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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陵光提示陶夭夭旋转、弯身、抬腿。在季陵光的帮助下,陶夭夭虽动作生疏僵硬,但越跳越有自信。孩子们被场上的热情感染,他们跑到陶夭夭和季陵光的旁边,跟着节奏胡乱跳了起来。
有的孩子被同伴不伦不类的动作,逗到哈哈大笑,家长们也笑声不断,好不热闹。
一曲完毕,陶夭夭浑身冒汗。她学着季陵光的样子,给大家鞠了一个躬,大家很捧场,给他们最热烈的掌声。
突然有人“咦”了一声,询问陶大海:“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家姑娘有些眼熟,她和最近热播剧中的女演员好像啊,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有两个村民闻言,仔细端详陶夭夭一会儿,点头附和:“确实像。”
放在以前,陶大海的强烈虚荣心作祟,早就承认了陶夭夭就是当红一线流量明星。而现在,他只想让陶夭夭有一个美好的假期,他笑着说:“碰巧了吧。”
村民没再继续追问,开始分享已经烤好烧熟的美食。临时举行的篝火晚会,一直到凌晨才散去。陶夭夭精神抖擞,回到堂屋,在炉火前坐下。她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季陵光,笑着看着他。
“季陵光,等我们老了,也来这里安度晚年吧。”陶夭夭说。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虽然清贫些,却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陶夭夭真喜欢这里。陶夭夭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忙说:“什么老了……我都忘记了,我们根本不会老啊。”
“夭夭,等贺青瓷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来。”
“好。”
陶夭夭靠在季陵光的肩头,望着墙壁上她与父母的全家福,缓缓地闭上眼睛。感觉到肩膀上一沉,季陵光侧头,发现陶夭夭浓稠的羽睫,在她的眼窝处留下两道阴影。她的脸,季陵光这辈子都看不腻。季陵光低头,轻轻亲吻陶夭夭的额头。
这是他的女神,也是他的救赎。
第二天,外面漆黑一片,炮竹声声,惊醒梦中的陶夭夭。昨晚,陶夭夭梦中见到了苏懿,苏懿一直在追问陶夭夭,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陶夭夭猛然记起,她和季陵光和好之后,一直未带他去祭拜苏懿。
陶夭夭拍了下脑门,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她快速洗漱完,亲自帮季陵光挑选了一套正式的西装。
“快起来,跟我出趟门。”
眼见陶夭夭第一次帮他准备衣服,季陵光的起床气瞬间消失。他穿好西装,把领带递到陶夭夭的手中,得寸进尺地说:“帮我系上。”
“系不好,别怪我。”
陶夭夭没有沈欣雪手巧,她拿过领带在季陵光的脖子上比划了下,不知道打哪里下手。
“我教你。”
季陵光有私心,教会陶夭夭,以后系领带的事情,全部就交给她了。季陵光越想越美,握住陶夭夭的手,手把手地教她。
只是季陵光太高估陶夭夭的智商了。三遍下来,陶夭夭每次都是记住第一步,忘记第二步。季陵光没了脾气:“夭夭,你的智商倒退到原始时代了吧。”
陶夭夭闻言,撅了下嘴。她的手上快速打了个结,两只手同时用力向外一拉。季陵光只觉得脖子一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一幕,刚好被经过客厅的陶大海看到。他拍了下陶夭夭的后脑勺:“夭夭,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暴力。”
“爸,很疼的。”
陶夭夭只是想跟季陵光开各玩笑,没打算拉到底,她委屈地看着陶大海。陶大海呵呵一笑离开了,季陵光抬手戳了戳陶夭夭气鼓鼓的脸颊,再次手把手的教陶夭夭,压低声音:“别生气,爸是怕我生气欺负你。”
“你会生气吗?”
