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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316 他这是病糊涂了吧
被雷劈中是什么感觉?
不是天雷,而是真的被雷到了的那种。
嘴角几乎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抽的就连卫箬衣的眼角都被连的微微在颤抖。
老天!卫箬衣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脸。尼玛啊,抽的太凶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狰狞?
她这是听到了求婚还是什么?
卫箬衣不光是被雷翻了,而且被雷的都抽抽笑了。
被覆盖在掌心下的面容几乎不受控制的皱成了一团,她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艾玛,当着人家的面笑称这种鬼样子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人家。
虽然萧瑾这个人脾气恶劣到叫人难以忍受,不过出于礼貌,她也不应该笑抽过去,所以卫箬衣干脆背过身去,尽情的笑了一个够。
这大概是她穿越到现在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堪称年度之最。
萧瑾果然是被烧迷糊了!
萧瑾说完就暗暗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他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明明之前想着要和她远离一点,保持距离,可是就在刚才,他却鬼使神差的说出要娶她的话,这距离终究是没保持的住。
娶便娶了。
这么多贵女之中,平日里倾慕他的并不是除了卫箬衣就没了别人了,只是还没有谁能如卫箬衣一样牵动他那么多的情绪。
他会为了她笑,为了她担心,即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意识到自己大概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的。
自从定州归来的卫箬衣,就已经慢慢的生在了他的心底了。
他的刻薄与毒舌也是因为他嫉妒。
是了,他以为他不愿意与人争抢,便也不会再有嫉妒旁人的心思。
他的兄长比他受宠,他不在乎,他从小就迁出宫闱,寄居在旁人王府之中,他也不在乎,便是连那人人垂涎的储君之位,他更不在乎。
他一直以来就如同一个世间冷暖的旁观者,只做好他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对他来说不过就是过眼云烟,一挥而散。
可是他在乎卫箬衣了。
因为在乎,他学会了嫉妒。
甚至连她谈起她的兄长时候的眉飞色舞,他都有了很多的不满。他嫉妒卫燕,不用找任何借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在一起。
他即便刚刚独自躺在床上想了那么多,要如何如何远离她,疏远她,不想再继续与她接近下去了,但是想的再多,也抵不过自己心底最最真实的念头。
在他落入梦魇之中,他在无边黑暗之中挣扎彷徨的时候,卫箬衣是唯一他想见的人。
而巧的是,在他耳边声声呼唤着他,拉着他走出梦魇的人也是他在乎的人。
所以娶她的话,他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
话虽然轻,只是一句,但是代表的是他的承诺。
他素不轻易许人诺言,因为许了便要做到。
只是卫箬衣现在反应实在是有点叫他摸不到头脑。
她这是喜极而泣了,还是欢喜的在笑?
眼巴巴的看着她背过身去,肩膀不住的抖动着,萧瑾料想着她大概是喜极而泣了。
因为之前那么多年,她都锲而不舍的追着他跑。
定州之前的卫箬衣他不喜欢,因为蛮横不讲道理,但是定州以后的卫箬衣,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之前讨厌的简直和她共处一个地方都会叫他浑身难受,但是一旦喜欢上了,便会觉得她即便是发点小脾气也会让人感到她十分的可爱,况且现在的卫箬衣也不乱发脾气。
萧瑾等了良久,也不见卫箬衣转过来回应他什么,终于忍不住,蹙眉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莫不是高兴坏了吗?只是这句他没问出来。
卫箬衣笑够了这才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转过身来。
见她又是哭又是笑的,萧瑾的眸光也软了下来,想来她也是欢喜的。
好像有一种叫喜悦的东西如同种子发芽一样从他的心田正在破土而出,就连他的唇角也渐渐的晕染开了些许的笑意。
“没事没事。”卫箬衣止住了笑,“你赶紧休息吧。”
萧瑾一怔。
他眼巴巴的瞅着卫箬衣,怎么她绝口不提刚刚他说的事情呢?
她是答应了吧……
这算不算是私定终身?
萧瑾的心头稍稍的流过了一丝甜意。
戏文之中常有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桥段,他查案的空闲也会被花锦堂他们拉着去戏园子玩,花锦堂他们家便是开戏园子的,他去不要钱!
有的时候去是盛情难却,有的时候去是实在觉得无聊了。
看人家在戏台上唱的咿咿呀呀,他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欢欣,但是现在他体会到了。
她绝口不提是因为女孩子终究会有点害羞的是不是?
