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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刘岚彻震怒地喝道,那两个行刑的侍卫闻言看去,大惊失色,不敢再行刑。
所有人都恭敬地下跪行礼,“卑职、奴才拜见大将军。”
拂衣赶到,看见叶落音被打得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也跟着哭起来,“叶姐姐,你怎么样?”
兰卿晓取出丝帕擦叶落音额头、脸上的汗水,吸吸鼻子,心痛得声音嘶哑,“我会尽力救你的……你忍着点儿……”
叶落音无神地睁眸,面色惨白得死气一片,双唇霜白,没有半点血色。她轻轻点头,微微一笑,表示相信她。
“大将军,是凌大人下令将这绣娘乱棍打死的,卑职也是奉命行事。”那行刑的侍卫见刘大将军满面怒火,连忙解释。
“打了多少杖?”刘岚彻咬牙切齿地问。
“才打了……二十杖……”那侍卫心虚地回答。
“混账!”刘岚彻怒得抬脚狠狠地踹他的肩膀。
他跌倒在地,立即又爬起来,惊恐地求饶:“大将军饶命,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另一个侍卫道:“大将军,凌大人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卑职哪有胆子违抗命令?”
刘岚彻沉声吩咐墨九:“把人带走!”
那侍卫着急道:“大将军若把人带走,卑职如何跟凌大人交代?”
刘岚彻又抬脚狠踹一脚,“本将军自会跟她交代!”
两个行刑的侍卫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离去,一脸的委屈与苦闷。
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为什么大将军要踹人家嘛?
叶落音伤势不轻,没办法走,墨就和拂衣架着她走。
兰卿晓思来想去,道:“大将军,眼下如何是好?凌女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先把落音送到哪里?”
“去青鸾殿,先洗清她的冤屈。”刘岚彻忽然压低声音,“稍后你无需开口,我会处理好。”
“哦。”兰卿晓颔首,恳切道,“大将军,这次谢谢你。”
“你真要谢我,就把我送你的玉簪戴上。”他骚包地眨眸,星眸潋滟流辉,摄人心魄。
“……”她转开目光,无语地望天。
宫道长长,日光酷热毒辣,不远处的屋顶一角伏着一抹暗影。
待他们走远,那暗影化作一只飞鸟,消失在重重琉璃碧瓦之间。
来到青鸾殿,刘岚彻等人正要进去,正好凌疏影出来。看见卿卿和那绣娘,她睁大秀眸,眉目萦绕着腾腾的怒气,冷声质问:“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他玩世不恭地问道:“你要处死这绣娘?她所犯何罪?”
“她谋害惠嫔娘娘,罪当处死。”凌疏影冷傲地梗着脖子,凌厉的目光射向兰卿晓。
“这天儿还真热,不如到大殿审讯吧。”刘岚彻径自往大殿走。
兰卿晓跟着走,无视凌疏影如刀似剑气的目光。
凌疏影的美眸蒙上几许阴郁,转身进大殿。
墨九和拂衣把昏昏沉沉的叶落音放在大殿的地上,给她喂了一杯水,让她好受一点。
大殿的气氛有点诡异,肃穆得很,兰卿晓站在一旁,刘岚彻坐在主座,凌疏影毕竟只是女官,站在另一旁,面容冷冷。
“本将军那堂侄女芸儿怎么了?”他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水,饮了半杯。
“昨日黄昏时分,惠嫔娘娘开始发病,全身红痒、发疹,苦不堪言。太医看诊后开了药方,不过病情没有缓解,反而加重。太医仔细查了,娘娘发疹是因为新做的那身衣裳沾染了木槿花粉和糯米粉,而娘娘自小便不能碰触某些花粉,一旦碰触、沾染就会发疹,严重时会肌肤溃烂。”凌疏影语声清脆,娓娓道来,“那身新衣是针工局绣娘叶落音所绣,她谋害惠嫔娘娘,罪当处死。”
“叶落音负责刺绣,那负责裁衣的衣房宫人呢?你审讯了吗?”刘岚彻问得尖锐,“难道负责裁衣的宫人就没有嫌疑吗?”
“负责裁衣的衣房宫女也已经拿下,不过倘若衣房宫女在新衣做了手脚,叶落音绣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她早有准备,冰冷道,“她绣了几日,倘若新衣沾了脏东西,她应当处理了才是,怎么可以拿不干净的新衣给惠嫔娘娘穿?”
“奴婢绣的时候……没有发现新衣沾染花粉……”叶落音有气无力地辩解。
“自然没有,因为你绣好之后才动手脚的。”凌疏影道。
“落音跟惠嫔娘娘无冤无仇,为什么谋害娘娘?”兰卿晓反问。
“你是什么东西,有你插嘴的份吗?”凌疏影凌厉地怒喝。
“凌大人何须动怒?”刘岚彻对兰卿晓使眼色,“不过她倒是提醒了本将军,叶落音跟芸儿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理由去害她?再者,那身新衣由什么人送到青鸾殿,送到之后几日芸儿才穿上的,这当中有没有宫人碰过,这些凌大人都查清了吗?”
