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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回廊上空无一物,四处的草木不知是已到了凋零的季节,还是这些草木本就从来没有复苏过,总之,万物萧条,一览无遗。
一个青色长衫的俊美男子急促的向一个装潢精美的宫殿奔驰而去,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的披在他瘦弱的身躯上。
“站住!闲杂小鬼,擅闯冥殿,灰飞烟灭,休要上前,后果自负”一个身着铠甲,手持长矛的鬼将立在宫殿门口。
宋玉没想到,想要见到冥主真是堪比登天。
就在几日前有个少年来三生石畔找到他,并对他说今日人间有场劫难,若是得不到妥善处理,到时候大批人类死亡,会造成孤魂野鬼迅速增多,地府也不得安宁,办法只有一个,只有他去找冥主,才能让冥主现身于人间,去阻止这场劫难。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不是别人。
或许是时间太久,魂魄的记忆有限,他只隐约记得他在三世石畔待了两千多年了,除了见过孟婆,再无接触任何人,起初,孟婆说:前尘往事不可追,一层相思亦成灰,忘掉尘世种种,进入六道,重新做人。
他说:我要在这里等我人间的爱人,待到她来时,,,,,,
后来的后来,太久了,他终究还是忘记了。他忘记了他迟迟不肯投胎的初衷,也忘了她的容颜,她的影子,她的名字,她的一切。
“你是谁?”黑衣女判官看着他问道!
“宋玉”他回答道。是啊!两千五百多年的漫漫时光,他只记得他叫宋玉,当然这是孟婆在他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总是提醒他的。
“哦,听孟婆提到过三生石畔有个少年郎在等他的恋人,迟迟不肯走,说的是你吧?”女判官问道。
“是我,难得孟婆时常念叨在下,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他云淡风轻却又好似恭维的答道。
“那你今天过来,难道是等到你的恋人了,然后求冥主让你投胎做人吗?”女判官问着,又投去打量的目光。
“不,姑娘,你错了,今日在下来求见冥主大人是受人之托,并非一己私欲,烦请姑娘通报一声,宋玉有很重要的事求见,”
“好,你等一下”,折纤腰以微步,女判官迈着刚毅果断的布伐走进殿内,对着贵妃椅上那个以手扶额侧身躺着的美艳少女恭敬的说道:“冥主,殿外有个自称宋玉的鬼魂说是有事求见您,您要不要见”?
“宋玉,宋玉”冥主黎慕茶神色飘忽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刚开始双眼还是紧闭着的,可是念了两遍后,两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问道:“你说他叫什么?”
“宋玉”女判官回答道。
“再说一遍”黎慕茶急切的问道。
“他说他叫宋玉”女判官又一次肯定的回答着。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以后,黎慕茶笑脸盈盈的说道:“判官,你先带他去偏殿候着,记得,好生招待,你跟他说我马上过来,让他等一下!”
判官从来没有见过黎慕茶笑的样子,包括她第一次来到地府,统领鬼魂恶灵,都是冷冰冰的,她以为这个高傲的女人是不会笑的,但是她没想到她听到“宋玉”这两个字的时候竟笑得如此天真烂漫活泼,已经失去了她往日的威严和洒脱。
判官走后,黎慕茶打开床前的柜子,拿出一套粉色夹袄裙,细细的抚摸再换上,她记得这身衣裳是他送给她的,所以她视若珍宝,换好衣服,又画了淡淡的妆容,她只想把最美的一面都展现给他,她的美,她的媚,她的妖娆都只给他一个人。
今天的她心情显的格外的好,前一秒还在窥视着大上海发生的一切,那血腥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但是后一秒,她听到了她寻寻觅觅几千年的恋人突然来到她身边,所有的烦恼和不开心统统都抛在脑后了。
偏殿内的宋玉手持青盏瓷杯,细细的品尝着鬼婢给他准备的茶水,指节分明,眉目如画,举手抬足活似一副谦谦公子,不愧世人皆说世间美男不过:形如宋玉,貌若潘安,仅此而已!
一旁的鬼婢看了,不禁垂涎三尺。喝了几口茶水,宋玉就觉得脑袋有些沉沉的,他急忙放下茶杯,一手揉了揉太阳穴,本就发白的脸越显得更加苍白,打量了一下客厅里的摆放及装饰,只觉脑袋里有什么划过,模模糊糊抓不住。
恍惚间,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他脑袋里响起“道长!这孤山荒坟你真有雅兴”
“道长!这达官显贵云集之处,你也好这口啊!”
