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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夏咬着唇瓣看着季凉川,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她做的到?她怎么能够做到?
不能!她做不到!
季凉川的痛感再次袭来,他大力推开冷夏,恶狠狠地说:“冷夏,你接受了我的角膜,就得好好爱惜它,不能哭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必须坚强,我说的你必须做到!做不到也要做到!”
季凉川转动轮椅,背过身,痛的弯下了腰,顾雨泽急忙上前按住季凉川抖个不停的手脚。
冷夏看傻地盯着季凉川,她恍惚想起经常与季凉川说话,他突然就安静了不搭理她,她懂了,不是他不理她,是他无法理她!
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变成了这样,为什么?
冷夏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她接受不了,她什么也接受不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给她下了诅咒,沾谁谁倒霉!
她不想沾季凉川了,老天爷可不可以放过他?放过他!
顾墨走过去,伸出的手即将碰到冷夏的肩头时又缩了回来,她的痛苦都是他带来的!
他说:“冷夏,别激动,手术刚做,需要静养。”
顾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看见冷夏悲痛欲绝的神情时,他怕了,怕她的痛苦与她对他的恨成了正比。
顾墨语毕,冷夏倏地抬起头,以顾墨不曾见过的狠绝瞪着顾墨说:“你……滚!”
憎恶!
顾墨定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顾墨?”说话声是季凉川。
季凉川忍着痛转过轮椅,慌乱地去抓冷夏,冷夏转过头递过自己的双手,季凉川急忙攥紧,警告地说:“顾墨,不要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意伤害冷夏,我们是法治社会,由不得你胡来。”
“我没想过伤害她。”
顾墨的声音很弱,底气不足,伤害已经形成了,他才来说没想过,都太晚了。
季凉川又说:“好,既然你说没想过伤害她,那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不许靠近冷夏,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没必要沦为你们之间的牺牲品。
如果你还想她好好活下去,请你离开!”
冷夏告诉他的那些事,一直记在他的心里,他虽没有亲眼见到,可冷夏被剜眼角膜后,他亲眼目睹了她是怎么一步步消瘦下去的。
“我……”
顾墨说不出口,他能许下什么承诺吗?这些太空了,对于冷夏经历那些痛苦之后,他的承诺只会让冷夏觉得恶心。
顾雨泽一直站在一旁,季凉川的托付对于他而言不是托付,只是习惯,只要冷夏需要,他都可以去做。
但是他对顾墨的戒备,从未放松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顾墨这几天的表现,安静地做着一切,并没有落井下石的迹象。
冷夏感受着身后的清新西柚气息,想到这几日来的奇怪感受,一切都明了了,不过顾墨现在跑她跟前上演这出是什么意思?
冷夏反握住季凉川的手背,他的手背很凉,冷夏摸的心疼,“凉川,为了我,和癌症抗争到底,好不好?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季凉川叹了一口气,冷夏就是犟,算了,他时日不多,她就算不能接收也无法改变。
“冷夏,我还有一件事,应该是心愿吧,等我走后,请你把我宁城房子里的一张相片寄走,背面有地址,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寄出去就行。”
冷夏重重地点头,开口却是:“我们一起寄,好不好?”
季凉川勾起唇角,还是那么的淡然,他想:真是一个傻丫头,如果他还活着就不需要寄那张相片了。
季凉川终究没回答冷夏,他精疲力尽地昏睡了过去,在医生检查过后,冷夏等人才知道季凉川病的到底有多严重,病入膏肓了,只是在等死。
以冷夏对季凉川的了解,他把角膜给了她,只怕他的牵挂少了,离死更近了。
能够看见光明的冷夏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了!
徽城,蔷薇会所,白雪儿已经一个礼拜没出过会所的大门了,自从一个礼拜前,她就被限行了,一切的自由都没有,哪怕去厕所也有人跟着。
“把这套衣服换上!”
一直跟着她的女人拎过一件裙子,说是裙子,还不如说是古时候女人穿的肚兜。
白雪儿算是总结出规律了,只要给她穿上新衣服,她就得去陪男人,各种各样的男人,哼!顾墨!无情起来还真绝情!枉她爱了他那么多年,现在看来,真够恶心的!
“快点!”
