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心堵的梦

禹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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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心堵的梦

    “怎么?这一点就受不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冰封的刺,扎进我胸口,都不带血,我清楚的猜到,他对我的报复,才刚开始。

    我是一个向来不喜欢懦弱和求饶的人,我承认自己对未知和死亡是发自灵魂的恐惧,也害怕面对阴沉的秦梧渊。可这种时候,我不能再哭,不能低头。我是不屑于做那种打死不低头的女战士的,我想大概我只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无谓的态度。

    不管我怎样做,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他将我抱在怀里,我的牙齿和嘴唇打着抖,我能感觉到他重重的力道,一手捏在我的腿弯,一手捏在我的胳膊,几乎能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坐在床边,冷眼看着床上像是一具尸体的秦梧渊,我的眼前是一盏他给我的烛火,只要我将这幽红的烛火往他身上一倒,他就会彻底消失,大概像他口中说的那样,从此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他没有面孔的脸,看着他毫无反抗的模样,我承认自己下不去手,大概是因为我长这么大,连杀鸡都怕得发抖,何况说,杀鬼?

    还记得他直接将我带进了附近得房屋,找了一张无人的床就将我扔在地上,我浑身无力,摔得虽然不疼,可浑身忍不住发颤,害怕这个暴戾的男鬼会下一刻肆意的凌虐蹂躏我。

    可他直接从手里变出了一盏烛火,那火光是他特有的业火,就听他用疲惫的语气对我说:“这是我最脆弱的时刻,如果你想离开我,就用这火烧死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睁大了眼睛,脑袋里直觉他是受刺激了,说的气话,可他就这样倒在脏兮兮的床上,动也不动。独独一盏幽红的烛火留在我面前,告诉他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可我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甚至说过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甚至不惜欺骗了寇尼。

    我从地上拿起那盏烛火,火光竟然能让我感到冷意,我从脏兮兮的墙壁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忽明忽灭。只要我手一抖,这东西就倒在他身上,就能彻底脱离这一切。

    只要他不在了,什么回回村?什么谜底?什么祭祀?统统没了,人一旦对一件事执着太久,就会着魔,挡也挡不住的生出疯狂的念头。

    我的手在颤抖,缓缓拿到他的上方,闭上眼睛,赶紧松手。松啊,松啊,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我不是向来固执吗?向来能把握机会吗?

    我猛然睁开眼睛,在火光下注视着这张矛盾又诡异的脸。

    “我为什么松不开手?”我仿佛看到自己以后凄惨的命运,声音都在颤抖,从来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没骨气,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他是在注视着我的,与我四目相对,可他用一张没有脸的面具,彻底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我觉得拖力。

    我向地上栽倒,他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身体被一带,就向他的胸口砸去,我惊呼一声,难道他是想自杀吗?

    我的脑袋砸在他的胸口,房间里的灯忽然没了,一切陷入黑暗。

    “睡吧,明天带你回去。”他说。

    他在考验我,想到这,我的手狠狠地抓在他的衣领上,我不由的嗤笑自己,真是傻透了,烛火被他操控,就算掉下去也不一定烧着他,他只是在试探我。

    我闭上眼睛,很后悔。

    我想我是不可能睡着的,特别是被他搂在怀里,可很快,我就好像被什么拽着意识,陷入梦中。

    梦中,我似乎也是在睡觉,却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我仿佛是在宫殿里,周围都是朱红的门窗和桌椅,虽然不是很新,却是大气。

    我迷糊着站起身,没有穿鞋,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这一刻,我都分不清眼前是现实还是梦里。我拉开一道门,定定的站在那里,傻傻的看向前面。

    比我刚刚醒来时更大的房间里,偌大的床上,有赤裸的人影,一二三,有三个,有人邪恶的叫着,臭骂,甚至还翻过被压在最底下的身体恶心的……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觉得好痛苦,好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流淌,可我却只能偷偷的藏在门后。那声音像是魔咒,似乎让我永生永世都没办法安生。

    “不要……”我从梦中醒来,身体冷嗖嗖的,我慌张的东张西望,惊慌又难受,这才发现自己还睡在秦梧渊的身旁。

    这房间没有窗户,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看秦梧渊确实虚弱,想到刚才的梦,又看到秦梧渊,我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做这样一个梦,心口堵得慌。

    “你要去哪里?”慵懒又冰冷的声音传来,我身体一怔。

    “我,去看看天亮没。”

    “你哭了?”他问,坐起身。

    我慌忙用手指抹上眼睛,才发现那里已经一片濡湿。

    “为什么?”他问。

    我茫然的摇头,“大概是不想回去。”想到这,我声音止不住哽咽,我恨我恨,自己怎么这样不争气,从前的牛脾气到哪里去了?

    他拉过我的手,将我拉近,仔细的看了一眼邋遢的我,手指又抚弄上我的眉眼。我被他这细细密密的动作撩拨的脸红,就听他沙哑着嗓音对我说:“我再说最后一次,羲檀……”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只要你怀上我的孩子,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记住了吗?”

    从前我的确是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我从来没相信过他,对他只有忌惮和猜疑,可他昨天没有惩罚我,像是姥姥那样把我吊起来放在村头过夜。他更没有侮辱蹂躏我,至少我应该庆幸他对我是温柔的,以至于怀疑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记住了。”我说,心情复杂,是不想接受这个条件的。

    他抚摸我的后背,似乎充满怜爱,静谧的房间里,我只听闻自己急促的呼吸,他的手指慢慢下滑,拉开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