“道长!听说你能掐会算,为小女子算算姻缘如何?”
“道长……道长……”
一阵眩晕之后,又是同一个女子的声音继续说道,“唉,是你啊!我叫黎慕茶,你呢?”
“阿玉,带我走吧!我累了!”
“阿玉,你走,我不要你为我废掉道行!”
“阿玉,你说过此生唯爱我一人,你怎能娶她人为妻?我恨你”
撕心裂肺的吼声不仅撞击着宋玉的大脑,也撕扯着宋玉的心,只觉得好疼好疼,最后只有那女子的一句:“青梅未老,竹马死去,从此天堂地狱,人间六道,定将汝寻!不复”
“阿玉!”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打碎了那些断断续续的声音,黎慕茶一身粉色夹袄裙,淡淡的妆容衬得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及腰青丝高高挽成云髻,好似神女坠落凡间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她一跨进门看见那个消瘦的身影,便轻唤往日她对他的称呼,他曾笑着说她黎慕茶是这个世间可以把他的名字叫得最好听的人。
众鬼奴鬼婢看见黎慕茶走进来,都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吾主阿茶,万寿无疆”。
黎慕茶只是死死的看着宋玉,生怕她一眨眼他便消失一般小心翼翼,头也不回的对着众鬼奴鬼婢说道:“你们先去外面侯着,未得召见,不得擅入”,声音极轻极柔,好像她怕宋玉会说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而怪她一般。
众鬼奴鬼婢退出去以后,她说“阿玉!你怎么才来啊?”
万语千言最终化成一句你怎么才来啊,在千百个寻找他的日日夜夜里,她常常幻想着见到她的第一面会说什么,是我好想你,是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是你为什么要抛下我,还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还是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会说你怎么才来啊?
“冥主大人何出此言啊!小生已在这地府渡过了上千年,何来“怎么才来”这番说辞?”宋玉说着,嘴角不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可是这笑这话却刺得眼前的人儿心如刀绞,他称她冥主大人,在她黎慕茶的记忆里,他只会说“妖女,别怕,有阿玉在,谁也不会伤害你”或者说“茶茶,待阿玉足够强大,能许你一生无恙,嫁与阿玉可好?”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今天他会叫她冥主大人,难道他宋玉不知道自己为了他一缕幽魂上天入地,不惜占领地府,只为寻他而来吗?她很想很想要一个答案,他为什么忘记了他当初给她的诺言。
“阿玉!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妖女,你的茶茶”黎慕茶说着抬起手,抚摸着面前那张惨白如纸却有美艳无双的俊脸。
宋玉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他觉得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他会很安心,很亲切,所以她抚摸他的时候他并不想闪躲。
“冥主大人,宋玉来地府也有两千多年,除了孟婆之外也再无见过其他鬼魂,三生石畔那种地方,我想冥主大人应该从未去过,又怎么会认识在下呢!想来应该是在下与大人的某位朋友长得有些相似罢了”宋玉一如既往的笑着给她解释道。
“不要说了,我怎么会认错人呢,你就是我的阿玉,我找了你两千多年,原来你就在我身边,我竟然不知道,”说着她不顾自己冥主的身份,两行清泪顺势而下,声音哽咽。
不等宋玉反应过来,便将自己玲珑的身躯贴进他的怀里,抽噎两下又继续说着“没关系的,阿玉,可能是时间太久,你的脑容量已经存不下那么久的记忆,更何况魂魄的记忆是活人的万分之一,我不怪你忘了我,只要能够见到你,我们还可以有新的生活,创造新的回忆,你放心我是冥主,我有那个能力,你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你可能忘记了,你生前我们就已经拜过天地,有过盟誓,只可惜你没能等到那杯交杯酒而已!你现在还愿不愿意做我的夫君,娶茶茶做你的妻子?”这话不知是安慰了眼前的男子还是安慰了她颤抖的心,说道最后,黎慕茶抬起头,一脸期盼的看着他,生怕他说我不愿意。
宋玉愣愣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这个高高在上的冥主大人,竟觉得有些恍惚,如果不是刚开始鬼奴和鬼婢都恭敬的称她为冥主,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美艳女子是那个遇神杀神,佛挡杀佛,令三界闻风丧胆的冥主黎慕茶。
“大人,过去的事情宋玉确实也已记不清,不过宋玉愿意相信冥主大人的一番肺腑,只是今日宋玉前来不为私事,我与大人的凡尘旧事只希望他日宋玉能想起一二,再做打算”宋玉看着眼前那双如墨的眸,黎慕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他又继续说道:“传说冥主大人手眼通天,相信也已经知道如今群魔乱起,祸害人间,就在今日,又将有大批孤魂野鬼涌入地府,宋玉不想看着人间生灵涂炭,肯求大人出面,伸以援手化解这次劫难”说完他又看着眼前神色复杂的黎慕茶,他以为她会一口拒绝的,毕竟她黎慕茶是管理鬼魂入六道,而不是去救人的
“既然阿玉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可推辞的呢!知道你善良,所以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双手,为你铺路。只是阿玉,你可知道这次对手是谁吗?”黎慕茶勾起唇角望着比他高出一头的宋玉反问道。
“难道这世间还有冥主大人害怕的人吗?”
