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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想小花盆砸下来那一瞬。
她记得那一刻有人在她耳边反复说“你可以喊停”。
“没有错。”她自言自语，“是有个人说话，可是当时我旁边没有人啊，不可能是奶奶，而且不是奶奶的声音，会是谁呢？你可以喊停又是什么意思？”
她咬咬唇坐起：“是不是幻觉？”
可就一秒她就又否定了：“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说话，难道……”她眼珠子一转，“是鬼？”说完她连忙拉被褥盖上头躺下去缩成一团，“鬼呀鬼，不要来找我啊……我……害怕……”
突然她掀开被褥跳下床向屋外跑：“奶奶，我要和您睡！”
第二天。
宋巧君耷拉着脑袋又没精神，她跑去高家找高洋。
高洋把一杯热牛奶放到茶几：“要不要吃水果？”
宋巧君摇头没有立即喝牛奶，而是朝去卧室那条通道看一眼。
“怎么了？”高洋也看去。
宋巧君从沙发滑下来趴在茶几上凑向高洋轻声道：“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
高洋怔了怔：“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巧君急扯一下他袖子：“你就说有没有吧。”
高洋：“没有。”
“哦。”宋巧君哦一声，似乎还是不放心，“你说爷爷会不会变成鬼？”
高洋瞪眼，声音提高一些：“你干什么？”
“嘘……”宋巧君把手放在嘴边，“小点儿声。”
高洋拧眉低声道：“你干什么呀神叨叨的？”
宋巧君仍趴在茶几上，抿抿嘴：“我神叨叨吗？”
高洋身后仰，眼睫上下掀看她：“要不要我拿个镜子出来给你照照？”
宋巧君讪然眨眨眼，捧起那杯牛奶坐回沙发上：“有、有牛肉干吗？”
高洋站起身去拿。
“谢谢。”宋巧君笑着接过那盛牛肉干的青花瓷盘子，“真香。”
高洋重新坐下。
宋巧君抓起一块牛肉干，似乎不死心，手停在半空，又问：“真的没有鬼吗？”
高洋双手抱臂：“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有没有。”宋巧君摇头把牛肉块放嘴里咬扯。
高洋考究看她：“梦见爷爷了？”
宋巧君顿住，剩下半块牛肉块掉到了木地板上。
高洋拧一下眉，捡了那半块牛肉块扔垃圾桶：“不要胡思乱想，梦见爷爷是因为你想念爷爷。”
“哦哦。”宋巧君嘴里胡乱嚼，“嗯嗯，是想念爷爷。”
高洋抽一张纸巾递给宋巧君，又抽一张自己擦手：“爷爷是到天堂，天堂哪里有鬼？”
“嗯嗯没有没有。”宋巧君拿着那纸巾捧杯喝牛奶。
高洋盯着她看，片刻道：“还有事吗？”
宋巧君捧着杯发愣：“你要出去？”
“没有。”高洋翻一下眼，似乎有点没好气，“跟你说说昨天的事。”
宋巧君松一口气：“昨天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高洋：“不能老是打人。”
宋巧君瞪眼：“昨天你没有听明白吗？要是砸到奶奶怎么办？那样的情况能不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