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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鸿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平,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拱了拱手道:“下官和三皇子素来没什么来往,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请下官吃饭了?”沈雪峰也凑了过来,更是一脸的直白:“岳父大人饱读诗书,难道不曾听说过一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三皇子定是有事才会找你的,难不成真会平白无故请你吃酒不成?
”
安平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他看着徐鸿达和沈雪峰,阴阳怪气地问道:“徐大人这是不给殿下面子了?”
“哪能呢?”沈雪峰笑的不怀好意,他看着徐鸿达请示道:“岳父,那家酒楼新上的烤羊腿滋味很足,不如咱一起去尝尝?”
安平看着沈雪峰自说自话就要跟着去,忙拦了一下:“沈大人,殿下只请了徐大人一人。”沈雪峰懒洋洋地推开安平的胳膊:“有事女婿服其劳,也不知三皇子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我岳父大人去做。只是我岳父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不抗折腾,我得帮衬着些,
免得误了三皇子的大事。”
老胳膊老腿的徐鸿达怒目而视:……
沈雪峰心虚地别开了脸:……
安平冷了脸,冷笑一声:“沈大人多虑了,殿下不过是想请徐大人说说话而已,并没有什么事吩咐。”
沈雪峰恍然大悟状,随即笑道:“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何我不能陪我岳父同去呢?”
安平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殿下只请了徐大人一人。”
沈雪峰笑的十分开心:“那是三皇子不知道我在,若是知道他定会请我的。我成亲那日三皇子亲自来寒舍喝了喜酒,我怎么也得当面向三皇子道一声谢才是。”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安平将视线投向徐鸿达,徐鸿达却连瞧都没瞧安平,只悠闲地看着旁边摆的两盆金桔。安平憋了一肚子的火,可也知道如今赵家被徐家拿住了把柄,为了宫里的娘娘、为了三皇子,安平只得把这口气憋了回去,又扯出一个笑容:“既然沈大人执意要跟着,咱
家也不好拦着。徐大人、沈大人,请吧。”
徐鸿达终于将脑袋转了回来,也露出一个笑来:“还请公公带路。”蒲泉楼是最近新开的酒楼,里头的烤羊腿和烤鸭乃是一绝,沈雪峰打前几天来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一路上絮絮叨叨地不停地介绍。等来了酒楼,还没到雅间,沈雪峰
就先叫来在掌柜的吩咐:“烤上十个羊腿十个鸭子,五只送徐翰林府上、五只送沈太傅府。”掌柜的立马应了一声,沈雪峰故意道:“等我去吃了酒回来给你算银子。”安平扯了扯脸皮,道:“三皇子请吃酒,哪有让沈大人自己掏腰包的道理?”安平吩咐掌柜的:“记
天字一号账上。”
掌柜的响亮的应了一声,然后亲自将几人送到了三楼雅间。祁昱坐在雅间的主位上,端着茶杯想着如何说服徐鸿达放弃追究赵家的罪责。
敲门声响起,三皇子祁昱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进来。”
安平打开门,缩着脑袋不敢看三皇子,只低着头快速回报:“禀殿下,徐大人和沈大人来了。”
祁昱一愣,可看着安平的神色、沈雪峰脸上明目张胆的笑容、徐鸿达漫不经心地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祈昱放下茶杯,露出一抹笑容:“两位大人请坐。”徐鸿达和沈雪峰施了个礼一左一右坐在方桌的两侧,安平给几人倒上茶水,这时小二将预备好的菜肴都端上桌,最惹眼的就是最后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烤全羊。为怕羊肉凉
