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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了程小光问询后,赵老根笑着说道:“我赵家竹雕是祖传的,对金香玉竹格外看重,奉为圣竹。祖上留下一条规矩,每次在砍伐金玉竹前,都要提前一天在家焚香祭拜天地,然后在天不亮之前,赶到山里,将看中要砍伐的金玉竹,系上红线,在当天下午太阳偏西时,才能正式砍伐!”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砍伐几根竹子还有这么繁杂的程序,就不能改一下么?”程小光说道。
赵老根当即将头摇得像拨郎鼓似的,说道:“这可不行,金香玉竹子贵重,祖上的规矩是不能随意更改的,否则,干我们这一行,连饭都别想吃了。”
程小光愣住了:“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赵老根点了点头,一脸严峻地说道:“早先年,就有人不按规矩来,砍了十多根金香玉竹子,导致整片竹子死亡,那地方再也长不出竹子了!”
说到这里,赵老根仰头望了望屋外的天,又朝程小光说道:“大自然的神秘,不是我们普通老百姓可以参透的。老天能够赏给人类一口饭吃,都赖以这片土地上万物。老辈子人说,万物有灵,干哪一行的,都不能破坏自然万物的灵性。”
这话虽然普通,可听在程小光的耳里,似有所悟。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禁忌,修炼也同样如此。冯一手正因为触犯了修炼中的某种禁忌,这才导致了祸及家人。
这时,赵婷卧室的门开了,她跟着杨妮从里面走了出来。
赵婷在看到程小光的时候,一张俏脸旋即涌起一片羞红,说道:“小光,谢谢你救了我。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还能依稀记得自己中邪时,发疯地和程小光纠缠的情景。
程小光笑着说道:“赵婷,你不用客气。以后和赵伯上山,一定要提前做好
防护措施!”
赵老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也怨我,急于上山看竹子,忘记了穿皮裤!”
程小光站起身来,笑着朝赵婷说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也放心了。上午你不要做任何事情了,好好休息一下。我走了!”
“小光,别走啊,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杨妮赶过来拉住程小光说道。
赵老根也笑着说道:“对啊,小光,让你杨婶杀只鸡,炖盆汤,我们俩好好喝一杯!”
“谢谢赵伯、杨婶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品尝杨婶的鸡汤!”程小光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反而会让赵婷尴尬。
赵老根和杨妮在看到女儿站在一旁不自然的样子,旋即也明白了程小光的用意,没再阻拦他了,夫妻俩一直将他送到院子门外。
回到屋里,赵老根感叹道:“这小光真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处处都替别人想,我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好女婿,睡着了也会笑醒的啊!”
“这种事情,要看我们婷儿的造化了!”杨妮不禁感慨地道。
“哎呀,爸妈,你们别提这事了,我都羞死了!”赵婷双手捂脸,羞得跺着两脚叫嚷道。
……
距离赵老根家左侧不远的空场地上,搭建了一片大竹屋,上面挂了一块牌子,书写了这么一行字:靠山村竹品加工厂。
原本赵老根将竹品加工厂设在自己院子里的,以家庭作坊生产竹品,后来他感觉自己能够建厂是村里投资的,而且没有村部收购竹品,他这个厂也建不起来,决定以村里名义开设了这个竹品加工厂。
目前,赵老根的加工厂,所挣的利润都归村里,他和赵婷以及几个徒弟,都拿村里的所订的工资。
在赵老根的心目中,如果没有程小光,自己的祖传绝技就没有用武之地,他这么做,也算是一种回报。凡人凡事,都不能太贪。这也是他赵家竹品雕刻祖传的规矩。
从赵家出来后,程小光顺道进了竹品加工厂。里面几个正在干活的年轻人,在看到程小光来了,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汁,站起身来向他问好。
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赵老根早年所收的徒弟,后来因为竹品行业实在不好,他们都到城里打工去了,这次因赵老根要开厂,将他们都叫回来了。
他们在离开靠山村时,程小光还是一个二五不懂的傻子,想不到这次回来,靠山村所发生的变化,都与程小光有关。
这次回来,赵老根曾向他们训话:“程小光是天造的一个奇才,现在他的工作很忙,你们不要因为好奇心去打搅他!”
现在看到程小光来到了厂里,这几个人就像打量外星人似的,目光在他身上四处转动。
这都是什么眼神啊,看得程小光都快不好意思了。
程小光向他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的,我进来只是随便看看!”
“程总,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赐教!”说话的是赵老根最得意的弟子王小龙,也是这家竹品厂的组长。
程小光在看清王小龙的面目时,不由得微微一笑。在他记忆中,这个王小龙生性憨厚,胆子小,在村里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个经常遭别人欺负的对象。
“小龙,你怎么管我叫程总?”程小光笑着问道。
王小龙笑道:“这是我师父和我们说的,说遇到你时,一定要叫程总。还说没有你,就没有靠山村的希望,也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未来!”
我去哦!
这个赵老根这么对自己的徒弟这么说话!
“小龙,就叫我小光,程总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程小光发现那些人在雕刻时,拿刻刀的手都磨出了血泡,有的人手上还扎着白绷带。看他们做得如此辛苦,他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小龙,这光靠手工雕刻,实在是太累了。你们可以进两台机械进来,用机器雕刻,这样不仅进度快,人也舒服!”
王小龙笑道:“师父说了,金香玉竹子,不同于其它竹子,用机械雕刻会失掉灵性,不如传统的手工雕刻通灵!”
听他这么一说,程小光不禁皱了皱眉,问:“小龙,你们每天生产有没有定下了产品的数量?”
王小龙说道:“定下了!”
“这很好办的。小龙,你和你师父说一下,你们再多招几个人进来,还是按原来每天的定量生产;我和村部打个招呼,每人的工资都不变,这样也减轻了你们的负担!”程小光笑着说道。
程小光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