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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类养殖其实对生长环境很是苛刻,湿了会烂根,就算菌丝发芽,孢子的菌盖顺利长出来,那也会烂掉。
干了肯定更行不行,毕竟菌类植物本身就生长在阳光充足却潮湿的地段,不可以阳光直射,土壤一定要保持在干湿平衡的阶段。
这些,她陈双都懂,他楚防震没理由不知道。
"呃,这样啊,看来陈双果然是专业啊!"楚防震推了推眼镜框,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震惊的表情。
陈双更加怀疑了。
"哎,我这乡下土包子,也听不懂你们说啥,你们都是专业户,就我一个打赖的,人我是负责给找来了,你们先忙,我得去大队一趟!"
说完杨国栋笑着就走了。
陈双不想跟楚防震卖关子,因为毫无意义:"楚防震,你别跟我说,这点专业知识你都不懂?"
楚防震一样没有震惊,只是脸上依旧挂着那儒雅的招牌笑容说道:
"你还敢说你没经过专业培训?"
陈双微微一怔:"没有,都是我自己摸索的!"
"据我两次实地考察,青阳县整个县城就没有产蘑菇的,想必杏花村的百姓也都没吃过蘑菇,即便是吃过也是山上的野蘑菇,你怎么摸索的?"
"这和野蘑菇和家养蘑菇有什么区别吗?"陈双发现这人越来越奇怪,自己是专业接受培训的还是自学成才的,关他屁事?
"当然有区别!"楚防震说道,他好像从陈双身上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似的。
"我入秋的时候在山上采集了一些孢子,回家自己研究的,我还试种过狗尿苔!"
陈双说道,狗尿苔是北方雨后林子里常见的一种蘑菇,生长很快,基本是一夜的雨过狗尿苔就如春竹一般破土而出,但是老的也快,最多也就两天的时间,狗尿苔就老了。
老了的狗尿苔是不能吃的,终于当地人为什么会叫狗尿苔,那是因为,这种菌类喜欢长在树根部位,狗经常翘着一条腿随便就往树根部位撒尿,故此得名。
"狗……狗尿……狗尿苔?"楚防震这大城市的高干子弟,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也是野生蘑菇的一种,草菇也有,只是不常见!"陈双成功的把话题扯开,因为她感觉再跟着楚防震扯下去,陈双非得告诉他,老娘是从二十年前回来的异类。
"怪不得呢,看来,还是你的实战经验比较丰富!"楚防震也识趣的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要不然,他觉得自己到时候连个下台的机会都没有。
"开玩笑了!"陈双言语客气,可脸上却没有客气的意思,说完转身就走。
"陈双同志留步!"
"咋了?你该不会让我帮你给这么多的菌袋扎孔吧?"陈双回头说道,她可是当初答应了,只负责参与实践能力的探讨,说白了就是一参谋,她可不想干活。
"不不不,陈双同志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楚防震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上前一步说道:
"今天拜访,没想到碰上你大哥,我有些失礼了,你可别见怪!"
"没事啊!"陈双一愣,他这是又想说什么?
"那个……"楚防震推了眼镜框直接的说道:"那我能追你吗?"
"……"陈双不由得目光一怔上下扫了一眼楚防震,他是头一个没被铁皮脸给吓住的人。
"我有婚约,你也看见了,其实我妈带着我是改嫁的,你看到的那位所谓的我大哥,就是我未婚夫!"
陈双想起了宋德凯在电话里反驳他的话,要是陈双直截了当的说,也就没有了孟艳现在的事情,再说,陈双对楚防震还是那个词衣冠禽兽。
此话一落,陈双本以为楚防震好歹震惊一下吧,给个面子也镇静一下,随后不好意思的说一声抱歉的话之类的,可是,他竟然一点震惊的意思都没有。
陈双不得不猜测到,可能她家里的事情杨村长都说给他听了,他这是明知道自己有婚约,也还是要说出追她的话。
"哦,这事儿我知道,但是,你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可以公平竞争啊!"