“不会。”
陶夭夭心中一甜,整理好季陵光脖间歪歪扭扭的领带。她拉着他先去花圃中采了一束桔梗,放在苏懿的墓前。陶夭夭看向墓碑上经历风雨,已经褪色的照片,心情很难受。照片上,苏懿温柔优雅,眉眼间和陶夭夭有几分相似。
妈,我把自己选定的伴侣带来了。他叫季陵光,他跟爸年轻的时候一样帅气,对我很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季陵光似读懂了陶夭夭内心的独白,他握紧陶夭夭的手:“妈,谢谢你让我能拥有这么好的伴侣。我会照顾好夭夭的。”
语落,季陵光在墓前跪下。
季陵光身为大妖怪,活了几万年,从未给谁跪过,今天是第一遭。陶夭夭的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她与季陵光并肩跪下,一起给苏懿磕了三个头。陶夭夭拉着季陵光的手,轻声说:“我妈一定会很喜欢你。”
“我知道。”
陶夭夭陪了陶大海几日后,苏家传信说,正月十五举行祭祀,希望陶夭夭可以回去主持祭祀事宜。
陶夭夭身为苏家家主,过年是苏家最忙碌的日子,她一直未回去,已经属于失责。苏家为了迁就她,连苏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祭祀,都从除夕夜推迟到正月十五,陶夭夭岂能不归。
三天后,陶夭夭收拾好东西和陶大海告别,答应有空一定会时常来探望他。陶大海不舍,却并未挽留。陶夭夭见陶大海红了眼眶,她心中难受,提议陶大海回城市生活。
“不了,现在的生活很适合我,再重新回去,我反倒会不适应。”陶大海的眼中,完全没有对城市生活的眷恋,“腊梅开花了,我收集些腊梅花,酿好梅花酒埋在树下,等你们回来喝。”
“嗯。”
陶夭夭怕继续逗留,会忍不住大哭一场。她再次叮嘱完陶大海要按时吃药,转身离开。
车上,陶夭夭滑下车窗,对着站在平房门前的陶大海挥挥手。她伸手捻起随风吹进车中的腊梅花瓣,回头看向掩映在腊梅花树中坟墓。
妈,你当初没有选错人。爸很爱你,你一定要保佑他,健健康康,长寿安康。
夕阳西下,残阳带着一丝冰冷,渐渐从天变消散。吉普车缓缓停在苏家门前,陶夭夭刚下车,守门人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家主大人”。
苏家人知道,陶夭夭最近几天回来。他们正在翘首期盼,陶夭夭回来的消息,不到十分钟就传遍了整个苏宅。苏宅厅内,聚集了苏家的长辈,厅外是特许放假的阴阳师。陶夭夭端坐在首位上,认真听着各位长辈,跟她汇报近期发生的事情和祭祀事宜。
“家主大人,我们的信息网传来消息,贺青瓷正在秘密练兵。”
陶夭夭微微皱眉,看向一直站在她旁边的季陵光。季陵光点头说:“嗯,确有此事。蠃鱼去围剿过,贺青瓷没有与蠃鱼交锋,在蠃鱼过去之前就转移。在现场,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贺青瓷的脑回路清奇,捉摸不透,很难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季陵光只能让赤鷩和蠃鱼密切关注贺青瓷的动向,加强防范,一有风吹草动即刻上报。
眼见陶夭夭心情不好,有人安慰说:“家主大人无需太过担心,贺青瓷手下急剧减少,他翻不起大浪,只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
“贺青瓷心狠手辣,不得不防,不可大意。今日起,增加值夜人数。”陶夭夭谨慎地说。
“是!”苏骞应下,与一众长辈起身,“家主大人长途跋涉,早点休息吧。比武台已经按家主大人的要求搭好,明日您就可以亲自检验,众位阴阳师的修炼成果了。”
“大家辛苦了。我有事宣布,大家且慢。”
陶夭夭叫住纷纷向后退的众位长辈,起身握住季陵光的手:“这是我的未婚夫季陵光。我们过段时间就会结婚。”
“家主大人,季先生是妖怪,这万万不可啊。”
苏家最伟大的家主大人,就是因为和妖怪相恋,才会惨死。天啊,陶夭夭千万不能走苏玲珑的老路,不然风雨飘摇中的苏家就彻底完了!
苏家长辈一阵惊慌,他们纷纷跪在陶夭夭的面前。
“家主大人,自古妖怪和人类结合是没有好结局的,请您三思啊。”
“家主大人三思!”
兹事体大,外面的阴阳师跟着长辈门跪下,也加入到劝说大军中。季陵光沉下脸,刚想发作,陶夭夭握紧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季陵光不顾死亡诅咒,决意跟她在一起,她又怎会让他失望。陶夭夭轻嗽下嗓子,强势地说:“我不仅三思,都四思,五思过了。我宣布这一消息,只是通知大家,并不是让你们给我意见的。”
“家主大人,人和妖……”
“苏伯父忘了,我是半妖。你们能接受我做你们的家主,就能接受他成为我的伴侣,此时没有转圜的余地。”
陶夭夭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她浑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威压,跪了一地的长辈面面相觑。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厅外响起几声咯咯的笑声。
众人回头,风姿绰约的将离出现在视线中。见状,少年们眼睛突然出现了光亮。他们纷纷和她打招呼,自动让出一条路,让她进入大厅。
“将离,当年的事情你比我们要清楚,所以请你劝劝家主大人。”
长辈们见到将离,他们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把希望全部寄托到将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