了吃了膻气,整只的羊羔串在一个铁架子上,下面的炉子里还燃烧着炭火。
将挂着烤羊羔的炉子放在旁边一个小案上,安平撵了小二出去,自己立在铁炉旁边,预备着给几人切割羊肉。那羊羔被烤的滋滋作响,油花落到碳上发出一股焦香,沈雪峰闻着味觉得口水都快出来了,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将桌上做样子那些菜挪一边去,把这个烤全羊摆中间,
我们自己边吃边割才爽快恣意。”看着安平询问的神色,三皇子摆了摆手,安平忙叫了小二来,将桌上的菜挪了,将这烤全羊搬了上去。沈雪峰叫小二再拿几柄小些银刀来,先挽了袖子割了一盘子烤的滋滋流油的羊肉来。沈雪峰将刀子放下,端着盘子站了起来,三皇子身为这屋子里地位最尊贵的人,又从小被伺候惯了,下意识以为沈雪峰割的这盘子羊肉是给自己的,刚
要笑着说两句客气的话,就见那喷香的羊肉被送到了徐鸿达的面前。
沈雪峰狗腿子的给徐鸿达斟了酒,笑道:“这头羊肥嫩,烤出来闻着比那羊腿还香,岳父大人先尝尝。”徐鸿达看着女婿如此孝顺,心里自然十分舒坦,夹了快羊肉放进嘴里,当真是外焦里嫩,满嘴流油。沈雪峰回到位子上,又快速地割了一盘子,祈昱见状已不报期待了,
果然沈雪峰十分自然的将羊肉送进嘴里,叫了句好。蒲泉酒楼的全羊在烤炙前就一层层刷过调料,又经过两天的腌制,烤出来滋味十足,不需沾什么作料就已十分可口。沈雪峰吃了一盘子进去,又拿小刀继续片下一块块羊
肉,还不忘笑着问祈昱:“怎么三皇子不吃?可是不合口?”祈昱握起拳头轻咳一声,然后抬头看了安平一眼,安平立马过来,替三皇子片了一盘子羊肉。祈昱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只是他心事重重,再美味的羊肉在他嘴里也味同
嚼蜡,放下筷子,祈昱又端起了酒杯。
见徐鸿达和沈雪峰两人就真的和来吃饭一样,吃了羊肉吃烤鸭,别说客套话了,就是连头也不抬一下。祈昱按捺不住,先端起酒杯敬了个酒,二人喝了以后又分别还酒。
三杯酒下肚,祈昱便委婉往自己的目的上靠拢:“听说徐大人家有个叫瑰馥坊的胭脂铺子?”徐鸿达放下卷着烤鸭的小饼,拿帕子擦了擦手笑道:“是内人拿嫁妆银子开的铺子,难得三皇子这等贵人也知道,可是皇子妃喜欢内人铺子里的胭脂?”沈雪峰接口道:“听
说铺子最近生意火爆,许多人家都买不上胭脂。三皇子不用担心,咱是老交情了,虽然不能给您打折,但是让皇子府插个队先买倒是没问题的。”
祈昱见这沈雪峰吃肉都堵不住嘴,跟着瞎搅合,心里也少了几分耐性,索性直白地说道:“我来找徐大人是为了瑰馥坊被下毒那件事的。”
沈雪峰和徐鸿达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徐鸿达拿起卷好的烤鸭放进嘴里,沈雪峰又继续片他的羊肉。
“徐大人……”见这两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架势,三皇子心中也有了几分怒气。
端起酒盅喝了一杯,徐鸿达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三皇子可是来为赵家求情的?”祈昱忙道:“我听闻此事后立即去了赵家,找了赵家的老夫人和当家太太核实,此事完全是那旁支所为,想走歪门邪道的路子打压瑰馥坊好讨好本家。这事证据确凿,那小子确实抵不了赖,只是赵家毕竟是我的母族,若是此事闹大了不仅宫里的淑妃娘娘心里不自在,就是本皇子脸上也难看。好在下毒的胭脂并没有流出去,还请徐大人看在
没有人受害、赵家嫡支也不知情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赵家一马。”徐鸿达轻笑了两声,回道:“赵家嫡支是否知道此事下官并不知晓,具体的案情自有大理寺审理。只是三皇子有一句话说的不对,这毒胭脂没有害到人是因徐家的防范好,并不是饶恕赵家的理由。若是这批下毒的胭脂没有被发现,被人买了家去使,后果怎样想必三皇子清楚的很!不知到时候是不是三皇子也能替徐家挨个上门道歉,说看在
只毁了脸并没有闹出人命的份上,饶恕徐家一马!”祈昱被徐鸿达犀利的言辞堵了回去,顿时气红了脸,他拿起酒盅一口饮尽,又道:“闹出此事的源头是赵家和宫里十来年的胭脂生意到了瑰馥坊的手里,赵家这才偏激了些
……”徐鸿达闻言笑的更开心了,打断了三皇子的话语:“这瑰馥坊的生意是皇上的口谕,难不成赵家对皇上有所不满?赵家也就罢了,三皇子也如此说,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作何
感想?”