楚防震说的很是轻描淡写,表情也很平静:
"我想起来了,可能你们村子上对这样的事儿看的比较……比较重,思想上也还是守旧的,所以,你会觉得我的提议不可思议也是正常的!"
陈双此刻恢复了内心的平静,就站在那儿不喜不悲平静如水的看着这位衣冠禽兽大人自说自话。
"是啊,我们杏花村这穷乡僻壤的,要是和你们大城市的人比,估摸着得落后一二十年吧。"
陈双说着转身款步离开。
楚防震一脸狐疑,多少乡下的丫头削尖了脑袋想往城里钻,可她陈双刚才说最后一句话的口气,反而有点对城里人带着不满的语调。
陈双回到家之后,心里很快就把楚防震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是别人放了个屁一样。
下午,陈双又跑了一趟镇上,催问了拉电话线的事情,这次陈双是真上火了。
这镇上稍微比青阳县城要繁华许多,至少还有几家卖衣服的店面,这在青阳县是开不下去的,因为大多数的人都是扯布料自己做衣裳。
可是,偏偏这通讯公司的服务姑娘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陈双:
"不是说了吗?三个月内,知道什么叫三个月内吗?"
"不能加急吗?"陈双也没理会,前世遭受的白眼多了去了。
"加急是要加钱的,再说,你们杏花村穷的连条进村的路都得扒拉草堆才能找到,就算是我们师傅找到了路也扯了电话线,用得起吗?"
这位扎着马尾辫的姑娘一边收拾桌面,一边低声的嘀咕着。
陈双舒了一口气,她现在的目的是,一定要在十天内拉好电话线,下一批的蔬菜就要成熟了,要不然,还不得烂在地里,而且,这几天,父亲经常去给大伯做饭。
两兄弟也都聊得上瘾,宋有才的口气还是想把菜卖给陈双去处理,这不,又多了那么一亩地的菜等着她去找销路,不然都得烂在地里。
"我要求十天内就给拉电话线,要加多少钱?"陈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马尾辫前台姑娘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丝明显轻蔑的弧度说道:
"你要是有钱,今儿给你办理加急手续拉线子都成!"
陈双这次上火了,一拍桌子她站了起来,此刻,算不上宽敞的营业厅里不多的几位客人都看了过来。
"你特么倒是说多少钱啊!"
马尾辫前台姑娘把手里的收拾好的档案袋往桌面上一摔道:
"五百块,要办理马上办理,不办拉倒!"
陈双不是拿不出这个钱来,但是,那钱也得收费合理不是?
"你们店长呢?我要见他!"
马尾辫前台姑娘斜眼说道:"你家大人呢?我还想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满嘴都是脏话!"
"骂的就是你这样没素质的人!"陈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拍在桌面上。
那一沓钱至少得有两千多块,虽然对于现在的陈双过来说,只算是一部分存款,可对于别人来说,这千元就被誉为千元户了,轻轻松松甩出来两千多块钱,看的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
马尾辫姑娘稍稍怔了怔,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钱,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顿时声音软了下来:
"不好意思,加急办理业务两百块就够了,我刚才看错了!"
说着,她伸手就去拿钱,准备先拿两百块赶紧给办理了再说,谁知道陈双啪的一声拍在票子上:
"我要见你们店长,若是不然,这电话线,我就不扯了,把我之前交的手续费退给我!"
"陈小姐……要不这样,一百块……"
"叫谁小姐呢?"陈双打断了她的话,陈双记得,这个年代叫别人小姐可是骂人的。
"抱歉,不好意思,我现在就通知装线工人到你家去一趟看看怎么布置电话线!"