“阿玉,我从来不知道,你如此看得起我”,她粉嫩的小嘴轻轻一勾,黎慕茶伸出右手往空气中一划,竟出现一副画面。
她指着里面的人对宋玉说道:“阿玉,你看,这个身穿青衣,长得极美的少女是我师姐,叫青莞,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学武,她是女娲的传人,天赋是我所不能比拟的,那边那个乌黑青丝,月牙白袍的是我大师兄姬睿泽,天赋也是极高的,还有他旁边白衣银发,眉心有朱红柳叶胎记的是我三师兄,姜子萧,他修为极高,为人冷静,在外人看来,他冷血无情,其实他只是因为心爱之人死去,觉得生无可恋,便将情欲硬生生的从身上剥离,一夜之间三千墨发皆白,所以他对外人从来都没有太多表情,但是对于我和师兄师姐,他其实是冰山下面的岩浆,有着随时都可能喷破而出的热情,他们二人是当时神州世间罕见的天才美男,多少怀春少女都想一倾芳泽,只可惜,做为神,情路显然是条不归路,至于他们对面那个黑斗篷的面具男是我师父,我一出生,巫师说我克亲,不日便可令整个九黎部落生灵涂炭,所以我哥哥在一个大雪天偷偷的将我带出部落,在途中遇到寻石补天的卓凝娘娘,她将我带到了青龙国,是她们夫妇二人将我一手扶养长大,亲自栽培,教我最好的武功,可惜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师傅他老人家堕入魔道,一心要替他死去的月夫人炼一颗魂魄,就一路追杀我们师兄妹四人只为师娘留给师姐的炼魂鼎和我们体内的四颗内丹”说着她很是无奈的看向了宋玉,收回了一直揽在宋玉腰间的手。
接着说道“如果我帮了师兄他们,那么我的对手就是我的师父,但是我不出手师兄他们想活着离开,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即使是我出手,胜算也不会太高,我刚才看过了,师傅他迟迟没有动手,不过是在等我罢了,四颗内丹缺一不可,师父他恐怕早有对策,若我出现,他只当稍加一点时间,便可除之而后快,若我不出现,他会在夺了师姐她们的内丹后折回地府,像杀掉师姐一样毫不留情的杀掉我,拿走他想要的东西”,黎慕茶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这些宋玉他能体会吗?
“那冥主大人该怎么选择?”宋玉问道。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去逼迫她。
“我想好了,与其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这角落里苟延残喘,不如与师姐他们并肩一博,其实没有你的出现,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是啊,她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独活,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身陷险境。
被炮火肆意发泄过的土地上,师兄妹三人面面相觑,这个眉眼跟自己很相似的少女打破了青莞原来的计划,如今的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放心,莞莞,你的女儿可是本皇的亲外甥女,本皇怎么能下得去手”一直深究三人脸上的表情,他等到现在才开口,也算是很好的耐心了。
当听到“女儿”这两个字的时候,姬睿泽和姜子萧互看了一眼,他们心思各异,姬睿泽想不明白的是,他当初可是亲手把那个婴儿交到女娲的手中才离去,而女娲也心疼自己尘世的女儿青莞太过伤心,便嘱咐自己抹掉青莞记忆里关于她的女儿白合欢的这一段记忆,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白合欢会出现在凡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白合欢。
而姜子萧疑惑的是,当初白起带病出兵,刚到杜邮,咸阳就传来圣旨,说他意欲造反以病为由,故意拖延行军速度,以至于前方败仗连连,为保将军府内老老小小,他最后选择自刎,青莞得到消息以后,快马加鞭,昼夜不停赶去杜邮,见到他的时候,白起只剩一口气,他说这条命算是还给了长平那一战赵国死掉的四十万俘虏了,白起一死,将军府上下分崩离析,白合欢也下落不明,青莞却只字未提,直到那个婴儿渐渐的淡忘在他们的脑海里。