思及至此,萧瑾就觉得害羞这种东西放在卫箬衣的身上就有点玄幻了,毕竟燕京城里面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脸皮比卫箬衣厚的人了。
如果不是害羞,那她为何是这种表情。
一股凝重悄然爬上了萧瑾的心头。
她这是在嘲笑他?
“你因何发笑?”萧瑾的眸光一紧,凝声问道。
“没什么。你现在病着呢。”卫箬衣说道,“现在说的话做不得数。我就当你从没说过,我也从没听过。”说完卫箬衣怕自己忍不住再笑出来,忙端着东西逃出了萧瑾的房间。
萧瑾骤然呆住。
做不得数?
她便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巨大的失望袭上心头,将先前心底萌芽的一丝甜蜜之意冲的荡然无存。
萧瑾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紧闭的房门,良久,他才长叹一声。
果然是他想多了。
之前踯躅不前,好不容易他迈出了一步,却被卫箬衣无情的笑话了一番,只当他说的不过就是病中的胡话。
颓然的闭上双眸,萧瑾的唇角渗出了几分苦意。
她刚刚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便是觉得自己愚蠢透顶是不是。
卫箬衣快步走到厨房,就这炉子里面的火取暖,她是丝毫没将萧瑾刚刚说过的话放在心底。毕竟是烧的都糊涂了的人,这时候说的话又怎么能作数呢。
不过好可惜,她不是原著里面的卫箬衣,如果换作是她的话,这回儿应该是乐疯了吧。
长夜漫漫,炉子面烧着柴火,卫箬衣怕自己睡着了会惹事,索性就干脆靠在炉灶边想事情。她随手拿起了一枝柴火,凌空虚舞着,她在练习鬼神刀法。练到兴起了,索性起身,将萧瑾教给她的步伐也用了出来。不知不觉她将刀法和步伐诡异的结合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萧瑾虽然是严厉又苛责,但是的确教的十分有针对性,虽然只是和他学了短短的几日,卫箬衣觉得自己似乎又领悟了不少。
等一套刀法加步伐结合起来练完,卫箬衣已经是出了一点点的薄汗了。
她煮上水,稍稍的擦了一把,随后又融开了一锅雪水端去了萧瑾的房间。
房里静悄悄的,床上的人躺着一动不动,等走了近了,他的容貌才看得清楚,依然是布满了不正常的红色。卫箬衣不敢吵醒他,抬手轻轻的碰触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
卫箬衣用帕子浸透了水,贴在他的额头上给他降温,随后又用干净的棉花蘸着烧开的水在他的唇角出润了润。
有的人生来便是气人的,就如同萧瑾一样,便是已经病成了这个鬼样子,却依然眉目清妍。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
其实萧瑾一点都睡不着,身上火烧火燎,心底亦是如此。
第一次,他觉出了点“煎熬”的滋味。
他自卫箬衣再度进来便是醒着的,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点什么,也只有装睡了。
他以为卫箬衣看看他便会很快出去,哪里知道她却是如此有耐心的照料起他来。
为何要等他睡着了才进来?难道她也是怕他醒着遇到尴尬吗?
索性萧瑾就继续装睡。
他即便不睁开眼睛看,也能感觉到她的动作轻缓温柔,清凉的帕子贴在他的额头上,让他感觉到了凉爽之意,舒服的想要叹息,只是他堪堪的忍住,便是怕自己泄露了自己尚是醒着的真相。
他怕她再如刚才一样溜掉,也怕自己睁开眼睛后会忍不住说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就这样吧。
他不想去问她到底想的是什么,既然她已经当他说的话不过就是病中的呓语,那便是呓语吧。
萧瑾默默的在心底长叹一声,若是她无心,那他也不会时刻的接近她,他的脸皮没她的厚。
她可以一帖他便是几年,随后说放下便放下,他自问没她那么洒脱。
不过既然已经回绝了他了,为何还要如此的照顾他呢?
总之从不纠结的萧瑾,此时心底亦是如同煮开了的粥一样,乱哄哄的咕嘟着各种泡泡。
他以为自己会纠结一个晚上,却不想自己在她的照料之下,居然真的沉沉的睡去了。
许是真的疲惫了,也许是她在身边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萧瑾睡得很沉,很甜。
他自陪着母妃住在冷宫之后,便已经养成一个睡的极浅的毛病,稍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但是今夜没有,外面风雪肆虐,他却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