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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到了徽城时,邢飞羽问:“总裁,我们去超神还是中润还是……”
邢飞羽还没说全乎,顾墨开口了,“冷夏家。”
她那么缺钱,辞了他的秘书,去哪找合适的工作,况且这社会多复杂,就她能混的下去。
邢飞羽瞥了眼顾墨,心想:总裁大人,你真让我瞧不起了!又去找冷夏,打算继续落井下石?
昨天的网络新闻、杂志报刊,别说冷夏是个女人了,就是男人也会受不了,出门就得被人指指点点,搞不好一些闲的蛋疼的家伙还能人肉搜索,这以后出门得裹块纱巾么?
二十分钟后,冷夏家,大门敞开。
顾墨抬脚下了车,风挺大,吹的人眼花缭乱,顾墨如一棵松一般,除了头顶的碎发随风摇摆,身体坚而不动。
走到门口,顾墨迟疑了一下。
阳光下,车里的邢飞羽发现了一抹折射过来的闪光,他利落地下车看向闪光的方向,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摇下了一点点车窗,在他看过去时,面包车立即启动离开。
邢飞羽心生疑惑,在安城时就有被人跟踪的错觉。
虎视眈眈盯着顾墨的人不计其数,不过都迫于他的淫威不敢造次,这次是被什么人盯上,还这么穷追不舍?
“谁?”躺沙发里的顾雨泽依稀感觉有人进来,说话间已经站起身往门口走。
四目相对,谁也看谁不顺眼,都装B的深沉,不说话。
顾雨泽出现在冷夏家一次碍眼,两次更加碍眼,如果不是心疼冷夏没工作,缺钱花,顾墨真想一走了之。
“出去!”
顾雨泽见顾墨不离开,怕看久了长针眼。
“这不是你家!”
顾墨一针见血、见缝插针。
反正他想撕谁是分分钟的事,就看对方值不值得他动手撕了。很肯定,眼前的顾雨泽凭身份、凭和冷夏的亲近关系,顾墨都要撕撕他。
“不是我家,可我有钥匙进门,你有吗!”顾雨泽真搞不懂面前的这尊佛,是不是没皮没脸。
伤害了冷夏,还有脸来她家!
“我现在就在这屋里,你说能不能进来?”
“总裁是吧,你赶紧走吧,我们家小夏子不乐意见你,还有,别以为当总裁了不起!就想怎么玩弄别人就怎么玩弄别人,告诉你,因果会轮回,小心断子绝孙。”
顾墨冷若冰霜的眸子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冷冽地看着顾雨泽,像死人一样让人惧怕。
顾雨泽说完,顾墨纹丝不动,像似站久了,冷夏能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顾雨泽还沉静在小夏子一走了之的伤心当中,把火撒到顾墨身上,没想到那人怂的一句话也没有,顾雨泽顿时觉得无趣,又回到沙发里抱着枕头睡觉。
断子绝孙?顾墨回味着这句话,好像不无道理,他说要娶白雪儿,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碰她,能不能生出孩子还真不好说。
“她在哪?”顾墨开口。
顾雨泽把脸埋在抱枕里,含糊不清地说:“自己找。”就不告诉你,看你上哪找去!
顾墨抬脚熟悉地朝冷夏的卧室走去,一眼望进去,满眼的为什么?扭头问:“她呢?”
“你应该清楚!”不是撕下她的脸摆放在全国人民的面前了吗?现在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她去哪了?”顾墨心头不安,大步走向顾雨泽,揪住了他的衣领,就准备向他脸上抡拳头。
顾雨泽扯着唇角,薄唇裂开一点缝隙,他长了一双伏犀眼,又长又大还又圆,此刻,正有神地盯着顾墨。
不知道为什么,顾墨下不了手,好像打了他就像打了冷夏一样。
“她到底去哪了?”床单都收了起来,他不想担心都不行了。
顾雨泽轻轻拨开顾墨的钳制,抖了抖衣领,似笑非笑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她是走了?离开徽城了?”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顾雨泽合上眼,懒得看顾墨了,冷夏走了,他觉得生活一下子就提不起亮点了。
“她有说去哪?”
顾墨再次问,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低声下去地求别人了。但是,现在,在冷夏家,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眼前这个让他很不爽的男人打听冷夏的去向。
“没有!”
“她什么时候走的?”
顾雨泽睨了眼顾墨,有完没完?磨磨唧唧的!
“我在你来之前一个小时进了这里,昨晚九点一刻左右离开的,请问,她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知道?”
