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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千忆再进去时，那金汀已经聚精会神，一会儿作出认真倾听状，一会儿作出认真思索状，两只眼睛一秒紧紧地随着那万眭的身影转。
仿佛万眭说什么都很有趣一般，万眭每说出一个句子，她都配合地掩嘴轻笑，有回有应。
若是长得普通的女人做了那掩嘴轻笑的姿势，势必要被人觉得要么是牙齿上沾了韭菜，又或者是一口龅牙。
可那金汀够漂亮，人一旦漂亮起来，什么姿势都特别的好看，那掩嘴轻笑的姿势就格外的淑女起来，一副美人若是含笑，也必然是笑不露齿的迷人姿态。
啧啧。
难怪有“东施效颦”这个成语。
这长得好看的和长得不好看的，差别可真不小。
“金小姐。你的茶。”
千忆放下茶，拔腿就出门，这画面太过和谐，她这送茶的来打断一下，根本就不合适。
刚刚逃出办公室两分钟还不到，万眭就又拨了内线过来。
“把公司这个月的工资单送进来我签字。”
千忆都没来得及问工资单在谁手中，那边电话就挂了。
玩本宫呢？？
没法子，她只能跑去问小文秘。
“在我这里，我早上忘记交接给你了，这是今天万总需要签署的文件，你记得全部拿给万总签署。”小文秘一拍脑袋，赶紧把文件全丢给千忆。
还好还好，要是自己真忘记交接了，碍了万总的事，万总那个对工作要求龟毛的人，不得骂死自己？！
千忆二话没说，带着文件就进去了。
不过进去之前，她迅速地扫了一眼整个公司的工资表，对大致每个级别拿什么工资、一个月的薪水支出是多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做到心中有数。
她满意地把文件盖好。
做秘书这个职位，还是有好处的，很容易接触到与公司运营有关的各种核心信息——比如工资支出。
“万总，您要的工资单。”千忆简单一句交待，就把表放在办公桌上等万眭签字。
万眭满意地打量了一眼千忆，这表送进来的太及时了。
那个金汀，坐在那一直安静地听他说话，不知道主动走人，虽然挺漂亮的，放在那坐着看着都赏心悦目，可他有很多工作要做啊！没空陪她一个漂亮的新人闲聊啊！
赶一个才签约一天的新人走似乎不太合适。
他这才唤了千忆进来送工资表，故意在金汀面前忙工作，希望她能有那个觉悟，不要打扰他工作。
“万总。”千忆一万个不愿意当电灯泡，可她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几份同样需要总裁签名的文件递到了万眭的面前，“这几份文件，也需要你签署。”
一次多签几本，自己就可以少跑几趟。
少跑几趟就意味着可以少见万眭几面。
这正中万眭下怀。
他故意慢吞吞地一页一页地看着这几份文件，慢吞吞地在每一份文件后签字。
办公室里安静地出奇，只能听见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声。
万眭埋头签了多久的文件，金汀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坐了多久。
万眭觉得自己拖地够久了，暗示也够明显了，可当他签完字，那金汀的脸上，似乎还一点要告辞的意思都没有。
这就不太好了吧？
千忆拿到几份签字的文件，果断识趣地关门闪人。
直到千忆出门了好半天，万眭才眯着狐狸眼冲着金汀温和地笑了笑：“有什么疑惑，下回再来问我？今天我还有个会议要开，这时间也快到了。”
像是怕对方不信，万眭还特地把手上的昂贵手表摇了摇。
金汀咬着唇，声音比蚊子叮还要细上三分：
“金汀头一回签约当艺人，什么都不懂，问的问题都傻乎乎的，万总你可千万别笑话金汀……”
万眭笑笑，心中舒了一口气，心道这家伙终于要走了。
“怎么会呢！谁也不是天生就是影后，都是从零到一、从不会到会的。既然签约了当艺人，那就好好努力吧！”
万眭觉得自己这个鸡汤灌的简直就是完美，既显示了上司的稳重，又表达了对下属工作学习状态的关心。
总之一句话：好好干！给公司赚钱就行！
万眭的经营哲学里只有一条准则：不管男艺人女艺人，替公司赚到钱的就是好艺人。
“金汀，金汀今天听了万总的一番话，受益匪浅。金汀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能来问万总么？”
金汀水汪汪的两眼之间，满满都是期待。
这家伙，不会还要来烦自己吧？万眭不耐烦地皱皱眉，还真是新人不懂规矩啊！
“我比较忙一点，你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谢天钧就好，他是你的经纪人，什么都会帮你的解答的。”万眭果断地拒绝了她，并把这个球抛给了谢天钧。
若她是公司里的摇钱树、大红人，他倒是不介意多花点时间在搞好关系上，可她只是个签约一天的新人，他还真没那个兴趣。
或许是这几句拒绝的话太过直接，金汀竟然差点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红了眼睛，又被她给活生生憋了回去。
“万总，不会是讨厌金汀吧？”金汀含泪的样子，说不出的委屈与楚楚可怜。
“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万眭最烦就是女人哭，只得耐下心来哄哄，“我是说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公司里的人，大家都很友好的。”
“万总真的不是讨厌我？”金汀破涕为笑，“万总吓死金汀了，金汀刚才差点就以为，万总是讨厌我，要赶我走。”
“……真的马上要开会了。”
“万总，金汀知道你忙，金汀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金汀特别不好意思地低了头问道。
“什么？”
“万总，您方便，留个联系方式给金汀么？金汀是说，电话、微信都可以。您别误会，金汀没有别的意思，金汀只是……只是想有不懂的地方以后可以请教您，金汀觉得跟您在一块说话，特别受益。”
金汀一边说，一边已经把自己的手机轻轻递到了万眭的面前来。
“……”
万眭输入也不是，不输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