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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莱文先生的老师?难道说这位斯柯蒂先生也是序列师,或者说其他能力的非凡者?奥斯汀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看到奥斯汀的表情有所变化,斯柯蒂哈哈大笑,五官周围那些深刻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仿佛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瞧瞧你,一脸被吓到的样子,但是别担心,我只负责传授语言方面的知识,在非凡能力方面一无所知。”斯柯蒂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朝着奥斯汀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其不要这么紧张。
“斯柯蒂先生,在某些方面上您确实跟厄莱文先生有些相似。”奥斯汀无奈说道,就比如不正经这方面。
斯柯蒂笑得咳嗽了两声,随后勉强将表情恢复到了平常状态:“怎么了,不打算装疯扮傻在我这边糊弄过去吗?”
“我个人觉得,在既定的事实上浪费时间是非常愚蠢的。”奥斯汀还心心念念着继续去灵界研读古书,在斯柯蒂这边的事情当然是越早结束越好。
斯柯蒂饶有兴趣地探出一根手指,朝着奥斯汀点了点:“看来你这个小家伙特别喜欢扮演成熟稳重的大人,这让我感到不太舒服,或许我现在就可以出门将对面的警员先生打个报告。”
说着,斯柯蒂就要从板凳上站起来,践行自己所说的。
在经过最开始的惊讶之后,奥斯汀已经逐渐从那种状态中摆脱出来,很多疑惑的细节一下子就想通,而在听到斯柯蒂的话语后,显得更加自信了。
“斯柯蒂先生,需不需要我搀扶一下您,好让您更快地去对面咖啡馆打报告,或者说自首?”
奥斯汀微笑着站了起来,斯柯蒂先生您可真是没有礼貌,从一进门开始就在反复试探我,难道就不怕我反击一下吗?
看到奥斯汀就要上前搀扶,斯柯蒂愣了一下,随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连连嘟囔着“没趣”,重新回到了板凳上。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斯柯蒂叹了口气,半边打着暖色灯光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随后看向奥斯汀的眼神中多了一些重视。
看到斯柯蒂回到板凳上,奥斯汀笑了笑,也坐了回去。
“不,斯柯蒂先生,我只是记忆力不错罢了。”奥斯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因为跟着柯尔特先生一路走到这里,我并没有发现那位便服警员跟在附近,尤其是在经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
“我还发现他面前的三明治已经吃了大半,生菜叶有些发蔫,这说明他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坐在了那间咖啡馆中一段时间了,对此我只能联想到,他关注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你,斯柯蒂先生。”
看着斯柯蒂有些走神的表情,奥斯汀觉得一种智商碾压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看看,这就是你口中的小家伙的智慧!
斯柯蒂哼了一声,侧了侧身,留给奥斯汀大半个屁股,忿忿道:“那又如何,你以为就没有眼线在暗中盯着你吗?你的处境也没比我好多少吧?”
“斯柯蒂先生,您不会是在跟我这样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置气吧?”奥斯汀感觉斯柯蒂先生好像气急败坏的样子。
“哼,我对于你们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不要装无辜。”斯柯蒂撇了撇嘴。
这位斯柯蒂老先生,外貌上不修篇幅,衣着品味上也非常独特,但奥斯汀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些傲娇?
奥斯汀想了想,这样下去才是真的浪费时间,必须这个切入点开始真正的话题,当然措辞上要多考虑一下,为斯柯蒂先生挽回一下尊严。
“咳咳,斯柯蒂先生,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确定我的身份的?”奥斯汀问道。
果然不出奥斯汀所料,斯柯蒂将面部转了过来,虽然表情上没有变化,但是从他的双眼中,奥斯汀非常明显地解读出了一些正面情绪。
“呵呵,终于难倒你了?我还以为你藏在这具身体下的智慧,足以让你想明白所有事情呢。”斯柯蒂似乎找回了状态,言语中带着一些讥讽。
斯柯蒂先生说话,还真是有些阴阳怪气啊,幸好我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听起来还不是特别难受。
“我在这个世界经历得还太少了,跟您相比谈不上智慧,充其量只是记忆力不错罢了。”奥斯汀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不让斯柯蒂再次受到刺激。
斯柯蒂点了点头,奥斯汀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书堆,吹嘘道:“在绝对的智慧与知识储备面前,投机取巧只能占据一时,却无法永远与之抗衡。”
“斯柯蒂先生,您说得太对了,选择来您这里真是个正确无比的决定!”
奥斯汀不着痕迹地顺着对方的话,拍着彩虹马屁。
“看来你跟那些愚蠢的家伙不一样,还有些自知之明。”说着,斯柯蒂双手放在头顶,努力地将仅剩不多的头发打理整齐。
奥斯汀赶忙坐直了身子,他知道斯柯蒂先生接下来要开始说正经事了。
“其实很简单,从柯尔特简单的介绍中,就有很多的细节中可以推测,几十个人生活在荒原中是多么艰难,哪怕是到海边碰碰运气找过往的船只,生存的概率也要大上很多,但依然固执地留在荒原,这其中的原因,只要智力正常的都能推测出来。”
“你们这些人有不能回来的理由——暴露身份的异教徒。”
原来如此,奥斯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几天进入了文明世界的怀抱,以至于忽略了一些细节,现在回头就能发现,自己的身份确实是非常可疑的。
“那斯柯蒂先生您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也是基于这个?那为什么您一开始要强调您是厄莱文先生的老师。”奥斯汀问道。
晃了晃灰白色的头发,斯柯蒂哼了一声,看到奥斯汀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静,心里的快感一下子就消散了很多。
“这就是第二个理由,柯尔特提到说你们都会讲一种奇怪的,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厄莱文告诉他是南边某个小镇的方言,因此特意拜托我,一定要帮你把语言纠正过来。”
“但我作为厄莱文的老师还能不清楚他掌握了多少种方言?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去过所谓的南边小镇,又怎么会知道那所谓的方言呢?”斯柯蒂解释道。
奥斯汀点头表示赞同,自己身上的疑点确实太多了,万幸的是,这个世界是讲究法律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奥斯汀还能好好地在巴尔莱中闲逛,但大概率无法自如地进出巴尔莱了。
随后,奥斯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以柯尔特耿直的性格都能给斯柯蒂先生透露这么多,那之前他往监察所提交的报告上的内容岂不是更加详细?
能够肩负起巴尔莱公共安全的组织,怎么可能是智力泛泛之辈?斯柯蒂先生能够推测出来的信息,想必官方的人也能够推测出来。
“而且只会更多,我可是看到柯尔特先生写了好几页的报告。”奥斯汀感觉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按照这样推测的话,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微妙。
看到奥斯汀惨白的脸色,斯柯蒂很是受用,咧嘴笑道:“明白了吧,小家伙,要知道那帮监视的家伙可是相当难缠啊,有什么甚至会利用非凡手段来监视你哦!”
“非凡手段,不至于吧?!”奥斯汀感觉身上各个角落都冒出了冷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