个没用的。、
在薛王氏心里,那是什么都没有儿子孙子重要啊!于是收拾了一番,按照贾瑾给他们安排的出路,薛家一家人离了京城,到了山东开始重新扎根了。
这山东如今有好些贾家的官员,可以说贾家在那里有了不小的势力,薛家算是正式的融进了贾家的实力范围了。从另一方面来说,那是成了贾家的附属家族了。只是这个概念不管是薛王氏还是薛蟠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至于最精明的王子腾,在这个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他王家还指望贾家帮忙呢,那里还有精力管薛家死活。
于是在薛宝钗不知道的时候,她的那些小动作,小心思最终付出的代价却是把整个的薛家送给了贾家。要不是贾瑾看在薛蟠的份上,还算是手下留情,这时候说不得整个薛家都要改姓贾了。
没有了薛家送银子,没有了王子腾的人脉支持,还有贾家人脉的排挤,薛宝钗在宫里的日子越发的难过了起来。
作为冷宫的打扫宫女,那是整个皇宫里最没有出息的职务了,更何况这个时候薛宝钗也已经18岁了。和那些新来的小姑娘比,那可就是个老女人了。常年的粗使工作让薛宝钗的双手不在娇嫩,常年的压抑生活让她的脸色也不在红润,还有这希望破灭的打击,薛宝钗终于病倒了。
偏偏这时候,原本她最看不起的,被她陷害过得几个宫女也在这冷宫内,一个个开始报复起来。
她们也不动手,只是动了动嘴,就让薛宝钗生不如死了。
“哎呦,这不是薛姐姐吗?怎么到了这里了?”
一个右耳缺了一角的漂亮宫女带着嘲讽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薛宝钗,嘴里说的话确实那样的温和,就好像是最亲密的姐妹一样。可是薛宝钗确实心惊的很,因为这个宫女的耳朵就是她弄的。可以说是直接毁了这个女孩得宠的根本。原因就是那张脸太美了,让薛宝钗觉得有威胁。
“就是啊!薛姐姐这样的人品这样的才学,那该是一殿主位才是呢。”
另一个满身书卷气的女孩子轻柔的声音也加了进来,还带着淡淡的叹息,这个声音更是让薛宝钗害怕,因为这个女孩曾是薛宝钗的同屋,结果因为薛宝钗想要抢了她白日能出头的差事,而把她害的摔断了腿,虽说坐着看不出来,可是如果一走动,还是能看出行走不便的。
“哎呀,这可是说差了,这一殿主位怎么会让一个商女来做?士农工商,商户可是最低的了。”
那个耳朵有问题的突然一脸惊讶的表情,说的却是直接扎入了薛宝钗的心。商女,商女,知道入了宫,薛宝钗才不得不低头承认,这个身份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出头的障碍。是她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制肘。原本一心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到了宫里才知道,就算机缘巧合,她大概这一辈子也就是个贵人的命,可是她真的是不甘心啊,哪怕就是个贵人,也想着算是搏出头了,谁知道如今却是这番田地。
“怕什么,不是说这薛姐姐和淑妃娘娘是亲戚吗?”
那个书卷气的女子看着薛宝钗一脸的悲愤,又是冷冷的加上了一句,只是这一句,就让薛宝钗回了神,眼中有了意思的焦距,却也带着一丝的愤恨,分明就是责怪就贾瑶不提携她。
看到她这个样子,另一个女子立马打击道:
“哎呀,这个你也信啊!怎么可能呢?这一门双伯的人家和一家商户是亲戚?说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呢。还不是有的人想着借名头往上爬,自己传出来的?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相信的。”
这话把薛宝钗说的是满脸通红。这话还真是她自己说出去的,目的也正是她说的那样,想着借着这个名头让宫里的人传出话去,好引起几位主子的注意,不管是想借着她大家贾瑶也好,还是贾瑶听到这个话想起她也好,都好过让她在这个宫里无声无息的等着年华老去。
“啊,也是呢,不过,有些人确实不明白,这宫里要是不牵扯到娘娘们,那说不得还有活路,这要是卷进了这些主子的争斗里,那才是生不如死呢,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没了。这后宫每年死的人还少吗?再说了,这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是当个棋子,也要有当棋子的资格呢。”
这话说的薛宝钗更是连一句可以辩驳的话都没有了。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的卑贱了,居然来年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了。真是太侮辱人了。
可惜她还没有平复心情,那边的话又响起了。
“还想着在周贵妃那里勾引皇上!当别人都是死人不成?这宫里这样的有那个又好下场的。我们这位皇帝那是最看重规矩的,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不知廉耻的人呢。”
什么?这些都传了出去?那?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整个后宫女子的眼中钉了?薛宝钗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是隐秘,还觉得自己有这个下场是周贵妃看不得她的美貌和才气呢。谁知道是这样!她在宫里也不是白呆的,知道这后宫,宫女在宫妃的殿中做这样的事情那是所有诸位宫妃的大忌。那是要被联手打压的。
这一刻,薛宝钗那是真的心如死灰,觉得自己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你听说没有,前几年有一个宫女也是这样,最后结局是什么来着?”
