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谈判失败

陶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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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典的导航将他引到一个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道路狭窄,开起来十分不方便。他皱着眉头嘀咕:“这是山顶洞人嘛?住在这种地方!”

    谁知道陶紫菀已经清醒一下,嘟哝着怼回去:“你才是山顶洞人,这里是四合院,懂吗!多好呀!”

    陈典见她醒了,立马就说:“你这边太偏僻了,导航里根本就找不到啊,我都在这里绕了好几圈,感觉自己进迷宫,你快醒醒,给指指路。”

    陶紫菀点点头,撑着车子座位起来,尝试好几次,总算把安全带解开,跌跌撞撞的下车,然后指着路说:“先往这边,嗯,对就是这边!”

    陈典开着车,跟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耍酒疯。

    陶紫菀继续往前走,站在路口边上说,“然后向右转!”站在拐角处,像是风向标一样,双手太平指向右边。

    陈典哭笑不得,将窗户降下来,喊她:“陶紫菀,你别发神经了,快上车,在车上之路也可以!”

    陶紫菀闭着眼睛仰头冲着天,嘴里嚷嚷着:“快呀,往右转!对,往右转!”

    陈典见叫不醒她,值得往右转。

    车子开过去之后,陶紫菀扶着墙跑,就这样折腾二十来分钟,总算到溟麓的四合院门口。

    陶紫菀站在院子的大门口,猛地来了个标准的行礼,说:“报道,目的地已到达,请指示!”

    陈典从车上下来,一拍她的脑袋瓜子,拎着她往里走:“指示,指示个大头鬼啊!赶紧进去吧!”

    陶紫菀去懵懵懂懂的往里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典四处打量一圈,周遭是青砖红瓦,院子里种着一棵枣树,还有一个石头桌子,在围墙投下的阴影下依稀还有点其他的,不过也看不清了。

    “你室友叫什么?”

    猛地,陶紫菀像是一下子醒来,连忙把陈典往外推:“你先走,我家就住这里,你走吧,我没事儿!”

    “这是怎么了?都快到家门口,我送佛送到西,进门再说呗!”陈典以为陶紫菀害怕自己嫌弃她家破,本来就很破,已经看见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

    “你快走你快走!我没事儿!”陶紫菀一个劲儿把陈典往外推,陈典没法子,只能坐回车里,叮嘱她,“你喝点热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知道吧?”

    “嗯嗯,谢谢你送我回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的告诉你,你的好好经清楚了,明天你就醒了可别忘记!”陈典忽然一本正经的说。

    “啥事?”难得见他正经,陶紫菀站起军姿以示重视。

    “第一,我和你没有滚过床单!第二,在酒店里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三,你在酒吧里是乱说的,你可千万别记忆混乱啊!”说完,陈典发动引擎倒车。

    陶紫菀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从路边捡起一个石头就砸过去:“你丫混蛋,你以为我会赖着你嘛?”

    陈典一个漂移,立马就躲过了陶紫菀的石头,看着后视镜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人,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容,砸吧砸吧嘴,“这丫头真可爱!”

    陶紫菀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敲了敲门,溟麓见她醉醺醺的,伸出手想要扶住她:“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你看你,还喝的这么多!出了事情怎么办?”

    溟麓像是老妈子一样数落起来。

    “哦,对了,刚刚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是不是他送你回来的?人呢?”溟麓往陶紫菀身后瞅了瞅,没瞧见人。

    陶紫菀刚刚一回到四合院就清醒一些,担心溟麓介意陌生人进来,所以把陈典赶走了:“他有急事,先走了!”

    “哦,你快进来吧,我已经熬好了醒酒汤。我第一次奥这个东西,在网上看的教程,好不好喝不知道,你别嫌弃……”溟麓去厨房端来一碗姜汤。

    陶紫菀喝了一口,郁闷的说:“溟麓大作家,姜汤是感冒的时候喝的,不是用来醒酒的!”

    溟麓一脸窘态,她生活过的一塌糊涂。

    陶紫菀还是一口气把姜汤灌下去,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喝醉的时候哭着嚎叫,在异国他乡的孤单和苍茫,现在有溟麓一个好姐妹在,总算有一些温暖,有个念想。

    ***

    朱婧和陶紫菀吃完饭后回到家,何律京和从前一样,还没有回家。

    一路上,朱婧想了很多,觉得应该和何律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聊聊两个人在婚姻里遇到的问题。

    但是另朱婧失望的是,她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何律京都没有回家。

    她盯着墙上的挂钟,一动不动的盯着,看着时间流逝,耐心的等着,都没有打电话去催促。

    到了十点的时候,何律京条件反射似的看了一下手机,按照平时,她应该会打电话催他回家。

    每次朱婧催他回家的时候,都是何律京觉得最幸福的时候,总算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爱。

    可是今天,朱婧连电话都懒得打。

    想起上一次,任由自己在玄关的地上睡到天亮,两个人的感情应该结束了。

    何律京苦笑一下,此时甜甜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说:“哥,你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何律京没有搭理,将酒一饮而尽。

    朱婧坐在沙发上,裹着毛毯蜷缩在角落里,什么时候,她的家里冷清这样子。

    不知道从前她加班到深夜,何律京会不会觉得孤独?

