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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豹浏览器在2008年愚人节的发布，给李彦宏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可他并不知道，其实远在美国的谷歌公司，才是猎豹浏览器发布后感觉压力巨大的那一拨人。
两周的时间，拉里佩奇看着下滑高达30%的流量，他只能无奈地瘫坐在凳子上，脸上的肌肉有些麻不不仁的迹象。
拉里佩奇感觉嘴里有些泛苦，“在社交互联流量入口的竞争中，我们谷歌败下阵来。如今在最大的浏览器流量入口，又继续bing把持……”
无力回天是拉里佩奇最大的感受，按理说作为公司的主心骨他不应该这样说话。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这些天里，汉斯和谢尔盖怕是早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抱怨。
近些天大家虽然没说过什么，但其实都面临这同样的压力。
或许，他这样做还能将凝结在大家心中一样的郁结揭开来。
他们在愚人节当天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在这两周里完全铺开在他们面前。而直线下滑的流量就像是泰山压顶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4月1日，来自中国帝企鹅集团旗下的雅虎中国发布了一款浏览器产品猎豹浏览器。
两周时间以前，还没有多少西方人知道有这么一家公司的存在。
但从猎豹浏览器发布这么一段时间后，才有许多人逐渐了解到一些事实。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许多专业开发人员就已经参与过猎豹浏览器的开发以及测试过程。可偏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个小范围的测试压根没有多少人真正关注过。直到它真正发布并展现在世人面前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么一个项目的存在。
感受到老友拉里佩奇心中的无奈，谢尔盖布林在心中也叹了口气。
他对于公司目前面临的局势也是无可奈何。
并不是他们谷歌上下不够努力，
而是猎豹浏览器的布局太深远。
“我们的人发动一切的力量才挖掘到猎豹浏览器的起源，最早它是在两年前才兴起的这个网站上小范围秘密地招募了几十名参与开发的兼职人员，而一年前他们才逐渐拉起了一帮独立的开发者进行测试。”
谢尔盖布林将桌上的资料推到拉里佩奇身前，待他拿起来后才继续说到，“我们的人挖掘了许久，才了解到一些表面的情况。真正要追查下去，这个猎豹浏览器的布局恐怕还要在2006年之前。”
“也就是说，猎豹浏览器的创始人，早在2006年前就已经网罗了许多独立开发者的人脉？”拉里佩奇抬着头问到。
望着他无精打采的面庞，谢尔盖布林还是点了点头。
拉里佩奇闻言皱起眉头，“或许真有这个可能。因为猎豹浏览器的会员系统集合了gmail、多宝盒（dropbox）、飞讯这些软件。现在不仅仅是普通用户在使用猎豹，许多专业的开发人员也视猎豹为超越ie浏览器的存在。”
是赞赏，还是嫉妒？
拉里佩奇也感觉摸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思。
或许，自己心里早已明确了一件事。
当竞争对手强强联合的时候，各方面都比只不过的谷歌，已经没有了努力的必要性。
靠在椅背上，拉里佩奇仰望这天花板上耀眼的灯光呢喃道，“04年，我们拿下20多亿的销售额。到达05年，我们的销售额被bing抢占后，只能做到不到30亿的销售额。
再往后今年，30亿的销售额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捡一样竖立在那。我们就算看着它近在咫尺，却被一个叫做bing的屏障挡在外边。”
最后叹了口气，拉里佩奇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我们离退市并不远了……”
谢尔盖布林闻言抬起了头，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望向老友。
那个他们不愿意触及却不得不承认的未来，
确实在猎豹浏览器出现后，
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
“最早联系独立开发者的时间？”宁子默好奇地看着周弘毅，“你问这个问题干嘛？”
“我好奇啊，大当家。”周弘毅双手撑在桌面上往前靠了靠，“猎豹浏览器的推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偏偏没有使用多少推广费用，就快速抢下欧美浏览器市场份额的四分之一。”
周弘毅着眼睛，“这才过了仅仅两周而已！这样的增长速度闻所未闻啊。再加上你05年联系上那么一批能力卓绝的独立开发者，以及07年组织的那群测试人员。要说你没有提前的布局，谁会相信啊？”
宁子默听得一笑，“结果都这样了，还扯这些干嘛，这些问题重要吗？”
“重要！相当重要！”周弘毅笃定到，“要不然我只能撬开你的脑子，自行研究了。”
“嚯，”宁子默诧异道，“撬开我的脑子切片来就细胞分析吗？”
望着自己说完就点头跟应声虫一般的周弘毅，还有在一旁一直挂着浅笑的韩清华。
宁子默只能耸耸肩，向韩清华努嘴到，“这事其实说来话长，最早的追溯还是要从韩大哥他们01年加入的第一个项目‘女娲’开始说起。”
“‘女娲？’”周弘毅眼珠朝上翻了翻，转既恍然到，“就我们用的那一款软件原型开发工具，竟然是你开发的？”
