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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在已经明白自己上当之事,但眼下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她也只得将希望全盘都放在了皇后身上,只见她走到了许令仪身旁柔声道:“娘娘,瞧那天色要变了,嫔妾还是先送您回凤鸾宫吧。”
说这话之时,徐常在竟亲手扶住了许令仪的手。
许令仪抬头,见天色果然变暗了几分,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是快变天了。”说完这话后,许令仪将手从徐常在的手中抽了出来,不着痕迹地放在了绘春的手上,让绘春扶着她便往外走了去。
那绣鞋上的串珠随着她的步伐轻微碰撞晃动,发出的响声让徐常在心中仿若有只小鼓在敲动。
而柳如卿见许令仪离去了,徐常在还在她的宫中徘徊,便双手环胸蹙眉道:“你今天这般反常做什么?皇后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是还没有下手吗?”
柳如卿不说还好,这般一说,徐常在愣是气红了眼,走上前就结结实实地给了柳如卿一巴掌!
“啪!”的巴掌声异常响亮!
柳如卿没有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徐常在竟然会抽她巴掌,而且这一巴掌还抽得她有些头晕眼花!
在人人平等环境下长大的柳如卿一共被人打过两次,一次是太后手下的素雅姑姑,另外一次则是这徐常在了。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柳如卿刚想还手,却心生一计,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徐常在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她明白打柳如卿也没有任何用,于是狠狠地拂袖道:“禧才人,你骗本小主的事情没这么简单!”说罢这话后,徐常在气冲冲地往外走了去。
柳如卿身旁的小兰见徐常在走了,忙上前扶住了柳如卿,关切道:“小主,您没事吧?”说罢还仔细看了看柳如卿那张挨了巴掌的脸。
柳如卿那白皙的脸颊微红,不过还好,并没有留下痕迹。
即便知道没有大碍,小兰也只能装作担忧和关切地将自己腰间的手绢抽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帮柳如卿擦拭道:“小主,那徐常在下手也太狠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定会好好责罚徐常在的。”
“要的就是皇上罚她!”柳如卿的眼底突然闪过了一丝狠厉,并抓过小兰问:“今日那药你不是给了徐常在了,为什么还什么都没发生?还有,今日宫中没有发什么特别之事?”
那药是原主做扬州瘦马时得的宝贝,只要用上一滴,保准让人变得欲求不满。
细细想来,徐常在先前那般慌张,不应该还没有下手,而且今日能让徐常在动手打她,只怕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或者箭在弦上,已经撤不回来了……
“回小主的话,那药是交给了徐常在的,宫中今日是发生了事情,但不是霜常在出事,而是静才人病倒了,在御花园中突然惊厥了过去。”小兰忙福身道。
柳如卿摸了摸她那有些疼的侧颊,她明白了过来,是徐常在那个没脑子的人用错了对象,让霜常在逃过了一劫,或者说那霜常在有几分脑子,这人,也不是那般简单的。
柳如卿越发确定了,若是那霜常在还在,她定是要了她的命!
……
许令仪离开檀悦阁后,眼底却是一片清然。
今日静才人的死对于后宫而言并非是特例,但许令仪是经过人人平等的那个社会的,第一次目睹这种活生生打死人的场景,若说心中全然无感,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柳如卿啊,下手太狠了。
她满口平等自由,可到底谁才是手段残忍,无视生命。
许令仪抬手放在了圆滑的黄花梨木木架上,一副若有所思之样。
而跟在辇车旁的秋词见许令仪一言不发,便缓缓道:“娘娘,今儿徐常在和禧才人看上去有些古怪。”
一旁的绘春也连连点头。
虽说不知娘娘的猜测究竟如何,但今日的徐常在和禧才人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毕竟徐常在往日来凤鸾宫走动得多,除了娘娘,徐常在不喜欢宫中的所有得宠之人,更别提禧才人入宫后圣宠便没有断过。
“能不古怪?”回过神的许令仪冷笑一声,她侧过头看向一侧的二人道:“让人去徐常在的宫中搜。”
人做错事情便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绘春和秋词立刻答应了下来。
然而许令仪没有想到的是,她刚一回到宫中,那位面若冰霜的霜常在竟然在凤鸾宫外候着她。
远远地瞧见她来了,便福身,“嫔妾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眼下并非是请安的时辰,霜常在行了正礼,只怕是有事相求。
许令仪看了她一眼,只是道:“霜常在可是有事来找本宫?”
霜常在闻声抬眸看了看许令仪,她的面色有些不大好,她咬了咬下唇道:“是嫔妾有事求娘娘,还请娘娘听嫔妾一言。”
许令仪答应了下来,她带着霜常在回了凤鸾宫,然而刚进凤鸾宫的大殿中,霜常在便跪倒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只见她那浓密的睫毛扑闪,掩盖住了眸中的苍凉,“娘娘,静才人是被人害了,她今日用过的手绢中有药。”
霜常在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等她将那纸包层层打开后,只见里面躺着一方皱巴巴的真丝手绢,上面还绣着静的字样。
“本宫知道静才人是被人陷害了。”许令仪看了看那真丝手绢,沉声道:“但静才人也回不来了。”
听见许令仪的话,霜常在心中一沉。
她知道人心淡漠,但皇后娘娘是可以主持公道之人,难道说也是假象?
她的眸中正有几分失落之时,却听得许令仪道:“这手绢,本宫会让陈德海送去慎刑司去查清楚,上面的禁药是如何来的,但若是被人夹带入宫的,这宫中本就没有的,只怕是大海捞针。”
这次柳如卿做的很漂亮,即便顺藤摸瓜,也顶多到了徐常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