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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想拘泥于小节……
只是、眼下的一切、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他在追逐想要的东西、怎会是小事呢……
“不好了！”
一道急切的声音、夹杂着急切的步伐、一起响起。
“三公子！不好了！”
府内、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跑来：
“夫人晕倒了！”
“什么？！”
……
秦府、院阁、厢房。
床榻之上、秦母合着双眼，陷入昏迷、脸色微白……
大夫正为其把脉……
一侧，围着秦父、秦慕衍、叶长青、叶舒微、段启雯等人，以及七八名担忧的下人。
十几双目光齐齐望来，或担忧、或疑惑、或不解。
夫人方才还在宴上言笑晏晏、怎会突然晕倒？
“秦老爷，夫人这是……”
大夫的脸色有些犹疑：
“这是……中毒了……”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秦父更是怒然：
“何人竟敢在我秦府下毒！”
震怒之声破空、震的空气发颤，震的下人们齐齐低头、不敢多言……
“此毒名唤梦香。”
大夫道来：
“是睡梦花的香味、加上茉莉香、与酒香撞上、融合一齐，便能使人昏迷、睡上整整十二个时辰、醒来便好。”
今日、秦夫人身上的熏香、正是茉莉。
再加宴席上酒水之香……
“查！”
秦父神色微沉：
“三种香味、如此复杂、定不是巧合！”
定是有人欲害夫人！
然、大夫认为、此毒并不严重，只是能让人睡去罢了……
可大夫哪敢说……
拱手行礼、起身的瞬间、猛的怔住。
香……
一股特殊的香……
大夫吸吸鼻子：
“这屋子内有睡梦香！”
众人身子一紧。
只见、大夫细细品着空气中的一缕香味，缓缓提步、走着、寻着、嗅着……
突然止步：
“是她身上！”
数双目光齐齐望去。
只见、大夫所指之人、乃是段启雯！
“不是我……”
段启雯连忙摆手、摇头似拨浪鼓：
“我身上从未有睡梦花的熏香、怎么会是我……”
“段小姐，这睡梦花香、着实是从你身上散出。”
大夫一句话、堵住段启雯所有的解释。
众人望向她的目光顿时怪异……
秦父眼中也升腾起怀疑……
“不是我……”
她急的眼眶泛红：
“我与秦伯母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这睡梦之香、当真不是我的……”
“老爷，秦老爷、”
段启雯身后的丫鬟突然上前一步：
“奴婢突然想起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叶长青当即扬手：
“讲！”
丫鬟福身、当即道：
“我家小姐前来秦府时，曾去了一趟四小姐的院里，而四小姐的厢房内、正是这种香味。”
众人微惊、难道是叶四小姐算计……
“不可能！”
一道冷硬之声插入。
秦慕衍字句坚硬：
“绝非是她！”
“奴婢之言、句句属实！”
丫鬟噗通跪地：
“老爷派人一查即可！”
“等等……”
大夫忽然正起脸色：
“这屋子内、还有睡梦花香……”
他吸着鼻子、捕捉着空气中那缕幽香……
闻着、找着、缓缓走向某个方向：
“在这里……”
众人望去，竟是三少夫人！
“荒谬！”
叶舒微眼眸微睁：
“父亲，我身上的熏香、皆是经由管家之手、送入院阁、皆有记录，您一查便知！”
秦父沉眸、望向管家。
管家福身：
“老爷，因睡梦花有使人疲倦、怠人之效，故而、从未引进。”
“我知道了！”
叶舒微猛地恍然：
“方才、我接触了叶洛！”
她连忙伸出右手：
“不久之前、叶洛曾掐我的手腕！定是在那时、她将香味传到我的身上！”
那纤细的手腕上、有一圈刺目的红痕……
当真是叶四小姐！
“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秦慕衍站出身来、字句冷然：
“小洛素来便喜爱睡梦之香，却巧然撞上茉莉香、酒香，这一切、乃是无心之举。”
“慕衍、你放任叶洛欺我便罢、可母亲……”
叶舒微眼眶顿时泛红：
“可母亲是长辈、她怎能下手……”
跪地的那名丫鬟小心出声：
“该不会是因为……叶家所有人都来赴宴、唯独四小姐被忽视，她怀恨在心、所以……”
“闭嘴！”
秦慕衍冷视而去：
“身为下人，却如此在背后议论主子！可要受割舌之罪！”
“秦公子饶命！”
丫鬟吓得连连磕头：
“奴婢知错！奴婢不该说出来！奴婢该包庇四小姐！”
“你！”
秦慕衍眼底冷光顿涌：
“来人！”
“够了！”
一道高喝打断一切。
秦父站起身来，整个厢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道小小的误会罢了，你们竟吵成这般、可要让夫人休息？”
秦父已言明、此事乃是误会。
“父亲！”
叶舒微似有不甘：
“您如此放任……”
“都出去！”
秦父背过身去：
“慕衍留下。”
他的背影冷硬、决然，谁敢再说？
一行人当即退下……
厢房之内、顿剩三人。
昏睡的秦母，负手而立的秦父、以及秦慕衍。
“不是她。”
秦慕衍望着父亲的背影、字句认真：
“我与她相识十多年、她从未用过睡梦之香。”
方才之言、不过撒谎。
“事到如今、你还向着她？”
秦父噌然转身、直视而去：
“你可知、我们当前的处境？”
秦慕衍默然。
“战太子已逝、我们秦家，早已失去倚仗！”
秦父字句铿锵：
“如今的朝堂，九王爷独大，如今的叶洛、有九王爷撑腰、更是什么都敢做！”
“那也不是她！她根本没有理由去害母……”
“逆子！”
啪！
一巴掌重重掀起、响彻空气……
秦慕衍的头偏向一侧、发冠倾斜……
“为父说这些、是想让你警醒、让你重视秦家当前的处境！可你却……”
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个女人……
今日之事、就算是叶洛做的，他也不得不打碎牙齿、吞入腹中！
他冷冷拂袖：
“我限你三个月之内、让舒微怀上孩子！”
秦家既然在朝堂之上、失去倚仗，若是在家族之内、再失去掌权的权利……
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两位公子、谁先生下秦家的第一位孙儿，谁便能坐稳掌权的位置！秦慕衍侧着头、没有答话，脸颊疼到麻木、目光木然、久久未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