顾墨含糊不清地望着顾雨泽,信与不信还有待商榷,不过,迟疑一秒秒后,顾墨离开了冷夏的家。
一上车对着邢飞羽说:“找人跟着屋里的男人,还有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他裤带上的那串钥匙。”
他刚刚没那么闲要揍顾雨泽,他只是想看看他有钥匙进来的钥匙长什么样、搁哪了!
“好的,总裁。还有一件事,我刚刚发觉有人跟着总裁你,好像还拍了照片。”
邢飞羽说起这点,顾墨凝眉不语,良久才说:“随他去吧。”被跟踪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也能猜出是谁。
“总裁,冷夏小姐还好吧?”
顾墨失声一般看向窗外,她好不好,他怎么知道?很久之后,顾墨说:“她走了!”
邢飞羽听出了苍凉的意味,总裁到底想闹哪样啊?爱就爱,不爱也请别伤害,他一直这么揪着不放到底是嘛意思?
Whst?走?邢飞羽慢半拍地察觉出不对劲,怀疑地问:“冷夏小姐走哪了?”
“不知道。”顾墨回,拖长的尾音听的酸酸的。
“要找吗?”邢飞羽大胆提议。
“要,不过她既然选择离开,必然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先跟着顾雨泽,他一定知道冷夏在哪。”瞧他不急的样子一定知道。
只是,顾墨不懂顾雨泽对小夏子的情谊,她需要,哪怕风雨兼程,车子不通飞机不飞,他就是靠一双腿走去,他也会去。但是,她不需要,他只能待在原地等着她涅槃归来。
宁城汽车站,一夜没睡的冷夏迎着阳光,觉得特别刺眼,举起胳膊挡住光亮。
故事总有结局,就像她和顾墨之间,一番纠缠之后,她声名狼藉地离开,故事结束。再次回头看了眼徽城――宁城的汽车,大概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看见“徽城”的字样,人甚至是物。
兜里揣了一千三百五十二块钱,冷夏给自己换了一个新环境生活。
天地之大,找个容身的地方还真难,冷夏找了一个招待所暂时住下,她必须尽快租个地方落脚。
招待所一晚上四十八块钱,定了两夜,可以多退少补。冷夏拎着箱子踏上“咯吱”响的木楼梯,一种国产恐怖大片中杀人分尸藏阁楼的既视感,冷夏摸了摸发凉的后脖子,已经冒了虚汗。
二楼,斑驳的墙壁由开始的白色褪成了奶黄,有的地方甚至脱落一大片,只剩下里面的红砖头,窗台上的钢筋也是生了绣,仿佛一碰钢筋就断了,目测这房子比她年纪还要大一轮。
冷夏吞了口唾沫,晚上睡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害怕到失眠,忽然发现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一个女孩子,一没武术二没钱,还有几分姿色,被那啥变态狂盯上了怎么办?
冲动是魔鬼啊!
冷夏拿着招待所老板给的钥匙,颤抖地戳进锁孔里。
“呦,来个这么好看的女人啊。”
诡异一声音入耳,冷夏吓的松开了钥匙,“啪”地掉在水泥地面上,溅起飞舞的灰尘。
这是多久没打扫了?
“姑娘,你没事吧?”
大汉的声音,冷夏不情不愿地撇过头,就看见一个光膀子、五大三粗的男人冲她露出了大黄牙。
是人,看着还有点正常!冷夏松了一小口气,得赶紧找房子,这里绝对不能住久了,神经会衰弱的。
冷夏默默地捡起地面上的钥匙,立即插进锁芯,转动,推门进去,全程没敢多看那男人一眼。出门在外,搭讪勿接,免得招来祸事。
屋内,一张小床,估计130斤的女人睡不下,一张小桌子还佘了一个桌角,用一块块红砖头掂起来的,墙上挂了一副女人画,笑的诡异,在这寒碜的屋里格外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冷夏总觉得画中的女人能冲出画纸掐死她。
头皮发麻,寒毛竖起,冷夏恐惧地移开了视线,唯一敢看的也就她自个的行李箱,要不换个招待所?
冷夏抿心自问,兜里没钱,银行卡余额少到取款机取不了,柜台也不好意思取的囧地,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冷夏终于有点适应了这间屋子,但是,她觉得有必要要求招待所老板把这幅油画给下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冷夏背着包出了门,下到一楼,冷夏告诉招待所老板下了她房间的那幅画,招待所老板回给她一个百媚千娇的微笑,莫名地与那幅画中的笑重叠了,冷夏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浑身发凉,不过最后招待所老板答应下了那幅画。
冷夏决定第一件事就是找房子,可现在人租房子都是按季度交钱,有的甚至半年一年,但她穷,穷到脸皮可以厚成城墙……就可以随随便便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