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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见晚,求军镇长可叫车回镇上的,不过,今天确实没有走的打算。虽说见过廖文仲副局长,但他对村小修建项目只是表示可帮争取,没有答应下来。至于最后结果,谁也没法预判。
在“夜色酒店”要了两间房,求军镇长过来跟杨政丞说话,等时候去夜宵。
龙亚男已经跟他们联络,也到白泥,他们明白镇长来白泥也是为村小项目,等龙亚男忙过后,来这边汇合。
还没接到龙亚男的电话,杨政丞两人很有耐心。突然有敲门声,白泥城内酒店也有一些怪名堂,夜里敲门是常事。杨政丞不想理睬这种事情,求军镇长却站起来去开门。
肯定不会做那些事,但调戏一下,问问行情,也是一种资源积累。对求军镇长说来,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不会像杨政丞那样对这种事有反感。
谁知房门开后,门外却站着两个人,求军镇长不免有小小惊讶。
听求军镇长有些不对劲,杨政丞站起来往门口看,见房间外站着的居然是白天在教育局外遇见的平湖舵手。
平湖舵手和另一个人一起来的,求军镇长不知该不该拒绝这个人进房间。对方既然找到酒店了,回避不见得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不过,平湖舵手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找来,明显有用意的。
“老哥,不请客人进来坐坐?”杨政丞不喊求军镇长职务,在平湖舵手这种人面前,职务可能会成为他们有用的东西。
“请吧。”求军镇长侧身让门外两人进来。
平湖舵手见房间果然是杨政丞和他之前一起的人,心里就笑,而这个人居然站在房间口,不打算让自己进去,更是好笑。
他是在怕吗?还是有什么秘密?
等杨政丞说话,他便缓步进房间。杨政丞见平湖舵手找上门来,也惊讶于对方在白泥区确实有点名堂。
这样的人应对时确实要小心,不能让他钻空子。
“你好,又见面了。”杨政丞伸手跟平湖舵手握了握,主动招呼,面带笑容,很轻松的神情,犹如见老熟人一样。
“杨老师好,大地方来的高材生果然自有气度。”平湖舵手也笑,神情自若,“这是我助手。”
“这么费心找到酒店来,有什么事?”杨政丞话题一转,直接问平湖舵手,不想绕弯子。
“杨老师,能够找到你也是侥幸,幸亏我有个新闻住站人在附近看到你,然后我才得知。到酒店,找你房间就不难。”平湖舵手故意这样说,也是展示自身实力的手段。
点点头,认可平湖舵手的说法,杨政丞脸上没有多少惊讶,让平湖舵手有些失落。这一拳打到空处,也不知会有多少作用。
“喝茶?酒店可没有像样的茶。”杨政丞看着平湖舵手,面色微笑。
“不讲究,我个人看法世人爱喝茶,不过是喝一个心情。有真境界也有附庸风雅,功能上不过两样,解渴和消磨时间。”平湖舵手很自信地说,他这说法对一些人是有冲击力的。
不论是赞同还是反驳,都会被带起来,这是平湖舵手的一种策略。
杨政丞笑笑,弄一杯水给两人。酒店客房就两张椅子,四个人没法坐,空间也不够,求军镇长和平湖舵手助手坐床沿。
“聊聊吧。”平湖舵手喝了水,微笑着说。
“没问题,反正现在也没事情。”杨政丞应到,知道避不开,那就面对吧。
“我成天四处奔波,一年起码有十个月在飞机上、火车上或汽车上,每天见不同的人,跟不同的人说话。这么多年来,逐渐地领悟一些东西,说起来很玄妙奇巧,仔细想又觉得很自然的东西。
我第一眼看到杨老师,就觉得你是一个很有爱心,做事有恒心,百折不挠的一个人。是来至大都市的人,是吧?”
“我就是落鹰坪村的人。”杨政丞笑笑地说。
“杨老师说笑啦,这一点我都看不出来,还用走南闯北吗。当然,杨老师目前落根在落鹰坪村,说是那里的人也适合,说明你爱上这个地方,扎下精神。”
“有什么事直说吧。”杨政丞觉得最难忍的是看着平湖舵手这脸,确实很反感。
拿出手机,平湖舵手点开,“杨老师你看看我的媒体平台,粉丝和点击量,打赏额度,就能够看到我们在媒体这一块做得有多大,影响力有多大。”将手机递给杨政丞,杨政丞接后扫一眼。
“粉丝有十万多?”
“不是十万,而是六十九万。这是实打实关注的人,还有游客流量,发文章时可到几百万流量。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努力的结晶,也是江右省自媒体的一面旗帜,一个传说。”
“好吓人哦。”杨政丞将手机递还给平湖舵手,“不知粉丝里有多少铁粉,多少僵尸粉,多少米粉、多少红薯粉,多少土豆粉,多少……”
平湖舵手听杨政丞语气淡然地说这些话,脸色就黑了。他的助手忍不住,“小孩子不懂胡说什么。”
“你是谁?”杨政丞看平湖舵手的助手,“用时髦的话说是自媒体,按以前的说法是狗仔队。不过,你们的专业根本不能跟狗仔队相提并论,是不是?”
杨政丞笑一笑,看着平湖舵手,“我的大记者,我是不是说错了?哦,你们敢像狗仔队那样报道事实,报道平民心声,报道明星隐私?当然,有这方面的报道都是跟在大报后面转载,没错吧。这样是真的新闻人吗。”
“我们当然是新闻人。”平湖舵手狠着声音说。
“好好好,你是新闻人。好了吧,这有什么好争的。不过,落鹰坪村的事情你们想清楚,真要搅和进来?”杨政丞盯着平湖舵手,“对了,我会将你在白泥这边的一些事情,举报到公安局,不知公安局会不会立案。但愿不立案吧。”
“杨老师,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你们做新闻的有采访自由,有没有跟踪人,调查人行踪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