凌疏影无言以对,心里愤愤,只能道:“太后娘娘吩咐我来主事,我自当查清,大将军是外臣,不该插手后宫之事。”
他冷笑,“芸儿是本将军的堂侄女,她在宫里被人欺负、谋害,本将军怎么能袖手旁观?太后娘娘派你来查清此事,你倒好,尚未查清就急忙处死嫌犯,你就是这么草率办事的?原来凌大人秉公办事的名声就是这么来的,本将军倒是开了眼界。”
这语声颇多嘲讽,她又怒又急,道:“太后娘娘要我全权主事,我如何处置,大将军你管不着!”
刘岚彻深深一笑,“你这么生气,是心虚了?今日这事儿,本将军还真管定了。若你不彻查清楚,本将军就闹到太后娘娘面前,让她明断。”
凌疏影快气炸了,自然知道他强行插手都是因为那个贱婢,她竭力压下炽烈的怒火,狠厉地瞪向那贱婢,“那大将军想怎么查?”
兰卿晓暗暗松了一口气,凌女官虽然强势,但到底顾忌刘大将军,也因为心中有情,终究妥协。
只要刘大将军重审,这件事定会水落石出,落音一定会没事的。
“本将军要给堂兄一个交代,因此今日必须查清楚。”他斜勾唇角,挑眉下令,“把衣房那个宫女押来,把青鸾殿的掌事宫女、太监带来问话。”
“是。”墨九领命去了。
不多时,一众宫人跪在大殿,低着头,胆小的紧张得四肢发抖。
凌疏影忽然道:“惠嫔娘娘那身新衣沾染了木槿花粉和糯米粉,衣房宫女和绣房宫女都有嫌疑,来人,去她们的住处搜查!”
刘岚彻暗道不妙,剑眉一动,兰卿晓也觉得这命令来得蹊跷,不会是栽赃嫁祸吧。
她忽然觉得,他霸气地坐在那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剑眉星目,芝兰玉树一般,又似一个明断是非的好官,看着赏心悦目,似乎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哪个是青鸾殿的掌事太监、掌事宫女?”
刘岚彻把茶盏用力地放在案上,那声响不大不小,令所有宫人身子剧颤。
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俯身说是掌事太监、掌事宫女。
“惠嫔娘娘的新衣是哪日送来的?何人送来的?”他又问,不怒自威。
“惠嫔娘娘的两身新衣是四日前苏绣司亲自送来的。”掌事宫女回道。
“送来之后,新衣由谁收纳,放在哪儿,这几日有什么人碰触过?”刘岚彻冷酷地质问。
“这个……奴婢不甚清楚,得要问问娘娘的近身宫女翠屏,惠嫔娘娘自打进宫后,一直由她近身伺候。”掌事宫女战战兢兢地回道。
翠屏正在寝殿伺候,来到大殿从容地回答:“奴婢近身伺候娘娘,因为娘娘不喜不熟的宫人伺候。那日苏绣司送来两身新衣,奴婢将两身新衣收在衣柜里,直至昨日早间才取出来为娘娘穿上。大将军,奴婢跟随娘娘十余年,怎么可能害娘娘?”
……
针工局,宫人住处。
所有宫人都在衣房、绣房忙碌,通铺房不见半个人影。
一道黑影急速闪进去,犹如鬼魅。那人在房里搜查一番,终于在衣箱里找到一小包东西。
他打开来,凑近闻了闻,尔后包好,悄然离开,好似这通铺房从未有人来过。
针工局附近的一处墙角,绿荫里站着一个华紫轻袍的男子,风姿从容,好似在自家琼庭赏景一般。那袍摆、广袂如紫色轻云,流散红尘俗世。
燕南铮在此处等人,冷如寒玉的眉宇有几分忧色。
鬼见愁匆匆飞来,道:“殿下,成了。属下刚走不久,就有侍卫闯进通铺房搜查。”
燕南铮颔首,“去瞧瞧。”
主仆俩赶到针工局宫人的住处,金公公、苏绣司和不少宫人站在庭院等候,几个侍卫闯进叶落音的住处搜掠。
不一会儿,侍卫们出来,两手空空。
绯颜深深地蹙眉,怎么可能没搜到任何东西?是这几个侍卫蠢笨还是故意搜不到?
那东西是她亲自放在叶落音的衣箱里,而且放在颇为显眼的上面,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大约半个时辰前,一个宫女来找她,声称是凌女官派来的,要她做一件小事。
她听了之后,欣然答应,凡是对那贱人卿卿与叶落音等人不利的事,她都愿意做。
~~~小剧场~~~
作者君看着那边负手而立、器宇轩昂的慕容彧,双眼冒星星,一脸花痴状,口水流了一地。
慕容辞咳了几声:作者啊,你当我是空气吗?
作者君嘿嘿地笑:你们难得来一次,我当然要看个够本。不如你们多留一天?
慕容辞翻白眼,直奔主题:我家小铮铮又被你写没了,风头都被男二抢了,你这个作者太不靠谱了。过来,我们谈谈人生。
作者君狡黠地笑:叫你老公来跟我谈人生,什么都好说。
慕容辞的白烟翻到天际了:你的节操掉一地了,碎了,捡不起来了。
作者君谆谆教诲: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御王,你老婆被我拐了,要找老婆,请拨打177……
慕容彧转头看来,气得掀眉:阿辞不见了!作者君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