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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月儿可在房内?”何梦芷犀利的目光如同巨石,从院子里所有人的身上缓缓碾轧而过,浑身透着一股阴冷的气势,让人不由遍体生寒,连头都不敢抬。
初云苑内寂静无声,所有人连呼吸声都放慢了,似乎生怕再触怒了大夫人。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到底有多硬。来人啦,都给我掌嘴,打到她们肯说话了为止。”何梦芷冷冽阴狠的丢下一句,阴沉着脸在石凳上坐下。
虽是一脸的怒容,但那双阴狠的眸子深处,却洋溢着得意的情绪。
她如今几乎可以确定,苏明月那贱人绝对没有在屋内,否则刚才这丫头为何会避开自己的目光。
但有了灵山寺的事情之后,她也不敢太小看了那贱人,万一又再出了什么纰漏,让她不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便得不偿失了。
如果这些丫鬟都挨了打,不管苏明月在或不在,总有一两个会跳出来说话。而到时候她们所说的话,就绝对属实了。
如果苏明月在,却不肯出来阻止,这些丫鬟自然寒心,也就不会再诚心替主子卖命。
如果苏明月不在,那么这些丫鬟更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丝毫没有地位的主子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不管怎样,何梦芷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她再坐下来喝茶时,心情便格外愉悦。
得了她的令,何梦芷手底下一干丫鬟婆子立刻冲上去,揪住苏明月院子里的丫鬟就按倒在地,手上使了大力气,每一巴掌都是实打实的落在脸上,只顷刻间,所有丫鬟的两颊都高高肿起,血红的五根手指印清晰的印在脸颊上,完全看不出本人原来的容貌。
一时间,果然如何梦芷所猜想的那般,不少丫鬟哭喊着道:“大夫人饶命啊,三小姐确实不在房中,她昨夜一夜都未曾回来。”
“什么?!”何梦芷佯作吃惊,还打翻了石桌上的茶杯,茶水翻倒在她的衣裙上,摇曳出一片水痕,她却丝毫未觉般急促的道,“都给我住手,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手指了一个刚才说话的一个,何梦芷一脸被这个消息吓到的样子,但虽然她竭力隐藏,但还是能看出眼底兴奋的光芒在不断闪动。
那些打人的丫鬟婆子们似乎还未打够,一个个又忍不住补了一巴掌之后,才一把将手上拎着的人扔在地上,纷纷走回何梦芷身后站定。
紫萱艰难的抬起眼睑,她的脸肿的尤其高,可见对她下手的人那是下了狠手,简直是不要命的在打。
原本清丽的小脸肿成了猪头,但那双灵澈的眸子却一眨不眨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将刚才说话之人的姓名,默默记在了心底。
“回夫人,昨日小姐……”
那丫鬟也被用力惯倒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爬起来跪好,定定神开始回答,却被一声充满威严的怒喝给打断。
“这一大清早的又是为了什么,在这里吵吵嚷嚷,闹得鸡犬不宁。”
闻言,何梦芷心中一喜,面上却做出一派惶惑之色,似是要竭力隐藏般,回身敛衽施礼:“见过老爷!妾身正在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奴才,没想到竟然惊扰了老爷,实在是妾身的不是。”
苏炳成昨日知道苏明玉闯下大祸之后,匆匆出府去联络了不少朝中与自己交好的大臣,秘密商议协定,若是齐王上本弹劾自己时,如何巧妙替他开脱。刚刚商议出一个结果来,结果身边的侍卫又突然来报说有贼人闯入了京兆尹府衙,将苏明玉给劫走了。苏炳成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劫走苏明玉,放眼全京城也唯有自己才有这个动机,究竟是谁,要如此大动干戈的陷害自己。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与那些人一直到后半夜方才归府。此时实在不愿见到何梦芷那张脸,便去了一个叫香沫的小妾的房中歇下。
那香沫是苏炳成偶然在街上捡回来的孤女,当时她卖身葬父,引得不少人围观瞩目。苏炳成见她模样娇嫩出挑,便买了下来,本是留在身边做个侍候起居的丫鬟,谁知这个香沫却是个有手段的,不过侍候了相爷一个月不到,便设计相爷醉酒趁机爬上了相爷的床,而且让相爷另眼相待的从通房丫鬟抬成了小妾。
可是自从成了小妾,可以名正言顺缠着苏炳成之后,她反倒一年难得见到相爷一会。其一是苏炳成自己不是个愚笨之人,被一女子算计,即便是自己看上眼的女人那也是不许的,因此有心晾她一下,让她知道有所收敛。其二便是何梦芷治下手段甚严,相府里的侧室、姨娘、小妾和通房丫鬟全部被她治理得服服帖帖,无人敢肆意翻起一朵浪花来。这香沫能爬上相爷的床已经是钻了她一会漏洞,试想她又怎会给同一个人第二次的机会。