宁子默笑着开始掰指头算到，“我做项目规划，韩大哥最项目负责人，马进、莫凡、陆振宇都是最早的参与者，甚至林长信从接触软件开始，就有拿‘女娲’的部分功能模块开发练手。”
虽然【女娲】现如今已经是帝企鹅所有互联网和软件项目的必备工具，但宁子默还是第一次提及这段历史。
一想到这款许久前就已经面世的工具竟然出自大当家之手，周弘毅说话都磕磕盼盼的。
“6个人！01年！7年前？”
这几个字分成几段周弘毅才把一段话讲全，见他这副模样，宁子默没有再吊他胃口。
“是的，早在01年开始开发‘女娲’时，我就已经在欧美的开发者聚集论坛召集了一批内侧人员。从‘女娲’到‘盘古’再到‘鹊桥’，我们从01几年就用对开发者相当有帮助的产品积累了不少独立开发人员的人脉。
所以等到05年开始启动猎豹浏览器计划之前，我们帝企鹅虽然没有把名号亮出来，但我们早些年在专业论坛中运营的id已经有了相当多的粉丝。”
宁子默顿了顿，指着笔记本屏幕上的网站笑到，“之所以积累这么多开发者粉丝资源，就是要将公司以外的全球开发者尽可能地纳入到我们的开源开发体系。
无论是猎豹浏览器、qnx系统、还是我们iphone的豌豆荚系统、甚至于python语言等，都需要让全球尽可能多的开发者加入进来。只有当这种范围足够大时，才能真正起到群策群力的作用。
所以，基于gi版本控制系统（version control system，vcs）的也就应运而生。我们相当于做了一件结合全球开发者头脑，来做各种面前全球用户的平台，然后再服务于全球客户的事情。”
望着目瞪口呆的周弘毅，宁子默撇着嘴说，“商业模式有许多种，未必我们要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冲着盈利去。但是把我平台模式后，在基于免费、开源的平台模式之下，我们却可以从中萃取出真正盈利的部分。”
宁子默说话间抬起胳膊虚指向周弘毅继续道，“就像安全卫士这款产品，面向终端消费者的部分我们从不做盈利考虑。但是基于消费者的使用习惯，用惯了安全卫士的用户，他们在加入公司体系后会因为信赖安全卫士而选择安全卫士的商用产品。
而猎豹浏览器也一样，虽然它是免费产品。但无论是作为bing的搜索流量新增入口，还是作为帝企鹅一号通体系的载体，亦或是gmail、多宝盒的使用入口，亦或是我们真正的帝企鹅系其他流量入口。用户通过猎豹浏览器这个平台进入后，我们将便于将他们纳入我们的用户体系去做更多的服务。”
嘶……
4月的特区已经是比较温暖的天气，但周弘毅却感觉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大当家……你当时在……17岁时……就已经在……谋划这些年……我们做的这些事情？”
周弘毅感觉自己言语并不顺畅，总觉得眼前这位25岁的大当家，有些……
“是不是感觉他是妖孽？”韩清华突然问到。
周弘毅听到妖孽二字，顿时感觉眼睛一亮，头还不停地点着。
末了，他苦笑到，“当年，大当家收购雅虎中国时，我还以为他要把我扫地出门呢。”
顿了顿，周弘毅心有余悸地对宁子默说，“要不是我接受你当初的建议，我估摸着你近些年接连的布局，会把我当初残留的那些怨念全部击碎。”
全部击碎？
宁子默想了想，
周弘毅的假象面，
还真就是这个可能。
前世的周弘毅，在离开雅虎中国后就创立了奇虎公司。但无论是奇虎旗下的搜索，还是后来大名鼎鼎的360安全卫士。因为自己早就布下了惊天战局，所以他那些东西全部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还好你没做，要不然百度和腾讯目前头大的那些东西，恐怕是你创立的新公司所不能承受的！”宁子默摊手笑到。
尽管是一句揶揄的玩笑，可周弘毅却还是点了点头。
“是哇，要不然百度怎么会进一步宣布了战盟计划，而腾讯也高调宣布进入微博行业。”周弘毅肯定到，“他们就是因为感受到压力，才要想办法找到新的突破口。”
宁子默闻言不以为然的瞥了撇嘴。
在帝企鹅于愚人节那天宣布新一轮的项目和产品后不久，百度和腾讯在不到一周时间分别高调地宣布了旗下的站盟计划和微博计划。
前者是为了加强其流量入口的广泛性，想要通过扩张中小型网站的流量，来达到扩张流量来源对抗猎豹浏览器的目的。
后者则是为了巩固其会员体系，搭档与帝企鹅雅虎一号通抗衡的目的。
想到这里，宁子默笑道，“如果他们聪明点，或许可以把浏览器计划提上预案。通过学**企鹅把控流量入口的模式，来改变当前的窘境可能更实际一些。”
只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要来了。
就算是谷歌这个时候也做同样的事情，
它们也没有多少可以翻身的机会了！
……
或许是聪明的人总能想到一起，就在宁子默展望国内两家企业可能的下一步发展时，李彦宏和马画藤在会议室里掷地有声地说了同样一句话：
“这个浏览器开发小组将直接向我汇报，我们务必动用一切力量，学帝企鹅的猎豹浏览器，抢占互联网真正的流量入口！”
会议室里众人一片肃色，他们都知道，这个项目由公司最高领导人亲自发话，一定是势在必行的。
可他们并不知道，互联网时代的落后从来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
阿嚏……
一个喷嚏过后，宁子默赶忙拿过纸巾揉了揉鼻子。
再将纸团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后，他这才抬头向刚进门的张丽华问到，“怎么啦，你可是窝在第四纪实验室不怎么出门的人啊。今儿个怎么想通……”
顿了顿，许久没有见过张丽华的宁子默突然愣住了。
他这很少示人的一惊一乍的样子，顿时引起办公室里其他人的好奇。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一脸惊喜地向张丽华问到，“iphone的南极芯soc芯片流片成功？”
张丽华笑而不语，
但她许久不见的笑，
已经给了宁子默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