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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士夫人却是和隆德伯府关系融洽又恰好认识顾夫人的,见状便迎了上来,道:“顾夫人,你怎的才来?”
那隆德伯宋夫人此时也丢了陪着的客,前来打招呼,“顾夫人,真是对不住,今日里客多,没有亲迎,是我的不是。”
这隆德伯是个封了爵位的人家,宋夫人身份何等贵重,说这话也只是客气而已,以她的身份,也只有封爵亲王之类的当家主母或者是老夫人到来,才会去亲迎。
顾夫人深谙其道,便笑盈盈的行礼,道:“宋夫人太客气了。”
扶风忙跟在顾母身后给周夫人和宋夫人行了礼。
周夫人牵起扶风的手,左看右看,啧啧夸赞,道:“当真是个神仙,再没有见过如此出色的小姐了。”
宋夫人也笑盈盈的看着扶风附和。
扶风羞涩的抿了嘴笑,大大方方任众人打量。
陆续便有那身份相当的夫人上来和顾夫人说话,借着周夫人和宋夫人的介绍,与顾夫人搭上了话。顺天府府尹夫人戴氏顺利的和顾夫人搭上了话,面带艳羡,“顾夫人,您家里这闺女是怎么长的,啧啧,我之前听了周妹妹的话,还当是她夸大了说,不料今日一见,这哪
里是夸大了啊,形容都不到万一。”
顾母忙道:“几位快别夸这丫头了,脸皮越发的厚了。”宋夫人引了顾夫人自去和周夫人等人坐了,那宋蓉便和周芳蕤便来和扶风见礼。宋蓉神色虽然仍倨傲,到底是主人家,扶风颜色好,便有那羡艳的目光追随,宋蓉心里嫉
妒,却也不好发作。
宋蓉虽说有权贵世家小姐的傲气,到底规矩上也是过得去的,领着扶风自与五六个年纪不等的姑娘相互通报了家门姓名。
便有那好奇的姑娘问起扶风,“顾姑娘,你长得真好看,只是往日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问话的是那新任顺天府府尹的嫡次女,也是个新跨入上层权贵世家交际圈的。扶风从未在在这些官家小姐前露过脸,所有的贵女都是以为因为顾家刚刚升了三品官阶,才
有了资格与这些贵女结交的原因。却都心照不宣不去提起,这戴家姑娘看着年纪尚小,约莫十岁出头,心机上稍有欠缺,方才问了出来。
宋蓉也不说话,幸灾乐祸的看戏。
周芳蕤正想解围,就听见了扶风的声音:“我自小体弱,母亲不曾带了我出来,所以戴姑娘并不认识我。”
戴大姑娘忙拉了戴二姑娘,又给扶风道不是,“我妹妹年纪小,顾姑娘莫要在意。”
扶风笑道:“戴姑娘言重了,戴二姑娘并未说什么,我又怎么会在意。”
戴二姑娘见扶风可亲,忙道:“顾姑娘,我叫闺名淑珍,你叫我淑珍就是。”
戴大姑娘也忙道:“我叫淑慎,顾姑娘看着小我些许,如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扶风忙道:“戴姐姐,淑珍妹妹。”不多会儿,另有三四个小姑娘也上来陆续说上了话,扶风不卑不亢,自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样子,有那城府深的,也都微笑交谈,城府浅些的,真心和扶风交往,倒也其乐
融融。这边厢顾夫人处搭话的人也不少,顾卫中如今朝中得力,宛如一个冉冉升起的星星,那后宅女眷也都通着朝政,如今看见顾家姑娘端庄大方,容貌又秀丽,不免有那家中
有适龄男子的主母便打听了开来。
“顾夫人,你家姑娘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有那和顾夫人坐得稍近些的夫人便悄声打听。
这妇人说来也是这隆德伯府的旁支,傍着隆德伯府,虽说官阶不高,也得以入出与这些官眷结交。
顾夫人心里恼怒,这起子话,除了关系亲近之人,外人却是不好直接问起,若有这层意思,得悄悄着人打听了才是。
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言语上有失,难免就丢了脸面。顾夫人方才耐了性子压低了声音答:“丫头还小,想多留两年,倒是还没有说。”
这妇人还待问起什么,周夫人见状忙转开了话题,问起隆德伯宋夫人,“老太君在哪里,怎的半歇还不见她老人家?”