是以香沫也知道这次机会难得,自然要使劲浑身解数的撩拨,恰好苏炳成心中邪火正旺也急需发泄,两人干柴烈火了半宿,入睡时天已是蒙蒙亮了。
谁知才刚睡下没多久,又被下人的大呼小叫给吵醒了,说是三小姐出了事。他虽不喜自己这个女儿,但到底现在身在府内,既然知道她出了事又不去看的话,委实太过凉薄了些。回忆起之前苏明月无意中露在自己眼前的伤,想到亡妻的温柔娴静端淑清雅,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于是忍着烦躁爬起来匆匆赶来。
那香沫好容易得了会脸,自然要殷切的随侍在侧,便也跟着来了。
此时听到大夫人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娇笑,捏着帕子软软的靠在苏炳成的身上,媚眼如丝嗲态毕现的道:“相爷,三小姐的院子和婢妾的居所中间隔了好几处,大夫人这惊扰未免也太远了些吧。”
见她一副狐媚样,言语间竟欲挑拨自己与老爷关系,何梦芷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手中的帕子都被绞得变了形,这才生生忍住那口气。
苏炳成警告的瞪了一眼媚态十足的小妾一眼,转而开口道:“下人吵嚷着月儿出了事,到底出了何事?”
“回老爷,月儿一切安好,并无事发生。”何梦芷欲言又止,倏地垂眸侧脸,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这话别说苏炳成不会相信,只怕在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好好一个院子里的丫鬟被集体打成了猪头,这会是安好无事吗?!
“即无事,那你为何责罚月儿院子里的丫鬟?难不成,你又在故意生事,为难月儿吗?”苏炳成脸色一寒,看向何梦芷的眼神已蓄起了黑色风暴,“身为嫡母,就这般容不下一个遗孤吗?你的贤良淑德呢?宽厚仁爱呢?”
他虽不喜那个容貌丑陋神智痴傻的女儿,但是却并不代表会喜欢自己的继室凌辱自己前妻的遗孤。若是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对于他的名声和仕途将是无比沉重的打击。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何梦芷闻言,不敢置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有伤心、有委屈、有失望也有怨恨,但最终,她也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轻咬唇瓣未曾辩解一句。
“三小姐已经如此可怜了,夫人你为何……”
“啪!”戚嬷嬷一双眼睛透出凌厉之色,缓缓收回自己的巴掌,跪倒在苏炳成面前,“还请相爷恕罪,老奴实在看不惯这等以下犯上、目无主子之人。”
在大户人家家里,一个小妾的身份,可以说还不如当家主母或者嫡出的少爷、小姐们身边一个露脸的小厮、丫鬟,可以说是一个至卑微的存在。虽说表面上侍候老爷,算得上是个主子,但其实不过是以色侍人的下贱之人罢了。
戚嬷嬷是何梦芷的奶娘,也是她身边一等的嬷嬷,便是老妇人也对她赞赏有加,即便是一些庶出的小姐和少爷见了,也要向她问一声安好。
方才香沫的话也确实是有所逾越,主子说话之时从来没有下人插嘴的余地,所以她这打挨了便也是挨了,就算是当着苏炳成的面打的,他明面上也不好过多苛责。
可惜那香沫虽然有些心计,但到底还很年轻,火气十足,被人这样当着面的甩了脸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登时拽着苏炳成的衣袖,哭成个泪人的撒娇:“相爷您可要为婢妾做主啊,婢妾在这相府里是半点地位都没有,还不如一个丫鬟婆子来得有脸面。如今随便什么人都敢当着相爷您的面对我动手,您都不知道背地里她们对婢妾有多凶狠残暴,婢妾在这府里简直连一点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原本也是仗着昨夜那抵死缠绵,苏炳成对自己定然也是有几分情谊在,因此才敢这般狂悖。
谁知苏炳成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既然如此,你便出府去另寻容身之处吧。”
那香沫瞬间如被雷劈一般,半响后反应过来,哭喊着抱住苏炳成的腿求情,却被他冷冷的一脚踹开,让人给拖走了。
“但是戚嬷嬷,你虽然是夫人的奶娘,但也该适当收敛一点。当着我的面教训人,真当我不在吗?”拖走了香沫,苏炳成脸色并不好看。
谁知戚嬷嬷却不卑不亢的磕了个头,朗声道:“老奴有罪,老奴甘愿受罚。只是老奴实在心疼夫人,受了莫大的冤屈却不申辩分毫,还要被这起子贱人诋毁。”
“冤屈?她如何冤屈了,你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