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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睁大眼睛,这看看,那摸摸。
王氏一脸兴奋:“啧啧啧,看看,看看,这大都城就是不一样,连个客栈都装缮成这样,哎呦!这住上一回也值了,就算回了村里跟其他村民们说说也有面子。”
赵氏拿起一个花瓶左右看着:“难道你还想回村子里。”
王氏听闻扬声道:“我当然不想,这帝京可比咱们村子里好多了。”
说着,她一屁股坐到床上,躺下一咕噜,已经置身于大床中央,伸开手脚盛大字型,闭上眼一脸享受。
“可真舒服,哪能和村子里的硬床板相比。”
赵氏也躺上床,伸手推了推王氏:“往里头挪挪。”
王氏动了动,却没让出多少地方来,王小宝和李金宝手脚并用的爬上床,玩的欢快。
李元宝找了个软榻躺下来,翠红坐到他边上。
他则是将翠红一把推开:“坐远点,别在这碍手碍脚。”
翠红一脸委屈,她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不关心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推她。
不过翠红不敢说什么,只得坐上另一个软榻。
此时小二推门进来,送上饭菜和两床被子。
几人见着肉菜都蜂拥而上,仿佛几辈子不曾吃过饭一般。
王小宝直接上了手,李金宝见状也有样学样,不一会儿,桌上一片狼藉,什么都没剩下。
夏兮桔此时正在铺子的后院给药草浇水。
铺子开了几天一个人也没有,她都有些气馁了,今日,她想浇完药田便回去伺候傲娇男了。
可走在街上,怎么仿佛听见有人在议论她?
顿住脚左右看了看,果真见着有人或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撇她一眼赶紧扭过头,有的直接指着她说着什么。
夏兮桔竖起耳朵隐约能听到一些。
“就是她,凉王爷身边唯一的婢女,听说已经结亲了。”
“那王爷怎么会留她在身边啊。”
“她是个寡妇,她夫君在新婚之夜和她圆房后就死,连床都没下来。”
“这不就是克夫吗。”
“可不是吗,克死了夫君,她夫君的家人也没好到哪去,房子还被烧了。”
“那这就不是克夫的事了,她是克星啊。”
“离她远点。”
本是心情不好的夏兮桔一听顿时怒气暴涨,大步走过去呵道:“你们说什么呢。”
有些胆小的一溜烟跑了,生怕惹什么晦气。
还有的直接与她对峙起来:“怎么了,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的着吗你。”
“听信谣言,小人一枚。”夏兮桔一甩袖子道。
“你敢说我是小人,你个克星。”
“即是克星,小心我克死你。”
听夏兮桔子此言,那人赶紧跑了。
夏兮桔吸了口气向回走去,和这些个人生气不值得。
她大概明白这谣言是谁放出去的。只是她不明白,只有王氏他们一行人,能做到这般吗,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可那个人是谁,夏兮桔皱眉想了想,在这帝京,和她有仇的是……夏语安。
可她又是怎么听到这些的,或者,她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至于这般吗。
想着,已经到了王府。
走进门,直奔倾韵轩,迟暮凉的脸色有些不好,不知又是怎么了。
夏兮桔为迟暮凉端上一杯茶,他突然开口:“外面的言论是怎么回事。”
“王爷,你既然这么问。那定是什么知道了。”她皱了皱眉回。
迟暮凉面不改色:“不知道。”
夏兮桔笑了笑:“王爷你真是说笑了,你不是知道我是个寡妇吗,至于克星,我不承认,那些只是巧合罢了。”
迟暮凉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问:“新婚之夜,你们圆过房后那男子就死了?”后又不着痕迹的撇了她一眼。
“胡说,我才没……”她突然顿住,随后嘀咕道:“我干嘛告诉你啊!”
随后转身走出了门,脸色红透。
迟暮凉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勾了勾唇角,她没有圆房就好。
两天,除了谣言愈演愈烈,夏语安和王氏一行人都没有找她麻烦。
夏兮桔还有些纳闷,王氏几人不会这么快就善罢甘休,毕竟他们再帝京又没什么亲人,若不来闹着抠她点银子,他们能在帝京生活?
可今日,她明白了。
原来是等着帝京的百姓都听到她谣言时再开始行动。
铺子门外突然进来六个衙役打扮的男子,走在前头的衙役不由分说便挥了挥手,并且命令道:“将她抓起来。”
夏兮桔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被送往官府。
笑话,这人是郡主交代要‘照顾’的,他们可不敢怠慢。
公堂之上,身着官服的县官一脸严肃,门外是人挤人的百姓。
夏兮桔一进来就被按着跪倒在地,而她旁边还跪着两人,赵氏和王氏。
她皱眉,是她们告了她?