宋夫人笑道:“方才传了话来,说是怕来早了你们反倒拘束,等会子到了午膳时间再出来和大家说说话。”
这隆德伯府门第不一般,交际来往也都是京城里的头面人物,此番便听见了有小丫头来报,道是湘郡王妃来了。
宋夫人忙迎了出去,在垂花门接了郡王妃。
大周朝郡王有许多,却大多并不受宠,此湘郡王多得圣上喜欢,虽不干朝政却地位不浅,在京城世家里也多受欢迎。
郡王妃年纪尚轻,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模样中上等姿色,一身贵气,穿戴首饰也都是端庄合规的。
周夫人迎进来时,众人也都一一见了礼,郡王妃虽年轻,却是在后宅行走多年了的,不多会子也就和大家说到了一起。此时隆德伯老太君也终于在丫头的搀扶下来到了主厅,今日客人众多,那宋夫人便道不若请了老太君愿意见的人到老太君居所见上一见便是。老太君嫌人来人往反倒麻烦
,还不若就在主厅里见上一见,反倒方便。
老太君一到,众夫人便挨序祝了寿。
丫头婆子也都严阵以待,只等宋夫人一声令下,摆好膳席便是。
宋夫人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正要吩咐丫头们去摆饭,便又有丫头来报,说是福亲王妃到了。宋夫人很是惊讶,这福亲王府,自从前年文佳郡主与宋墨的亲事没有谈拢,中途反悔了,两家的关系便有些僵,虽没有说恶语相向结了仇,到底膈应,便几乎是断了来往
的。
如今却不是细理纠葛的时候,且不说福亲王妃身份贵重,就是普通一些的人家,今日上门是客,又是老太君的寿辰。
宋夫人忙撇下众人,亲自到二门去迎了福亲王妃。福亲王妃却是个人物,虽说与隆德伯府出了那起子事体,却能屈能伸,见了宋夫人就道:“我倒是不请自来了,我晓得你生我的气,只是老太君到底是长辈,请你看在老太
君的份儿上,暂且揭过吧。”
宋夫人心里恼恨,后槽牙咬了咬,笑意不达眼底,道:“王妃言重了,快快请进。”
福亲王妃见宋夫人绕过自己提的事体,也乐得装糊涂。说起这福亲王妃,今日里突然到隆德伯府来,也是得了福亲王的授意,如今福亲王春风得意,年节办了几个差事都很漂亮,得了圣上的夸赞,越发打压得太子抬不起头来
。
福亲王便想着隆德伯府虽说与福亲王府谈崩了联姻,却也不能狠得罪了,少不得哄着些,以防投向太子一方,福亲王妃方才拉了脸面前来。
宋夫人和福亲王妃彼此看不惯,此时却都装了一副笑盈盈的面孔,引了福亲王妃到了主厅,福亲王妃忙到老太君身前说话。
“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儿个老太君气色真好,看着年轻了十几岁呢。”
老太君自是知晓与福亲王妃的龃龉的,只是年岁摆在这里,这点郁气更是藏了个深,笑盈盈的道了谢,又让宋夫人安排落座,道怕是众人都等饿了。
周夫人与福亲王妃却是熟的,虽说今日福亲王妃不请自来,周夫人却不好装着不见,忙招手唤了福亲王妃。
老太君留福亲王妃一桌吃饭,福亲王妃谢过了,给周夫人打了个招呼,便陪着老太君用饭。
午膳过后,宋夫人道是后厅摆了戏台,请了周小庄戏班,让众夫人去看戏。