三皇子似乎被人在嗓子眼里塞了一个鸡蛋似的,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厉色道:“吾并无此意,还请徐大人不要妄言。”
徐鸿达看着三皇子呵呵了一声,顿时把祈昱的言辞堵了回去。祈昱看着割一刀放嘴里一片肉的沈雪峰、看着自己满脸嘲讽的徐鸿达,顿时对自己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子身份十分恼怒。如今他对这件事的处置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大理寺表明了要秉公办理,徐鸿达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就敢对自己冷嘲热讽,丝毫不把自己皇子的身份放在眼里。至于沈雪峰,整个一个混不吝,时不时的一个讽刺的眼神实在让
人心塞。想了一圈,实在找不到能帮衬自己的人,自己要权没权要人没人,以往不过是仗着皇上的疼爱、淑妃的盛宠宫里宫外才给自己几分面子。如今这事淑妃自己难保,找父皇
,呵呵,想把此事闹到皇上面前的大理寺和徐家,自己恨不得永远不让父皇知道此事才好。
祈昱看清了事实,姿态又放低了几分,看着徐鸿达道:“需要赔多少银子,徐大人开口就是,我给赵家做担保,不管是卖房子卖地,绝对不让他们少徐府一两银子。”
徐鸿达摇头笑着给三皇子斟了一杯酒,平声静气地说:“这事不是多少银子的事,赵家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没用。”
“徐大人,凡事留一线比较好。”祈昱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显露了此时他难以压抑的暴躁心情。“殿下。”徐鸿达似乎没有瞧见一般,说起话来仍是慢声细语的:“有句话咱打小就学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赵家再给徐家的胭脂里下毒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给徐家留后路,
如今事情败落了,倒想起凡事留一线来了。如果今日这事赵家和徐家反过来,不知赵家是不是会给徐家留一条是生路?或者是直接赶尽杀绝?”祈昱看着徐鸿达,虚情假意地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徐鸿达冷笑两声,又道:“这血来红只需一滴就能毁人容貌,一百瓶掺了血来红的胭脂无论是送进宫去还是送
到京城各家府邸,其后果都不是徐家所能承担的。我被罢官还是事小,只怕一家大小都得流放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三皇子,你觉得你让我放过赵家合适吗?”祈昱满嘴苦涩,心中恼怒赵家做下的破事害自己颜面尽失,也生气徐鸿达将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践踏,丝毫不留情面。见此事没有回旋余地,祈昱只能退了一步:“此事已
有罪魁祸首,还请徐大人和薛大人美言几句,不要牵扯无辜。”
徐鸿达冷声道:“我相信薛大人会秉公执法,不会放过有罪之人,自然也不会牵扯真正的无辜。”
三皇子闻言一窒,深深地看了眼徐鸿达,冷笑道:“徐大人如此不尽人情,就不怕得罪了本皇子?”
徐鸿达笑道:“下官只想讨一个公道而已。”
言已至此,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祁昱起身拱了拱手道:“两位大人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徐鸿达二人起身将祁昱送到门口,目送着祁昱走下楼梯,沈雪峰忽然说了一句:“殿下到楼下时可别忘了把饭钱结了,我出来的急,没带银子。”三皇子脚下踉跄一步,险些摔下楼梯,好在及时抓住了安平才站稳了身子。祁昱恼羞成怒地回头看了沈雪峰一眼,沈雪峰笑嘻嘻地伸出油爪子朝祁昱挥了挥手。祁昱眼里
险些喷出火来,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到楼下时,掌柜的报出了让祁昱十分郁闷的高价,安平付了银子追了出去低声和祁昱解释道:“沈雪峰额外点了十只羊腿和烤鸭送家去了。”摆了摆手,祁昱不想听这些,安平倒是有些愁眉苦脸:“往日府里的开销有一大半是赵家给的银子。若是赵家……”安平的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赵家若是因此
事倒了,只怕三皇子府就要捉襟见肘了。
祁昱努力将烦躁的情绪压制住,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睁开眼睛道:“去薛连路的府上,不管等到多晚,今天务必要见他一面!”
安平此时也不敢提没递帖子的事,如今事出紧急,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催着车夫往薛府赶去。
……
自打青青从胭脂里查出了血来红,担心有漏网之鱼,将三号作坊的容器都换了一遍不说,又挨查验了一番剩余的胭脂。青青忙着瑰馥坊的事,自然没功夫进宫了,亲自进宫和太后说了缘由后,便整日在各个作坊里忙碌。太后心疼青青劳累,又厌烦罪魁祸首的赵家,因此特意把薛连路的夫
人叫进了宫,细问详情。青青发现血来红后徐家就是求的薛夫人,因为薛夫人十分清楚前因后果。便将青青怎么发现的,又出了主意设套,又请了镇国公府的侍卫暗地里跟踪听到了赵家和那管事
的约定的时间地点,提前布防,这才人赃并获抓了个正着。太后听了以后满口的夸青青聪慧,话里话外厌弃赵家,并郑重交代薛夫人说:“瑰馥坊一部分胭脂是进上的,若是宫妃用了含着血来红的胭脂,后果难以想象。赵家虽是三
皇子的母族,但此事牵扯甚广,你回去转告薛大人此事一定要严格查办!任何人求情都不行!”太后看着薛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包括三皇子!”
