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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码头的风吹得果真凉爽,水海一望无际,码头上停了几张客船,远处的海面上,两张船只正在航行。
“这些船只,是通往斯坦亚的交通工具,大海的对面就是斯坦亚,那里是我的故乡。”布兰妮说道。
“没想到,斯坦亚和威斯拉斯城竟离得那么近。”沈江南感叹道。
“是啊,虽然离得近,可是,却相差天壤之别。”布兰妮感概道。
“这怎么说呢?”沈江南问道。
“沈先生没在斯坦亚生活过,所以不太清楚,斯坦亚是一个不那么光明的地方,处处充满了不公平,当权的人也是一个独裁者,断断不可能会有沈先生这么开明又平易近人的。”布兰妮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忧愁。
沈江南怕扫兴,忙说道:“咱们今天不谈那些严肃的话题,出来就是为了散心的,走,咱们也去海上浪一浪。”
“好呀!”布兰妮也立刻来了兴致。
沈江南到马头租游船的商户那里租来了一首游船,然后带着布兰妮出海。
船只在面上缓缓向前,海风叙叙吹来。
布兰妮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她身上的群摆如同旗织一样在飘扬。
沈江南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她的身边,望着大海。
“啊……”
布兰妮冲着大海大声尖叫,如同是在发泄她心中郁结着的情绪。
“啊……”
“啊……”
布兰妮连续大喊了三声。
沈江南脸上带着微笑,打量着她。发现,此刻的布兰妮才是一个单纯而又美丽的女人。远比在舞会上时,要有魅力得多。
尖叫了几声之后,布兰妮仿佛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她扭头冲沈江南尴尬地一微笑道:“让沈先生见笑了,我近日来,因为一些事情,心中压抑,所以,大吼几声释放一下情绪。”
“嗯,能够理解,有情绪是应该释放出来,布兰妮小姐刚才大声尖叫的样子很可爱。”沈江南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布兰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到觉得挺欣慰。沈衔生并不觉得她大喊大叫的样子是狼狈的。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不过,布兰妮小姐是有什么心情吗?不防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有没有办法帮助一二。”沈江南问道。
“没……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给我带来了一些烦恼。”
“哦?是吗?不知布兰妮小姐做的是什么工作?”
“我是一名画家!”布兰妮看着沈江南,沉默了两妙说道。
“画家?”沈江南有些惊讶,“这到让我有些出呼意料,没想到布兰妮小姐竟是一位画家,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画家都是带有忧郁之气的,而且还有一些朴素,在穿着上也会显得比较文艺,布兰妮小姐高贵而又优雅,我本以为应该是王公贵族的公主。”
“让你失望了吧?”
“哪里?反到让我有些肃然起敬了!与高贵的公主比起来,我更青睐于才女。”沈江南半开玩笑的说道。
布兰妮脸上也带着甜蜜的笑容,沈先生真是一个会说话的男子。
“什么时候带我到你的画廊去看看。”沈江南说。
“只要沈先生不嫌弃,随时都可以。”布兰妮说。
旁晚时分,沈江南和布兰妮从海上回来。沈江南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跟着布兰妮去了布兰妮的家,她的画廊也在她的家里。
那是一幢豪华的别墅,一层的地下室便是布兰妮画画的地方。
布兰妮带着他走进地下室,地下室里,摆了许多油画,如果一个展厅。
“哇哦,这些画都是布兰妮小姐画的吗?”
“大多数是我画的,那几副是朋友送的。”布兰妮指着挂在墙上的几副字画说道。
沈江南对别人送的东西不敢兴趣,只是淡淡的一扫而过。他更有兴趣观看布兰妮的作品。
布兰妮看起来很擅长油画,而且大多倾向于写实,看得出来,她的功底不错。
看了看墙上的,然后又被画架上还没有画完的那幅油画给吸引了。
油画上,一个母亲正在抱着一个孩子喂奶,母亲的神情充满了母爱,孩子用力的吸着母乳,油画没有画完,还有一些背景颜色还未填充。
“这幅画……”
“这幅画叫《母乳》,还没有完成,画到一半,我有些画不下去了。”
“为什么?没有灵感了吗?”
“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喝养奶长大的,因为年纪太小,我根本记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她在这个世界上,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留下,这幅副上的母亲,是我想像中的母亲的样子,充满了爱,充满了慈祥,充满了温柔……”
沈江南心里有些动容,布兰妮肯在他面前敞开心肺的说这些话,是她对他的信任。
布兰妮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突然跑到墙边去,靠着墙抽泣起来。
沈江南想,大概是因为提到了伤心的往事,她才会情绪失控吧!他心里有些隐隐的疼惜。
他走过去,搂了搂布兰妮的肩膀。
布兰妮忙伸手抱住了他,扑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
沈江南无声地伸手轻轻拍着布兰妮的背,心间一股异常的情绪在缓缓升起。
那晚,沈江南终究还是没有回到沈公馆。
他和布兰妮就那样出呼意料的快速的,也是自然而然的躺在了一起。
因此,他在布兰妮那里留了宿。
他搂着怀中熟睡的女人,他头脑是有些混浊的,也是有些不安的。
身边的这个女人,时而单纯,时而充满目的,他有点猜不透她。
他不能睡得太死,因为,他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会不会趁他睡着时,给他致命一击。
他一整晚都保持警惕。
可是,女人则一整晚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她一直靠在他怀里睡到了天亮。
醒来后,女人充他甜蜜的一笑,说:“早安!”