戴夫人便恭维,故作惊奇,道:“宋夫人真是厉害,能请了周小庄来,周小庄虽说是梅派传人,听说拿手的却是越戏,婉转非常,这些年带了徒弟,越发难请了呢。”
宋夫人觉得脸上有光,谦虚的笑道:“也是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
大家也都纷纷表示,今日托了老太君的福了。
虽说不得多远路程,老太君接近古稀,却不太走得动,便在前头坐了软椅,后面众夫人小姐簇拥着,往后厅而去。后厅一个十几丈长宽的空地上搭了宽敞的戏台,对着的是广厦,此时也是分了两边,因着的是这隆德伯府设计巧妙,广厦左侧一片桃林,虽说此时桃叶落尽,却也是只是
隐隐绰绰的,这桃林另一边却修了一座八角暖阁,隔着戏台不到十丈,恰恰也能很好的看到了戏台。
如此一来,男女桌却是分得清楚了的。
老太君坐了正中间,又忙着添了火炉手炉,又是坐在半伸出来的广厦之下,并不曾吹了风,如此便暖和了起来。
众夫人按着身份地位也都挨序坐了,扶风趁机挨到了顾母身边,离了周芳蕤等人。丫头拿了戏单子来,老太君递给了福亲王妃,福亲王妃推拒半晌,推举不过,点了个文戏《麻姑献寿》,戏单子传了一圈,但是众夫人哪里就真好意思点了,最后也只有
湘郡王妃点了折武戏《穆桂英挂帅》。
戏单转到老太君手里,老太君道:“听说这周小庄拿手的越戏,今儿我也听一听,与我们京戏有什么不一样的。”点了个《四郎探母》,点了折越戏《梁祝》。
戏单子呈上去,自是从老太君点的演起,折子戏《梁祝》被周小庄演绎得婉转,绵绵长长,幽幽远远,仿佛祝英台在身旁说著昔日的故事。
扶风听了很是觉得别有滋味,听得认认真真。
老太君看了半晌,便道:“这越戏就是太软绵了些,到底不如我们京戏大气。”
众人都点头称是。
老太君看了宋蓉几个窝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便道:“蓉丫头,你带女孩子们去后园子里顽去,你母亲摆了投壶,双陆棋。你们不爱看戏自去玩吧。”
宋蓉站起来扭到老太君怀里,道:“老祖宗最懂蓉儿的心思了。”
老太君一张菊花脸笑得灿烂,搂了宋蓉便道:“猴儿,快别搓磨我了,去吧去吧。”
宋蓉带着周芳蕤等人站了起来,扶风正看戏看得认真,却被宋蓉叫了名字:“顾温静,去玩投壶去。”
扶风真想佯装没听见,可那老太君听见宋蓉一叫,注意力就转了过来,忙道:“蓉儿,这是谁家的闺女,长得真俊。”
扶风不得已站了起来,给老太君端正行了礼,道:“回老太君的话,小女顾温静,家父户部侍郎顾卫中。”
老太君招了招手,道:“上前我仔细看看。”
扶风大方上前走了两步半蹲了下来,任老太君打量。老太君仔细看了一下,半蹲着的姑娘年纪看着尚小,却稳重大方,模样却出奇的好,老太君心里有些咯噔,媳妇说的怕就是这个丫头了,长得也太过了些,只怕不够持重
。
当下却笑着惊呼了一声,“哎哟,这是菩萨座下的玉女儿吧,长得真俊,就是太瘦了些,来这个给你。”
老太君说完话,从手间卸下一个羊脂玉珠串,道:“这个玉颜色鲜亮,配你是刚刚好的。”这羊脂玉手串约莫二十来颗龙眼大的羊脂玉珠子串成,玉质细腻油润,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只是这老太君身份年纪在这儿,她若是想送个什么物件儿给合眼缘的
