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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茵听着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田小民的,紧跟在奶奶后面,进了里面才发现自己的三哥捂着脑袋坐在一边,田小民坐在沈培泽的身上,一边抡锤一边问着已经哭的鼻子一
把泪一把的沈培泽。
奶奶赶紧上去把田小民拉下来,不管怎么着,自己是大人,看见孩子打架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得先把人拉开了。田小民看见是沈培田的奶奶,站在一边,看着把沈培泽从地上拉起来,正在给沈培泽拍打着身上的土的奶奶,说:“沈奶奶,您不用给他收拾,这就是个欠收拾的,自己打
不过人家就找人来下黑手,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田小民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
奶奶说:“哎唷,小祖宗们啊,你说你们怎么玩不行呀,怎么还打架呀,都是孩子,这要是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培田说:“奶奶,我没去招惹他,是他带着人来堵着打我的,结果都被田小民打跑了,沈培泽真是不要脸呀。”
奶奶说:“你少说几句,你知道什么是要脸?看你回家你爹不打你。”
培田梗着脖子说:“这次我有理,我没有动手,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来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动手,是田小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奶奶过来后面也有几个大人跟着跑过来,毕竟自家的孩子还在这里呢,不过来看一眼不放心不是。
有人听见培田这么说,笑着说:“哎唷,看得出来真是念书的孩子哈,都会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呢。”语气戏谑无比。奶奶说:“他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还不知道在哪里听说的这句话呢。培田,你跟着我去干活去,哪里也不能再去了啊,你要是再乱跑我就跟你爹说,让你跟着他去地里
干活去。”这么大的孩子,玩心还是比较重的,听自己的奶奶这么说还是很有威慑力,跟奶奶说:“奶奶,快来看看我头上破皮没有,沈培泽这帮子人真不是东西,大老远的就朝我扔
石头,有一块打在我头上了。”
奶奶一听,心里又着急又生气,你说培田也是个机灵孩子,怎么看事不好赶紧跑了呢,还让他们打不还手,这要是真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奶奶扒拉着培田的头发,看了看,头皮上一块已经红了,还肿的老高,嘴里“哎呀哎呀”的说着,手下轻轻的按了按那块红肿的地方,培田疼的嘴里直吸气,培茵看了心里很着急,脑袋上砸了这么大一个包,得去医院看看吧,最起码得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颅内伤,想到现在的条件,不由得泄了气,最多带着去王大夫那里看看,好了能
拿点消炎药,正常的也就是让大夫看看,没什么事就回家好好养着。几个村人看见培田脑袋上的大包,有的碍于沈培泽父亲村长的职务,没有做声,有的因为是跟沈培泽家里关系比较近,就说:“培泽啊,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死手呢,这要是
把人打出个好歹来,你怎么跟人家家里交代?”
已经站直了身子的沈培泽抹了把鼻涕,说:“他是黑崽子,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样?”
那人生气的说:“你爹就这么教育你的?你这打人的还有理了?”
沈培泽说:“黑五类家的黑崽子就得使劲砸,要不然我们就是同情他,这是阶级立场问题,你同情他们,你就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你跟他们是一类人。”
旁边的田小民冷不防的一脚踹上去,刚刚站起来的沈培泽“噗通”一下又倒下了,眼泪鼻涕又一起下来。田小民说:“听你在放屁,满嘴的大话,心里比谁都不要脸,自己打人打不过找帮手,上次也是我打的你,你怎么不来找我报仇?沈培泽我告诉你,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
次,一直把你打服气了为止。”旁边站着的几个奶奶忙上前,有的拉着田小民,有的把沈培泽扶起来,奶奶看看还在哭的满脸鼻涕的沈培泽,叹了口气,拉着培田的手就往村子里走,得去找王大夫好好
的给孩子看看,这可是在脑袋上的伤呀,要是真有个好歹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有个奶奶说:“小民,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
田小民说:“要比阶级立场我阶级立场比谁都坚定,我们家祖上世代都是贫农,沈培泽,这个你敢跟我比吗?”田小民说着话也是有原因的,沈培泽的曾祖父是个败家子,因为抽大烟,败光了家里的田产房子,沈培泽家这才成了贫农,解放后他家因为家里没有什么恒产,这才因祸
得福的被划了个贫农,但是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什么情况谁不知道呀。沈培泽一听田小民这么说,没敢在做声,他家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要是自己的爹因为这个被人从村长这个位子上撸下来,估计得有很多人来踩自己吧,毕竟,自己曾经
欺负过很多人的。
这次打架事件不比上次,上次在学校门口,没有什么大人作见证,这次可有很多人看到了。
孩子打架,大人一般都不参与,孩子在一起玩哪里没有打架的呀,但是像沈培泽这样,找了人来帮着打架的就很少见了。
奶奶带着培田,身后跟着培芝培茵,颠着小脚往王大夫家跑。
王大夫正要去地里,作为村里的赤脚医生,农忙时节得背着药箱去地里转转,万一有个受伤的得赶紧救治。
奶奶带着孩子上门的时候,王大夫背着药箱刚要走,奶奶隔得老远就喊:“王大夫,先等一等,先等一等。”
王大夫看见奶奶,赶紧开了诊疗室的门,说:“沈大娘您慢点,慢点。”
奶奶跑过来,说:“王大夫啊,培田脑袋被人打了一个大包啊,您给看看,您快给看看。”奶奶急的脸都红了。
王大夫让培田坐在凳子上,就着窗口的光线,看了看,说:“哎哟,这是怎么搞的啊,怎么打了这么大的一个包啊?”