薛夫人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薛夫人在这事上帮了青青博得了太后的好感。太后特意留她用了午饭才让她出宫。
薛夫人的马车刚进巷子就瞧见一辆马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三皇子从马车下来,薛夫人的车也正好停了下来。
见穿着诰命冠服的薛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祁昱心里一沉,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请了安后问道:“薛夫人这是进宫了?”
薛夫人回了一礼,一边请三皇子到前厅喝茶一边说道:“昨日太后传出口谕宣我今日进宫。”
祁昱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看着薛夫人试探着笑道:“平日里皇祖母倒是很少叫命妇进宫的。”薛夫人在福寿宫穿着冠服坐了一上午,早就疲惫不堪了,懒得和祁昱打机锋,直接说道:“太后娘娘叫我进宫说的是瑰馥坊胭脂一案,太后特意吩咐转告我家老爷,此事一
定要严查,任何人不许求情。”
祁昱只觉得眼前发黑,腿脚发软。安平连忙扶住他,祁昱这才没摔倒在地。看着薛夫人面带怜悯的表情,祁昱满脸苦涩,勉强拱了拱手就要告辞。
看着一直意气风发的三皇子如此消沉,薛夫人善意地劝告道:“三皇子何必非要淌这趟浑水?照如今来看,赵家已难以脱罪,三皇子该多想想自己才是。”
祁昱心里发苦,勉强笑了笑谢了薛夫人的好意,便踉跄着上了马车,瘫软在座位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回到府里,赵家大老爷已等了一个下午了,见到祁昱回来顾不得请安,先追问道:“事情如何了?”
祁昱连看都没看赵大老爷一眼,只木然道:“我无能为力了,让你们家老太爷想想法子吧。”赵大老爷看着祁昱决绝的背影,顿时傻了眼。
几日后,赵家下毒一案审理完毕,因太后亲自将这事说给了皇帝,大理寺的案宗便送到了御前。
皇上翻看着案宗越看脸色越黑,看完整个案宗已是勃然大怒,将案宗往桌上一摔,盛德皇帝问道:“剩下那瓶血来红在何处?”
薛连路叩头回道:“赵玉成也说不确切,只说多半已被赵家带进了宫。”
盛德皇帝满脸铁青:“将淑妃带来!”
安明达亲自去传了旨意,淑妃闻言一扫病容,容光焕发地和安明达商议:“劳烦安公公等一下,待本宫换身衣裳补补妆容再去见驾。”
安明达推开秋铭递过来的荷包,正色道:“娘娘,皇上吩咐您立刻见驾!”
淑妃见状心里有些打鼓,只能匆匆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便上了轿辇。
寒风呼呼地吹着,淑妃抱着怀里的手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想起这半年来的失宠和接连禁足,仿佛走了背字一样,就没一件顺心的事。
安明达路过皇上寝宫时并没有停,而是直接去了皇上的御书房。淑妃娘娘沉吟了片刻,问道:“皇上这会不忙吗?若是知道皇上在书房,我该带些汤羹来的。”
安明达走在辇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淑妃微微皱了眉头,心里越发不安。
轿辇很快停在了御书房的门口,安明达这才回过身来,看着淑妃下了轿辇,亲自到门口回道:“皇上,淑妃娘娘来了。”“让她进来。”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火气,淑妃心里暗自叫苦,不知道自己哪一桩事惹了皇上不快,此时也不由她多想。只能快步走了进去,行了大礼:“臣妾给皇上请
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淑妃!”皇上并没有叫起,而是直接唤了她的名号。淑妃诧异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御书房内并不止皇上自己,还有一位大人坐在一侧。
“淑妃,你可知道血来红?”皇上直切要点,淑妃没有提防,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看来你是知道赵家给瑰馥坊下毒一事了?”盛德皇帝冷哼一声:“那几日赵家命妇频繁进宫,是不是就和你商议此事?”淑妃心中宛如一团乱麻,不知如何辩解,想了想,如今也只有这张脸能利用了,便微微低了一点头,露出和圣文皇后最像的一面,露出委屈地神色,哽咽道:“臣妾不知皇
上说的什么?臣妾冤枉!”在一起相处二十年,盛德皇帝如何会不知道淑妃的那些小手段,只是以往淑妃不过是用来博自己喜欢,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因此盛德皇帝也由着她去,也从中获得不少慰藉。可如今淑妃在和赵家做了这样的事后,又摆出圣文皇后的表情,不免让盛德皇帝既厌烦又恼怒,他顺手拿起茶盏砸在淑妃身上:“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学
望舒的模样?”
淑妃被打了个正着,捂着胳膊疼的落下泪来却不敢再做扭捏之态。盛德皇帝不再看淑妃,而是下了一道口谕:“安明达,彻查淑妃寝宫!”
安明达应了一声叩头领旨。淑妃脸上现出深深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