说着,马尾辫姑娘赶紧坐下来写单子。
"我不办了,如果今天你们店长不出面,我的有的是办法让他关门!"陈双彻底的恼怒了。
她本以为,也就杏花村那种地方过着攀比的生活,可这大镇上竟然也有属"狗"的势利小人。
这通讯公司不就是欺负老百姓不懂规定吗?可她陈双懂:
"我会投诉到你们总公司,一直投诉到你们关门!"
投诉?这个词很是生僻,特别是对百姓们来说,可是,对于这家公司的服务前台姑娘那可是一颗炸弹。
她瞬间变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一边对陈双说着好话,一边拿起电话筒拨了个电话。
不多时,一位年约四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并不华丽却十分干净利索的衣裳。
头发编成了辫子又盘在脑后,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儒雅和成熟稳重的感觉。
陈双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有些面熟……
"陈经理,这位就是……"马尾辫姑娘见店长来了,赶紧起身一脸窘迫的说道,可这位陈经理却没等马尾辫姑娘说完就摆摆手。
随后,视线挪到了陈双脸上,这一刻,陈经理不由得上下大量了一番陈双,她目光晃动,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的神色,好像认识这姑娘,又好像,不认识……
"什么情况?"随后,陈经理收回目光疾言厉色的问道。
马尾辫姑娘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敢说她要求客人收取加急费用具体是多少的事情。
"还是我来说吧!"陈双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却没想到,这位经理却低声下气的跟陈双这黄毛丫头道歉:
"抱歉,可能我们服务台的姑娘搞错了,加急只需要多给三十块就够了,也是给我们公司外部装线工的加急补贴,实在是抱歉!"
马尾辫姑娘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我今天能拉线吗?"陈双问道。
"能,一定能,今儿派人过去看看路线,最迟明天就能给装上,实在是抱歉!"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双也是被这软话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离开了镇上,陈双还在想刚才那个女人咋这么面熟?
此刻,通讯分公司内,陈经理等客人离开后,面色一下就变了:
"你明天不用来了!"
"陈经理!"马尾辫姑娘都快急哭了,瞬间改口喊道:"妈!"
"你是不是觉得心里不服气?你到底拿了客人多少加急的费用?你这种恶习,和抢有什么区别?"
陈经理说完,转头就走。
陈双刚到家的正在准备晚饭的时候,装线的工作人员就到了,是两位四十来岁的大叔,一脸憨厚的模样。
他们很有礼貌,陈双领着他们看房间的布置,和电话装在的位置,临走的时候,连口水都不愿意喝。
陈双送出门去不由得想起了今天见到的那位陈经理,不由得问道:
"大叔,我想问问,你们经理叫什么名字?"
两位大叔舒尔回眸看着陈双:"哦,叫陈秀荷。"
陈双脑子里嗡了一声,陈秀荷?
就在这时,陈双看见父亲陪着母亲遛弯回来了,赶紧说了一声谢谢送走了装线人员。
真是她吗?陈双一边炒菜一边魂不守舍的想着,在她的记忆中,也就是母亲和爸爸在她五岁左右的时候离婚的事情。
其实陈双那时候年纪太小,对于散伙这样的事情根本都是很懵懂的。
可是唯一一件事陈双记得很清楚,就是父母吵了一架后,母亲陈秀兰被一板凳砸倒在那破烂不堪的房间里,血顺着陈秀兰的脑袋往下流。
母亲直接被打晕了过去,陈双吓得躲在发霉的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
就在母亲不省人事的时候,陈秀荷牵着个十来岁的姑娘出现在了陈双的视线里。
父亲马水生丢下了手里的板凳,看着来的这对母女,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秀荷,这样一来她肯定会带着孩子滚蛋,咱们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那时候的陈秀荷不过二十七八岁,长得和陈秀兰一样模样动人,陈双也就是遗传了她母亲的模样,才出落的如芙蓉一般娇嫩。
陈秀荷是陈秀兰最小的妹妹,相差了五六岁,只是陈秀荷结婚早。
那时候在陈双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见过姨夫,经过这件事陈双不得不想到,秀荷姨应该在那个时候之前很早就跟她男人散伙了。
陈秀荷听闻此话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大姐,她心里有那么一丝内疚闪过,可是,她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她必须得找个男人分担。
"孩子在呢,别乱说话,还是把我大姐送医院去吧!"