年轻姑娘,却也是正常不过的。
众夫人眼里就有些热。顾母心里一震,今日来赴寿宴,把年前的节礼足足加了五成送了来,又特特花了价钱寻了一座红珊瑚树。只当是还了礼,又委婉表示了意思,眼下这老太君又在众目睽睽
之下送了这羊脂玉串,其中意味令人思索。
长者赐不敢辞。
扶风无法,接了过来,又诚恳恭顺的道了谢。
老太君见扶风接了,满意的笑了笑,拉着扶风手摩挲片刻,道:“好孩子,和你蓉姐姐一块儿玩去吧。”
扶风本想赖在顾母身边听听戏,轻轻巧巧度过这一两个时辰便是了,不料被宋蓉唤了出来,当下哪里还好意思说不去,只得笑着辞了老太君,和宋蓉等人离开了广厦。
秋桐亦步亦趋的跟着扶风和众人到了东北角的一处暖阁。
暖阁里摆了几盆茶花,开得正好,还隐隐有花香萦绕。扶风很是惊讶,不免多看了几眼,戴淑慎见扶风着意,便道:“隆德伯府有暖房,这茶花开得也确实不错。”
扶风暗叹,还道这古代落后,想不到连反季鲜花都种了出来。
对着戴淑慎感激的笑:“姐姐说的是,我看这茶花的花瓣儿重重叠叠,竟是比家里的花匠种得要好看许多。”
戴淑慎和扶风相视一笑,跟着寻了凳子坐了。
花厅中间摆了投壶,双陆棋,又有围棋,诗画等等,宋蓉便道:“大家坐着也是厌,不若我们来作诗吧,今日里茶花我看着就不错,以茶花作诗怎么样?”在座的都是官家千金,自是都读过书的,只是这作诗却都不一定会,有那规矩森严一些人家,还要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道理。作诗既废脑子,又不好拿捏了尺寸,作得好
的有想出这个名又怕得罪了人,作得差的自是更不愿献丑。周芳蕤却是个通透的,如若说是熟悉的手帕交,如此作诗对一对也是要得的,只是这些个千金中,有好几个都是第一次见,却不好作诗凑趣的。见众人沉默,也怕宋蓉下
不来台,忙道:“好好儿作什么诗,如今我懒怠得很,不若玩投壶吧,摆在那儿看着着实心痒。”
戴淑珍也道:“我也想玩投壶,我不会作诗。”
当下也有两个年岁小些的姑娘附和戴淑珍。
宋蓉有些失望,自己好不容易寻了这个机会,又特特问母亲寻了两钵茶花来,不成想这些人不爱作诗。脸上僵了一僵,便有些意兴阑珊,道:“那你们自去玩投壶吧。”
周芳蕤见宋蓉情绪不高,便道:“蓉蓉,她们玩投壶的人多,我们来下棋吧,看你技艺可有增长。”
宋蓉虽然情绪不高,也不好拂了周芳蕤的好意,勉强笑了笑,坐下和周芳蕤下棋。只是那戴淑珍等人玩着投壶,不时传来的欢呼和嬉闹,二人只下了几子便也推了。
扶风自坐在一旁看她们玩闹,挨着周芳蕤偶尔说几句闲话,倒也不是很难过。
三人坐了半晌,便有些无话可说,周芳蕤被宋蓉拉近了说悄悄话,扶风便歪着头研究那一盆白中带粉的茶花。扶风把那盆茶花花瓣里三层外三层都数了个遍,约莫两盏茶功夫,那投壶的也都玩厌了,纷纷寻了凳子坐,小丫头们沏了茶上来喝。戴家大姑娘戴淑慎招呼戴二姑娘戴淑
珍歇了喝茶,二人恰就坐在扶风旁边。
戴淑慎侧头问扶风:“顾妹妹,你怎的不合她们一道玩儿?”
