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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从雕花窗棱中,慢慢洒了进来,又瞬间在他们重叠的身影周围幻化成十六个,将床榻上的他们完全笼罩在陆离的光晕里。
迷离恍惚的阮绵绵承受着凤九幽一次又一次的贴近,那种有些片段不断的像是被远古洪荒的洪水吞噬埋没,大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意识迷离,身体似乎快要不属于自己,甚至,她都快要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了。
终于,凤九幽停了下来。
缓慢的睁开眼睛,如梦似幻的只觉得窗外斜斜照射进来的余晖那般美丽无瑕。
这是凤九幽今生,见过最好的夕阳,最美的余晖。
稍稍侧头看着因为酒精和承受不住他的爱抚昏睡过去的阮绵绵,他的手一点点抚上她的面颊。
“你竟是,将他放在了心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分明在笑。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甚至,带着丝丝杀意。
方才他本想直接不顾一切强要了她,但是看着她醉意朦胧半醒半睡的模样,竟然不知不觉放柔了动作。
又或者,他存了私心,想要让她感受一下不一样的亲热。他与她之间,似乎每一次,他要她都是因为她的触怒。
从来没有温柔,没有爱抚,直接强势而霸道的进入,占有,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而刚才听着她对着他说着想对凤长兮说的话时,那种愤怒暴怒的情绪,几乎让他失控。
如果没有控制下来,这一次,他会让她尝试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过在看到那双呆滞迷茫的眼眸时,他竟然下意识地改变了想法,强行压制住心底的愤怒。
难得温柔了一次,没有想到居然看到如此不一样的她。
醉酒的她,不如往日那般警惕。整个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即便想要抵抗,却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而身体的本能,早已经让她坠入了他为她刻意准备的温柔陷进里。
看着她身上斑斑痕迹,凤九幽眼底满满的都是笑意。
勾起唇角,噙着一抹邪魅而又冷酷的笑:“梧爱,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
“敢将他私自放入心中,当真是不乖。”他贴近了她的耳朵,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垂低低轻语:“我会让你好好看着,违逆我,有什么下场!”
最后一句话,凤九幽眼底带着蚀骨的狠辣和阴鸷。
从地上捡起外袍,长臂一挥直接披在了身上。掀开纱帘走了出去,凤九幽在寝宫外间的大殿主位上坐了下来。
“说吧!”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墙角,垂着头目不斜视,面色却有些不自然。声音冰冷:“殿下!”
凤九幽直接拿过摆在桌上的夜光杯,神态慵懒地倒了一杯美酒,声音却很冷:“今后这寝宫,你们都不必守着!”
黑影心头一松,想着刚才寝宫内的各种旖旎光景,不由面红耳赤。
这会儿殿下开了口,黑影忙道:“是!”
顿了顿,黑影开始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殿下,据青衣骑的可靠消息,那日在太庙,王妃坠井之后并无半点慌乱,而且穴道早已经解开。”
凤九幽的唇角勾了勾,懒懒问:“还有呢?”
“包括之前的,王妃与五殿下见面仅仅四次,对五殿下并无他意。不过太庙祭祖之时,五殿下想要杀王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这枚飞刀,应该是王妃的。”说着,黑影从袖口中拿出一方绣帕,快速放到殿下所在的桌上,又快速退了回去。
凤九幽拿着精致小巧的飞刀,望着上面用坚硬物品刻下的一枚小小星月印记,杀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天字号一直潜伏在景陵城内并未离开,但是属下们并未找到他的任何行踪。一个月前城西乱葬岗忽然多出了一个新坟,调查后确定是暗门玄字号洛影的。”
“太庙祭祖遇刺事件之后,属下一路追查天字号的下落,再次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黑影的头又垂了几分。
凤九幽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忽然邪邪一笑,晨星般仿佛泛着金光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薄雾里的明媚的花。
明明带着些许冰凉,带些许邪气,慵懒地收敛起那份霸气和压迫,如血莲般摇曳妖冶开来,美得又妖魅又张扬。
“凭着你的武功,竟然找不到他的踪影?”好半响,凤九幽才淡淡开口。
黑影快速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凤九幽忽地嗤地一笑:“不是你无能,怕是他的武功,又高了几分。”
他并没有与天字号有过正是交手,但是子虚却有过。子虚的武功虽然在他之下,可是也是凤天王朝少有的高手。
那次在环城,天字号分明重伤在身,子虚竟然也没能擒住他。可见那个天字号的武功,多么深不可测。
那样的人物,眯了眯妩媚的桃花眼,凤九幽眼底露出冷色来:“本殿下知道了,你退下!”
那黑影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瞬间消失在原地。
凤九幽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沿:“青一!传密令,全力捉拿天字号,要活的!”
凤九幽的话刚落音,屋角一处一道忽然划过一阵冷风,一道黑影随即消失在这阵冷风中。窗外树荫斑驳摇曳,透过窗棱落下点点光影。
天字号,有那样的高手在外帮着她,她的心,怎么可能安定?
凤九幽执着夜光杯抿着唇,唇角噙着残忍冷酷的笑。
如今暗门尽在他的掌控之下,世上再没有木绵绵与轻音,也不再有阮绵绵。
她不过是一个从青楼外被他捡回来靠着他的宠爱过活的小女人。
抓到天字号,斩断她的翅膀,他倒是要看看,她一个小女人的心,到底能有多倔强!
那些想要将她从他身边带走的人,他会一个个,慢慢地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他凤九幽想要的,从来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无论人或事,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