那个耳朵有残缺的有开始吓唬薛宝钗了。
“还能怎么的,不就是没有多久就掉到了井里。”
虽然声音很温和,可说出的话却是让薛宝钗背心一冷。
“哪有这样简单,你是不知道啊!听慎行司的杂役说,那宫女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满身都是针眼呢。”
这说的像是悄悄话,可偏偏薛宝钗听得很是清楚,明明心里害怕,却还是忍不住继续听着。
“哦,针眼?那也正常,活着的时候怕是受了大刑了。宫里的针刑最是厉害了,那是看不出一丝的伤痕的,却能让你痛的浑身打滚呢,就是停了针刑,恢复伤势的时候也能痒的像是无数的虫蚁叮咬一样,那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估计要不是受不住,也不会跳进了井里了。”
这话说的薛宝钗立马就感觉自己浑身似乎也痒了起来。
……
就这样在这个冷宫里,几乎隔上几天就有几个以前受过她欺负的人回来冷嘲热讽一番,宫里没有什么傻子,能活下的都是人精子,就算以前薛宝钗做出一副贤良好相处的样子,可是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还有几个受害人的实例,大家可以说那是把薛宝钗看的透透的。如今她落了难了,这些人怎么会放过她?
一来二去的,薛宝钗那是越病越重,到了这一年的二月,意外听到了;林家和贾家再次联姻的消息。薛宝钗忍不住想到,要是当初听了母亲的话会怎么样?
听说哥哥已经娶了一个官家小姐,要是当初自己听话不进宫,是不是家里也会让她和官家少爷结亲?那样自己是不是也已经成了官家奶奶?要是嫁的人是一个像贾家的那些爷们一样也是读书人,是不是自己现在也能凤冠霞帔了,说不得敕命也有了。那自己这当初一心进宫是不是真的错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想到了自己原来会有的好结局,就更是对自己如今的命运唾弃,不去怪自己当初的不听劝告,倒是又怪上了别人。
比如王子腾,薛宝钗觉得当初要是没有王子腾,自己说不得就不会进宫了,王家会不知道这宫里的情况?怎么也不多和自己说说?也不给自己多打点,这才让自己进了宫就像是没了方向一样。要是当初他们多用些心思,说不得自己就是贵人了,要是他们没有力气,干嘛不直接不让她进宫受罪?
比如薛王氏,觉得这个母亲当初也是想着她能上进提携哥哥,才让她来受这些罪的,分明就是拿她这个女儿当了棋子。自己怎么有这样的母亲,薛宝钗把当初薛王氏的苦劝都忘了,一心认为自己那是为家里牺牲的。母亲重视哥哥,不心疼她。这要是让薛王氏知道了估计气都能气死。
又比如贾瑶,觉得这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自家亲戚都不拉一把,一定是妒忌自己比她好才会处处防备,让她有了这个结局的。
她这里一心钻牛角尖,也没有人来开解,到了这一天,突然那两个女孩子又来了,这一次带来的却是一面铜镜。
“薛姐姐,听说今天可是林家和贾家的大喜之日,淑妃娘娘都送了贺礼去呢,贾家的这位少爷可是千年难有的六元首呢!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偶像呢,你不是说和他们家好嘛?怎么的!今天你也打扮打扮,算是同喜了,说不得还能沾点喜气呢。那天说不得就翻身了呢。”
这话说的笑吟吟的,薛宝钗一时也想不到她们有什么目的。只是装着很是感动的说道:
“也是呢,有这样的大喜事,大家同喜才是。”
原本还想着说什么林表妹什么的,后来一想自己吃的亏,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伸手拿过了那面铜镜。
可惜这一面铜镜就是薛宝钗的催命符,她一看到镜子中的样子,大惊失色,手里的铜镜都跌落在了床上。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一叠声的说道: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怎么回事这个样子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是她再一看自己的手,已经干瘪的皮包骨头,没有了一丝原本的柔嫩,更是落下了泪来,突然,她抬头看到那两个女子一脸的笑意。立马愤怒的说道:
“是你们,是你们这两个狐媚子,是你们害的我,你们妒忌我,所以下手害了我。我要杀了你们。”
她想要扑上去,可是身上没有一点的力气,只是扑了这么一下就摔下了床,掉到了地上。气息微弱了起来。
这时候,那个耳朵有缺陷的女子笑吟吟的说道:
“薛姐姐,你还是不明白吗?你说说,你以为贵妃娘娘会那么好?你打了她的脸,让她被宫里的其他主子嘲笑,就这样把你放到了冷宫就算了?怎么可能?要是这样,她怎么可能在这个宫里立足?你身上的病和我们可没有关系呢,不过你要你死了,我们两个也算是能出宫了,哪怕是出去到庙里去,也好过在这里等死不是?为了我们两个的活路,大慈大悲,心地良善,贤惠大度的薛姐姐是一定会帮我们的是不是?说来还是我们帮着你解脱了呢,你说我们是不是这个以德报怨啊!毕竟你对我们的大恩我们可是一点都没有报呢,连你的一个手指头我们都没有动呢,就怕坏了贵妃娘娘的事情啊!”
说的薛宝钗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她真的怕了,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渺小。但是还是很不甘的说了一句。
“淑妃娘娘呢?淑妃娘娘怎么说?”
这事唯一的稻草啊!
“淑妃娘娘?真是好笑,你一个商女怎么总是想着攀附到贾家头上呢?贾家和你们家认识居然也是过错了不成?啊,是了,听内侍说,淑妃娘娘还是很有善心的,知道薛家在外头估计要受到周家的打压,已经把薛家收拢在贾家的羽翼之下了,薛家都撤出了京城,算是给周家一个交代了。听说你那个哥哥对着贾家那是感恩戴德呢。”
薛家完了。这事薛宝钗的最后一个念头,在无尽的悔恨中吐出来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