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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回到酒店时,白泽宇正在她的房间里跟顾宥真在聊天。今天阿秀离开之后,他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再有波折,听说司机汇报说顾宥真先回了酒店,他就非跟着陶道士一起回了酒店。要说原来他对风水这东西还敬而远
之,这两天下来,他都恨不能把阿秀扛在脑后,时时佛光普照才好。
阿秀不待他开口,“你放心吧,事情摆平了。”
白泽宇瞬间心情大好,“小先生,今晚无论如何,给我这个机会好好招待一下。”
阿秀摇摇头,“一会儿只怕还有事情,这顿饭还是吃不上。这会儿还有点时间,跟你说说明年的注意事项。”
白泽宇立刻全神贯注,特地拿了笔将阿秀所讲的一一都记了下来。顾宥真头一次见阿秀给人批运程,觉得挺有意思,也坐在旁边听。
阿秀就将白泽宇明年大概那些月份比较顺利,哪些月份会有口角或者小疾都详细告诉了他。“尤其是三月,廉贞化忌在迁移宫,出门必见血光。”
白泽宇听了吓了一跳,“要如何化解。”
“就不出门呗。”阿秀笑。
顾宥真觉得挺有意思,“如果人人都提早知道了,是不是都可以提前避免了?”“当然……”阿秀朝他笑笑,“不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廉贞化忌在迁移宫,必有血光之灾,但是如果硬顶着不出门,这个劫一定会落在其他地方。反正肯定造成损失。这是你命中自带的,跟受他人波及而产生的劫数的不同,像这样的,我建议抗过去,多少损失,认了就是了。硬性化解,容易产生了更大的变数,反而不好。但是你心里有了
这个准备,到时会更心平气和些。有些跟头反正要摔,那就摔得潇洒点吧,想开点啊。”
白泽宇有点哭笑不得。正要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李同垣站起来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的就是张家的那位中年人和另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李同垣忙请他们进来。那位张家人很是恭敬地转达了张老爷子的谢意,他虽然把缘由说的含糊,但是奉上的礼物却一点都不含糊,一个锦盒里装的是一节一尺长的木头,盒盖一开,一股幽沉的
香味就悄然散开;另一个盒子里装得是一块巴掌大未曾琱琢的翡翠;还有一个盒子里装了三支毛笔。阿秀对礼物很满意,那木头是千年的死沉,极为难得,在巫门中有大用,是拿着钱也买不着的;而那三支毛笔,也是有来历的,用来给李同垣和陶道士画符再适用不过。
倒是那翡翠,恐怕市值少说也得数百万。她觉得有点烫手。
阿秀想了想,“老爷子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两样我收下了,只是这翡翠价值太高,无功不受禄,我若收下,未免心虚,还请收回去。”
张家人很客气地说,“阿秀先生客气,这石头再贵重,不过是个物件。我家老太爷一来是表示感谢,二来还有一件事情相托。”
“哦,请说。”张家人抬手介绍同行地那位,“这位徐向南先生的祖父,跟我家老太爷是多年的好友。他的兄长在三年前突然瘫痪了,多方求医,我家老太爷也亲自上门看过,却一直找不出问题所在。而且老爷子推算过,他命中并没有这个劫数。怀疑是被人动了手脚,却一直查不出原因。阿秀先生身兼两门所长,如果有时间,还请移步一看。不管能不能
化解得了,我家老太爷都万分感谢。”
徐向南并没有多说话,而是很是慎重地站起来给阿秀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秀笑笑,“也罢,承蒙老人家看得起我,不因我年轻怕我误事,我就走这一趟。”徐向南其实心中有些矛盾,张老太爷亲自推荐的人,按常理论,应该是信得过的,但是这几年,他家除了张家人也请了一些其他所谓的“高人”,风水是调了又调,却丝毫
不见效果。而如今这姑娘这么年轻……算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他心情有些急切,也顾不得其他,腆着脸问阿秀能否立即就去。阿秀跟顾宥真说一声,白泽宇这才从徐向南的脸上收回了惊讶的目光,“小先生放心,晚上自有我照顾小顾先生。”他不敢多说什么,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徐向南的兄长在
几年前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阿秀带着陶李两人,坐了徐先生的车,径直去了徐家。徐家在郊外,离市区很远,他们一直开到晚上七点多才到。
徐家的别墅很大,从外门经过庭院再到别墅,汽车居然也慢行了好几分钟才到。
阿秀下了车之后,只是随便地望了两眼。徐向南很奇怪,“小先生要不要我陪着四处转转?”以往不管哪个风水师过来,都得前后左右,拿着罗盘仔细测量一番。
阿秀摇摇头,“不用了。这个别墅地风水极佳,而且张老爷子也来看过,就说明,问题多半不是出在别墅上。请问你兄长是否方便与我们见面。”
徐向南也不多话,“这边请。”进了徐家别墅大厅,徐家人应该早已得了消息,一位美妇正陪着一位银发老妇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是那美夫人虽然打扮地往端庄上面靠,显得成熟,但实际从脸庞上
看,也不过三十出头。
双方一照面均是一愣。
老妇人是惊讶阿秀年纪如此年轻,而阿秀却是盯着那美夫人看了又看。
徐向南上前介绍为两边介绍,原来,老妇人是他的母亲,美妇人却是他的嫂子延春华。
阿秀客气了两句,这时室内的电梯门打开,佣人推出一位男子来。阿秀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挺眼熟的,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陶道士也是一愣,这位不是徐向东吗,几年前政坛上最闪耀的一颗星啊,难怪怎么突然销声匿迹了呢,原来原
因在这里。可是这个场合,他又不方便跟阿秀说明。
阿秀倒是不在乎他是谁,只是从面相上看,此人应该身处高位,少说也是一方诸侯才是,怎么会落得龙游浅滩的困境。
老妇人报了徐向东的生成八字给她,她掐指一算,徐向东的运程里面,的确没有这个劫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做了手脚。
“请问徐先生,当时出事前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秀问。徐向东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虽然消瘦,但是威严不减,但是开口,倒是比沉默时显得容易亲近些,“三年前,我前往南方监督抗洪救灾,难免风里来雨里去的,回来之后,
刚开始只是觉得酸疼,但是后来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什么都感觉不到?”
