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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蕊称病,不肯入宫!”
简漪罗讶然,随后哈哈一笑,“精彩,真是精彩!躲在家里不出门,这也算办法么?”
“依奴婢看,她也躲不了几时的。”
“那是自然,当初太后赏赐的东西可不是白赏的。”想到这里,简漪罗突然灵光一闪,“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次日的京都,风和日丽,处处好风光。
简漪罗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碰到了曹氏,她步态仍很妩媚,就是面色微微发白,显然因为女儿的病情已经数日没有合眼了。
如今,只等着丞相府那位“巫医”的到来,一天天的,时间越发漫长。
见到简漪罗走上来,曹氏的嘴角一僵。
“姨娘,三妹她还好吧?”
“不牢你记挂,好得很。”
“那就好,看来我白担心了,不过有件事儿你可听说了,太后重病。”
“太后体弱,每年春秋都会病倒,也正因为承载着百姓们的爱戴,才会如此。”曹氏徐徐说道。 “是啊,不过据说这次很严重呢,昨夜太子殿下亲自登门丞相府请曹大小姐出山,她竟称病不见。要知道,数月前她可是名动京都的神医大小姐呢,救过太后的事儿,你和婷音最清楚不过。此番连太医
都束手无策,曹大小姐若不肯救治,那就太不应该了。”
曹氏的表情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她毅然抬起头,对上简漪罗的目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世间万物皆如此,光逃避是没办法的,只怕午后圣旨就该下到丞相府了呢,抗旨不遵可是重罪……姨娘关心三妹的同时,也该抽空问候一下丞相府了。我这里有一条明路指给你。”
“明路?”曹氏嗤笑一声,“说来听听。”
“你且去告诉曹蕊,只要她当众承认当初是茂名顶替我的,实质上那天救人的人是我,我就会出面,再次帮太后诊病。”
“你休想!”
简漪罗灿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姨娘话还是不要说的过早了,问一问相府的意思再做定论吧。”
不再跟她浪费口舌,简漪罗带着丫头们朝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走。许久回过身,却见曹氏已经步履匆匆的回去了。
“小姐,您说她们会乖乖顺从吗?”伽画试探着问。
“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法子吗?”
……来吧,本姑娘不把你们打击的菊花朵朵开,你们就不知道仙子为什么这样美!
曹氏出门足足有大半日,天快黑了,她才踩着余晖回来。
却是第一站就来到了林香园。
简漪罗刚吃过晚饭,正在院子里散步,手里摇着扇子,见她进来并不意外,“姨娘此番,看来已有答案了?”
曹氏目光坚定,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相府答应了,明日你跟曹蕊一起入宫。”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怎么办啊,早上你走的太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准备加价了。”
这是公然悔棋啊,一般人听了都会恼怒吧?然而曹氏却面色不改,对简漪罗的施压漠不关心,“你说!”
一副家财万贯不怕你讹诈的样子。
“除却上午说的条件,外加五百两黄金。”
“二百两。”曹氏凤眼浅张,眯成了危险的弧度。
“六百两。”简漪罗追加。
“三百两。”
“七百两。”她再次追加。
“好!五百两。”曹氏深吸口气,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说好了,明日一早就动身出发。你且提前准备好该用的东西。”
“那是自然。”她笑的灿烂,目送着曹氏离去。
“这就完了?”伽画看得迷糊,待要多问,简漪罗但笑不语。
然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拉锯战,本应在次日入宫时拉开,实际上却在当夜就默然开始。
回屋之后,简漪罗当即写好了上次给太后拟定的旧方,以作参考,随后又将约莫会用到的器械准备在同一个药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将一应物件都搁在梳妆台上,这才上床睡觉。
大病初愈,她首先要养精蓄锐,才能保证别人的安康。
林香园的灯早早就熄灭了,院内院外,一片寂静。
守夜的是伽画,手制利剑坐在外室的墙角,她不敢怠慢。
结果,丑时刚过,变故就发生了。
万籁俱寂的时候,莫名出现三五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爬进林香园正屋,鬼鬼祟祟溜到床边,行为诡异。
他们动作极轻,熟睡中的简漪罗毫无察觉。
“什么人?”还是伽画率先发现的,正瞅见一个人拎起梳妆台上的药箱准备逃。
她上前抓住药箱就往回拉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要保住小姐治病的工具。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影注意到了药箱旁边的方子,迅速劫走,夺出窗外,随即吹了一声响哨。
伽画被药箱牵绊着,没能追上去。
悦耳的哨子声刚落,三五个人影瞬间撤得干干净净。
连跟她争抢药箱的都跑了,还好,药箱,算是保下来了。
夜,又重归于寂静,除却已经没了药方的桌面,就仿佛一切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伽画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一时间怔住:这下完了。
简漪罗一醒来,就看到古悦和伽画两张世界末日的脸,细听之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丢了就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行了别苦大仇深的了,都笑一笑。”
伽画知道小姐这是在宽慰自己,她已经自责到不行,“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那么大意的。这下,咱们没了挟制丞相府的东西,小姐还怎么为自己正名啊?”
小丫头急的快要哭了。
要知道,当初简漪罗替太后看病,随后曹蕊一夜成名后,两个小丫头一直很替主子鸣不平,如今好容易有一次可以扳回一城的机会,却这么白白的浪费掉了。
“奴婢万死难辞其咎!”伽画的表情已经纠结到极致了,可见内心的煎熬。
简漪罗拉过她的手,“好啦,药方没了我比你还要难过好么,现在反倒让我来安慰你,不懂事儿了昂!乖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吧。我也不知道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