女人将衣服丢在地上,上手就是一皮鞭抽在她的腰部,痛的她眼泪哗哗。
偏偏她还反抗不了,每次反抗都会被打的遍体鳞伤,然后继续送给那些特殊癖好的客人享受,她顺从了。
起初她还不信顾墨会这么对她,直到邢飞羽亲自过来传达了顾墨的意思,她才死了心,她爱上的男人就是蛇蝎!
白雪儿哆嗦地捡起衣服,当着女人的面换了裙子,勉强遮了三点,还是欲盖弥彰的白色。
“叫你磨蹭!”
女人又是一皮鞭横在她的胸前,白雪儿痛的捂住胸口,珉着嘴,眼里滚下大颗的泪珠。
“哭?”女人又是一鞭。
白雪儿一声不敢吭了,为了少挨打。
女人见白雪儿安静了,冷冷地说:“今晚的客人很重要,五爷说了伺候好了,可以给你三天的假休息休息,伺候不好,你懂的,只会比现在接待客人更加频繁。”
白雪儿纤细高挑的双腿摆成了筛子,更加频繁?她平均下来,一天要接待三个,有时候还一起上的,她不敢想象,更加频繁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她后悔了,后悔爱了顾墨!
“我说的,听明白没有?”女人又举起皮鞭。
白雪儿吓的挡住了脸,连声说:“我听明白了,我听明白了……”
“跟我走,这位客人身份特殊,所以进屋后,什么都不要问,只听客人指挥再去做,懂?”
“懂。”白雪儿低着头,双眸戒备地东张西望,在这里的每一分钟,她都担惊受怕,随时随地,她就被人逮住随便折腾,却还没地诉苦,谁让她被丢进了会所的顶楼,这一层楼的女人都与她一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接待客人时,待在房间不出门。
暗黑的走廊尽头,白雪儿还是第一次过来,莫名的恐惧钻进她的心底,她知道这里很大,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她没到过的地方。
恐惧如影随形,房门前,跟着白雪儿的女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白雪儿全身紧绷,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漏听了从而被打。
“她进来,其余人退下!”
男人的声音,厚重的沧桑感。
白雪儿颤抖的指尖触碰着门板,轻轻地推开,她的腿灌了铅一样难挪动。
“你很害怕?”男人的声音,虽然不凶狠也不阴冷,却让人头皮发麻的畏惧。
白雪儿一步步地向里走,冰凉的黑色瓷砖传来的冷意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是害怕,却不敢说。
“再往前三步!”男人又说。
白雪儿走了三步,停在床前的位置停住了,这里不同别的房间,这里都是黑色系的东西,黑色的窗帘黑色的帷幔,目之所到之处都是黑色的,白雪儿吓坏了,这与电视里地府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人,这么诡异的癖好?
白雪儿站在原地,双腿似要抽筋地站不稳,只听男人说:“几日不见,愈发的有女人味了?”
“你……”是谁?
白雪儿问了一个字就不敢问了。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白雪儿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嘴,煎熬地等着男人开口。
“你怀孕了,知道吗?”
白雪儿本能地捂住肚里,她怀孕了?她并不知道,她的经期本来就不稳。
“看你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了?”
白雪儿不敢说话,却也点了点头,她怀孕了,那这是杨龙翔的孩子吗?
但是她并不太确定?
“怀孕一个多月,近两个月。”
这到底是什么人,连她怀孕多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雪儿,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些的,我要知道的是你与顾墨上次同房是什么时间?”
白雪儿浑身一颤,难道这人是针对顾墨的?她和顾墨并没有那方面的深入浅出,顾墨对她不举。
“白雪儿,难不成到今天这步,你还在爱他?担心他?不要忘了,他在和你结婚后依然爱着别的女人,如今又为了别的女人将你丢在这里,难道你不恨他?”
白雪儿绷着脸,她怎么不恨?
她回:“他以为我们上过床。”白雪儿想起她费尽心思做了处的手术,结果……真恶心!
“很好,他以为的!呵呵呵呵!再告诉你一句,冷夏即将回来了?你的好丈夫已经找到她了!”
白雪儿一个趔趄,跪坐在地面上。冷夏回来了,顾墨找她回来了,那下一步是要怎么对付她?
“我说过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个机会你接还是不接,看你了!”
白雪儿茫然地抬眼,看着黑色的帷幔,缓缓起身向前走,掀开帷幔钻了进去。
她要自保还要报仇,凭什么她放弃了所有还要被顾墨践踏的一无是处。她受够了,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