    心中渐渐有些生疼,因为慈悲,对他的仇恨渐渐减弱一些,取而代之的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这些年来,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

    朱婧想着想着,渐渐进入梦乡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鱼肚白,太阳从一栋栋高楼大厦的尽头升起来,渐渐地映红一片天。

    朱婧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身体,何律京越来越厉害了,现在竟然敢彻夜不归了!

    朱婧心里涌出一股恼火,开始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的包容这样一个不思进取还偷腥的男人!

    如此,她又有些摇摆不定。

    她看了看手机,至始至终没有一个电话,都不知道请假,朱婧更是气得不打一处出。

    第二天一早醒来,何律京动了动,感觉到身边抱着一个人,猛地搂过来吻了吻对方的额头,问:“亲爱的,有没有挤到你?”

    自从朱婧怀孕以来,两人睡觉都隔得远远地,就怕一不小心挤到朱婧,孩子出意外。

    大部分时候,两人都不同床共枕,何律京会睡客房。

    “不挤,人家就喜欢和哥抱在一起嘛,住进你的心里最好了!”张甜甜又往何律京怀里靠了靠,把自己当成孩子一样塞进去。

    何律京浑身一僵,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回家,自己在张甜甜家里住着。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不上特别心惊,但是也还是有些诧异,问:“昨晚睡觉有人打电话吗?”

    “没有啊,我没听见,你自己看看?”张甜甜说。

    何律京翻过身找手机,一按,已经没电关机了。

    他懊恼的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将手臂垫在脑后,皱着眉发呆,双目空洞。

    他想思考点什么,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哥,再睡一会儿?难得周末,我今天也休假!”张甜甜扯了扯何律京的胳膊。

    何律京没有说话,翻过身掀开被子穿衣服:“我先走了,你自己别忘了好好吃饭。”

    “哥,今天陪我逛街嘛!”张甜甜撒娇扑过去,拽着何律京的手臂不让他走。

    “听话,我下次再陪你,我公司还有事情。”何律京自顾自的穿着衣服。

    “好吧,那哥开车小心。”张甜甜乖巧的放了手,没有在说什么。

    虽然知道何律京多半是要回家,但是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做别人的小三,能有一分钟都是偷来的抢来的,要学会知足。

    她一直都知道,所以没有想过自己和何律京会有什么结果,顺其自然就好。

    何律京穿好衣服离开张甜甜一室一厅的小居室,开着车回家。

    路过老太婆粥铺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心里愧疚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他停下车买了一份皮蛋粥,然后打包了几份小菜回到家中。

    按了密码进去,小声喊:“亲爱的?”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应。

    “亲爱的?起床了吗?”

    何律京把早餐放到桌上,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过去,刚刚走到卧室时,见门好好地关着,打开房门见朱婧正在睡觉。

    他松了口气,心脏往下坠往下坠,不停地往下坠,一直坠到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原来,自己也没有回来,朱婧都不知道。

    他说不出的心酸,说不出的难受。

    何律京苦笑一下,从客房里拿出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好后出来,见朱婧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吃饭。

    抬起头看见他头发湿淋淋的,随口问:“你买的?”

    “嗯。”何律京点点头。

    “顺便买的?”朱婧又问。

    “嗯。”何律京继续点头。

    “今早才回来?”朱婧继续问。

    何律京却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她,见她依旧不动声色的喝粥。

    原来,她还是知道他一晚没有回来。

    “何律京,你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吧!”朱婧将粥分出一半,舀到小碗里,推到自己对面。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一会儿去买菜,在外面吃点就好。今天休息,你想吃什么?”何律京连忙摆手。

    “做过来吧,我有话和你说。”朱婧冷冷的讲,稍稍皱起眉头,眉宇间赫然涌起一个“川”字。

    她总是容不得别人一点忤逆,哪怕只是这样的都不行。

    从前她也是这个性格,但是怀孕的时候变得更加严重,可能多少会受点影响吧。

    何律京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他脑子里只想逃避,并不像面对,连忙说:“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说,我先去买菜,早市场的肉比较新鲜,买回来再说好不好?”

    “坐过来!”朱婧猛地将碗一摔,碗里的粥溅出来一些。

    何律京一愣,冷冷的杵在原地看着她。

    朱婧阴沉着脸,又端起粥继续喝起来。

    过了一会儿,何律京才动了动,走到朱婧面前坐下,已经不再是从前忍让的语调,而是换了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问她:“有什么话?你说吧!”

    面对这样陌生的老公,朱婧有一瞬间的慌乱,不知所措的眨巴眼睛,她在心中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才扯出一抹微笑来:“……那个,我……”

    她没有用过这样柔软的姿态和谁说过话,一时转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