“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管是冷热水,还是针灸按摩,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腿。”阿秀问。
佣人得到徐向东点头示意后,忙上前撩起他的裤腿。三年不动,虽然有按摩师每日按摩,但是他的两条腿自膝盖以下,还是明显地萎缩了下去。
阿秀忍不住就抬头望了延春华一眼。
延春华被她这毫无预警的一眼看得脸色发白,“这位……小师傅,不知道我家大东的腿怎么样?”
徐老太太闻言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阿秀笑着说,“没什么事。会好起来的。”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徐家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徐老太太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小先生,您说什么?”
“我说徐先生没什么事,会好起来的。”阿秀笑,“不知道谁会包粽子?”
嗯?治病跟包粽子有什么关系?
佣人忙说,“我会包。”
“好。”阿秀很友善地冲她点点头,“你取些糯米来,约两公斤左右,多取些粽叶子来,都用温水浸泡上,直接端过来就好。”徐老太太一听长子地腿有治,别说糯米,就是黄金米也在所不惜,忙催佣人快去。这一下子,连徐向南都坐不住了,跟着佣人一起进厨房,将阿秀要地东西一一准备好,
端到了客厅来。
糯米、粽叶、棉线等都准备好了,一厅的人都看向阿秀,眼巴巴地望着她等她下一步。
阿秀却看向延春华,“徐太太,不知道是否会包粽子?”
延春华的表情有点不太正常,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会。”
阿秀就抬抬手,“那就请许太太动手吧。请你们把徐先生的裤子再拉高一些,在前面放个凳子,把徐先生的腿方直,然后就像包粽子一样,将徐先生的腿都包起来。”
糯米是刚浸湿的,叶子也才泡软,稀稀拉拉的自然不太好包,佣人看延春华手忙脚乱狼狈的样子,刚想上前帮忙,就被阿秀拦住了,“这事只能许太太来做。”
延春华闻言脸色更白,比徐向东瘫痪的腿色都惨白。徐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从一线退下来很久了,但是从小在官宦世家成长的她有一种先天的敏锐,虽然这个小先生什么都没说,却有点捏住了大儿媳命门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媳妇,比长子小了十几岁,原本是个护士,在儿子生病时很是体贴照顾,温柔小意,长子觉得自己政坛无望,后来两人才结的婚。这还没两年呢?难道,这
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阿秀却像没事人一样,问徐向南,“徐先生,能不能请人给我们下碗面,实在饿得有点受不了了。”
徐向南赫然,“是我疏忽了,请这边做。”
佣人立刻跑进了厨房,十来分钟端出了四碗面条,看着不起眼,只是一般放煎鸡蛋的地方,都放了一头切片的大鲍鱼。旁边还有若干的精致小菜。
徐向南主动陪着他们进了晚餐。等他们吃完了,徐向东的腿已经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一样。徐向东没什么情绪波动,毕竟这样神神叨叨的事情,以前有人也这么做过,只不过都没用处罢了。可是一边做,
一边还有心思吃面条的,这几年也就这一位了。
“小先生,然后呢?”徐向南有点忍不住了。
“倒两盆热水来,放在徐先生腿的下方。”
这个好办,家里有现成的泡脚按摩的木盆,佣人忙拿来两个,放在徐向东的腿下面。结果没到五分钟,徐向东眉头一皱,迟疑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热乎乎的?”
“什么?”徐老太太惊喜地上前,刚要伸手摸摸他的腿。
“老太太且慢。”阿秀忙阻止她,“现在可不能随便碰的。”
这下连徐向东自己都激动起来了,要知道,三年了,这还是他的腿第一次有感觉。
“再请徐太太从头再解开。”
“我?!”延春华看起来表情似乎也很激动,但是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在里面。“对。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事不烦二主。还有劳徐太太了。”阿秀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