随后,留在陈双记忆深处的最后一抹场景就是,两人把母亲给挪到了板车上,随后便是车轱辘远去的声音。
想到这里,陈双竟然有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母亲原本也可以像秀荷姨那样儒雅,动人,会打扮自己的。
可细细一想,她的爸爸是个多么残暴的父亲,离开了他,离开了那个家,陈双还真觉得跟着母亲要饭的那几年,是她前世最幸福的几年了。
希望……希望一切都像烟一样随风而去吧,毕竟此刻,她的母亲陈秀兰身在福中,希望母亲一直都认为爸只是好赌而已。
"双儿,赶紧炒炒锅底,俺都闻到糊味了!"
陈秀兰诧异的看着愣神的闺女,不由得掩鼻提醒道。
陈双赶紧回过神来,陈秀兰就已经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夺过锅铲开锅盖炒了几下:
"想啥呢?"
"没啥!"陈双说道,起身蹲在锅灶前往里添了一把柴火,这回一看,陈秀兰是敲着锅铲说道:
"你还添柴火?快把火灭了!"
陈秀兰发现闺女怎么魂不守舍的?该不会因为凯凯的事情吧,想到这里,陈秀兰也不知道说啥,只能叹气。
看来,将来就算俩孩子成了家也是聚少离多。
陈双确实觉得自己有点乱了,舀了一瓢水把从锅灶底下抽出来的柴火泼上了水,随后拿到了院子里去。
第二天,装线工人就来装线了,宋有粮和陈秀兰在家里忙着给工人倒茶,陈双去了二号菜棚。
因为今天要送菜,陈双百般推辞才没让父亲帮忙,说是让大彪帮忙就行。
"大彪……"陈双喊了一声,李梅出门看了一眼赶紧招呼自己的儿子出门帮忙,陈双笑着说道:
"待会儿请你吃牛肉面!"
这么一听,大彪那可是牟足了劲儿,一路上还唱山歌,惹得陈双在后头笑。
送了公家食堂的菜,大彪好像生怕陈双忘了说要请他吃牛肉面的事情,胡噜着肚皮说道:
"咱啥时候去吃牛肉面啊!"
陈双微微一笑说:"这就去吃!"
随后,板车停在了陈老板的饭店门口,陈双笑着吆喝了一声:"陈老板,先来两碗牛肉面再干活!"
陈老板微微一笑说了一声好嘞,随后,陈双把前天吃饭的钱也给付了。
陈老板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接过钱说:"昨个来的那姑娘一看就是有钱人,这回还真叫你结账啊。"
"她的钱可能真是被偷了!"陈双说着,从贴身的布包里整理着刚才结账的菜钱,若无其事的说道。
"哎,我就看你这丫头也太实诚了。"陈老板说着,把钱收了起来。
随后,陈双才去吃牛肉面,刚坐下就发现大彪竟然捧着碗仰头灌下最后一口汤的场景,不由得愣了愣:
"大彪,再给你分一半!"
早上陈双也是吃了点早饭的,现在还不饿,赶紧把自己没动筷子的一碗牛肉面端起来往大彪的碗里拨。
"那……那俺就不客气了!"说完,傻大彪顾不得嘴巴上残留的汤汁傻笑着端着碗就往嘴里吸面条。
"你们先吃着,我来卸货!"陈老板一边说一边朝着外头走去,拎着出门还说道:
"要是不够,俺让俺家媳妇儿再给你们下点儿清汤面,加点汤!"
