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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蝉声连绵不绝。少许的萤火虫也在空中飞舞,一闪一闪的,十分好看。田蕊儿趴在窗台,数着自己见着了多少只萤火虫。
屋内,风透过开着的窗台微微吹动烛火。田有力和李氏都正襟危坐,有些紧张,春夏这孩子说有重要事情商议,也不知是何事。两人已不将春夏当做小孩子看待,在他们眼底,春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姑娘了。
“爹,娘,我想将整个屋子都修整一番。”田春夏给两人倒了杯清茶,与田东去镇上买了些许蜜饯和糖果,在桌上放着。
田东按照田春夏的吩咐,去厨房洗苹果,这几个苹果还是白日经过苹果树下,采摘下来的。
没想到田春夏这么柔弱,也能爬上树去摘苹果。想到这儿,田东嘴里便挂起一抹笑。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两人在一起,心里便是欢腾一片。
田有力和李氏对视一眼,田有力苦涩一笑,“春夏啊,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修整。”
“娘知道,这屋子破旧,等你爹做工得了银子,便依你所说。”李氏也开口,想要安抚田春夏。是他们两口子没用,倒是苦了孩子们了。
“爹,娘。”田春夏与进来的田东互望了一眼,这才开口道,“前些日子,我同田东去山上,意外挖得一根山参。拿去镇上卖,卖了不少银子呢。”
田有力惊讶,瞪大眼睛看着田春夏,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田春夏纳闷,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山上危险多,怎的去了。”田有力半饷才开口,“伤到哪里可得遭罪。”
田春夏这才呼出一口气,心底也暖暖的,自家爹首先关心的还是自己安全,而不是挣得银子。
李氏最先反应过来,问道:“挣了多少银子?”
田春夏先就和田东商量好了,两万多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她比了个手势。
“三两?”田有力道。
田春夏摇摇头,田有力继续猜:“三十两?”
继续摇头,李氏手微微有些颤动,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三百两?”
田春夏这才小心翼翼的点点头,趴在窗台上的田蕊儿也跳下来,蹦跳到她身边:“什么三百两?”
“蕊儿吃糖果。”田春夏抓了一把糖果放在田蕊儿手中,让她在一旁玩。
虽说村里民风朴实,但若是一家突然发家致富,特别是像他们这种一夜暴富的。特别容易引起仇视,故而,还是低调点好。蕊儿心思单纯,很容易被人套话也解释不清楚这笔钱财是从何而来。
若是有心之人落井下石,那可说不清楚。
田有力有些愣愣的,拿起杯子咕噜噜喝了三杯,这才镇定下来,“真是三百两?”
“恩。”田春夏看了田东一眼,心里暗道,幸好自己没说是两万两。否则按照自家爹娘这反应,不得一下子过去了。
田春夏将三百两银票从口中小心的拿出来,放在田有力面前。
只见田有力手微微发抖,拿起三张银票摸了摸,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这才递给李氏,李氏跟田有力的反应差不多。
确认这件事是真的之后,李氏将银票放回田有力手中。半饷,一时无话。田有力抽出两张银票放在田春夏手中,慢慢道:“春夏长大了,有你自己的分寸。这些银票都是你们两个所得之物,爹收一张。剩下的,春夏想如何施展拳脚就去吧。”
田春夏点点头,眼眶里有些泪水。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想如何施展自己的抱负就去吧,有人在背后支持真好。
夜半时分,田春夏却睡不着。外边月光清清冷冷,将大地一片景色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搬了张木凳子,拿纸笔在月光下涂涂画画。
这屋子本来就没几间房,田东也睡不着,开窗一看。却是看见月光下影影绰绰的影子。
他走前,这才发现时田春夏:“这么晚了,在这作甚。”
“诶,你吓我一跳,莫不是要将我吓出个好歹。”田春夏嗔怒道。
“在下的错。”田东好笑的摇摇头,与她并肩坐下,看到她笔下的图纸,不禁好奇,“这是?”
“不是要修整房屋,毫无睡意,便是画画该如何修整。”田春夏笑笑。
“倒是没见过如此房屋。”田东看着图纸上,盖起两层的房屋,心里很是不解。
“家里人多,自然是要多建几间屋子。”田春夏指了指图纸上的构造,“院中最好有个葡萄藤架,也好乘凉不是。”
“那这第二层,这村里可没这构造。”田东道。
“愚笨。”田春夏拿笔指着二层,“你去过镇上,知很多茶楼都有二层,为何我们就不能建这第二层了。”
“这样恐会遭人妒忌。”田东沉吟道。
“管他呢。”田春夏嗤鼻,“只要咱们住的舒服就得了。”
田东点点头,“天色已晚,快睡吧。”
“恩,睡吧。”田春夏回屋,小心给田蕊儿掖好杯子,看着她的睡颜,也慢慢合上眼眸。
天际泛红,田春夏睡到日头都出了才起。朦胧的双眼,见着田东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有些不好意思。
进了厨房,李氏将早餐做好了,见着她,李氏笑道:“快去洗把脸,吃饭。”
“诶。”田春夏打了水洗脸,她涂了点自制的蜂蜜肥皂在脸上。洗完脸,又将那日在镇上买的百合露,喷洒在脸上。
“姐姐这是为?”田蕊儿不解她为何如此作为,便问道。
田春夏笑笑,往田蕊儿脸上也喷了些百合露,笑道:“护肤。”
“何为护肤?”田蕊儿跟在她后边,一个劲的问。
“待蕊儿长大便可知。”田春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那蕊儿要快点长大,也如同姐姐一般聪明好看。”田蕊儿信誓旦旦道。
田春夏被田蕊儿逗笑,拿起包子往她嘴里塞:“快吃包子,便能如姐姐一般。”
早饭过后,田东随田有力进山打猎,田春夏便端着衣服去溪边洗。
小溪潺潺流水,清澈见底的水,石头都透着干净。这条小溪,是整个村子妇人洗衣服的地方,也是八卦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