县官扬声道:“安静,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奴婢桔子。”
“大胆,本官问你姓甚名谁,你如此说,可是在戏弄本官,来人,先给我打五板。”他说着,从桌上的签筒内挑出一支黑色的令签扔到夏兮桔面前。
夏兮桔赶忙道:“大人,奴婢并非戏弄您,而是奴婢根本没有名字,爹娘取名时只叫奴婢桔子。”
可就算县令信了这个说词,下达的命令也不可收回来了。
“一派胡言,给我打。”
两名衙役上前,手中棍棒交叉落到她颈后,用力向下一压,她便被迫趴下,动弹不得。
王氏得意的笑,而赵氏垂着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另两名衙役上前,举起手中棍棒,就要落到她身上。
突然,一守门的衙役走开,附在县官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县官脸色变了几变。
赶忙挥手:“你们退下,退下。”四名衙役也不解,但到底听令退下,
王氏急了:“大人,怎么不打了。”
“本官如何做事,何时轮到你来说道。”
王氏赶忙闭了嘴,心道不甘,
县官皱着眉头,这下可怎么好,一边是郡主,一边是王爷,它哪个都得罪不起。
若是真要得罪一个,那只能得罪郡主了,毕竟,郡主大不过王爷。
想罢,县官咳了两声,缓解尴尬:“王氏和赵氏,你们要状告她什么。”
王氏赶忙道:“回大人,这个贱人是我儿媳,是她的亲闺女,前日,我们找到她,她不但不认我们,还打了我们,大人,您看看,我的脸到现在还肿着呢。”
人群中发出议论声,县官看向夏兮桔:“她说的可是真的。”
夏兮桔面不改色,淡声道:“不是真的,她们颠倒黑白,我并没有打她们,而是她们打了奴婢。”
“为何。”
“因为奴婢不肯收留她们,大人,敢问欺骗县官大人,告假状是何罪行”
“重打二十大板,再扔进大牢中好好反省。”
“那她们该如此,因为她们欺骗了县官大人。”
王氏一把推开身边的夏兮桔:“说什么呢你,大人,你看她心肠多歹毒,我这个婆婆就不说了,可她连自己的亲娘都想打板子关牢房,她简直是黑心肠的,应该打她四十大板。”
县官拍下惊堂木:“安静,你说,她们如何欺骗了本官,你又为何不肯收留她们。”
“回大人,这两人根本不是奴婢的娘和婆婆,她们已经和奴婢断绝关系,那文书还在奴婢家乡的县衙放着呢。”
“如此,确是她们骗了本官。”
这下,王氏和赵氏赶忙磕着头:“县官大人不要听她的,我们不敢骗您啊。”
夏兮桔轻哼一声:“你们敢说青山镇没有断绝关系的文书。”
王氏被堵的哑口无言:“我……大人,确实有断绝关系的文书,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夏兮桔冷笑,王氏骂人的功夫一流,若是对驳公堂,可是需要脑子的。
此时,赵氏接话:“虽有断绝关系的文书,可我到底是桔子的亲娘,血缘关系是不能变的,她这么对我们,始终是不对。”
县官看向夏兮桔问:“你怎么说。”
夏兮桔自动跳过血缘关系一事道:“大人,我想问问她,我怎么对她们了,她们诬陷我打了她们也就算了,如今还想怎么诬陷我。”
县官有些头疼,两边各执一词,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你们各自可有人证物证。”
“我有物证。”夏兮桔道。随后她解开外衣的腰带。
王氏睁大眼睛扬声道:“大人,大人,这个贱人是要脱衣勾引,真是不要脸,应该浸猪笼。”
县官皱了皱眉头:“你要做什么。”
夏兮桔脱掉外衣,里面还是一件外衣,是深黄色的。
她又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打开,里头是白花花的面粉。
她抓了一把往自己的外衣上撒去,随后一把接一把,百姓们都不解。
王氏道:“大人,她故意戏耍我们。”
此时,夏兮桔已经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面粉,离她最近的王氏掩面咳嗽几声,带面粉散去,人群中一声惊呼。
王氏看向夏兮桔,只见她腰间,腿间全是脚印。
她睁大眼睛:“大人,她是妖怪,这脚印是凭空出现,她定是妖怪,理应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