他也微笑着对女人说:“早安!”
随后,他离去,女人出门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开着车离去。
沈江南一夜没回来,艾莉不再追问,但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十之八九是跟那个叫布兰妮的漂亮女人勾搭上了。
男人要是在外面找女人,你是怎么管都管不住的,偷吃,似乎是男人的天性。何况是他这样招风引碟的男人。
沈江南也不主动解释他昨夜未归的原因,一回来,便进了书房处理文件。
他的工作很忙,整个威斯拉斯城里,重要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做决定。
布兰妮叫人送来了糕点。
盒子里付上了她的纸条:“这是我亲自做的这糕点,希望你喜欢。”落款是一个“布”字。
沈江南心里是温暖的,脸上是微笑的,他早手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细细的品爵,心里暗自赞叹,糕点做得不错。
一天的工作处理完成。
天黑时间,沈江南拿起外套出去,让司机将他送到威斯拉斯公寓楼下,又吩咐司机明天一早再来接他。
司机吃的是他的饭,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沈江南进门,布兰妮心中不由一喜,“你来啦!”
她忙站起身来,投向他的怀里。
沈江南伸手搂着她,柔声问道:“你想我了没?”
布兰妮故意说“不想”,然后离开他的怀里,转而牵着他的手坐进了沙发里。
“还没有吃过晚饭吧,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我拿手的。”
布兰妮说着轻盈而又敏捷的进了厨房。
沈江南半躺在沙发上,等待。
片刻后,布兰妮端上来一碗面,面看起来做得精致,面上还漂着几片鸡肉。
沈江南以为她的拿手的,应该是大鱼大肉之类的浑菜,却不料,只端上来了一端面。
但他还是晓有兴致的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吃了起来。
味道很不错!看样子,果真是她拿手的。
她见他脸上露出笑容,不由也放下心来,问道:“好吃吗?”
“嗯,很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面条。”他夸耀道。
布兰妮脸上堆起幸福的笑。
但突然,她又不笑了。她突然跑进了卫生间,“砰”地将门关上,靠在卫生间的门叹起气来。
“兰妮……兰妮……你怎么了?”沈江南在外面喊道。
布兰妮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哭出声来。
她不应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她有任务在身,她不该这样的!可是,刚才她确实感觉到了幸福!家的幸福!恋爱的幸福!爱情,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的东西,可是,就在刚才,看着他吃着自己做的面条的时候,她尝到了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兰妮……兰妮……”沈江南又在外面喊了两声。
布兰妮依就没有开门,她捂着嘴,哭得更厉害了。在此刻,她无法出去面对他。
门外的沈江南眉头微皱,他不太明白布兰妮突然怎么了!
但是叫不开她的门,他便也不再勉强,想着,可能她需要静一静,于是,转身离开了。
卫生间里的布兰妮,听见外面的门传来“砰”的一声声响。
她知道他走了,她的心里不由一疼,她慌乱了,慌乱的打开门,追了出去。
可当她追到门口时,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沈江南带着一身疲惫回到沈公馆。他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
艾莉还没睡,在灯下看书,见他回来,她也没抬头看他一眼,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声:“回来啦?!”
沈江南“嗯”了一声,便去脱衣服躺床上了。
他今天实在有些没有力气跟她说更多的话。
艾莉此刻终于肯扭过头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江南,觉得有些反常,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合上书,关掉台灯,也爬到床上来,躺在了他的身边,依畏着他睡了。
第二天,沈江南照常像以常一样的在办公室里忙录着,看文件,签署文件。
没过多时,一个手下拿了一个盒子进来,低声说道:“沈先生,一个女士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知道了,东西放下,出去吧!”沈江南说道。
手下将那盒子恭敬地放在沈江南的办公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沈江南放下手中文件,看了一眼盒子,心说,女士?哪个女士?难道是布兰妮送的饭?
沈江南打开盒子,不由一愣,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盒子里并不是什么别的好东西,而是一只枪。
他拿起那只枪,看了看,是一只好枪,最新款的手枪,威力十足,又好隐藏,是一个很不错的刺杀工具。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
沈不南伸出沉重的手,拿起那张纸条,纸条上,是那熟悉的秀美的字:“沈先生,对不起,我对你犯了很大的罪,我事实上并不是什么画家,我对你撒了谎,我也并不是被你给吸引了,我是有意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杀你,但是我失败了,因为我在你身上寻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我没有办法亲手杀自己的爱情,我对你犯了如此大的罪,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任凭你处置,这只枪是我原本作为刺杀任务要刺杀你的工具,但是现在,我把这只枪给你,希望你用它来杀了我,杀了我,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你也不需要心慈手软,今天晚上八点,我在古城墙等你。”
沈江南拿着纸条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尽管,他知道布兰妮是有目的接近她的,可还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彼特,彼特,我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沈江南大声喊道。
手下急急忙忙地进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他恭恭敬敬地将文件放在沈江南的办公桌上。
沈江南拆开文件袋,里面是布兰妮的档案。
布兰妮不叫布兰妮,而是叫删妮,正如她所说的她不是画家,而是斯坦亚城的一名女特工,里面还包括了她的家世,她幼年失去母亲,父亲将她卖到一个收养家庭,十八岁赢得斯坦亚散打冠军,随后失踪,与家庭失去联系,长达十年之久。最近才以布兰妮的身份势行特殊任务。任务目标正是刺杀威斯拉斯城的最高领导人沈江南。
看完档案,沈江南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将文件放回文件袋里,良久地坐在办公椅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