陈双自然知道牛肉很贵,这碗牛肉面就贵在了肉上,所以陈老板说给添些面条和汤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嘞,谢谢老板!"陈双刚想说句客气话,不了傻大彪还是好像没吃饱一样。
陈双也不好意思只能再要一碗牛肉面。
陈老板撅着屁股看着秤杆招呼陈双道:"这一筐是八十斤,你要不要来看看!"
陈双摆摆手说不用了。
陈老板一边忙活,一边记账,抽空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陈双搭讪:
"陈双,头两天有人打听你!"
陈双吃完了半碗牛肉面,捧着碗仰头喝了一口汤:"谁啊!"
"面熟的很,领着个七八岁的丫头!"陈老板称重完毕后直起腰开始记账,随后走到柜台前,拿出了老式计算器滴滴滴的按着。
陈双当时没想到是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回去的路上陈双才隐约想到那帮熊孩子的事情,只是陈双没把这事当回事。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钟的样子了。
宋有粮围着放在堂屋案几上的座机电话,一会儿拿起来按一串号码,一脸认真地听着听筒里发出的声音。
陈秀兰一脸认真的在一旁也想听听:"里头有人说话吗?"
"哎呀,俺这不是在试吗?"宋有粮想试试这电话能不能说话,捣鼓了半天竟然拨了公家的急救电话。
一听这到这声音,宋有粮对着电话筒连连说抱歉,打错了,随后挂上电话这才对陈秀兰说道:
"能打,这回可真装好了!"
"俺试试!"陈秀兰夺过电话筒,食指一个一个的戳着数字。
"你可不能乱打,万一打到别人家去,那不得赔不是?"宋有粮提醒道。
陈双一进门就看见二老围着新添置的电话机,那脸上流露出一丝好奇和认真,就像是俩孩子发现了一样打不开的玩具一样。
"呀,我的妈呀……打……打到屠宰场去了!"陈秀兰突然一惊一乍的挂上电话,信誓旦旦的指着座机电话说道:
"还……还问俺是卖猪还是买猪呢……"
"叫你别瞎摁!打通了一分钟就得五毛钱呢!"宋有粮说道。
"这么贵啊!"陈秀兰忌惮的看了一眼电话机,好像看见了一个了不得惹不起的玩意儿似的。
陈双笑眯了眼睛:"没事儿,头一个月的电话费都是包月的,可以随便打,下个月才算钱呢!"
陈双这么一说,宋有粮和陈秀兰这才松了一口气。
"双儿,还没吃饭吧,锅里给你留了个馒头!"宋有粮指了指火房说道。
"诶!"陈双应了一声就去了伙房,锅里还留着一锅铲的茄子块儿,上头放着个馒头,抬手一摸还软和着呢,陈双干脆又吃了些东西。
座机电话上贴了一张字条儿,用透明胶布沾上的,是陈双家的电话号码。
吃完了饭,陈双打算先给大哥办公室打个电话,剩下的菜都是给军区那边留的。
陈双本以为大哥已经任务离开了,可是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陈双一听,竟然是靳子良的声音:
"靳子良,你……你怎么还在军区?"
"请问您是哪位?"
"陈双!"陈双自报家门后,靳子良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团长说了,这次任务我可以不用参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是坚守阵地!"
陈双听着这些个军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股热血沸腾的感觉,她笑了笑说:
"那……那你们团长临走有没有给你交代什么事儿?比如,送菜的事情?"
宋德凯临走的时候就说了那么两句话,一个是都安排好了,一个是给她准备了礼物,其他的什么都没说,陈双自己也不知道靳子良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哦,这事儿,团长安排给我了,这就是坚守阵地最坚决的任务了,只要嫂子一句话,咱们这就派车去拉菜!"
陈双一愣……嫂子?
"呃……准备好了!"陈双有些尴尬,可是,准婚症军区上司都批下来了,恐怕现在军区内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和大哥之间的事情了。
时间定在了明天中午之前抵达,也就是说为了节省时间,中午之前陈双要大批量的将这一批的蔬菜全部都收起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