扶风微笑:“我自小体弱,懒怠动弹,看着她们玩我也是想的。”戴淑慎见扶风态度温和,也不见谄媚宋蓉周芳蕤二人,越发生了好感,道:“我见顾妹妹对这茶花很感兴趣,我家里种了几盆绿山茶,虽不算名贵,却是颜色新奇,明日我
让人送给你一盆。”
扶风见戴淑慎态度诚恳,忍不住也生了亲近之意,也不推辞道:“那就谢谢戴姐姐了。”
“绿茶花有什么新鲜的,我家花匠还种出了五色的,一颗树上开了好几种颜色。”宋蓉听到戴淑慎和扶风的对话,到底忍不住出了声音。
扶风和戴淑慎交换了个眼神,均同时表现出了惊叹之色,道:“如此神奇?”宋蓉不免就得得意了起来,自这顾温静来了,容色上是顶尖的,自己莫名黯淡了几分,虽说身世摆在这里,但这顾温静却仿若不在意一般,如今寻着了新鲜的东西,岂不
显摆。说起来,宋蓉有些浮躁了,往日里每逢大宴小席,除了文佳郡主以外,宋蓉地位是个高的,样貌上也出色,只是比起扶风,生生逊色了大截。又是个傲的,不免就多了几
分攀比,少了世家贵女的气度。
宋蓉见扶风和戴淑慎表示出惊奇,态度变缓和了许多,也不再尖刻,道:“确是真的,只是如今要开过了,今日才没有摆出来。”
扶风笑着道:“宋姑娘家的花匠真是厉害,也不知道那五色的花得有多好看。”
宋蓉听了,道:“也没有什么稀罕的,就是一朵一个颜色,差别倒是不大。”
戴淑慎却是个真正爱花的,道:“竟有如此神奇的茶花,我家花匠折腾了两三年就只得了两色,我还当个宝贝看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一见那五色的茶花。”
宋蓉道,“那又有什么难的,我让下人搬上来看看便是了。”转头就让下人去抬山茶花。
戴淑慎很是期待,坐直了身子等,扶风微笑着看那几个小姑娘喝了茶又接着去玩投壶。
那投壶玩法,实际上就是一个一尺多高的大瓷瓶,肚大口小,只能容三四根指头粗细的木头箭插入,很是考验眼力和准头。
戴淑珍的准头很好,十只木头箭,能有六七只入壶,几个小姑娘拔了手里的细戒指之类的小玩意儿做彩头,玩得个不亦乐乎。有个圆脸大眼的小姑娘,雪白的小脸,睁大了眼睛,举着一只手对了半晌不扔出去。戴淑珍便有着急,这小姑娘是穆将军府的姑娘,武将家出身,手头劲和戴淑珍不相上
下,眼看就是这一支分出胜负了。
半晌穆家姑娘还不出手,戴淑珍急了,道:“你倒是快扔呀。”
穆家姑娘本就要扔,被戴淑珍一喊,吓了一跳,手边一滑,木箭脱手扔出去,箭头擦了壶口就落在了地上。
戴淑珍一看掉了地上,双手一拍就笑了起来,道:“我赢了,快把你们的东西都交上来。”
穆家姑娘不干了,跺着脚说不算,都怪戴淑珍吓到了,要重来过。
戴淑珍哪里肯,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就吵了起来,戴淑慎看着不好,忙站起来去劝。
不料这穆家姑娘出身武将世家,性子暴躁,一眼不合就大声了起来,戴淑珍被吓住了,两颗眼泪就挂在脸颊边。
扶风不好再坐着,也只好上前去劝。
众人我一句你一句的劝了,那些个小玩意在普通市井人家算是值钱的,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官家千金哪里就瞧得上了,只是小孩子气性大,争那口气就是。
二人也都是有教养的姑娘,众人劝了半晌,也都散了气,握手言和了,大家才都笑了,又各自去寻凳子坐歇气,丫头们又去斟茶。
扶风坐下,端起茶杯喝茶,忽然发现什么不对劲,方才手腕上挂着的隆德伯府老太君所赠羊脂玉珠串不见了!
扶风心头大骇,这珠串在众人眼里刚刚过了目,稍后看不到不免有人问起,这都是小事,如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
扶风觉得手有些发抖,秋桐感觉到了异样,装着接茶杯俯了身低声问:“姑娘怎么了?”扶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玉珠手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