培芝说:“沈培泽打的,还是他找了几个高年级的人打的。”
奶奶说:“别乱说话。”转过头来问王大夫:“王大夫啊,您看没什么事吧?”
王大夫问培田:“培田啊,你试着怎么样?恶心不?想吐不?”
培田说:“没试着怎么着,就是觉得头疼。”
王大夫说:“没事,就是打肿了,自己吸收吸收就行。”
培茵表示非常的不放心,培田头上那个包看着有鸡蛋那么大呀,王大夫就凭自己的肉眼看了看之后说没什么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奶奶说:“没事就好,那您看用不用拿点药?”
王大夫说:“不用拿药,这几天别让这个包见水,别吃腥气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奶奶说:“那好,谢谢王大夫了,我这就带着孩子回家好好养着。”培茵想着要不回家鼓动着自己的爹娘带着培田去医院看看去,又一想,上次二叔去市里的医院看腿的时候回来说过,医院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已经都下乡劳动去了,二
叔的腿还是田支书请人帮忙从一个什么农场请回来一位老大夫做的手术,要是培田去医院看病,现在没有那些仪器,说必定医院那些医生还没有王大夫的水平高呢。奶奶回到家,看着自己的孙子,心里疼的不得了,想跟孩子说,下次再有人打你你快跑,又想到上次培田跟人打架,家里的老大揍孩子那一顿,说自家成分不好,不能在
外面惹事,这心里又酸又疼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培田跟奶奶说:“奶奶,没事,一点都不疼了,以后我看事不好一定跑了,这样就既不惹事也挨不了打了。”
奶奶摸着孙子的脑袋,点了点头,心里对眼下这个世道已经是无比的厌恶了。
沈母看到自己的婆婆领着三个孩子回来,心里就觉得听慌张的,不到下工的时候回来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待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看着培田脑袋上的大包,沈母的眼圈就红了,不管是哪个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沈家小院里几个人不知道的是,下午几个孩子打架的经过已经在全村传遍了,沈家村不大,就俩姓,这一个姓都是一个老祖宗,你说沈培泽论起来还跟人家沈培田是一辈儿的呢,就能找了大孩子对人家下死手,拿着石头敲人家头,沈培泽的爹,沈家村的村长沈省农这下子坐不住了,自己是村干部,虽然有些小特权,但是不能做仗势欺人的事情呀,灾荒年间,自家可是吃了人家沈省思家不少的粮食,现在人家落难,你家的孩子这么对人家的孩子,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说自己,备不住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的说自己忘恩负义呢。
省全大爷跟这沈省农是堂兄弟,省全大娘在地里听说了这事就去找沈省农的老婆。
这一帮老娘们在地里割玉米秸,玉米秸割倒了之后捆成个,拉回去能喂牲口,省全大娘跟沈省农的老婆都在一块地里干这个活计。沈省农的媳妇是个通情达理的,只有一点不好,因为前面生了三个闺女,对最小的男孩,也就是沈培泽,那是溺爱无比啊,虽然现在条件不好,沈培泽想吃点好吃点那是一定想方设法的达成孩子的心愿,所以沈培泽现在是村里最白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