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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艺心莫名的有些不安,尽管叶擎苍在电话没说什么,但是她的心却无比的烦躁。
A市长军区医院
邵烈风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叶擎苍,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跟叶擎苍说端木艺心流产的事。
“烈风,辛苦你了。”
刚和端木艺心通过话,叶擎苍的心情说不上好坏,只觉得端木艺心好像对他又多几分疏离,和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感觉差别很大。
“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擎苍,你这才刚到部队二周,怎么又回来了?”
邵烈风并没有一开口就说端木艺心,刚才他已经想好了,这事,还是到飞机上再说比较安全。
“明天晚上回去就行了。”叶擎苍在想着端木艺心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疏离。
“也是,不过——”
“烈风,男女恋爱的时候,两地分居,感情是不是就会变淡?”
叶擎苍打断邵烈风的话道。
“也不是绝对,但是听说概率很高,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时间会冲淡一切,两地分居,长时间靠电话联系,感情不会升温是肯定的,另外呢,身边的诱惑也多,不管男女,只要身边有追求者,嘘寒问暖,对另一半的感情自然也就慢慢淡了——”
邵烈风知道叶擎苍这么问,必须是刚端木艺心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疏离的话,刚失去孩子,端木艺心的心情不好,邵烈风是能理解的,但是叶擎苍却不知道,故而才会有此一问吧。
“我也挺烦的,爷爷始终不肯松口,不然早点结婚,让艺心随军那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了,可是首长不批,真想转业算了。”
叶擎苍懊恼道,回部队的这两周,他都在跟首长沟通,可首长就是不批,他也打电话给爸爸了,可是部队在军事演习,这会爸爸也分不开身。
“别说这种傻话,虽然说以你的能力不管在哪都能干出一番成就,但你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邵烈风愣住了,叶擎苍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敢跟他说端木艺心流产的事。
“也不是,如果我几个弟弟,有人愿意从军,爷爷那也许会松口——”
叶擎苍是真得认真考虑过了,而且也跟几个叔叔家的弟弟沟通了,最小的弟弟有这个想法,不过今年刚刚高考,虽然报考了军校,但是爷爷是否满意还不一定。
“擎苍,你还是别想了,就算你想转业,也得首长批,首长不批,结果也还是一样,我觉得如果你只是为了结婚而转业,更没那个必要,结婚的事不急,我觉得你和小嫂子认识的时间有点短,多了解些也好。”
邵烈风劝道。
“是不着急,但是你刚才说了,两地分居感情会变淡,况且,我们的孩子也不能等,再过两三个月,艺心的肚子就出来了,不结婚,别人也会说闲言碎语的,再说了,孩子将来长大了,问起来,怎么解释……”
“咳——嗓子有点不舒服,我喝口水。”邵烈风说着一手去拿水,叶擎苍拿过水,帮他拧开盖再递给他。
“擎苍,你这么急着要娶小嫂子,是因为孩子吗?”
叶擎苍一听,黑着脸道:“邵烈风,你找打是不是,我叶擎苍是那种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啊,因为你一说到结婚,就会提孩子,我估计小嫂子也会以为你是为了孩子才要娶她的,如果是这样,小嫂子心里必然不痛快。”
……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机场。
“烈风,谢谢你,有你这个兄弟,我省心多了,和艺心在一起的时间也能多点,要不然,我一个人又要订票,又要打车……”
“登机了,兄弟间再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
邵烈风头皮发麻,上了飞机再到B市,也就二个小时了,要怎么说。
因为临时改迁,买票,已经没有头等舱,只能经济舱将就着。
飞机起飞了,邵烈风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邵烈风终于说了。
“擎苍,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你——你能保证不生气吗?”邵烈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道。
“你说,只要和艺心没有关系,我保证不生气。”
“那你杀了我吧。”邵烈风伸过脖子,闭上眼道。
“艺心怎么了?”叶擎苍看着邵烈风,脑海里被端木艺心塞满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我提前问下医生,就能知道他们哪天出院了,那么也不至于让他们自己回B市,更不至于让小嫂子累着,也就不会……”
叶擎苍脸色大变,结合上飞机前邵烈风说过的话,叶擎苍颤声问,“孩子——是不是孩子没了?”
“对不起,是我有负兄弟所托,是我没能照顾好小嫂子……”
邵烈风哽咽,那天到医院看到端木艺心的时候他都没有掉眼泪,可是这会看到叶擎苍那强忍着悲痛的神情时,眼睛红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几个字,用尽了叶擎苍所有的意志。
“那天晚上,小嫂子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一再的哀求我,让我不要告诉你,我到B市后,医生也说,小嫂子情绪相当不稳定,我担心你会迁怒……”
“怪不得今天电话里艺心的声音不对,原来孩子没了……”
叶擎苍手按着胸口,感觉痛得快要窒息了,他脑中一片空白,孩子没了,他们的孩子没了。
当初知道孩子的喜悦有多大,这会,他的悲痛和当初的喜悦都是成几何倍数的。
想着再几个月就要为人父了,想着就要结婚了,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小家了,可是在这一刻,那些美好似乎都成了空中那七彩的气泡,‘啪’的一下就没了。
“对不起,医生说,你们还年轻……”
“因为没了孩子,所以艺心觉得我不会再娶她了吗?是这样,她在电话里才会那么冷淡疏离吗?”叶擎苍的声音在颤抖,感觉有些他还不曾体会到的东西似乎悄悄地溜走了,他想要抓住,却如此的无能为力。