不同于他二人的是青莞的反应,她冷笑的看着伏羲,苦笑道:“天地初开之时,娘亲以土造人,赐予世间万物鲜活的生活,所以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娘亲的子女,莞莞做为女娲唯一的传人,做万物之母,也是够本儿的。所以,父亲,你的这份礼物莞莞很喜欢!”这最后一句,她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愤怒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特别是那一句父亲,说得她咬牙切齿,仿佛每每说这两个字,便能想起娘亲死时的残忍,她的心好似被囚禁在一个荆棘编织的笼子里,每跳一下,都是万根芒刺锥心的疼,让她无法呼吸。
“很好”伏羲一挥手,示意玉麒麟将白合欢送去给青莞,只是那把剑依旧架在白合欢的脖颈上,从一开始她脸上的惊慌就从未消散过,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们的每一个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将她抓走,整日锁在阴暗潮湿囚笼里的面具男说对面的青衣女子是她的娘亲,她半信半疑,毕竟她也是偷听到姥姥女娲娘娘和姨祖母瑶池娘娘闲聊时偶然听到自己的娘亲尚在人世,所以才偷偷溜出来寻母,不为别的,毕竟从未见过,怎会有感情,只是想问一问为什么不要她,仅此而已,奈何,才到人间,看见的便是生灵涂炭,战火纷飞的一幕,最终善良的内心把她塑造成了一名骁勇善战的八路军战士。
就在离青莞只有五步之遥的时候,伏羲一声怒吼“杀”,玉麒麟玉指一松,所以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的时候,只见剑已入鞘,白合欢并没有像众人以为的那样应声倒地,反而身上的绳索在玉麒麟的掌风下四溅碎裂,这样的举动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只有伏羲身后一个短发黑中山装少年好似看好戏一般目睹着他亲手安排的这出临阵倒戈的戏码。
“玉麒麟,你放肆!”随着一声暴喝,众人才真正反应过来,随即,战争一触即发,伏羲身后的众人见伏羲已大怒。
魑魅魍魉兄妹二人手持长剑直奔对面姬睿泽和姜子萧面门而去,魑魅一扭腰肢,娇嗔着说道“二弟,姓姬的给你,我的萧郎你别抢”那笑仿若地狱里开出的彼岸花邪魅无比。
“你为什么不要我?”没有了绳索的束缚,白合欢很快得到了自由,她红着眼问着青莞。
她记得在那个黑暗的囚笼里,那个伏羲身后的少年会经常去看望她,好吃的好喝的,都尽量满足她,除了不能带她离开,那种温柔那种好,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是一种带着亲情的宠溺,大概她是这样想的。
“什么?”白合欢没由来的一句话把青莞彻底搞懵了,毕竟她不会承认自己有一个女儿,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女儿的记忆,仿佛这个人就是凭空出现的,与她无关一般。
“我是你的耻辱,还是你不敢面对的过去?”白合欢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不会罢休,继续说道“我曾经多次问姥姥为什么凡间的孩子都有父亲和娘亲的疼爱,为什么合欢没有,合欢是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一个被随意丢弃的包袱,累赘”
青莞看着眼前这个泪如雨下的女孩,听着这些锥心的话语,她的心莫名的抽痛,或许她自己本身也是一个被丢弃了的孩子,她这样替自己心痛的原因找了个理由。由于白启为她挡了一掌,命在旦夕,她没有进入战斗中,只是内心焦急如火的看着姬睿泽和姜子萧与魑魅魍魉兄妹二人交上手,并且难舍难分,如若平时,那兄妹二人绝不是对手,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他们已在战场上战斗了三个月,精力内力都有消耗,即便如此,那兄妹二人也只是勉强支撑,没有落败。
正当两抹白影与两摸黑影相互缠斗之时,大地又是一阵晃动,只是这一次显然更加剧烈,晃动的同时,泥墙建筑倒塌覆盖的大地顿时犹如闪电掠过的影子一般裂开了一道好似蜈蚣的口子,地缝越扯越大,堆积如山的士兵尸体纷纷陷了进去,仿佛厉鬼无常前来勾魂索命一般决绝的将他们带入地府
众人都诧异了,只有面具下的那张脸并不觉得意外,嘴角勾起一抹看不出表情的笑,好像再说: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